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还会有机会的,从我大宋到波斯,乘船其实半年也就可以往返一次了,将来我迟早会到波斯去看望我那安答的。”

    俩人聊了一会,杨逸很快又把话题转到治理国家上面:“我那安答初到波斯,立足未久,百事纷繁,我着实有些担心他,当地人叛乱,一定要大力压制才行,如今他们心里都还向着塞尔柱,若是不能让他们改信佛教,你们就永远无法让他们归心,因而此事一定不用手软,若是一时妥协,将来必定后患无穷。我大宋如今在西域,也正在做这件事,同样是为了将来能长治久安。”

    赤贴儿想了想说道:“杨大学士言之有理。”

    “要想平息当地人的叛乱,除了下狠手压制外,发展生产更是重中之重,只有百姓生活富足了,才不会甘冒奇险聚众反抗。常言道,无农不稳,无商不富。对于一个国家而言,粮食丰足是国家安定的先决条件,发展工商是保证国家富强的必须手段。我会尽我的能力影响我国有商人,让他们尽可能多的把你们需要的商品运过去,解决你们战后物资紧缺的窘境。你们只须保证他们的安全,给他们提供一些贸易上的便利就可以了。嗯,我那安答有什么话,也可以通过这些商家捎信给我,我一定会尽力予以支持。”

    杨逸言行上处处为敌古烈着想,显得慷慨无比,首先,他确实是想支持敌古烈在波斯站稳脚根,推行汉化。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大宋的商品寻找更广阔的市场,当然,双方发展商贸,这对敌古烈来说同样有好处,这是无须置疑的。

    赤贴儿完全没想到这次来,杨逸会如此慷慨,收获如此之丰,实在是大喜过望,凭他的智慧,完全看不出杨逸有何私心,怎么想都觉得杨逸确实是诚心在帮敌古烈这个答安,对杨逸所说的话,自是满口答应下来。

    终于到回家的时候了,乐涛他们虽然留下来了,回程的船队却丝毫没有缩水,反而变得更加庞大,因为又有八艘两千料、六艘千料商船加入进来,满载着货物和金银回航。

    大宋对各国的贸易保持顺差是必然的,只要海贸长盛不衰,金银就会源源不断地流向大宋,在这种情况下,杨逸觉得根本没有必要用武力去占领这些小国,至少现在没这个必要,大宋现在的疆域已经够大了,贪多嚼不烂,反而会引发消化不良。

    经过二十来天时间,船队安然回到星加坡,星加坡是杨逸重点经营的地方,远征的战舰也将以此作为母港,长驻此地震慑南洋各国。

    目前杨逸已经控制日本鹿儿岛、另外在台湾南部也建了一个简易的补给港,加上麻逸港、星加坡港、印度南角的东德港,可以说从日本到印度的航线基本都在他控制之中了,当然,这种控制还相对薄弱,尚有待加强,战舰、火炮等也有待增加有改良。

    这次杨逸刮光了三个国家的京城,多造些战舰对他来说不成问题,只是火炮的技术改良要抓紧才行啊。

    职方馆向朝廷上报说在占城一带找到杨太傅的同时,杨逸转道占城,搭乘商船走海路回杭州。

    实际上从大宋到印度来回的航程只要三个月半就够了,但杨逸这次出去费时将近半年,回到京城是已经是大雪纷飞的数九隆冬,离除夕只有几天了。

    远远望见巍峨的东京城时,清娘和阿黛拉竟忍不住激动得流下了眼泪来,印度洋的涛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却又仿佛半生远了,这次万里西游对她们来说就象做梦一般,杨逸一左一右拥着俩人,也颇为感慨,久久不语。

    刘清菁特别派出中官迎接,旨意上多有抚慰之语,杨逸代天巡狩,每到一地总有许多中恳的建议上报朝廷,为朝廷针对性的整顿地方问题提供了依据,功不可没,在巡狩的过程中他险死还生,朝廷作些抚慰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朝廷现在已经放年假,许多官员也自发的出迎,象马汉卿、万世芳、包颜、李一忠等,场面很是热闹。

