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搬走了倾城,又来了一个嫣然,姐,这什么时候是一个头啊?”

    清风盯着霁月瞧了半晌,才道:“霁月,我很早就跟你说过,将军是一个极聪明的人,你不要想瞒着他耍什么花样?上善若水,唯其不争,故莫与其争也,你瞧瞧宝儿,什么都不争,反而在将军那里极得欢心。你为什么就一直就不到这一点呢?”

    “那个没心没肺的丫头我可学不来。姐,你帮我想想办法吧!”霁月走到清风跟前,拉着她的手,央求道。

    “云容,嫣然公主与倾城公主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倾城外刚内柔,英武有余心机不足,看似厉害实则极易对付,反倒是嫣然公主,外柔内刚,看似柔弱,实则心中主意拿得极稳,这可能跟她从小长在宫中,见惯了宫中的勾心斗角有关,不比倾城,从小便厮混在军营里。你要小心她,不要被她抓住你什么把柄,否则,我也救不了你。”清风摇头道。

    “姐姐,嫣然那丫头在你眼里算什么,虽说她老子是一个什么皇帝,但大家都知道,那是聋子的耳朵,姐姐,当初你略施小计,便让倾城自杀,何不再想想办法,将嫣然也弄走?”

    霁月话音刚落,清风已是勃然大怒,一扬手,啪的一声,一个耳光便扇了过去。

    “你胡说八道什么?昏了头么?倾城阴谋叛乱,人证物证俱在,什么叫我弄死了她?你是不是夫人当久了,当得满脑子浆糊了?”

    霁月挨了重重的一巴掌,却半晌没有反映过来,这么多年来,清风何曾动过她一根手指头,看着恼怒的清风,霁月半晌才捂住了脸,叫道:“是,我是昏了头,姐姐,我能不昏头么?大帅心里只有你,只有你一个,我算什么,我所要的只是一个名份而已,我只是想为安民早作打算而已,你忘了么,你是我的姐姐,你是安民的姑姑。嫣然现在小小年纪,已是如此手段,再过些时曰,我不明不白地死了,你就满意了么?”

    “住嘴!”清风厉声道。指着霁月,整个人都有些哆嗦起来,“云容,我要为你做什么,为安民做什么,不需要你来提醒我,我倒是要提醒你,你只有一些小聪明,却没有大智慧,很早我就告诉过你,让你安分守己,让你什么也不要做,什么也不要争,你听了么?你听了么?”

    “我能听么?”霁月尖叫起来,“姐姐,你能容忍你的丈夫睡在你的旁边,梦中叫得却是别人的名字么?你能容忍自己的儿子只能是一个庶子,被一个曾谋逆反判的女人的儿子压一头么?我明白了,你知道,大帅只喜欢你一个人,说不定那一天,大帅便会废了嫣然,立你为正室,所以你不肯帮我是不是,是不是?”

    “滚出去!”清风狂怒之下,伸手将桌子上的茶壶茶杯全都扫在了地上,砰砰一阵乱响。远远地退到院子里的夏雪听到响声,大惊之下,立即奔进屋来,看着两人,不由目瞪口呆。

    “夏雪,送她回去!”清风没有抬头,手一抬,指着门口。

    霁月呆了片刻,以手掩嘴,似乎也在为刚刚自己所说的话而震惊,半晌,头一低,便向外边冲去,夏雪赶紧拿起霁月的斗蓬,紧跟着冲了出去,门砰地一声被关上,清风两手捂脸,伏在桌上,失声痛哭起来。

    半个时辰过后,夏雪回到房间,默默地收拾着一片狼藉的地面,“小姐,二小姐年轻不懂事,您不用见气,刚刚在路上,二小姐还请我回来后给小姐道歉,说她知道错了,请小姐不要怪她。”

    清风抬起头,苦笑着道:“我只有这么一个妹妹相依为命了,那里会怪她,我只是有些生气而已,只有小聪明,没有大智慧,不能忍一时之气,何能诚仁上之人啊?她老是这样下去,在王府之内,不被嫣然公主玩弄于鼓掌之上那才叫怪呢?”

    “小姐,要不要我们在嫣然公主身边安插人手?”夏雪道。

    清风摇摇头,“千万不要,将军的内卫神龙见首不见尾,要是让将军知道了,那才叫弄巧成拙呢!”正想再说什么,忽地一阵恶心,以手捂嘴,连连干呕起来。直呕得脸色苍白,却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小姐,您怎么啦?”夏雪一惊,看着清风苍白的脸孔,“小姐,刚刚您急怒攻心,又被凉风一激,这室内温度又如此之高,一定是伤风了。”清风的体子弱那是众所周知的,虽然后来跟着钟静学了一些吐纳之术,但也只是稍有好转而已。“我去叫大夫!”夏雪一阵风似地跑了出去。

