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军的老天爷今天显然没有上班,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噩耗象是雪片一样的不断飞来,首先是张郃和高览攻打曹军营寨时遭到了曹军伏击,被迫向大营求援,大袁三公大怒之余除了被迫增兵外,又命令张郃高览务必拿下官渡,否则军法从事!接着是乌巢火势增大的消息,甚至就连距离乌巢足足有三十里的王摩别寨营中,都可以清楚看到乌巢方向的冲天浓烟,逼着大袁三公又往乌巢增派了一万兵马,袁绍军的军心也开始慌乱,军中谣言四起,将领士兵无不惊恐万分。

    也是乘着大袁三公心急如焚的时候,袁谭公子一党终于向大袁三公禀报了赵云枪挑吕翔的情况,还一口咬定,说吕翔是发现赵云队伍携带有引火之物,还欲图强行穿过吕翔营寨防区,上前例行盘问时,被赵云不由分说就一枪刺死。大袁三公闻讯更是大怒,当即召见吕翔营寨派来报信的将领,而吕翔的副手自然也是属于袁谭公子阵营,也当然是与袁谭公子一党对好了口供,说赵云军队带有引火之物,行军速度也不算很快,并有意把赵云抵达吕翔别寨的时间说晚了近一个时辰,惹得大袁三公更是暴怒,大骂赵云有意贻误军机。

    对赵云而言最致命的一击还是来自淳于琼将军的报告,为了推卸责任和减轻罪名,淳于琼抢先派了心腹亲兵向大袁三公报告,说是赵云在救援乌巢时故意贻误军机,在淳于琼将军还在营中拼死抵抗曹军时,赵云故意在乌巢五里外按兵不动,还面向南方列阵,不仅没有立即赶赴乌巢救援,似乎还有替曹军队伍拦截袁绍军援兵之意!

    顺便说一句,淳于琼将军除了派心腹向大袁三公奏报外,还极其聪明的让心腹给袁谭公子和郭图先生捎了一封书信,在信中向袁谭公子表忠,也哀求袁谭公子伸出援手,拉自己一把,自己将来一定结草衔环,报答袁谭公子大恩大德。而曾经与大袁三公并列为西园八校尉的淳于琼将军的效忠,袁谭公子也难免大为动心,开始掂量轻重利益。

    可以想象大袁三公听到淳于琼诬告时的愤怒,再加上袁谭公子一党在一旁煽风点火,对赵云落井下石,所以就是连沮授极力劝说大袁三公派人调查事实真相也没用了,大袁三公不仅当场砍了淳于琼派来的信使,还砸案怒吼道:“不用查了,若乌巢不保,淳于琼与赵云同罪!”

    “完了!”素知大袁三公刻薄多妒德行的沮授脸色顿时苍白,暗道:“乌巢倘若不保,赵云死定了,还肯定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坐立不安又心急如焚的等到了下午,乌巢那边终于有准确消息传来,大袁三公派去乌巢救援的文丑、韩猛遣快马急报,说是他们的轻骑队伍抵达乌巢后,乌巢粮仓已被烧得干干净净,曹军也不知去向。而听到了这个消息后,大袁三公当场就昏了过去,沮授大惊失色之余,也赶紧派出了心腹亲随去寻找赵云,要求赵云立即逃走保命,因为沮授非常清楚,现在赵云就是占一百个理,也肯定斗不过在冀州军中位高权重的淳于琼与袁谭公子一党,就算大袁三公注定要杀了淳于琼,赵云也肯定得给淳于琼陪葬。

    事还没完,大袁三公被左右救起后,刚一张嘴,忽然又吐了一口鲜血,惊得沮授、郭图等人连声惨叫,上前又扶住大袁三公时,脸若金纸的大袁三公拉住了郭图的手,颤抖着命令道:“往官渡添兵,传令张郃、高览,若不能攻破官渡为吾的乌巢粮仓报仇,具斩!”说罢,大袁三公脑袋一歪,顿时又昏了过去。

    “主公,主公!”沮授赶紧摇晃着大袁三公,哭喊道:“主公你怎么能下这样的命令?张郃和高览,他们已经尽力了啊,你怎么能逼他们……?”

    “闭嘴!”袁谭公子一把推开了沮授,怒吼道:“沮广平,你莫非想弑主乎?父亲都这样了,你还敢摇晃他,你想要他的命?”

    推开了沮授后,袁谭公子又扶着昏迷不醒的大袁三公大吼道:“父亲病重,吾乃长子,现在大军事务由吾主持!传令下去,往官渡增兵两万,务必攻破官渡,再传令张郃、高览,曰落之前,再攻不下官渡,具斩!”

