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人说了,想,当然想。”史云风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小人做梦都想。”
“很好。”那徐州高官一拍面前案几,微笑说道:“叫史云风是吧?算你小子运气,本大人刚才看了被我军抓住的几个俘虏,发现就数你小子最有福气,你只要帮本大人做一件事,办到了以后,本大人就提拔你为都伯,还赏你一万……,不,还要赏你两万钱!”
“真的?”史云风装出一幅惊喜的模样,心里则更是狂喜,暗道:“难道,是想让我……。”
“当然是真的。”那徐州高官笑得更是温馨,道:“如果你不想当兵也行,本大人封你一个城门督税吏,保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还要赏你两万钱,让你买个老婆买个妾,从今往后天天晚上有女人给你捂被窝。”
“大人,你是小人的再生父母!”史云风赶紧离席磕头,满脸谄媚的说道:“大人有什么差遣,小人一定赴汤蹈火,上刀山下火海,绝不皱一下眉头。”
“本大人不要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你送一道书信。”那徐州高官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火漆密封的信袋,亲切微笑着说道:“一会本大人安排你出营,你带着这道书信回冀州大营,然后想办法把这道书信交给郭图先生,再把郭图先生的回信带回来,本大人就兑现刚才给你的承诺了。”
“世上竟然有这么巧的事?”史云风惊喜得差点没大笑出来,自己奉命用苦肉计故意被俘刺探徐州军机,结果却恰好被徐州军队的高官选为密使,放自己回营送信,给袁谭军的二号人物送信!这样的好事,简直不是天上掉钱了,而是天上掉金子了。
“怎么?不敢回去了?”见史云风不回答,那徐州高官又问道。
“敢,敢。”史云风赶紧点头,说道:“小人是今天才被贵军俘虏的,今天回去,小人可以借口说是半路逃脱,绝对没有问题。”
“就是因为本大人知道你是今天才被俘的,所以才选中你。”那徐州高官高深莫测的微笑,“不然的话,这样的好事,本大人怎么会不挑别人?”
“这家伙肯定调看过我的审问记录了。”史云风心中一凛。
“小子,听着。”旁边的李郎又揪起了史云风,在史云风耳边低声说道:“记住,大人的这道书信,除了郭图先生以外,绝对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如果实在送不到郭图先生面前,你宁可烧了这道书信,也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看到!听明白没有?!”
“明白!明白!”史云风连连点头。
“还有,记住,如果你敢耍花招!”那徐州高官也威胁道:“你是兖州济阴郡鄄城的垂亭人吧?你如果敢耍花招,你在垂亭的父母妻儿,就一个都跑不掉!”
史云风露出了胆怯模样,连连磕头说绝对不敢耍花招,那徐州高官这才把书信交给李郎,然后吩咐道:“你亲自带人送他出营,到了营外再把书信交给他,看着他回去!敢耍花招,立即砍了!”
李郎答应,史云风则又试探着问道:“大人,敢问你的尊姓大名,小人带着郭军师的回信回来后,怎么找你?”
“本大人姓刘名晔,字子扬。”那徐州高官随口答道:“你带着郭图先生的书信回来后,直接到我军大营门前,就说求见本大人,然后就会有人带你来见本大人了。”
“刘晔刘子扬?!”史云风惊喜得差点又一次大吼出来,“刘晔刘子扬!主公的败类宗亲,陶应歼贼麾下的重要谋士!他让我带回去的书信,肯定事关最重要的军情!”
接下来的事就更简单了,李郎先是拿来了一套徐州军士兵服装给史云风换上,然后把史云风带出了徐州大营,到了远处无人地,这才又让史云风换回袁谭军服装,然后盯着史云风返回袁谭军大营,也是直到远远看着史云风走到了袁谭军大营近处,李郎才领着几个杨长史的心腹亲兵凯旋而归,在天色全黑时回到徐州军营中,向正在寝帐里喝酒吃肉的杨长史报告喜讯。
“看清楚没有?那小子真的回袁谭大营了?”
