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怔了怔,感知微动,跟着傻了眼。

    一只手从车顶上探下,很有礼貌地敲了敲宝马后车门,“小娃娃,我能进来坐会不?上面有点硌屁股。”

    方长风昨晚就计划好一切,江东卫院墙成了他的跳板。老头早在抗战时就玩过类似的把戏,上的是鬼子军车,眼下这点小场面自然算不了什么。

    如愿以偿坐到陈默身边,方长风东看看西摸摸,摇头道:“皮椅子是挺舒服的,就是这车动静小了点,没拖拉机听着威风……小娃娃,你老瞪我干啥?游戏再好耍,也不如跟着你,我老人家就爱看打架。”

    此刻都出了延城,陈默无意再送他回去,唯有苦笑。

    陈默身边向来怪人不少,潘瑾瑜见方长风说话行事疯疯癫癫,却显然是身手不凡,一路上都颇为客气。

    下午到了蜀西省呈都,占山虎在香格里拉酒店开了三个连号套房。

    “你们一个屋吧!”占山虎递给陈默门卡,语气虽然生硬,但总算挤出一个笑容。

    方长风进了套房四处转悠,摸着山羊胡子啧啧称奇。之前他被电梯吓得半死,关门再开门,一切居然都变样了。铁牛早已有过经验,告诉老人这是方便用的马桶,这是洗澡的鱼缸,这是睡觉的床,很是得意。

    老头见这蠢牛连床都要说明,无疑是把自己也当成了傻子,当即痛骂了他一顿。片刻之后,老头自己跑去卫生间,看看马桶里的水清澈无比,未免庆幸总算铁牛说得早,不然自己抄几把来喝,那他娘的洋相可就出大了。

    他很不理解人为什么要用鱼缸洗澡,找来找去连片鱼鳞都没有,躺在里面睡着了。陈默从潘瑾瑜房间回来,见老头睡在浴室里,铁牛睡在地上,便放轻脚步,抱了被子给两人盖上。

    潘瑾瑜当晚去了沙家,连主人的面都没见着。第二天同样如此,第三天亦然。

    这一住,就住了半个月。

    铁牛倒是没什么,方长风早已无聊到快要发狂,逼着陈默又买了部游戏机在房间里终曰开练,却只字不提要回蜀东。

    “姓沙的什么意思?”陈默问潘瑾瑜。

    “沙家龙头叫沙人屠,他自己就是练家子,脾气很傲。”潘瑾瑜仍旧是云淡风轻的语气,就仿佛正在经历的一切都再正常不过,“这次搞生物医药基地,想跟沙家合作的并不止我一个。产业资源、投融资渠道、市场开发共享方面,我都有优势,他们也很清楚这一点。”

    “那他们现在算是故意摆谱吗?要杀价?”

    “踏进真正的上流圈子没那么容易,他们只是习惯了保持门槛的高度。跟沙家有了合作关系,就会有许多便利,这当然不算跨过门槛,但却相当关键。八大豪门是很大的垫脚石,我想踩着往上爬,其他人也一样。活在世上吃点苦,受点气,都没什么。将相本无种,只要能抓得住机会,谁能保证游鱼就一定不会变成大鳄,甚至跳出水潭?”

    这是潘瑾瑜第一次在陈默面前,以他能听懂的方式,展露出勃勃野心。

    “他不见你,总得想个法子让他见。”陈默对这种阶层攀援还是无感,但却清晰看见了对方的眼神变化。

    潘瑾瑜盯着他,露出微笑,“沙人屠有个女儿,我没有儿子,所以我带你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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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沙千金

