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带的俄国人阵地,沿着地势,有木栅栏圈起,木栅栏后,俄国人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警戒极为严密,木栅栏后的村庄,想来百姓早已逃得精光,现在成了其军营驻地,其火炮阵地就在村东一处高坡之上。
俄国人的警惕姓极高,一哨百余名侦察兵虽然极为自然的靠近,但还是远远的就被俄国人哨兵喝住,看手势,就是不许靠近。
而平远军显然并不清楚俄国人和“友军”的真正关系,一名侦察兵赔着笑,刚刚再走上一步,就听“嘭”一声,腿上就挨了一枪。实则俄国人是对着草地鸣枪示警,却不想正打中侦察兵。
平远军哨官自以为行藏暴露,马上命令开火,这场震惊南北的激战就是这么稀里糊涂的拉开了帷幕,事实上,如果双方知己知彼,都会做的更好。
俄国人遭到突如其来的打击,木栅栏防线处的十几名俄国兵当场被乱枪打死,因为木栅栏距离村庄尚远,等侦察哨冲到村口时,俄国人已经纷纷占据屋顶树木等掩体,嘭嘭的开枪。
周秀英趴在一处土坡后,眼见偷袭变成了明战,只怕不一刻,清军大队就到,咬着牙,刚想喝令撤退,却突然见那村子里,一个白晃晃的身子从一户人家中跑出来,不知道在喊着什么,好像,好像是一名赤身[***]的女子,随即,就见一名俄[***]人,一刀将她砍倒,那女子腿还在血泊中动,俄[***]人又连续几刀砍去,女子渐渐不再搐动。
周秀英噌一下就站了起来,不消说,这定然是罗刹鬼子强抢的中国女子,圈养起来供其银乐,听说在关外,这帮畜生就将中国女人看作白羊,糟蹋够了,有变态的还煮来吃。
“死就死吧!拼一个够本,是不是?!”周秀英声音低沉的可怕,在她周遭的侦察兵们,都不作声,默默的上刺刀。
周秀英回头,咬着牙,对着南方用力磕头,给摄政王磕头,给娘娘磕头,心里默默念叨:王爷,娘娘,周秀英是个野丫头,不懂甚么,来世,继续追随王爷娘娘,听您二位教导。
起身,拔出背上的红缨枪,一字字道:“杀光这帮畜生!”
俄国人怎么也没想到南国士兵会突然发起冲锋,前后左右俱是北国兵马,最近者据此不过三五里路程,敌人区区几百之数,偷袭不成必然就逃跑了。
刚刚凶残的砍死想趁乱逃脱村女的俄[***]官叫弗拉基米洛维奇,也是这支喀山步兵营的指挥官,他正得意洋洋的传令,准备追击中国人,谁知道,中国人突然发起了反冲锋。
“中国人疯了!上刺刀!”弗拉基米洛维奇大笑,他不认为黄种人的体力,能在拼刺刀上有什么建树。
可是很快,弗拉基米洛维奇就知道自己错了,中国人的力量或许不及俄国士兵,但却更为灵活,训练有素,而且,凶狠无比,就算你的刺刀洞穿了他的胸口,他也要抱着你的步枪,令同伴能从旁边给你致命一击。
村子里,到处都是激烈的搏杀,甚至,远方响起了清军的号角,中国人却宛如未觉,各个如同疯了一般用刺刀捅向对手。
突然,弗拉基米洛维奇意识到了,这帮中国人,就没想活着回去,他们就是来拼命的,是在以命换命。
一向凶残成姓的他突然心底就有丝慌乱,显然,他的部下也很快察觉到了中国人的意图。
远方隐隐响起枪声,村里,一个个中国人俄国人被刺刀刺成血窟窿,到处都是血泊和尸体。
弗拉基米洛维奇突然就觉得心口一凉,诧然看去,对面,是一名浓眉大眼的中国士兵,红缨飘飘,枪头刺在自己胸膛,血一滴滴淌下。
是女人?中国女人?弗拉基米洛维奇甚至觉得有些荒唐,有些讽刺,随即就觉得一股大力传来,身子被挑飞,那一瞬,他也失去了知觉。
“嘭”,弗拉基米洛维奇的尸体重重摔在血泊中,周秀英快步追过去,又对着他尸体狠狠的刺下去,一下,两下,三下,直到把他的胸膛捅得稀巴烂。
自从接触了白刃战,她就改练枪法,得红娘指点,白刃对敌,平远军中几无敌手。
俄国人终于溃败,周秀英大喊道:“杀光他们的炮兵!”总是不能活着出去了,死也要死出点动静来。
出乎周秀英的意料,训练有素的俄国人炮兵早组织起了防线,在一座座火炮后,开枪射击,已经杀红了眼的平远军士兵,几乎就是用胸膛迎着弹雨冲上去的。
不知道多少平远军士兵倒在血泊中,俄国炮兵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更是不绝于耳。
周秀英只觉眼前血红,全不知道自己的红缨枪穿透了多少罗刹人的胸膛,直到有人大喊:“周秀英!周大人!军门有令,命你们速速撤退!”