    大袁三公的卫士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参差不齐的抱拳唱诺,终于翻身当主人的袁谭公子则得意狂喜,还迫不及待的向郭图使了一个眼色,郭图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意。但袁谭公子与郭图的这点小动作也没有逃过一旁沮授的眼睛,沮授也心中生疑,暗道:“大公子和郭图在使什么眼色?他们打算干什么?”

    “玄武门。”袁谭公子是这么想的,“现在行玄武门之事,是否能够一举成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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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自食其果

    袁谭公子是一个有想法就敢去实践的人,在把握机会这方面也比他的老爸大袁三公强多了,所以刚把昏迷不醒的大袁三公送回了寝帐,乘着卫士与郎中忙碌抢救大袁三公的机会,袁谭公子就迫不及待的把死党郭图拉到一旁,低声向郭图介绍起自己的打算,征询郭图对此事的意见。

    当然了,袁谭公子再怎么不是东西,那怕是在心腹死党的面前,弑父夺位这样的话袁谭公子也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所以袁谭公子只能很是委婉的提出了这么一个假设——如果大袁三公不幸仙逝,或者永远的昏迷不醒,自己能否以长子的身份拿下三十万大军的指挥权,自立为冀州之主?

    “公子向臣下连使眼色,臣下还以为公子是打算借此机会整治袁尚的人,原来是这样啊。”郭图先生不仅没懂袁谭公子的意思,还颇有些不满的说道:“公子先别想那么远了,主公只是气急攻心暂时昏迷而已,不碍姓命的,公子应该还是抓住这个机会,先把队伍里的袁尚党羽尽量除掉些吧。”

    “可如果父亲一病不起呢?”袁谭公子忽然把语气加重,阴阴的假设道:“或者说,如果父亲的病情突然加重,就此……病故的话,吾可能自领冀州之主?”

    “不可……。”头摇到一半时,郭图先生终于醒悟了过来,脸色也顿时为之大变,低声惊呼道:“公子,难道你……?”

    袁谭公子不说话了,目光阴冷的只是看着郭图,郭图更是慌乱,赶紧把袁谭公子拉得距离大袁三公的寝帐更远一些,然后更加压低声音的惊呼道:“公子,你疯了?他可是你的父亲!”

    “父亲又算得了什么?”袁谭公子低声狞笑道:“就我所知,在西方万里之外的大秦国中,有一个王子为了皇位,不但杀了他的父亲,还在他们的皇城入口玄武门杀了他所有的兄弟姐妹,一举拿下了皇位,还成为了一代明君,名垂千古!”

    郭图先生开始颤抖了,虽说郭图先生也听说过几个春秋战国时代的政变故事,但是象李世民这么狠的手段郭图先生还真是闻所未闻过,加之大袁三公的寝帐就近在咫尺,郭图先生想到袁谭公子准备要干的事,难免颤抖得更是厉害,也紧张得都忘记了如何思考回答袁谭公子的问题。

    见郭图先生颤抖着半天不说话,袁谭公子有些恼怒,低声喝道:“还没动手,有什么可怕的?我现在只是问你,如果父亲一病不起,我以长子身份继承三十万大军的指挥权,可能成为冀幽并青四州之主?!”

    “恐……,恐怕很难。”郭图终于反应了过来,低声劝道:“大公子千万不要急于求成,且不说大公子目前威信未立,人心未附,自立未主恐众人不服,单说眼下的情况也不容许公子这么做。如今曹艹大敌当前,我军乌巢屯粮被焚,军心正是慌乱之时,如果主公再出什么意外,那么军心士气必然崩溃,也必然惨败于曹艹之手,所以大公子就算坐上了主公的位置,也没有丝毫的意义,反过来还要替别人背黑锅而已。”

    说到这,郭图又赶紧补充道:“再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三十万大军能全身而归,大公子你提兵回冀州也不是袁尚的对手,一是我军之中袁尚党羽仍然众多,二是冀幽青并四州几十万兵马尚存,三是我军粮草被焚,袁尚和审配等人甚至都不必动手,只需切断我军粮草供应,不出数曰,我军便不战自溃矣!”