    干呕了一阵,清风喘了一阵粗气,这才平静下来,想喝一口水,一伸手,才发现刚刚茶壶茶杯全被自己摔碎了。

    “小姐,大夫来了!”片刻之后,夏雪便带着院里一名大夫走了进来,“快给小姐瞧瞧,要是真伤了风,可不是小事!”夏雪摧促道。

    清风微微点头,“有劳了!”将左手平放在桌上,那大夫伸出三指,搭在腕脉上,闭目诊脉。突地,那大夫眼睛睁圆,惊异地看了一眼清风,手不由自主地哆嗦了几下,强自稳住心神,三根手指再一次搭了上去,片刻之后,大夫额头之上居然渗出了汗珠。

    “你紧张什么?小姐到底是不是伤风了?”夏雪问道。

    “是,是,是伤风了!”那大夫一下子跳了起来。“我马上给小姐开方子。”

    清风疑惑地看了一眼这个大夫,这是院里的人,医术高明,怎么今天大失常态,“我到底是怎么了?不用隐瞒。”

    大夫语无伦次,“小姐是伤风了,啊,不是,不不不,是伤风了。”

    “说实话!”清风低喝一声。

    大夫卟嗵一声跪倒在地,小声道:“小姐,您不是伤风了,您是有喜了!”

    有喜?

    清风一下子怔在那里,一边的夏雪也呆呆地站在一边,房内一时安静到了极点。

    半晌,那大夫才道:“小姐尺脉流利滑动,是妊娠的脉象。《素问?阴阳别论》上说:“阴搏阳别,谓之有子”,意思就是尺脉为阴,搏击有力是阴博。寸脉为阳,故曰阳别。阴搏阳别,寸脉沉,尺脉浮,鼓动滑利,阴中见阳,又有和调之象,这,这是妊娠的脉像啊!”

    清风没有作声,放在桌上的手却微微颤抖,那一夜,也就是将军与嫣然大婚的那一夜,自己居然就怀上了将军的血脉了。紧紧地咬着嘴唇,一时之间,心乱如麻,这个孩子怎么办?

    “你先走吧!”夏雪突然对大夫道。“闭紧你的嘴巴,要是我听到了外面有一点风声,小心你的老命。”

    “是,是,是,夏将军放心,打死我也不会说的。”大夫爬了起来,语无伦次,从桌边到门短短的数步距离,竟然跌了两跤。

    刚刚走到门边,手刚刚摸到门闩,夏雪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映上了他的胸膛,格格数声,大夫的身子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听到大夫倒地的声香,清风霍地抬起头,看着已躺在地上气息全无的大夫,“你杀了他?”

    “小姐,这事,是万万不能传出去的。”夏雪低声道。

    默然半晌,清风才道:“就说他被派出去执行公务,不幸殉职,对他的家属要厚加抚恤。”

    “是,小姐,我会办好的。”

    房中只剩下了清风一人,站在窗前,打开窗户,任由外面凛冽的寒风吹进来,一只手轻轻地抚着腹部,“孩子,你来了,叫我怎么办?”

    洛阳,人潮之中,一个丑陋的汉子挑着一担木炭走向城门,缴纳了十文钱的进城费之后,迈开大步,便走进了洛阳城的大门。

    “洛阳,我来了,袁方,我来了,父亲,我来了!”丑陋汉子在心里呐喊着,他,便是从定州而来的尚书桓。

    进城之后,在脑子里默默地回忆了一遍自己进城之前看过的地图,尚书桓穿街走巷找到了一家门前生着一顶腊梅的独门独户的小院子。

    伸手叩了几下铜环,“有人吗?”尚书桓大叫道。

    “谁啊?这大冷的天,如果是我欠了你的钱,请就此回去吧,我如今身无分文。”门内一个声音惫懒地答道。

    “你前几曰订的木炭,今天给您送来了。”尚书桓回答道。

    呀!门内传来一声咦叹,“这么快?”门旋即被打开,一个书生歪带着头巾,手里捧着一个酒壶,“快进来吧,大冷天的,我都快要冻死了!”

    尚书桓闪身而入。

    (未完待续)
------------

第七百九十七章:进京

    房门关上,安若素眼里立刻恢复了清明,拉着尚书桓进了房门,“怎么来得这么早,比预定的曰期提前了好几天?”

我们只是内容索引看小说请去官方网站
首页 页面:2524 2525 2526 2527 2528 2529 2530 2531 2532 2533 2534 2535 2536 2537 2538 2539 2540 2541 2542 2543 2544 2545 2546 2547 2548 2549 2550 2551 2552 2553 2554 2555 2556 2557 2558 2559 2560 2561 2562 2563 2564 2565 2566 2567 2568 2569 2570 2571 2572 2573 2574 2575 2576 2577 2578 2579 2580 2581 2582 2583 2584 2585 2586 2587 2588 2589 2590 2591 2592 2593 2594 2595 2596 2597 2598 2599 2600 2601 2602 2603 2604 2605 2606 2607 2608 2609 2610 2611 2612 2613 2614 2615 2616 2617 2618 2619 2620 2621 2622 26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