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嬛轻声答应,放下茶水后却不肯离开,还又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公可是有迟疑之事?与香儿兄长有关的迟疑之事?”
“你怎么知道?”陶副主任惊讶抬头。
“刚才主公在与香儿交谈时,眉头始终不展,尤其是主公告诉香儿很快就有机会与家人见面时,主公的语气还有些犹豫。”郭嬛轻声答道:“所以奴婢斗胆揣测,主公心中必有迟疑之事,还很可能与香儿的兄长有关。”
演技头一次被人揭穿的陶副主任有些惊讶,勉强笑道:“想不到嬛儿还有这本领,难怪你的芳儿姐常常夸你天生聪慧,果然聪明。”
“谢主公谬赞。”郭嬛谦虚了一句,忽然又向陶副主任双膝跪下,低声说道:“请主公恕罪,奴婢斗胆,提醒主公一句,香儿的兄长孙权,绝不可轻信!更不可托以重任!”
“你这话什么意思?”陶副主任这一惊非同小可,站起低声喝问道:“我与孙权之事,你知道多少?”
“奴婢全知道。”郭嬛如实答道:“奴婢陪同主公出征时,夫人交代奴婢暗中监视香儿,把主公与孙权的事也告诉了奴婢,让奴婢千万替主公盯紧香儿,所以奴婢都知道。”
“这个芳儿。”陶副主任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大老婆其实也有长舌妇潜质——虽说袁芳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好,可是走漏了风声麻烦同样很大。
“主公,孙权不可信。”郭嬛抬起了漂亮小脸,郑重说道:“请主公想一想,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可以出卖的人,还能有谁不能出卖?还望主公三思。”
陶副主任头一次毫无色念的凝视郭嬛,发现小姑娘的清澈大眼睛中,除了坚定与郑重之外,竟然还有着无比的自信。惊奇之下,陶副主任先是搀起了郭嬛,然后把小姑娘拉到自己旁边坐下,低声说道:“你说的道理,我当然明白,否则的话,我也不会这么犹豫迟疑,可是没办法,我现在有一件大事必须要他去办,只能是做好完全准备赌上一把。”
“主公,其实你大可不必冒险。”郭嬛摇头,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奴婢再请问主公一句,主公对孙权此人如何评价?可愿大用?”
“卑鄙小人,阴险鼠辈。”陶副主任难得说了一句心里话,还凑在了郭嬛珠润的耳旁低声说道:“这句话,我也就对你说说——孙权就算真的为我效忠,我也不会大用,也不敢大用,此人的野心与心机,绝不我军死敌曹贼之下,我绝不会长时间的养虎遗患。”
“既然如此,主公何不一箭双雕?”郭嬛语出惊人,用动听的声音严肃说道:“奴婢斗胆建议,主公不必去顾虑孙权内应真假,只需反其道而行之即可!先故意泄露孙权乃我军内线一事,让袁术生出警觉,暗中监视孙权,然后以书信告诉孙权错误方略,诱袁术将计就计趁虚而入!如此一来,孙权无论是否可靠,都必然落入主公陷阱!”
陶副主任睁大了三角眼,目瞪口呆看着身旁佳人,许久不敢作声,郭嬛被陶副主任看得开始害羞,低下了精美小脸,低声问道:“主公,奴婢愚鲁拙见,如果有什么地方说得不对,还请主公恕罪。”
“嬛儿,如果你这也算愚鲁拙见,那天下就没有什么高见了。”苦笑着,陶副主任的魔爪熟练的伸进郭嬛衣中,抓住了一只又滑又嫩的荷包蛋温柔捻揉,郭嬛羞得脸蛋滚烫,却不躲不闪,还嘤咛了一声,主动的依偎进了陶副主任怀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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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弃子
如何把孙权是徐州军队内应的事泄露给小袁三公,还不能让小袁三公和孙权、阎象、舒邵等袁术军智囊生出疑心,对于别人而言可能是一件难事,可是对于坏种满地走的徐州决策层来说,那就是比吃饭还要简单的一件小事了。
这不,第二天陶副主任关爱百姓巡查民情,带着活泼可爱的孙尚香在合肥街头转了一圈,躲在人群里偷窥陶副主任的袁术军细作还在奇怪孙尚香是谁时,身边两名百姓的对答马上就暴露了天机,“嗨,贤弟,知道那个小姑娘是谁么?”
“是谁?州牧大人的亲戚么?生得这么可爱,再长大些肯定个美人。”
“当然不是州牧大人的亲戚了,说出来吓你一跳,这个小姑娘,就是当年的乌程侯,孙坚孙文台最小的女儿,孙尚香!”
“乌程侯的小女儿?!兄长,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谁不知道江东孙家和我们州牧大人有仇,孙文台的大儿子孙策孙伯符就是死在州牧大人手里,他的小女儿怎么可能和我们州牧大人在一起?还坐在一辆车上?”
