张顺碰了碰拳套,说道:“好,断情子师兄果然是重信之人,改天你来取妖牌的时候,我先请你喝一顿酒再说。”

    断情子举起木刀问道:“好,便是如此,你准备好了没?”

    张顺重重一叹:“来吧,我倒是想准备个一年半栽的,就怕你没这耐心。”

    断情子不再多话,猛的一闪身就来到张顺面前,木刀自左下向右上斜着劈出,他的身法极快,但出刀的速度却是极很慢,张顺双拳呈犄角之势往下一顶,左右手分别击中了刀尖与刀身。

    飞起来了,不是拳套,而是张顺整个人被巨力冲得离地飞起,双臂在瞬间就失去了知觉,他不由自主的向后翻了两个跟斗摔在地上。

    唐蓉靠着小巷的墙壁,恐惧这时才从心底涌出,双腿软得就快要站不住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些到底都是什么人?为什么张顺飞起来?为什么他手上的武器看起来又沉重又坚硬,而那根黑漆漆的木棍却不会折断?

    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唐蓉的脑海中,却怎么也找不到答案。

    “厉害!一招就废了我一只手。”张顺用颤抖的左手拄着地吃力的站了起来,手臂颤抖得厉害,右手无力的垂着,关节处出现了可怕的紫红色。

    李彦明高兴啊!第一招就废了右手,那别说是十招,五招就能把张顺杀死,唯一还需要担心的是张顺身手太灵活,把后面的攻击全部闪避了。

    张顺却是有苦说不出,他从一开始就有了躲闪的打算,根本连这第一招都不想接的,奈何断情子身法快、出招慢,那自下而上的一刀看似简单,实际上却笼罩了他的全身,刀慢的原因是在准备在他闪避时变招,无论他往哪个方向躲,木刀一定会立即立即改变轨迹,最后击在他的身上。

    不得不挡,可这一挡就把右手给挡废了,要不是有拳套保护,估计这一刀能把他的拳头劈开,直接劈进手臂里来。

    “第二招。”断情子又是一闪身到了张顺面前,举刀刺向张顺的胸口。

    这一招的速度仍是很慢,张顺没有再挡,而是往后退去,断情子亦步亦趋的跟着,木刀刀尖离张顺的胸口始终保持着两厘米的距离。

    退了十多米后,断情子突然爆喝一声“第三招”,足尖猛的点地,接连做了两次闪身,第一次他出现在张顺身侧,第二次就已经来到了张顺的身后。

    然而张顺却没办法转身——他在闪避着断情子的变招。

    断情子的第一次闪身后,刀尖从胸前移到了腰侧,直接向张顺的肋部刺来,张顺只能挺腰避过刀尖,而为了避免失去平衡,他不得不停下步子。

    第二次闪身后,刀尖已经来到了身后,张顺这时挺出的腰还没来得及收回来,根本无法再做出任何闪避。

    木刀自背部刺进,从胸前激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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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何者为霸

    “呀——”小巷中充斥着唐蓉的尖叫,她这辈子还从来没见这么多的鲜血,而这血还是从张顺的胸口里喷出来的。

    木刀从背后刺入,自胸前激射而出,带出了大量的血液,最后“夺”的一声插进了路虎车尾的备胎里。

    木剑就擦着耳朵飞过去,李彦明一屁股坐倒在地,喉咙里发出了“咯咯”的声音。

    十环!如果备胎是一个标靶的话,断情子的这一刀就直接刺在了十环上,李彦明不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唯一的解释就是断情子是瞄准了将木刀射过来的。

    张顺的血顺着木刀的末端一滴滴流下,受风的影响在地上画了一朵小小的梅花,木刀颤动了几下,又飞回到断情子的手中,只在备胎中心位置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小孔。

    和李彦明一同坐倒的还有唐蓉,她的双腿终于支持不住,倚着墙缓缓坐倒在地,张顺就在她身前不远处大口的呕着血,地面被染红了一片。

    “起来,你没那么容易死的。”断情子沉声说道,他走到张顺后面,准备在他站起来后再出第四招。

    “别……别叫,免得李彦明找借口为难你。”张顺微微偏头对唐蓉说道,他的下巴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肺部被刺穿,必须很用力的才能说出话来,地上的尘埃被吹起了不少,沾在了他的胸口和下巴上。

    唐蓉用力的点了点头,牙齿打着颤,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她看过张顺在学校后山上的表演,一直认为他是很厉害的,可他却连这个断情子的一招都接不下来,胸部被刺穿,他恐怕已经活不了了。

    张顺用左手手肘撑着地,怕李彦明上来补刀,因此始终都不愿趴下去,闭着眼睛运起了固脏境,肺部很快又能重复呼吸了,但胸口巨大的伤口却无法愈合。

    就当他准备把左手伸进怀里时,脑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何者为霸?”

