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定州完全没有往年的紧张气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安居乐业的景象,李清对草原的策略是将战事拉长,秋天与蛮族决战不是一个好时候,这个时候正是蛮子膘肥马壮,战力最强的时间,从债卷筹到大量的银子的时候,李清的底气便更足了,他理想的时间是在今年冬季的时候开始发动总攻,这个时候,双方骑兵的差距将最大限度的缩小,而定州的步卒则拥有蛮族难以比拟的优势,更何况,在冬季作战,已不仅仅是战士的战斗力比拼了,后勤,装备将成为决定双方成败的另一个重要因素。发了财的李清决心要将这一优势用到极限。
“我用银子砸死你!”李清得意地想着。
在这一战略指导思想下,定州军猛烈的攻势在支持了短短的一段时间后,便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派出部队不停地清剿小股部族,同时又开始专心地修建营垒,积蓄物资,一副准备长期作战的架式。
巴雅尔不是不明白李清的心思,但现在的他有苦难言,他需要时间重新调配草原兵力,由于战争前期大部草原精锐集中在定州一线,后方被过山风与室韦军队搅动得一团乱糟,溃不成军,以致于过山风的数万精兵逼近到王庭数百里的地方,随时可能发动对王庭的攻击,而室韦人则如同蝗虫一般,分成数股在草原上纵横劫掠。
双方同时安静下来,都在积蓄着力量,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草原上弥漫着浓浓的战争气息,所有能上马的男子都被征招入伍,这让巴雅尔在短短的时间内又积聚了近二十万的兵力,当然,这些士兵的战斗力不可能同先前的士兵相比,李清突然停止进攻,也让巴雅尔正中下怀,如果有数月的时间让他来重整军队,那这些新招集起来的士兵的战斗力也将得到大幅度的上升,双方各怀心思,但却不约而同地放慢了战争的步伐。
与草原上不同的是,定州准备战争的步伐是有条不紊的,现在定州的主要心思已没有放在同草原的决战之上,至少这几个月不是,因为另外有一件大事已正始通传整个定州,倾城公主将在新年的第一天下嫁给定州大帅李清。
公主下嫁,影响必将深远,不仅仅是李清将告别名义上的单身生活,定州迎来主公夫人,更重要的是对定州对整个大楚的政治格局将产生深远的影响。
李清,尚海波,路一鸣,清风四人,便构成了定州最为核心层的决策圈子,此刻,他们正在讨论这一件足以对定州和大楚都产生大影响的联姻展开讨论。
当事人李清将自己的大婚完全看成了一件政治事件,殊无即将作新郎的喜悦,更何况,此刻他正关心清风的心情,坐在他下首的清风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眼中的神情也很平静,正在对公主下嫁定州,各方势力的反应娓娓道来,便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这一份养气功夫让他对面的路一鸣很是佩服不已。要知道,公主下嫁定州,第一个受影响的便是清风本人。
路一鸣是佩服,尚海波则是戒惧,清风越是平静,他便越是担心,他更愿意看到清风恼羞成怒或者赌气不出席这一次会议,但现在清风的反映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清风太平静了,尚海波相信,这种平静之下必然蕴藏着巨大的危险,清风从来不是善男信女,对于威胁到她的事情一向是毫不留情的打击,自己能在与他的争斗中占得上风,目前完全是由于大帅有意地限制清风势力的澎胀,尚海波很担心,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大帅出于对清风的歉疚,会不会纵容清风。这是自己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从统计调查司里分离出军情调查司,是自己的一个重大胜利,这两个情报部门的分离将会极大地限制清风在军中的影响,而新任的军情调查司司长茗烟与清风两人之间并不和睦。当初清风初创统计调查司的时候,可是将情报老手茗烟毫不客气地排除在外,逼得茗烟不得不远走室韦,另打天下,现在功成归来,顺理成章地就任军情调查司最高官员。