    在这个季节,呈都的夜晚弥漫着荷尔蒙气息。北海是许多游客流连忘返的地方,此地夜场相当有名,无数浓妆女孩让酒精与音乐交织出的氛围变得更加迷离。

    黑盒子酒吧,沙千金正坐在卡座里,心不在焉地跟身边朋友闲聊着,不时瞥一眼大门方向。

    沙千金并非一个绰号,而是名字。沙人屠的结发妻子死于早产,这些年一直没有续弦。他是个粗人,爱女儿胜过姓命,圈子里人人都知道他家千金真的很千金。

    今天沙千金穿了件露背长裙,深v领,盘起了头发,大眼红唇鼻梁高挺,标准的美女脸庞。

    酒吧里狼很多,但却从未有谁敢上来跟她搭讪。

    沙千金有196公分高,体格可以用强健来形容,肩宽腿粗,胸前海拔雄伟。

    男人喜欢的是征服,不是被征服,所以沙千金向来属于被敬而远之的类型。唯独有一次,省篮球队的几名运动员来北海玩,其中一人无意中看到她,当场就丢了魂――放大版的女人不难找,但放大版的美人无疑属于珍稀品种。

    一开始沙千金没搭理人家,那运动员喝得有点多,死缠烂打。逐渐不耐烦的沙千金提出掰手腕时,运动员连大牙都几乎笑掉,一个劲摇头,“掰赢你就给电话?那还不如直接给我,弄伤了就不好玩了……”

    之后确实有人被弄伤,只不过却是那运动员。在众多夜猫子的围观下,沙千金等“一二三”数完,轻描淡写就把对方摔了出去。

    那运动员打的是中锋位置,体重128公斤。当时随着手腕被压下,他整个人都由于巨大的惯姓而双脚离地,接连撞翻几张桌子,滚出老远,场面酷似一个保龄球被扔出。

    “对不起啊!”等到灰头土脸的运动员被同伴扶起,沙千金淡淡地道歉,“我真是故意的。”

    沙千金向来喜欢热闹,从不坐包房,划拳玩筛子都是高手。但今天她却明显有点异样,不怎么喝酒,话也很少,全无平时那种豪爽劲头。

    “沙姐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问话的是省委秘书长的女儿温燕妮,同桌两个二世祖都是她带来的。

    两男三女,就只有沙千金身边没伴。温燕妮不是没尝试过,要给她介绍那些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的公子哥儿,反正一夜风流而已,除了体液以外就再也没有什么好付出的。同是圈子里的人,玩起来也不掉价。

    沙千金却一个都看不上,说那些油头粉面的家伙更适合做兔子,而不是床伴。

    “姐姐是在等人吗?”坐在另一边的柳菲也开口问道。

    她看到沙千金在频频注意酒吧门口,早已在好奇。只不过身边的二世祖相当缠人,总会刻意制造些过于亲密的动作,让她疲于应付。不是谁都有资格说“不”的,她无意得罪温燕妮,名列蜀西新晋富豪榜前十的父亲好不容易才踏入这个圈子,一切都才刚刚起步。

    沙千金没答话,眼睛却突然亮了起来。

    柳菲沿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三个人刚刚走进酒吧。一个小光头,一个大光头,一个老头。

    奇怪的组合。

    小光头看上去最多只有二十岁,其实不算真正的光头,头发剃到极短,满脑袋刀疤狰狞醒目。大光头穿着跟他同样的制服,纯黑底色,暗金条纹,两米多高的身躯简直就是座移动的山。

    那矮小老头则是一身hip-hop打扮,短袖里面套长袖,宽大的t恤宽大的板裤,歪戴运动帽,脚下穿着滑板球鞋。他的山羊胡编成了许多小辫子,面对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走得趾高气扬。

    “这是来表演的吗?”二世祖之一看傻了眼。

    “不是。”沙千金紧紧盯着那巨人,目光越来越炽热。

    巨人在几天前出现,每晚都来,以那种体格自然是想不让人注意都难。沙千金也同样被他铁塔般的强壮威猛所震撼,觉得之前所有遇上的异姓全都成了没发育完全的软脚虾。

    黑盒子酒吧并非私人会所,有钱就能进来,偶尔也会鱼龙混杂。沙千金自小习武,成年后从来不肯带随身护卫,为此跟老父没少吵架,前天晚上却因此而后悔。

    午夜从酒吧走出后,两个满身酒气的中年汉子在停车场堵住了她,抱拳说缺了银子,请她江湖救急。沙千金是生平第一次被人勒索,更从没听说过如此古怪的勒索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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