“哈哈,贤弟,你这会算是问对人了,为兄我恰好知道这件事,贤弟你还记得三年多前的合肥大战么?当时乌程侯一家被州牧大人包围在合肥城里,眼看全家就要死在州牧大人手里了,乌程侯一家就向州牧大人请降,把乌程侯最小的女儿这个孙尚香交给州牧大人当人质,求州牧大人放乌程侯一家过江…………。”
“真的假的?兄长,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可能知道?”
“骗你做什么?为兄我的族弟是桥蕤的亲兵,被桥蕤将军带着一起降了州牧大人,亲眼看到了乌程侯的二儿子孙权,带着他妹妹孙尚香到州牧大人面前请降。”
“孙权?那不是袁术匹夫现在的义子么?!”
“嘘,你小声点,别让外人听到……。”
可想而知袁术军细作无意中听到这些话时的精彩表情,震惊之余是难以遏制的欣喜若狂,赶紧悄悄离开现场,去找自己的同伴传递消息,留下两个贤兄贤弟在原地挤眉弄眼的歼笑。而靠着经费开支占到徐州总军费半成以上的徐州特务队伍暗中保护,送信告警的袁术军细作也很顺利的离开了合肥城,乘小船沿濡须水一路南下,只用了两天多点的时间,也就把消息送过了长江,直接送到了负责袁术军情报工作的阎象手中…………阎象和小袁三公得知这一消息后的精彩表情,现在姑且不去描述,还是让我们把目光聚焦在陶副主任的身上,经过一番紧锣密鼓的战争准备后,四月初八这天,在合肥休整了不少时间的徐州大军终于有了动作,陶副主任从徐州带来的三万精锐几乎是倾巢出动,沿着巢湖东岸向南开拔,扬言兵进濡须口在春谷渡江,讨伐小袁三公报复袁术军的挑衅之仇。驻扎在巢湖水寨中的徐州巢湖水师也是倾巢出动,满载着粮草军需取濡须水路直接南下,扬言在濡须口与陆军会师渡江!
除此之外,合肥民间还出现了这么一个传言,那就是传说咱们的陶副主任故技重施,又请了江夏刘琦的荆州水师出兵相助,还是徐州军队的头号外交专家杨宏杨仲明先生亲自出马,去江夏向自己的学生刘琦求援,说得有鼻子有眼睛,弄得潜伏在合肥城中的袁术军细作是一曰数惊,想方设法的不断向江南传递消息不提。
信使快船的速度当然远比徐州大军的行军速度为快,乘着徐州水师还没有离开巢湖封锁濡须航道的机会,袁术军细作总算是把这些消息用快船送出,送出了巢湖渡过长江,送到小袁三公面前――这也是袁术军细作最后送出的消息了,通过袁术军细作把该送出的消息都送走后,无法无天的徐州特务队伍立即动手收网,逮捕了残余的袁术军细作,基本切断了袁术军与合肥情报网的联络,使得袁术军再想掌握敌情,完全只能是靠斥候侦察。
徐州军队的战术欺骗再一次蒙蔽了小袁三公睿智的双眼,让袁术军决策层根本无法判断徐州军队的真正渡江突破口,因为徐州军队的步骑精锐是沿着巢湖东岸行军,走这一条路固然能够直接南下濡须口,在濡须口发起抢渡;可是走这条路行军,徐州步骑主力也可以忽然改道向东,只用一个白天时间的急行军就能抵达历阳,在牛渚渡口发起偷渡――历阳码头那边,徐州军队可也是全面戒备了的。
稍微让袁术军决策层安心的是,春谷距离牛渚渡口也不是很远,袁术水师主力也可以只用一天时间便赶到牛渚增援;而让袁术军决策层忧心忡忡的却又有着两点,一是牛渚渡口的防御工事远不如春谷这边坚固,一旦让徐州精锐步骑登上南岸,袁术军再向把徐州军队赶过北岸就难了。
更让袁术军决策层担心的是第二点,也就是江夏水师的威胁,上一次刘琦不惜代价的帮助徐州军队偷渡柴桑,具体原因袁术军队伍也已经刺探清楚――老实人刘琦为了报答杨长史的恩情才出的兵,这一次杨长史已然亲至淮南还行踪不明,所以袁术军决策层说什么都不敢对江夏水师掉以轻心,害怕徐州鄱阳湖水师与江夏水师联袂顺流而下,那么长江下游的水面力量强弱之势,可就要一下子被彻底扭转了。
“听说刘表不愿看到徐州军独霸长江下游,威胁他的长江南岸利益,已经呵斥了刘琦上一次的私自行动,勒令刘琦不许再帮徐州军队,希望刘琦能被这道命令约束手脚。”这是袁术军决策层最大的心理安慰,但也不敢完全掉以轻心――毕竟自打袁术军头号叛徒杨长史主持徐州外交事务之后,徐州军队在外交方面那可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还屡创奇迹,这次奇迹男杨长史如果再闹出什么妖蛾子,袁术军水师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考虑到这些因素,袁术决策层在制订迎战策略方面难免是顾虑重重,举棋难定,也就在小袁三公考虑是否分兵牛渚加强渡口防御时,一名阎象的亲兵忽然急匆匆进到了帐中,凑到了阎象面前低声耳语了数句,阎象的脸色也一下子就马上变了,赶紧向小袁三公拱手说道:“主公,派去暗中监视孙权的士兵有报,适才有一陌生人,自称是孙权家乡故人,被孙权召进了帐中单独会见。”
小袁三公呼的站了起来,铁青着脸喝道:“命士兵闯进帐去,将孙权与那陌生人一起拿下搜查拷问!”
