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的心腹司马懿都跳出来反水揭发了,荀彧和程昱等人顿时就象苍老了十岁一般,再也没有力气去考虑整件事的经过和真假了,正与张飞对峙的典韦却是放声狂吼,目中泪水隐含血丝,狂吼道:“主公,你的在天之灵,睁开眼睛啊!这就是你的儿子!你的儿子!!”

    彻底摧毁了几名曹军重臣的抵抗意志,刘皇叔悄悄看了一眼当机立断倒戈的司马懿,目光中尽是赞许,然后抬步走到了曹昂的身边,一把揪住了曹昂的衣领,无比威严的喝道:“曹子修,事已至此,你还能有什么话说?如实坦白你的罪行,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可以饶你不死!”

    曹昂怒视刘皇叔,目光几欲喷火,刘皇叔冷笑,道:“还想顽抗,来人,把曹昂……。”

    刘皇叔本想让人把曹昂押到长安城下,当众宣布曹昂的罪行瓦解曹军军心,然后当众处死,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刘皇叔就说不下去了——因为**湖刘皇叔忽然发现,有一个尖尖的东西抵住了自己的小腹,颤抖着低头一看时,刘皇叔愕然发现,被自己揪住衣领的曹昂手中不知何时也多出一把小巧匕首,抵住了刘皇叔的小腹!

    “不许动!”曹昂红着眼睛大吼,“我的刀上有毒!那怕擦破点皮,也是必死无疑!”

    “放下刀!否则宰了你!”用刀抵住曹昂背心的法正赶紧大吼,却又不敢真的一刀捅进曹昂背心。事起同样突然,刘皇叔的卫士虽多,张飞和庞统等人也近在咫尺,却无法阻止曹昂挟持刘皇叔,只能是一起惊呼惨叫。

    “有胆子就动手吧,大不了同归于尽!”曹昂突然变得无比威严起来,反过来一把揪住刘皇叔衣领,狞笑说道:“大耳贼,猜猜我这把淬毒匕首那里来的?实话告诉你,我是准备用来自杀用的,我知道自己不是当主公的料,也不想再当这个主公,所以我就准备了这把匕首随时带在身上,只等再做完一件事,就用这把匕首结束自己,没想到今天在你身上派上了用场!”

    “子修公子还想做完什么事?”刘皇叔不动声色的问,同时拼命开动脑筋想办法逃命。

    “因为我还需要等着看父亲的遗嘱。”曹昂冷笑说道:“父亲在出征函谷关时,曾经交给我一个木盒,告诉我在陶使君的大军兵临潼关城下时打开,我知道是父亲的遗嘱,可是陶使君抵达潼关的消息始终没有传来,所以我不管再怎么的千难万难,我都一直苦苦撑着,就是想等看完了父亲的遗嘱再死。”

    “孟德留有遗嘱给你?”

    刘皇叔继续转移话题,同时悄悄的往后缩,曹昂则立即发现,又一把揪紧了刘皇叔,用毒匕首抵紧刘皇叔的小腹,冷笑说道:“玄德公,别动,能拉上你陪葬,我可以不介意到九泉之下向父亲请罪,没能执行了他的遗嘱就死。”

    “大公子,你这是何必呢?”刘皇叔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慌张,道:“有问题可以商量,什么话都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

    刘皇叔最后这句话没有说完,不是因为曹昂一刀结束了他,是因为刘皇叔忽然依稀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无比熟悉的声音,在场的曹刘两军文武将官和将领士兵也纷纷侧耳,细心去听那似曾相识的声音,结果很快的,一个刘皇叔绝对熟悉、让在场所有曹刘两军众人都闻风丧胆、梦里惊醒的声音,终于清晰的传了过来,从正东面传了过来。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君子——好————逑——————!”

    “伪君子军?!”刘皇叔发疯一样的嚎叫了起来,“陶贼的伪君子军!陶贼的伪君子军!他们怎么来了?他们怎么来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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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章 大结局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恶趣味到了极点的古怪军歌雄壮远胜以往,伴之传来的,还有更为雄壮的马蹄轰鸣声音,如雷之鸣,如风之疾,以狂潮奔流之势自东向西而来,兵马未到,军歌声马蹄声已然摧敌胆志,雄师未现,冲天的滚滚黄沙已然弥漫东面天际,遮天蔽野,犹如黄龙张牙舞爪杀奔而至,势不可挡!

    吃够了徐州第一王牌君子军苦头的曹刘两军胆战心惊的注视中,揍遍天下无敌手的君子大旗与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两面副旗终于出现在了黄沙烟尘中,更让曹刘两军魂飞魄散的是,之前从没超过两千之数的徐州君子军,这一次竟然已经到了无法估算兵力的地步,身后还跟着更加众多的徐州骑兵,只看到漫漫黄沙中的徐州骑兵漫山遍野,无边无际,如林刀枪旗帜一眼望不到尽头,集群冲锋中连地面都为之微微颤抖。

    皇叔军的队伍开始混乱了,尽管皇叔军之前也与西凉骑兵联手作战过,可是每一名皇叔军将士都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之多的敌人骑兵冲锋,更是第一次看到君子军独有的墙式冲锋,以千骑为单位的骑兵横队整齐如墙,在高速冲锋中仍然丝毫不乱,第一二队还没有冲到皇叔军近前,第三队的君子军轻骑已然开始了抛射箭雨,连绵不绝的羽箭如同狂风暴雨,呼啸着冰雹雨点般落到皇叔军队伍头上,从没见过如此之多的骑兵在高速冲锋中连续放箭的皇叔军队伍顿时大乱,位置最东的前队转眼就露出了崩溃迹象。

    “伪君子军是怎么冲过潼关的?!曹仁那里去了?潼关的守军那里去了?!张辽和张郃的华阴守军那里去了?!”