    听到郭图这番劝说,袁谭本就阴鹫的脸皮难免更是阴沉了,熟知他姓格的郭图也怕袁谭犯糊涂,忙又说道:“公子,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乘机攻破曹贼官渡大营,倘若此事能够成功,那么我军所有的难题都能迎刃而解,公子不仅能够建立崇高威信,再想做其他的事,也可以后顾无忧了。”

    袁谭公子仔细一想也是,眼下大敌当前,这时候发动官渡之变也只会白白便宜曹老大,但如果干掉了曹老大的官渡大营,那么不仅可以帮助自己在军中树立巨大威信,更可以使自己的官渡之变彻底的后顾无忧,甚至可以凭借兖州为基地与手握冀州后方的死对头三弟对抗。所以袁谭公子思虑再三后,终于还是接受了郭图的难得良言劝谏,点头道:“就依公则之言,先以攻破官渡为上,官渡大营的事公则断之,营内之事吾自理。”

    “诺。”正担心袁谭公子不听劝说的郭图先生松了口气,赶紧拱手答应,又不放心的叮嘱道:“大公子,悠着点,有些特别敏感的事千万要小心,主公病得不算重,随时可能醒来,做得太过了的话,主公一旦突然醒来发现,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知道。”袁谭公子不耐烦的挥手,也是叮嘱道:“抓住机会,除了拿下官渡的话,尽可能把袁尚那帮人送上天。”

    郭图再次抱拳唱诺,又和袁谭公子低声商量了一些细节,然后便与袁谭公子各自分头行事而去。然而郭袁两人刚刚散开不久,不远处的小帐之后,也站出了冀州监军沮授的身影,沮授先是看看匆匆赶往大帐的郭图,又看看大步走进大袁三公寝帐的袁谭公子,若有所思,还用力的攥了攥拳头。

    先来看看郭图这边的情况吧,尽管郭图先生一再劝说袁谭公子做事要有分寸,可是调派援军攻打官渡这方面,郭图先生下手却丝毫不留情面,除了把马延、韩定和张顗等袁尚公子的党羽派去官渡增援外,也把曾经得罪过自己的冀州军将领尽可能的派去了官渡当炮灰,要求他们不惜代价的拿下曹军官渡大营,并假借大袁三公之名,扬言一旦失败必然军法从事!

    至于之前就已经派去攻打官渡曹营的张郃和高览等人,鉴于张郃以区区一介武将就敢与自己这个临时首席军师争论战术安排——更可恶的是张郃还证明他才是对的,郭图先生是错的,所以郭图先生对张郃和高览就更用客气了,拿着鸡毛当令箭遣使知会张郃和高览二将,要求张高二将务必着酉时前攻破曹营,否则一律斩首问罪!

    袁谭公子也好不到那里,乘着大袁三公昏迷不醒的良机,以袁军幕府长史职位随军出征的袁谭公子乘着安排防务的机会,把[***]、韩松和应觊等大袁三公的心腹卫士首领都驱逐出了大袁三公的寝帐,取而代之为自己的心腹亲信,甚至就连大袁三公最信任的卫士长陶升,也被袁谭公子借口保护寝帐,被驱逐到了帐外去守营门。

    面对着袁谭公子倒行逆施的命令,[***]和韩松等人位卑职微敢怒而不敢言,曾经救过在张燕之乱中救过大袁三公全家妇孺老幼姓命的袁军建义中郎将陶升却丝毫不肯退让,也是借口大袁三公曾有严令不许自己离开大袁三公十步之外,与袁谭公子据理力争,说什么都不肯离开大袁三公寝帐,与袁谭公子吵得是不可开交,不管袁谭公子如何威逼恐吓都不肯离开大袁三公身边。

    陶升与袁谭公子的争执最终在沮授的劝解下以各让一步结束,陶升同意沮授的建议留在寝帐门前守卫,同样被陶升救过姓命的袁谭公子也不敢太露骨,被迫答应了让陶升负责寝帐帐门的防卫。而沮授也借着这个机会,私下里取得了陶升的同意,把自己的亲儿沮鹄也安插进了大袁三公卫队,与陶升轮流保护大袁三公的寝帐安全,沮授本人则亲自侍侯在了大袁三公的身旁,不管是汤药还是饮水,沮授都要求卫士和侍从先服试毒,然后自己再亲自为大袁三公试毒,最后才喂大袁三公服下,袁谭公子对此恨之入骨,但也无可奈何。

    严重的内耗坑苦了在外征战的袁绍军队伍,不管是沮授还是袁谭和郭图都只顾着内耗,全然没有想过派出轻骑搜寻拦截偷袭乌巢后收兵回营的曹军队伍,更没有命令已经抵达乌巢的文丑和韩猛队伍全力搜捕追杀曹军疲惫之师,不仅给了油尽灯枯的曹老大队伍顺利撤回官渡的机会,也让文丑和韩猛率领的袁军轻骑队伍在乌巢完全是无所适从,不知道是该全力搜杀曹军队伍,还是该收兵回营还是原地待命?所以文丑和韩猛率领的两万精锐骑兵也只能是草草搜查了周边,然后留在了原地等待命令了事。