“主公,还不能确认,是否……?”阎象迟疑着不敢领命。
“少废话!”小袁三公怒喝道:“闯进去拿下搜查,出什么事,责任孤来担!”阎象不敢迟疑,赶紧派人去传令行事。
也是孙权倒霉,当阎象的亲兵强行闯进帐中时,孙权手里还正拿着陶副主任的书信盘算犹豫,见有外人突然闯进,孙权大惊下想要把绢帛销毁时却已经来不及了――绢帛可不象纸张那么一撕就毁,同时农历的四月里还是在长江南岸,孙权帐中当然不可能生有取暖的火盆,所以想烧都找不到地方烧。手忙脚乱的时候,心中生疑的阎象亲兵已经高喊着奉主公之命行事的口号冲了上来,从孙权手中抢过了那道书信,慌忙去夺回书信的孙权与徐州信使也迅速被一起拿下。
几乎是完好无损的陶副主任书信被送到小袁三公面前,气得几乎吐血的小袁三公发现信上主要有两段内容,一是陶副主任承诺册封孙权为抚军中郎将、丹阳郡太守,赏钱八百万黄金白银各百斤;二是陶副主任要求孙权利用参议军机之便,务必断言徐州军队绝不会在牛渚渡江,促使小袁三公按兵不动,再有就是有人倘若建议小袁三公采取各个击破战术,孙权务必得千万反对,万不可使袁术水师主动出击,一定要把袁术军水师稳在春谷码头!
“推出去,砍了!不!五马分尸!乱刀砍死!挫骨扬灰!!”
已经吃过无数类似大亏的小袁三公暴跳如雷,歇斯底里的命令立即处死孙权,早已尿了裤裆的孙权则自然是魂飞魄散,嚎啕大哭着拼命磕头求饶,“义父饶命!义父饶命!孩儿该死!孩儿罪该万死!”
“你早就该死了!”小袁三公红着眼睛咆哮,“还楞着干什么?赶紧给孤把这个狗贼拖出去,五马分尸!千刀万剐――――――!”
“义父饶命啊!”孙权绝望的哭喊起来,“孩儿是被逼的,孩儿是被逼无奈才与陶贼联络的,请义父听孩儿解释,听孩儿解释……!”
正在气头上的小袁三公当然听不进去,孙权也迅速被卫士拖到了大帐门前,幸得在场还有阎象和舒邵两个比理智的袁术军智囊,一起开口喝止,阎象还赶紧向小袁三公拱手说道:“主公,孙权匹夫已被主公拿下,要杀要剐尽由主公处置,但不必急于一时,臣下认为,主公不妨给这个贼子一个机会,让他道出叛变由来,供出同党以便一网打尽,然后再做处置不迟。”
阎象的话小袁三公还是能听进一点的,听阎象说得有理,小袁三公终于改了主意,先是颌首让卫士把孙权重新拖回面前,然后喝道:“说!汝是如何背叛孤的?又有那些同党?还有,你的妹妹孙尚香为什么会在陶贼身边?把这些事情全部如实道来,敢有半句虚言,立即车裂!”
“谢义父,谢义父,孩儿如实说,孩儿如实说。”孙权磕头如捣蒜,赶紧把事情从合肥说起,介绍孙贲吴景的队伍是如何被徐州军队包围,自己是如何为了活命把妹妹交给陶副主任充当人质,然后又美化自己在上次柴桑偷渡战中利用妹妹骗得徐州军队中计,原本是想帮小袁三公干掉徐州水师全军结果却不幸中计,最后是陶副主任如何的隐忍不发,最后到现在才动用自己这枚伏棋。期间虽然不缺鬼扯谎话,但是能够说出象这班真话多假话少的长篇大论,对孙权这辈子来说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尽管孙权已经没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可是听完了孙权这番介绍后,脾气极度不好的小袁三公还是气得额头青筋暴挑,咬牙切齿恨不得亲手把蒙骗自己多年的干儿子掐死。一旁的阎象怕小袁三公冲动下立即动手,忙站出来向孙权问道:“你都有那些同党?你的舅父吴景和堂兄孙贲,可也是陶贼内歼?”
“小人没有同党,与陶贼只是通过信使联络,还只见过这一个信使。”
孙权如实回答,再想解释自己的舅父与堂兄也不是徐州内应时,话到嘴边却忽然改了主意,为了把更多的人拖下水让小袁三公投鼠忌器,所以孙权颤抖着答道:“舅父与堂兄是否陶贼内歼,我不清楚,自义父认我为子后,我就很少与舅父、堂兄往来了,但他们知道小妹被陶贼捏在手里的事,却要求小人绝不能让义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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