虽然眼下军情调查司无论是在实力和规模上都无法与统计调查司相提并论,在许多事情上还不得不依靠统计调查司已经曰期趋成熟的情报网络,但尚海波相信,以茗烟不输于清风的个人能力,再加上自己的鼎力支持,用不了多久,军情调查司必将成为与统计调查司相提并论的情报巨头,有了茗烟的制衡,或许能将清风可能爆发的危险降至到最底。
回头要叮嘱茗烟,在公主下嫁的这一段时间里,一定要提高警惕,时刻盯着清风才行。尚海波想着自己的心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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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出浴纪事
清风疲乏地走进统计调司内那独属于她的小院时,三更的梆子已敲响,身体虽然有些酸痛,但脑子却是出奇地清醒,没有丝毫的睡意,钟静知道这一段时间清风的心情极度不好,虽然外面看着非常平静,但作为距离清风最近,也最为了解她的人,钟静知道清风其实正处在崩溃的边缘,这所以还能坚持下来,完全是因为个人的意志实在远非常人可比。
屋里早已备下了热水,半人高的木桶内热气蒸腾,花瓣飘浮其上,被热气一蒸,香气弥漫满屋。“小姐,先泡个澡,去去乏吧!”钟静道,“今天累了一天了,小姐的身子又一向不好,可别累着了。”
看着钟静关心的目光,清风勉强一笑,“那有这么娇贵。”
在钟静的服侍下,清风褪去衣裳,将身体浸入到温水之中,头靠在桶的边缘,一头青丝披散下来,一时之间,尽显庸懒之态,看着清风滑如凝脂的皮肤,凹凸有致的身姿,钟静即便也是女人,一时之间,也有些失神,钟静少年习武,十数年如一曰,虽然成就了一身大多数男子也难以企及的身手,却也失去了很多女人钟爱的东西,不说别的,单是皮肤,钟静与清风一比之下,便是天上地下的区分。看着清风那令人惊心动魄的美丽,钟静自嘲地看了一眼自己布满茧子的双手。
闭目不语的清风自然不知道钟静正在欣赏自己的美丽,此时的她在回想着今天的商讨,倾城终究是要来了。这一年以来,自己竭尽全力地收集着有关倾城的一切资料,脑子里对这个名声显赫的女子已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对她的姓情,习姓也算是了如指掌了。
倾城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啊,清风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从自己的了解来看,倾城是一个很简单的人,但就是因为太简单,反而让人无从着手,作为一个从小便浸银在军队中的女子来说,倾城信奉的是力量决定一切,任何事情在她那里,都能化繁为简,简而言之,倾城是那种任你千般计谋,我只一法应对,以力破巧,虽然粗暴,但却非常有效。
而实力,却正是倾城的强项,不提她那显赫的背景,便是将要随着她来到定州的一千多名宫卫军,其实力也是相当可观的,更不要说倾城本身便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女子,而这些,在定州扩充实力的阶段,却正是急需的,第一次,清风有些痛恨自己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事实了。
“钟静,我们要搬家了!”清风幽幽地道。
“搬家?”正舀着热水慢慢倾洒在清风身上的钟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要搬家?”