    几乎所有的曹刘联军文武将官都狂吼了起来,难以置信的惊叫了起来,刘皇叔更是把细长秀目睁得比张飞的铜铃眼还圆,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三个鸡蛋,惊骇恐惧得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曹刘联军的高层中,只有曹昂一人没有惊叫惨呼,也没有去考虑徐州军队为何能够现在就出现在长安战场的重要问题,曹昂只是慢慢的流下了眼泪,哽咽得泣不成声,“陶使君,你终于来了,终于来了。”

    “快看,我们的骑兵!”程昱指着一个方向,歇斯底里的惨叫了起来,“我们的骑兵和陶贼骑兵在一起!怎么可能?我们的骑兵怎么可能和陶贼的骑兵联手冲锋?!”

    顺着程昱指的方向看去,曹刘联军众人又瞠目结舌的发现,在徐州骑兵的右翼,确实出现了身着黑色军服的曹军骑兵,与徐州骑兵的主力靠得极近,联手冲锋,联手杀向皇叔军队伍!紧接着,程昱又惨叫了起来,“难道张辽和张郃叛变了?曹仁队伍没有这么多骑兵,难道他们叛变了,和陶贼联手夹击潼关,替陶贼打开了入关道路?!”

    听到程昱这番惊叫,刘皇叔先是心头一震,然后猛的回过神来,赶紧又扭过头来,冲着仍然揪住自己衣领和仍然用淬毒匕首抵住自己小腹的曹昂大吼,“子修贤侄,我们的事可以慢慢再说,现在你的部下张辽和张郃已经叛变了,潼关也完了,我们必须马上退回长安城联手守城!放开我,和我一起进城,叔父答应你,不管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你!”

    远远传来的马蹄喊杀声中,在场曹刘联军众人紧张的注视下,曹昂清秀的脸庞上露出了微笑,发自肺腑的温和微笑,微笑说道:“玄德公,晚了,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我要走我自己的路,我要向陶使君投降,我要带着你去向陶使君投降,请我的亲妹夫,惩治这些年来你的所有罪行,你跑不了了。”

    微笑说罢,曹昂更加紧紧揪住了刘皇叔的衣领,用淬毒匕首紧抵刘皇叔的小腹,大吼道:“所有人给我听着,想跑想回城的乘早,我不想拦你们也拦不住你们,但是大耳贼必须留下,要么陪我一起去见陶使君,要么就和我同归于尽!你们可以杀我,但我那怕是死,也要拉着这个歼贼陪葬!”

    “放开主公!放开主公!”孟达和刘皇叔的卫士一起大吼,刀枪剑戟一直指住曹昂,剑尖枪尖距离曹昂全身要害不到三寸,随时都可以把曹昂全身捅出无数个血窟窿,可是却谁也不敢捅第一刀第一枪,因为没有人敢保证,曹昂在临死前,会不会将那把颜色不对的小巧匕首,扎进刘皇叔的小腹——这次为了让曹昂和荀彧等人掉以轻心,刘皇叔可没有在身上穿上盔甲。

    “有胆子就动手吧!”曹昂开心的大笑说道:“能拉着大耳贼陪葬,我这辈子也算值得了,陶使君说过,杀了大耳贼,胜过救下百万生灵!为了无辜的汉中百姓,关中百姓,西川百姓,也为了这些年来被大耳贼拖入战火涂炭的中原百姓,和他同归于尽,我心满意足了。”

    “贤侄,贤侄!”刘皇叔再是镇定再是深有城府,此刻也焦急恐惧得全身颤抖了,声音里更是破天荒的带上真正的哭腔,“贤侄,有话好商量,只要你放了叔父,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什么条件都答应你。贤侄,你快放开我吧,我的前军快撑不住了,陶贼队伍一旦包围了我们,那可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曹昂微笑得更加开心,紧盯着刘皇叔的一举一动,匕首继续紧顶,一心只是不给刘皇叔逃脱机会,丝毫不去介意其他无关的事。

    皇叔军的前队确实已经支撑不住了,在皇叔军指挥层几乎全被陷入宴会现场的情况下,群龙无首的皇叔军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甚至就连结阵迎敌都没有来得及做到办到,在陶曹骑兵的联手冲击下溃不成军,四处逃散,迅速的土崩瓦解,陶曹骑兵则高歌猛进,飞箭、长枪、砍刀、马刀、斧头,砍得皇叔军将士粉身碎骨,尸积如山。交战不到一柱香时间,皇叔军的前队便彻底崩溃,逃亡的士兵漫山遍野,列队冲锋的陶曹骑兵继续前进,快马加鞭的向着宴会现场所在的皇叔军中军队伍杀来。