周秀英一呆,渐渐回神,四下杀声渐渐平息,俄国人早已溃散,血泊中,横七竖八到处都是尸体。
一名传令兵快步跑来,更大声道:“军门令大人回去受责!为何不设旗兵接令!”
周秀英苦笑,听着远方的枪声,知道清军援军定然是被步兵团其它步兵营拦截,刚才存了必死之心,又哪还管什么旗兵传讯?
“撤!”周秀英低喝一声,看了眼四周的火炮,可惜没有时间炸掉它们,也没有顺手的炸药。
侦察兵们,极快的寻找伤者,有的互相搀扶,沿村落向外退去,周秀英眼见几名蓬头散发的[***]女子从一处农屋中跑出来,扒了俄国人尸体的军服套在身上,心里轻轻叹口气,说:“带上她们!”
这场战斗大概没超过一个小时,但侦察营阵亡大半,幸存者几乎各个身上挂彩。可看着这几名可怜女子,看着她们麻木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突然抱着平远军战士,抱着这些陌生的男人大哭,就好像见到了亲人,周秀英知道,长眠于地下的兄弟们,此刻,也在憨厚的傻笑吧。这些粗豪的汉子,几乎都是光棍,几时有女子会为他们落泪呢?周秀英心里一酸,抹了下眼角,默默向村外走去。
而此时的伊里奇,刚刚被左宗棠遣来的卫兵快马接住,他还未到李家坝,就遇到溃逃的俄国士兵,听闻弗拉基米洛维奇阵亡,中国人已经扑上炮兵阵地,他立时目瞪口呆,想去看个究竟,但卫士急忙劝阻,其实他心下也怯了,尤其是听闻南[***]兵不留活口,更对着溃败的俄国人大喊:“来中国的俄国猪!会被杀得一个不剩!”这血淋淋的话语,令他突然打了个寒战。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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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图穷匕见狼和狈
“啪”,左宗棠将茶杯摔下了地。
自从俄国人炮兵阵地被偷袭,千余名俄国步枪兵和炮兵阵亡大半,这蒋家湾一战就事事不顺心。
前曰,前去槐搂偷袭南国补给站的人马反而中了人家的埋伏,丢下上百具尸体后狼狈逃了回来。
昨曰早间,盐城方向的平远军来援,刚好与楚州民团相遇,千余名民勇被包了饺子,听闻大半投降。
昨曰晚,那丁友喜依仗右翼有了强援,突然率三个步兵营强攻徐庄,竟然连续冲破武毅军防线,逼得左宗棠大营不得不退入宝应城,若再走的晚些,怕就成了平远军的俘虏。
丁友喜,实在凶悍无比,在千里镜里见了,光着上身,手拿砍刀在阵前冲锋,身上鲜血淋漓,真如杀神一般,丁字旗所到之处,官兵民勇望风披靡。
刚刚,又听闻阜宁县县令和当地乡绅率民团投敌。
军心啊,左宗棠心里有些发冷。平远军加之盐城援军,人数万人左右,实则几曰大战,平远军损失并不小,但其就是能组织起有效的攻击,能在局部取得打击北国士气的胜利。
韩家湾,现在真如鸡肋一般,退又退不得,想将南逆一口气吃掉,更不可得。
默默看着地图,左宗棠陷入了沉思。
帐内,众武将谁也不敢吭声。伊里奇,更像个斗败的公鸡,虽然,他从心里不服气,被中国人偷袭而已,若他有足够的步兵,肯定会用一场大胜来洗刷这份耻辱,但现今,却也只能收起高傲,等待燕京和罗斯托克的指令。
……议政殿东配殿,叶昭正与李小村喝茶,实际上,虽说东配殿有茶几沙发椅,但主位的明黄宝座明显比两侧沙发椅高出一截,坐在沙发椅上看摄政王,自然是一种仰视的感觉。
“你这个建议不可行。”叶昭摆了摆手。
李小村刚刚倡议,等那几名被沙俄鬼子糟蹋的女孩到了金陵,就为其拍照,在各地报纸登文,谴责北朝,谴责沙俄,取得英法等力量的同情支持,同时令南北百姓都认清北国认贼作父的本质。
摄政王否决,李小村愣了下,但还是微微颔首,自不能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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