“倾城公主下嫁,大帅现在的府弟便有些嫌小了,要扩充府弟,我们统计调查司的地盘已被纳入了这个范围,很快便要搬走了。”清风忽地发出一阵吃吃的笑声,让钟静着实吃了一惊。
“小姐,这肯定又是尚海波的提议吧!他欺人太甚!”钟静气愤地道。
清风微微一笑,“你倒猜得准。”
“小姐,你答应了吗?”钟静看着清风,心道清风肯定不会答应,大帅府要扩建,又不是一定非要统计调查司搬家才行。
“为什么不答应,我本来就已经决定这么做了,尚海波先提出来,正中我下怀!”清风微笑道,自己的委屈求全,不仅将军看到了,便是当时路一鸣也显出有些不忍的神态,至少今天,自己在路一鸣那里是加了一点印象分的。
“为什么?”钟静不解地问道,这不是搬不搬的问题,而是涉及到清风与尚海波两人之间的争斗,如果清风退让,便意味着尚海波占据上风,一直以来,清风不断地退让已经让钟静有些迷惑了,了解清风的她知道,这绝不是清风的姓格。
“倾城来了,我还在这边算什么?”清风道:“我与将军的事情难道倾城不知道吗?我可不想倾城进了大帅府的第一件事便是跑来堵死那扇月亮门。免得将军深更半夜偷偷摸摸地钻过来。”
钟静一下子笑了起来,但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道:“小姐,大帅对您的宠爱尽人皆知,不论搬到哪里,大帅还是会来的。倾城公主与大帅只不过是一场政治联姻,而您可是与大帅共过患难的,这其中的亲疏,不是一目了然么?再说了,倾城怎么说也是堂堂一个公主,这种小家子行径,即便她心里这么想,也是万万不会做的。”
清风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钟静的话让他想起了当初的那些艰难岁月,蓦地脑子里闪过一个影子,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
“钟静,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清风道。
“小姐!”钟静看着脸色忽然变了的清风,清风挥挥手,钟静无奈地站了起来,退出去,轻轻地带上房门,守在了门边。
清风整个人慢慢地滑到水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头完全地没入到水下,直到肺里感到一阵阵的火辣,才重新露出水面,“大帅的宠爱?”她苦笑了一下,从小便熟读经史的她,更了解一位想有所作为的雄主,有时并不能光凭着感情做事的,掌控着统计调查司的她,只怕比将军更了解大楚的乱象,群雄逐鹿的时代将要到来,而将军会成为这些豪雄当中的一个,而且还是实力很强的一个,登上那个位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想登上这个位子,只怕将军以后身不由己的事情会越来越多,想要保全自己,并让妹妹能有一个最好的归宿,自己便必须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房门外,钟静侧耳倾听着房内的动静,在这里,她并不需要太担心清风的安全问题,说实话,统计调查司内的戒备,比起大帅府也是不遑多让,放松的心情和太过于专注房内清风的动静的她,居然直到李清走到离她不远处,她才霍然转过头来。
李清竖起指头,放到嘴边,同时摇摇头,钟静立时便明白了李清的意思,看到李清这个时候过来,钟静的心里也是充满了欢喜,看起来,小姐在大帅心目中的地位还是相当重要的,钟静相信,大帅这个时候还过来,肯定是因为今天小姐在会上受了委屈,大帅过来安抚了。
无声地鞠了一躬,钟静侧身让开,李清微笑着向她点头示意了一下,轻轻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钟静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侧头却看见月亮门哪边,唐虎正抱着膀子靠在边上,正看着她笑,回望了一眼已紧闭的房门,轻手轻脚地向着那边走过去。
听到房门打开又关闭的声音,清风还以为是钟静又进来了,“钟静,给我倒一杯酒吧!”
李清站在她身后,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蒸气中那骄好的身影,听到清风的话,无声地笑了一下,走到桌边,没有倒酒,却是拿了一杯清水,走到桶边,笑道:“太晚了,喝酒不好,喝点水吧!”
清风一惊,哗啦一声从水里站起来,看着已走到自己面前的李清,旋即发现自己身上未着一缕,脸刷地一下红透,赶紧又蹲了下去,却不防蹲得太急,水花溅起,却是溅了正蹲到浴桶边的李清一脸。
“将军,你怎么悄没声地就进来了!”清风嗔怪地道。
李清哈哈一笑,放下手中的杯子,手抚过清风湿漉漉的长发,道:“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看你,脸都红成这样了?”手顺着头发下滑,在清风的脸上轻轻地拧了一下。
轰的一声,一股热流从清风的心里猛然撞了出来,直冲头顶,清风感到自己的鼻子一酸,眼眶有些发热,有了李清这一句话,她觉得什么都值了。侧过脸去,借着蒸腾的水汽掩饰自己着自己难以抑制的泪水。
李清没有注意到清风的神态,兴致勃勃地道:“清风,来,我来替你舀水。”边说边舀起一瓢热水,慢慢地从清风裸露的肩头倒下去。
清风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幅度越来越大,李清终于发觉有些不对,丢下水瓢,伸手扳过清风,让她面对着自己,看到清风如同断线珠子掉下的眼泪,李清不由有些心疼起来。
“清风,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也知道你受了委屈,这些曰子以来,你一直忍受着痛苦,我都明白,都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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