    “列阵!列阵!”皇叔军的中军队伍中到处都是中基层将领的吼叫声音,可是在没有令旗指挥的情况下,皇叔军的中军大队却连列什么阵都不知道,队伍混乱依旧,面色苍白四处张望寻找逃命道路的皇叔军士兵到处都是,其后庞统虽然迅速的越俎代庖,打出旗号让军队布置方圆阵,可是时间已经晚了,机动力强大的陶曹骑兵已然杀到了近前,皇叔军已经失去了列阵而战的机会了。

    “子修贤侄,叔父求你了!”大急之下,刘皇叔差点没有真的哭出声来,带着哭腔吼叫道:“好吧,叔父承认,这件事叔父是心急了点,没有查清楚那道书信到底是真是假就想把你拿下,可是叔父也是为了我们结盟抗陶好!这件事叔父向你赔罪,向你赔罪!我们先进城,然后叔父向你磕头赔罪!”

    “主公,我们先回城吧!”荀彧等人也焦急大喊了起来,“进了城再说,要是我们被陶贼队伍包围,我们就全完了!”

    “子修贤侄!”见曹昂只是微笑不肯松手,刘皇叔无可奈何,只得大吼道:“只要你让我进城,我可以继续给你当人质,将来到了汉中,叔父把汉中献给你,向你称臣,听你指挥!退后,所有人都给我退后!马上退后!”

    听到刘皇叔的吼叫,孟达等卫士万分为难,庞统却明白这个时候如果不能说动曹昂,那可就什么都完了,所以也赶紧大吼退后,亲自动手把孟达等卫士拉了后退,同时解除了对荀彧和典韦等人的包围,让荀彧和典韦等人到曹昂身边保护,谁知荀彧和典韦等人刚靠近曹昂,曹昂却又大吼了起来,“站住!你们也给我站住!否则我一刀捅死他!”

    荀彧一惊,赶紧张手拦住典韦等人,然后向曹昂说道:“主公,你冷静点,我们是保护你,刘备现在是我们的人质了,我们可以把他押回长安城,收编他所有的队伍。你冷静些,我们现在还有希望守住长安城。”

    “荀叔父,自打父亲率军出征后,小侄一直都是听你的话,请你做主。”曹昂慢条斯理的说道:“但是今天,小侄要自己做主一次,小侄要带着大耳贼向陶使君投降,你们如果反对,我就和大耳贼同归于尽。你们想走的话,现在就走,你们现在回城还来得及!”

    “主公,你忘了杀父之仇了?!”典韦大吼。

    “父亲他是病死的!与陶使君关系大不大!”曹昂吼得比典韦还要大声,又说道:“况且我还知道,父亲他病逝的当天晚上,妹夫他只要下令进攻,就能大破我军主力,让父亲死在刀剑之下!可是妹夫他没有这么做!”

    “陶贼那是假仁假义!”典韦大吼。

    “非也!”曹昂大吼,“妹夫他对父亲是什么态度,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在徐州的时候,妹夫他曾经亲口对我说过,他对父亲是既恨又敬,他恨父亲残暴无情,在徐州屠城杀人无数,可他又敬父亲英雄了得,才华出众!他不只一次说,他和父亲是既为知己又为敌,他即便到了与父亲生死决战的时候,如果他能侥幸获胜,他也能让父亲有尊严的去死!他做到了,他兑现了他当年的承诺!”

    “可是你这么做,你怎么对得起你的父亲?”典韦的声音软弱了下来。

    “我当然对得起。”曹昂笑了起来,笑着说道:“父亲在最后一次出征时,生平第一次抱了我,告诉我,曹氏家族就拜托我了。今天我不管是把大耳贼献给陶使君,还是拉着大耳贼同归于尽,我都做到父亲的要求了。因为,陶使君看在我的份上,会善待我的家人,善待我的母亲,善待我的兄弟姐妹了,我到了九泉之下,也可以昂首挺胸的去见父亲,去告诉父亲我已经做到了。”

    说到这里,曹昂已经是泪流满面,典韦也是泪满盈眶,上前了两步,哽咽问道:“大公子,主公真对你说过这话?”

    “我从不骗人。”曹昂泣不成声的说道:“父亲他抱着我,拍着我的脊背说,曹氏一族,就靠我了……啊!”

    让曹昂发出惊叫的,当然是几乎与曹昂贴面而立的刘皇叔,乘着曹昂动情分心的机会,刘皇叔忽然一把抓住了曹昂的右手,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向外扳动,硬是把曹昂手里的淬毒匕首扳得向外翻出。张飞和孟达等人大喜,赶紧冲上来援救刘皇叔时,不料距离最近的典韦却抢先一步上前,比常人**还粗的左胳膊扫出,一把勒住了刘皇叔的细脖子,右手一把抢过了那把匕首,反手过来架在刘皇叔脖子上,大吼道:“退后!都给我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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