    张顺被吓了一跳,不过立即就听出来这个声音是属于老板的,他确定自己就算要死了想到的也肯定是美女,不会是小孩子老板,因此这绝不是幻听,连忙在心中发问:“老板?你回来了吗?救命啊!你再不来,妖牌就要被人抢走啦!”。

    “何者为霸?”老板的声音再次响起,仍是相同的问题。

    “呃……我想应该是勇猛、果敢、面对强者绝不退缩,行事雷厉风行不计后果之类的,我祖宗张飞横矛长板桥应该算,我祖宗的兄弟赵云单骑救主算不算就不知道了。”

    “错!”老板的声音喝道:“霸者须凌驾于一切之上,不畏天、不畏地、不畏君、不畏强,张翼德护主、赵子龙救主,可谓其忠、谓其勇,却不能谓其霸,楚国项羽凌驾于君王之上,这才被称为霸王!霸须同时具备‘神’与‘勇’,神乃气势,勇乃胆识,不计后果者为莽、知后果而不惧后果者为霸,有神有勇才是真正的霸道。”

    “老板,我这都要挂了,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莫非是要把阳先生的聚魂**传给我?”

    老板继续说道:“你姓格脱跳、为人圆滑,见到强者畏畏缩缩、如临深渊;见到强权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仅靠着言语挤兑、凭借舌根保命,偏巧拥有霸者之命,以至于能被妖牌看中,要知道妖牌所镇魂魄为古今第一霸王,比项羽要厉害千百倍,你品姓与之相反,如何能得妖魂青睐?逆炼兽修多曰,放着雄狮、猛虎不做,偏生要去当那鼠兔、蜉蝣,如何能够睥睨天下?逆炼兽修乃顺应天道行事,若你能改变行事作风,步上霸者之路,便能得到妖魂相助,曰后必将有一番作为。”

    “老板,我现在都要死了,你还跟我说什么曰后呀!”

    老板沉默了一会,又开口了:“临危不惧,还能有心思跟我开玩笑,确实有那么一点霸都的影子了,你胸前口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以为我不知道?眼前这人比起你来可是霸气多了,好好跟他学学,揣测他的想法,记住,贪生怕死是霸之大敌,言尽于此,好自为知。”

    “老板?老板?”张顺连忙叫了几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思维的速度极快,话用想的方式来说也比用嘴来说要快得多,张顺和老板说了这么多话,其实也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而已。

    巷子里,断情子仍站在他的身后;唐蓉仍靠着墙坐在地上,只是脸上多了一些泪痕;李彦明则是已经来到了巷外,躲在墙后露出半张脸向巷中张望。

    仍是用手肘支着地,张顺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半的绿色符箓,嘟喃了一句:“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效。”说完贴在自己脑门上,集中注意力喊了声“疾”。

    绿光瞬间覆满全身,胸背奇痒无比,伤口迅速的愈合、结痂,右手关节上的淤血渐渐化尽,张顺长舒一口气站起身来,从地上捡起了先前因右手被废而拿不动的拳套。

    除了断情子以外,所有人都惊呆了,胸前被穿了一个洞还能站起来?还能活动自如?唐蓉的脸色因激动而变得通红,李彦明则是面色苍白,不由自主的从墙后转了出来。

    “你有救命法宝,从现在起,我要开始攻击你的要害部位。”断情子冷冷的说道。

    “来吧,战个痛快。”张顺抬头挺胸,有生以来第一次说出了这句话,顿时觉得心中舒畅无比,丹田的阴阳二穴似乎转动得更快了,源源不断的释放出热量来。

    姓格自然不可能因为几句话就转变,“顿悟”这种事极少发生在聪明——特别是爱耍小聪明的人身上,之所以能够豪气干云的说这句话,只不过是是张顺模仿了断情子说话时的神态、想起了在庆阳街那一战时“自己”想要屠尽一切生灵的情景、同时回忆着精髓境小成时的狂吼、通脉境修成时的心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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