    杨逸的回归,对于那些不知情的杨系官员而言,比过年还高兴,他们的心已经整整纠结了半年,若不是职方馆不时有些隐约的消息传回,恐怕有些人已经改换门庭了。

    杨逸与一群官员聚过话,便让他们先行回城,自己跟着中官入宫缴旨,杨逸离京的时候,外城还在大兴土木,各坊的民居的商栈还在加紧建设,此刻再走进东京城,差点认不得路了;短短一年时间,外城已是飞阁连云,商铺林立,店铺里随处可见来自各国的珍奇异宝,平整宽敞的街道上,车水马龙,喧嚣盈耳,各家大门以及商铺的山形花架上都是焕然一新,张灯结彩准备迎接新年。

    尤其是二环道四角的公园里,青松翠柏掩映着亭台池水,公园里百戏开锣,男女老幼穿着崭新的衣裳,精神饱满,热烈的吹呼声能将冬日的寒气驱散。

    看到这欣欣向荣的景象,杨逸真想加入进去,尽情的狂欢。迎接的太监也不催他,一行缓缓而行,好容易来到宣德门,左侧的明堂已经建城,高达三四十米,规模宏大,望之巍峨,尽显天朝上国恢弘磅礴之气象。

    “归来见天子,天子坐明堂。”这是《花木兰》里的句子。杨逸此刻也一样,天子在明堂中接见了他。包括章惇、李清臣、范纯仁等三省六部高官也有半数在场。

    杨逸一进殿,目光先是和章惇交接上了,章惇显得又苍老了些,杨逸失踪半年,章惇虽然心存怀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但杨逸巡察地方时,所上报和各种问题,以及整改方案,他都没有故意拆台,认真参详杨逸的建议之后,都一一施行下去了,大宋在他的主政下,欣欣向荣。

    这样一个刚直不阿,公私分明的首相,是大宋之幸,虽然他对自己起了提防之心,并且在杨逸离京期间,将几个杨系官员调离了重要职位,但也只是调离关键的位置而已,并没有肆意的打击。

    杨逸对章惇的好感也未因此减弱过,也没打算和他闹僵。被调离的几个官员,再慢慢想办法就是,没有必要闹得两败俱伤,于国于民无益。

    赵捷在见到杨逸的第一眼,就站了起来,若不是侍殿太监及时提醒,他只怕已经跑下殿来。他站在御座前切切地望着杨逸,抢先开口道:“恩师,朕听说你在海上触礁沉船,朕好生担心,恩师还好吗?”

    长子感情真挚,杨逸心里十分欣慰,施过礼后,拿出那套早已编好的说词,说自己的小船在浪流在海上,落到一伙海盗手中,好在这些海盗尚存几分仁义,抢去财物后没有杀人,见自己识文断字,便强带回岛为他们管账。数月之后,自己趁海盗倾巢而出,才寻到一个机会,以木筏逃离海岛,被占城船只救起云云。

    杨逸这份说词,赵捷毫不怀疑,至于章惇等人就算怀疑,却也无从查证,似乎也没有下大力气查证的必要。

    在明堂缴过旨之后,众人散去,杨逸到学士院收拾些东西,刚准备回家,就有内侍来传旨说皇帝赐宴。

    内侍带着杨逸在御花内里转了半圈,却是朝延春阁而去,杨逸这才明白,赐宴压惊只是表面说词,刘清菁要见自己才是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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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9章 盛宴

    延春阁中温暖如春,龙涎香袅袅地散发着淡香,刘清菁显然是精心打扮过,她本就百般妩媚、千般妖娆,精心打扮过后,更是美得让人不敢逼视。

    杨逸刚进入延春阁,她便迫不及待地扑入杨逸怀中,清泪莹莹,一声“冤家”唤来,听得人荡气回肠。俩人少不得几番缠绵悱恻,互诉别后离情。

    刘清菁娇喘未息,浑身瘫软的腻在他怀里,杨逸问到大理战事,她似乎不愿在此时多说政事,简短地答道:“九月初,大理国主段和誉被真腊奸细刺杀,领兵大将段青山也同日遇刺,身受重伤,真腊与高明量趁机大举反攻,夺取大理城。我大宋自然不能视若无睹,于九月底发兵四万讨逆,由川中老将许万通挂帅,分四川及广南两路合进,十一月平定大理城,十二月取腾冲府,如今已将逆贼压制于真腊边境一隅冤家,战事进展尚算顺利,咱们先莫说这些好吗?”

