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郭逵主持延州事务,远胜于让士大夫去主持。

    果然,种谔下,郭逵让折继世主持绥州事务。那时范纯祐还未到绥州,折继世将嵬名山部一万三千户安排在大理河到怀宁寨一带,也就是在绥州的西方与西南方向。一是这里的水草丰美,能将嵬名山部民养活,二是离绥州近,能随时出兵保护他们安全,三是能将他们做为外围,与绥州城形成拱卫之势。

    同时又派使对嵬名山打招呼,既然投奔,朝廷不会不顾,无论是朝堂的郑公,或者即将来陕西的韩公,都会做你的大靠山。我也会派人,替你争一个好官职。

    最后争的官职很不错的,右千卫上将军,过了一年多后,朝廷又将其迁为左监门卫将军供备库使,赐名为赵怀顺,连差官都有了,远比一个虚名的团练使来得更牛气。

    朝廷又拨了一些粮与布帛,诸部不担心投靠宋朝,宋朝也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比生活在西夏水深火热中好,可担心宋朝又将他们出卖了。见到朝廷种种安排,一颗心落了下去。

    李谅祚更急,又派了人去争之,种谔走了,此地还有一个名将,折家的折继世。闻听西夏军队复来,率领一万名步骑兵,有种谔的部下,有自己的部下,还有嵬名山的部下,就是这支杂牌军,再次将西夏军队于大理河畔击败。

    李谅祚无辄了,又换了花样,西夏用宋朝的一名叛投小官景询,来交换嵬名山。俺也不求处罚嵬名山亲族与戚族五百户,只求嵬名山一个人。郭逵上书言道:“夏人诈谋不可信,若纳询而拒名山,则弃前恩而生后怨。询,庸人也,于事何所轻重!受之则不得不还名山,恐自是蕃酋无复敢向化矣。”

    朝廷乃拒之。

    景询是什么人?一个小官而己,嵬名山是什么人,影响控制着一万三千户蕃人,还有对横山各部的侧反更有着无可比拟的影响,两相交换,傻了不成。

    李谅祚终于怒了,做了一个小孩子似的举动。

    在内敛的政策影响下,宋朝还有许多投降派与软弱派,杨定出使西夏,见谅祚称臣拜,并且许归沿边熟户。李谅诈赐之宝鉴、宝剑与金银,杨定归,将金银隐藏下来,只上交了宝鉴与宝剑。后来嵬名山叛投宋朝,交涉不果,李谅祚带着病躯来到银州,以防不测,对杨定也更加恼羞成怒。诈为会议,咱们见一个面,商议商议榷场一些事情如何办,将保安知军杨定与都巡检侍其臻、顺宁寨张时庸诱骗到边境上,尽数击杀,掳其子杨仲通。

    自找苦吃的。

    韩琦从相州来到京城,仍坚持己见,对赵顼说道:“边臣肆意妄为,构怨戎狄,臣不是害怕困难,不过须两府谋划成算,得失。”

    赵顼欲诏郑朗曾公亮前来共同商议,韩琦却拒绝了,道:“臣前曰备员政斧,必须共议,今只是藩臣,唯行朝廷命令,决不敢与中书共同商议。”

    既然大家各就各位,各伺其职,我也不能做错了。

    赵顼无语,早知道规矩,何必前几年引得那么大的纷争,以至吏政败坏。

    韩琦又说道:“王陶指臣跋扈,今陛下乃举陕西兵柄授臣,若西夏有劾臣与王陶一样,诬臣跋扈,内外夹击,臣将赤族也(会被灭族)。”

    赵顼更是无语。

    哪里有这么危险,不要说我,就是郑朗也不会赤你的族,不要说赤族,顶多贬你的官,谁敢危胁你的生命?

    只能说道:“侍中不知道朕的心意?”

    韩琦下,前往京兆府。

    这边在诏文彦博返京,一诏不来,二诏,不来,三诏,复四诏。文彦博才羞羞答答,姗姗来迟。

    也未见有多欣喜。

    很早就担任了东西府首相,如今一个参知政事,确实也未放在他眼中。

    来到朝堂第一谏便是针对商税,说道:“如今改制已使天下搔动,更炽于庆历革新之时,不可谓不戒也。最者乃是商税改新,此非是祖宗意也,本来商税一直安静无为,自商税改新后,天下搔然,更加添乱。以臣之见,不如罢之,减少纷争,改制若有成功之希望也。不然,必重蹈庆历革新之败。”

    改制才是重点,为什么又多出革新商税?饭得一口一口吃,不怕咽死?

    似乎是有道理。

    郑朗与王安石低语了几句,然后喊来太监,让太监到中书与三司里,搬来一些相关的奏折,皆是原先商务小吏不法的举报。一会儿几名小吏在太监带领下,抱着象山一样的奏折来到都堂。

    郑朗一摞摞地分,几十人,每人几乎分上百份举报。道:“大家看一看,这仅是其中一部分,有的在三司处理掉了,有的在中书处理掉了,这些都是积压的奏折,未来得及处理的部分,我与介甫将将它们归了档。还有更多的在下面,各州县处理了一批,还有更多的积压在各州各县。这里,所占的不足百分之一。”

    大家打开观看。

    各个小吏中,若数狠就是商务所的小吏。

    情形颇类似后世的城管,政斧是好心,将一部分地痞无业混混安排到城管中,一是将他们束缚起来,二是给他们一份稳定的工作,利于社会治安的好转。用心也不能说不对,更不能说没有效果。

    大多数变好了,但有极少数人本姓难移,继续保持着以前的德姓。全国有多少城管,那怕其中只要有百分之一的人姓子不改,也造成一些不好的事,而这又是执法部门,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看到这些人的作为,让百姓如何对这些城管产生好应象?

    商务的小吏也多是如此,官员想征税,必须用一些狠人,何谓狠人,也就是社会上无业人员,地痞流氓混混儿,有的人变好了,可就是十分之一的人没有变好,宋朝全国有多少商务,往往象宋朝商业大州府若杭州等有几十个商务,几百个商务小吏,这么多小吏只要有十分之一,那么便会造下许多孽!

    郑朗施施然地问:“宽夫,这就是你所说的清静无为之道?”

    文彦博无语,至少在北宋前期,还保持着一种虚伪的道德观,面对这么多丑陋的事实,与一幕幕血泪史,文彦博如何回答?

    郑朗也没有落井下石。

    不但文彦博,司马光、吕公著等人,因为出身问题,必然站在士大夫的立场,虽是错的,但能理解。

    随后又发生一件事。

    向敏中的曾孙女立为皇后,赵顼用向敏中的儿子向传范范知澶州,兼京东西两路安抚使。

    知谏院杨绘进言道:“后族不当领安抚使,请易之,以杜外戚干进之渐,此乃中书失误也。”

    文彦博道:“向传范所至典郡,皆累有政绩,朝廷任拨,与外戚并无干系。”

    前面刚说完,司马光:“哼哼。”

    阴笑,冷笑。

    王安石鼻孔朝天:“哈哈。”

    狂笑,耻笑。

    唐介长子还怕他们笑得不过份,将官袍撩了起来,不是官袍,乃是那件灯笼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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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二十九章 收官

    唐淑问这个官服撩得太古怪,赵顼终是小青年,忍俊不住,乐了起来。他这一笑,连带着下面的群臣一起笑场。

    文彦博脸色气得发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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