杨长史追问,得到了李郎的准确答复后,杨长史很是满意的把杯中残酒一饮而尽,然后又斟满了一杯酒,举杯对着西面的袁谭军大营方向笑道:“郭图小儿,估计你这会人头也该落地了,这杯酒算本大人给你送行。不过你可以放心,你的老婆和闺女,本大人会替你照顾的。”
说着,杨长史准备把酒洒在地上,祭奠害得自己当众尿裤子的老仇人郭图,可是酒杯递到了一半,杨长史心念一动间,小脸却一下子就白了,失声惊叫道:“坏了!本大人千算万算,怎么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
“大人忘记了最重要的那一点?”李郎赶紧问道。
“本大人忘了,如果那个叫史云风的小卒,真的把书信交给了郭图怎么办?”杨长史苦着脸答道。
“啊!我怎么也忘了这点?”李郎也是惨叫了起来,然后又赶紧问道:“大人,如果叫史云风那小子,真的把书信交给了郭图,会有什么后果?会不会被主公知道这件事?”
“这……。”杨长史有些为难,细一盘算后,杨长史迟疑着说道:“可能有两个后果,一是郭图杀了那个叫史云风的小子,灭口毁信,免得他更被袁谭匹夫猜疑。二是,郭图匹夫贪生怕死,又贪图我以主公名誉许下的荣华富贵,说不定真会按着我在书信上的要求那么办。”
“那大人你在书信上,要求郭图匹夫做什么?”李郎赶紧又问道。
“回信约定时间,在半夜里突然放火,烧了袁谭匹夫的粮仓,接应我军攻取官渡大营。”失魂落魄的杨长史是这么回答的。
顺便说一句,此时此刻还有人比杨长史更加的失魂落魄,张口结舌的失魂落魄间还尽是懵懂,茫然得都不知道自己耳朵是否听错,眼睛是否看错?晕头转向得不敢相信耳中所听,眼中所见。而这个人,就是多智近妖、谋略高深得连陶副主任和贾老毒物都束手无策的――诸葛亮。
“这是偶然?还是故意?”这是诸葛亮心中的念头,“陶贼把我当傻逼耍吗?用这么粗浅又漏洞百出的反间计,就想杀掉郭图?或者说,这只是陶贼的一时疏忽?芝麻掉进了针眼里,恰巧得不能再恰巧的选中了我安排的细作?”
“还有一个可能,陶贼发现了故意被俘的史云风是细作,还发现了史云风是我军安排的细作,所以故意如此,想要离间我军与袁谭军的关系,乃至使我军与袁谭军反目成仇,自相残杀给他陶贼创造机会?!可是……。”
“可是……,可是……,可是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可能?!天杀的陶贼!真不愧为歼诈之名!如此高深莫测的毒计,也只有他用得出来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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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九尾狐大战神经刀(下)
如果杨长史知道史云风其实是诸葛亮派来的细作,那么杨长史肯定就用不着担心书信真被送到郭图先生面前了,不过就算是这样,杨长史这道精心仿造的陶副主任书信,还是引起了一连串的多米诺骨牌效应,也引发了一连串让人意想不到的后果…………“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吗?我安排细作用苦肉计进徐州贼营刺探军机,结果恰好被徐州贼军选中,策反了派回来给郭图送信,天下真有这样芝麻掉进针眼的巧事?这真的只是巧合,还是陶贼在用反间计?再或者是更深一层的离间计?”
首先被杨长史妙计砸晕了的当然是史云风的幕后主使诸葛亮,即便是足智多谋当世顶尖,智力权谋在全天下数一数二,心机深沉可以排进人间前十,睿智冷静堪比千年寒冰,目光犀利足以穿金洞石,但诸葛亮这次也被杨长史推倒的多米诺骨牌砸懵了,彻底的砸糊涂了,绞尽了脑汁也猜不出整件事背后的真相,更猜不出‘陶副主任和刘晔’的真正目的!打破脑袋也猜不出来!