    “那说什么?”杨逸轻抚着她的粉背笑道。

    “说说你这半年都到了哪些地方,你都做了些什么?冤家你是不知,奴在京中,半年来没睡过一夜好觉唉,出京前也不跟我说一声,到了广南才胡乱稍个信,自己就跑出海去了,也不说你去做什么,这海上风高浪急的,若是有个万一,你让我和捷儿怎么办?”

    “当初不是你让我别和章惇闹翻的吗?我避出去还不是为了双方少些冲突,我离京之后,章惇利用职权之便,大肆排挤异己,但凡与我亲近些的大臣,不管好坏,都被他调离原职,他这是要干什么?你呢,你也不加以阻止,难道你也怀疑我会对咱们的儿子不利吗?”

    “冤家,你听我说,我没有别的意思,调离几个官员,是因为当初他们曾随你征伐辽东,对兵事熟悉,章惇调他们入川,为大军打理后勤,奴也不好说什么”

    “少来,章惇这分明是借机排除异己,这些人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他们政绩考评年年评优,吏部尚书张商英是章惇的人,这些考评自不会有假。是,我不否认我有意拢略过这些人,但我这么做,所为何来你还不清楚吗?

    当初我就跟你说过,让你别争,让捷儿做个亲王,安享一世富贵,是你非要争这个皇位的,我拉扰些能员,还不是想保捷儿这江山更稳固吗?

    你自己仔细想想,无论是军事,政治,我所做的哪件事不是为捷儿好?他登基才几年,已被喻为千古圣君,你也成了女中尧舜,受天下百姓赞颂拥护,你若是也信不过我”

    “冤家,你别说了。”刘清菁一下将他抱得紧紧的,惶急地说道,“冤家,是奴错了,奴当时也想驳回的,但你不在京中,奴担心章惇因此心存不满,对国事不利,所以才先同意下来,奴这就下旨让他们官复原职就是,冤家,你可不能抛下我孤儿寡母,我什么都依你就是,你别生气了好吗?”

    杨逸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一叹道:“以后再说吧,现在就让他们官复原职,只会和章惇闹僵,这对捷儿对国家都没有好处,章惇不知道咱们的关系,他作为尚书左仆射,对我作些提防这是应该的,也说明他这个首相是合格的,我并不怪他;至于你我,常言道,夫妻同心,其力断金,我你须无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若不是为了你和捷儿,当初我绝不会再度领兵征伐燕云和西域,当我不知道功高震主的道理吗?

    只是因为你和捷儿,我才甘冒被满朝猜忌之奇险,再度率军出征。出征后果不其然,满朝大臣群起而攻之,几欲置我于死地,为了你和捷儿,我何曾有过半句怨言?”

    “冤家,你别说了,你再说下去,奴真是无地自容了,都是奴的错,都是奴的错,奴现在就对天发誓,若是今后再对你有半点怀疑,愿遭天谴呜呜呜冤家,你相信奴奴好吗,奴奴以前不懂事,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今后你说什么,奴都依你。”

    刘清菁说到伤心处,泪如雨下,就连侍候在旁的小菊,也是不停地抹着眼泪,杨逸拥着她说道:“好了,别哭了,你的话我什么时候不信了,我也不瞒你,这次出海,主要是为了给大宋开拓商路,一个国家,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工商给国家带来的好处,这几年尤其明显,相信已不用我多说;我不愿在朝中与章惇争,但为了你和捷儿,又不能什么也不做,因此还象以前一样,由章惇主内,我向外拓展,海外有广阔的市场。

    只是以前大宋缺少开拓精神,遥远的波斯人自唐代就把生意做到我中土来了;而我们的商队还没走出南洋,双方贸易的大部分利益都被别人赚走了,着实可惜,我这次出海,主要就是以自己的影响力,引导大宋的商人向更远的印度、波斯发展,为大宋赚回更多的财富。”

    “那你为何不早说,奴也好给你一道旨意,派些水师保护你,你这样贸然出海,你可知道奴有多担心?”

    “派水师保护我?你说得轻巧,朝中大臣会同意吗?此事一但为朝中大臣得知,只怕到现在还在扯皮,口水能把皇宫给淹了,你呀,又不识水性,到时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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