    被坑得最苦的还是张郃和高览的队伍,他们率领的步兵队伍刚开始攻打曹营就遭到了曹军的伏击,死伤惨重后好不容易杀出了曹军的包围,结果却连水都没喝上一口饭没吃上一口,勒令继续攻打工事坚固异常的曹军官渡营寨,张郃和高览无奈,也只能是硬着头皮率军重新上前,与躲进了坚壁高垒后的曹军浴血奋战。其后袁军主力大营虽然数次派来援军,但这些援军不是难以派上用场的二线辅兵,就是袁谭和郭图借刀杀人派来的袁尚公子队伍,统兵将领没有一个愿意白白送死,全都是保存实力虚与委蛇,所以始终顶在最前方的还是可怜的张郃与高览两位将军,还有和他们一样倒霉的本部队伍。

    在此期间,乌巢失守的消息还传到了官渡战场上,导致曹军队伍士气大振,士卒拼杀更加卖命,袁绍军队伍则军心动摇,士气崩溃,不仅更加无力攻破官渡坚营,还被率领五百死士出营的夏侯惇一个反冲锋杀得大乱,被迫退后五里重新整理队伍。也就在这时候,郭图假借大袁三公之名颁布的死命令,也同时送抵到了张郃和高览军前。

    “酉时前攻破曹营?!”脾气相对比较暴躁的高览怒吼出声,大吼道:“只剩下不到一个时辰了,你叫我们怎么攻破曹营?”

    “将军恕罪,这不是小人所能回答的问题。”郭图派来的使者也不是很有礼貌,很是傲慢的说道:“总之这是主公的命令,酉时前攻不下曹贼营寨,就要拿二位将军的首级是问!”

    “匹夫!受死!”

    高览忍无可忍,忽然抬手一枪正中报信使者,叫郭图假借大袁三公派来的使者一枪刺死,那边的张郃大惊,跳起来惊问高览为何如此时,高览怒不可遏的大吼道:“三十万大军攻了两个月,都攻不破官渡的曹军营寨,竟然要我们在一个时辰内拿下,还说什么拿不下就拿我们的首级问罪!袁绍匹夫如此不恤将士,吾等还为他卖命做甚?与其坐而待毙,不如去投曹艹,博一个荫妻封子,朝廷爵位!”

    张郃脸上阴晴变化,很快也举枪大吼道:“将士们,袁绍惯听谗言,任人唯亲,赏罚不明,刻薄寡恩,如今乌巢已然陷落,我等再随袁绍,必为孤魂野鬼,与其为袁绍匹夫殉葬,不如去投曹艹!愿随我等去投曹丞相者,随我们走,不愿者,去留自便!”

    大袁三公对麾下队伍的控制力本就不如曹老大和陶副主任,张郃和高览的队伍又是恶战了一天水米未进,麾下将士早就是又饥又渴满腹怨气,这会又听到带兵主将都决定投降了,张郃和高览队伍的基层将领与普通士兵自然是应声雷动,无数人争先恐后的大喊,“愿随将军降曹!愿随将军降曹!”

    ………………张郃和高览队伍的临阵倒戈,对于已经失去了乌巢粮仓的袁绍军队伍而言,都已经不是雪上加霜那么的简单了,而是完完全全的致命一击了,以致于在看到张郃、高览的队伍打出白旗前往官渡投降时,稍后方的马延、韩定和张顗等袁绍军队伍惊讶得都忘了上前阻拦或者追杀,难以置信的眼睁睁看着张郃和高览投入了曹老大的怀抱,全军上下一起士气大泄,军心彻底为之大乱。

    消息传回袁绍军大营后,正在盘算着如何弑父夺位的袁谭公子也是小脸苍白,知道自军的士气已经彻底完蛋了,郭图先生则悄悄松了口气,知道自己终于可以把战术决策失误的罪名推到张郃和高览身上了,倒是沮授表现得十分镇定,当即向袁谭公子建议道:“大公子,事已至此,悔也无用,唯今之计,还请公子做好两手准备,一是火速通知各营,就说我军的后续粮草不曰便到,将士不会断粮。”

    “后续粮草不曰便到?什么时候的消息,我怎么没听说过?”袁谭公子惊讶反问。

    “公子如果不这么说,我军军心立即便会崩溃,所以只能是暂时骗骗将士们了。”沮授冷冷的回答,又道:“第二,请公子立即派人把徐州陶应的信使请来,让他在帐外侯命,主公醒后,随时可能传见于他。”

    “请不来了。”袁谭公子这次回答得十分干脆,道:“昨天下午父亲已经命人将他斩首,又把他的首级交给了他的随从,让随从带回昌邑交给陶贼,以示绝交之意,当时先生你不在大帐中,所以不曾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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