第二个被砸懵了的是刘皇叔,收到史云风返回的消息,刘皇叔兴冲冲的过来听好消息,结果却看到里一道令人难以置信的陶副主任亲笔信,即便是号称法眼如炬,枭雄程度绝对可以排进当世前三,混水摸鱼的手段绝对算得上天下第一,刘皇叔也彻底的被砸懵了,坐在书信面前足足有一柱香时间没说一句话,脑海里除了茫然就是茫然,实在搞不懂死对头陶副主任这次打算玩什么花样,打破脑袋也稿不懂。
“反间计!这肯定是反间计!”许久后,刘皇叔第一个跳了起来,大吼道:“这必然是陶贼的反间计,想要借刀杀人,借冀侯的手杀害郭公则,这是陶贼的惯用手段!万万不可中计!这道书信必须毁掉,以免影响我军与冀侯军的亲密关系!”
吼叫着,刘皇叔还真的一把抓起那道陶副主任的亲笔书信,递道灯前想要烧毁,诸葛亮赶紧叫道:“主公且慢,信现在还不能毁,此事也尚无定论。”
“孔明,你这话什么意思?”刘皇叔大惊,问道:“难道你认为,这道书信并不是反间计?!”
素来运思如飞的诸葛亮破天荒的迟疑了,还迟疑了相当不少的时间,诸葛亮才斩钉截铁的说道:“绝不是反间计!陶使君把这道书信送进我军营中,目的只有两个可能,一是离间我军与冀侯之间的亲密关系,二,一切都是巧合,陶使君并非用计,而是真的想要策反郭图先生!”
“何以见得?”刘皇叔赶紧又问道。
“很简单,陶使君策反郭公则的得手可能很大。”诸葛亮郑重说道:“原因有二,一是因为各种原因,郭公则确实在冀侯面前已然失宠,冀侯早有撤去他军师之职让崔季珪取而代之的打算,郭公则心中不满是人之常情,陶使君策反他自然最为容易。”
“二,陶使君手中握有郭公则的致命把柄,亮可断定,陶使君在信中提起的郭公则出卖青州一事定然不假,郭公则确实背叛过冀侯父子!陶使君以此把柄要挟郭公则,同样有很大希望策反郭公则!”
说到这,诸葛亮顿了一顿,又更加严肃的说道:“请主公静下心来仔细想一想,郭公则现在虽然失势,但他在冀侯军中毕竟树大根深,与几乎的冀州将领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手中还握着部分兵权,利用他从内部攻破官渡大营易如反掌。在这样的前提面前,根本不愿强攻官渡付出巨大伤亡的陶使君,怎么可能用反间计除掉郭图先生?又怎么可能舍得就这么除掉郭图先生?所以亮敢断定,这道书信绝不是陶使君的反间计!陶使君没那么傻,自己毁掉自己轻松拿下官渡的希望!”
这次换刘皇叔不说话了,缓缓收回已经递到烛灯旁边的书信后,刘皇叔又缓缓坐回原位,盘算了许久才沉吟着问道:“这么说来,陶贼这道书信,最有可能的是离间我军与冀侯军之间的关系了?想让我们把这道书信递道冀侯面前,导致冀侯与公则先生大怒,与我军反目成仇?”
“有这个可能,但是微乎其微。”诸葛亮又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因为亮已经仔细问过史云风,了解了他进到陶营的前后经过,发现他绝对不可能露出破绽,陶使君那边也绝对不可能知道他是细作,所以将计就计的可能很小很小。”
“退一万步。”诸葛亮补充道:“就算陶使君那边发现史云风是刺探军情的细作,也不可能知道史云风其实是我军替冀侯派去的细作,陶使君再是聪明再是诡诈,不知道最关键的这一点,就绝不可能对我军将计就计。”
“或许是我们这边走漏了风声。”刘皇叔想起另一个可能,道:“陶贼在我们身边安插有细作,或者在冀侯他们身边安插有细作,提前把消息泄露到了陶贼面前,所以陶贼就来一个将计就计,离间我们与冀侯之间的亲密关系。”
“也有这个可能,但这个可能更小。”诸葛亮皱着眉头答道:“如果陶使君知道我们细作的真正身份,又知道我们的细作是去刺探他的军情,那么可以布置其他假象牟取更大利益,为什么要拿郭图先生这着伏子冒险?是策反郭图先生攻破官渡坚营重要,还是离间我军与冀侯军之间的关系重要?况且如此将计就计,还注定不能使我军与冀侯反目成仇,最多只能给我军与冀侯军之间制造一些隔阂,牺牲大而回报小,陶使君不可能干这样的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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