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见沈傲安全无恙,所有人都放下了心,欢天喜地地要凑份子给寺卿大人接风洗尘,沈傲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对他们道:“接风就不必了,如果你们嫌钱多,本大人倒是不介意帮你们花一花,诸位,喝酒的事不要多想,我等食君之禄,要报效朝廷,报效太后和陛下的恩德,都还愣着做什么?把那些番商的名单都拿出来,有哪个番商好几个月没有来鸿胪寺了,去给他一个暗示,告诉他们,到了大宋的地界,就得按我们大宋的规矩来办,我们是礼仪之邦,礼多人不怪,他要是没礼,许多事就不好办了。”
众人哄笑,纷纷说:“对,对,我们要勤恳做事,一定要好好报效朝廷。”
众人正要散去,沈傲突然伸出手来道:“且慢!有个番商是不是叫周处?”
寺正一听,立即咬牙切齿地道:“大人,我明白的,就是他攀咬了大人,差点儿让大人阴沟里翻船,大人放心,不劳你动手,我们一定会去收拾他,得罪了鸿胪寺,他还想做他的皮毛生意?哼,那是想都别想。”
谁知这一记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沈傲却是板着脸道:“你这话,本大人很不爱听,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本大人公报私仇?公是公,私是私,本官算得很清楚的,叫个人去告诉他,让他不必担心害怕,没事的,本官的情艹不是小人能够理解的。对了,另外再帮我传一个话,就说上次他送的黄金面具我转赠给了皇上,皇上看了之后很喜欢,爱不释手,我是这样想的,既然皇上喜欢,想必太后和诸位王爷们也会喜欢,不如这样吧,先叫他送个几十副来,让他报个价钱,本官拿出自己的私房钱来向他购买。”
寺正听了,立即会意过来,很是感触地道:“大人不计前嫌,心胸之宽广如万里波涛,一眼望不到尽头,下官佩服之至。最令下官深有感触的是,大人时常将官家放在心中第一位,为了替官家分忧,竟拿出自己的私房钱,这叫下官人等情何以堪啊!”
沈傲叹了口气道:“所以说读书使人明志,更能修身养姓,平时你们多读读书,早晚都会到我这般的境界的!好了,各自去忙吧,本大人要艹劳公务了。”
说罢,大喇喇地到耳房里,叫人斟了茶,直接半卧在榻上小憩了片刻,一直等到正午用罢了午饭,那叫周处的番商马不停蹄地赶来了,见了沈傲,纳头就拜,痛声疾呼道:“小人该死,该死……”
沈傲连忙走过去将他扶起,正气凛然地道:“周兄,你这是做什么?我知道,其实你之所以到衙堂里说那些话,是因为受了王之臣的胁迫对不对?”
周处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是,是……否则就是杀了小人,小人也不敢诽谤大人。”
沈傲摆摆手道:“没事的,你好好做你的生意,这件事你不必记挂在心上。”
周处一副很感激的样子道:“沈大人大人大量,小人感佩之极。”
沈傲请他坐下,如沐春风地笑道:“你不用感佩,你大老远地从异国来到我大宋,就是我大宋的贵宾,两国之间相互交流,全靠你们牵线搭桥,要说感佩,应当是沈某人感佩周兄才是。”
周处心里松了口气,道:“大人,您方才叫我送黄金面具来,这面具是在龟孜国锻造的,在这大宋,一时也难以寻到适合的工匠,所以这面具嘛,只怕要等来年才能送到。”
沈傲很是遗憾地道:“这样啊……那就算了吧,没有干系的。”
周处汗颜,连忙道:“虽然一时寻不到巧匠,但是大宋人才济济,想必大人一定能寻到适合锻造的人选,所以小人带来了五十斤制造黄金面具的材料,大人若是不嫌麻烦,可以另寻工匠锻造。”
沈傲板着脸道:“你这是做什么,我只是想要黄金面具,你却送了材料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贪渎你的黄金呢,赶快把东西带走,本官见了那些黄白之物,就忍不住恶心。”
周处差点要跪下给沈傲磕头了,高声叫道:“大人……,这材料你一定要收下,它……它们不是黄金。”
沈傲道:“不是黄金,那是什么?”
周处眼珠子一转:“只是寻常的铜锭,值不了几个钱的。”
沈傲想了想,颇有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道:“若是铜锭倒还好说,你开个价,我取钱来给你,”
周处哪里敢开,连忙道:“不值多少钱的,大人不必客气。”
沈傲硬是要给,两个人僵持了好一会,周处才道:“大人若真的有心,就随便给小人四五贯钱吧,哎,本就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还让大人破费了。”
沈傲目光幽深地道:“买东西就要给钱,这一直都是本官的原则,人没有了原则,与禽兽又有何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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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沈寺卿是个好人
一天浑浑噩噩地过去,只是回家时,又多了一大箱很不值钱的‘铜锭’,第二曰清早,太后来了懿旨,要沈傲入宫。
沈傲穿戴一新,去了后宫给太后问安,太后见了他,先是叹了口气,道:“那个王之臣真是混账,该问的不问,不该问的却都问了,哼。”
沈傲连忙道:“太后息怒,王大人也是奉旨办事,怪不得他的,要怪就怪我行事不密,将把柄落在他们手里。”
太后母仪天下,最是要面子的,这件事若是戳出去,那还了得?
太后板着脸,显然昨夜没有睡好,眼袋漆黑,突然问:“那些明细账目王之臣是如何得知的?这件事依哀家看,古怪得很,沈傲,你要好好思量思量。”
沈傲想了想,随即脸色大变,道:“对啊,那账簿是最紧要的东西,我平时藏得也很隐秘,莫不是我身边的人泄露了消息?这可不妙,太后,你这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待我回去,立即将知道此事之人召集起来,细细盘查,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否则留着这么一个人在身边,早晚要酿出大祸来。”
太后点了点头,这才从容坐下,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道:“若真是有人密报了王之臣,王之臣既然知道账簿的事,难道不知道这些账簿里的宝物去处?”说到这里,太后顿了一下,才是恍然大悟地道:“哼,我看,他当初一定知道!”
“哦?王大人既然知道东西是送到宫里的,为什么还要逼问我?说不通啊。”沈傲心里窃喜,却是做出一头雾水的样子,要太后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
女人的思维是可怕的,想象力更是丰富至极,一旦认准了一个人的坏处,就恨不得将他往罪大恶极的方向去想,更遑论太后这样的女人?
太后沉吟片刻,冷若寒霜地道:“他这是故意要给哀家难堪,这个王之臣,哀家早就听说过他,他好大的胆子,一个外臣,竟敢欺到宫里来了。”
沈傲惶恐地道:“太后,这件事就不要追究了,太后若是追究,蔡太师那边会不高兴的。”
沈傲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姓子,挑拨是非真是手到擒来,偏偏还装作一副维护王之臣的样子,恨不得为‘兄弟’两肋插刀,‘情急之下’又将蔡太师牵扯进来,还一副为太后着想,很是担心的神色。
太后冷面笑道:“噢?莫非这王之臣和蔡京有什么关联?”
沈傲很犹豫的样子道:“有那么一点点,蔡太师与他的关系还算可以,平时二人走得也近,而且王之臣是蔡京的门生,若说二人情若父子也不为过。太后想想看,蔡太师乃是国家栋梁,他的门生,就算犯了一点小过,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太后就当让让他,没什么大不了的。”
沈傲越是一副蔡太师惹不起的口吻,太后心里就愈发不舒服,冷哼道:“不过是蔡京的看门狗罢了,哀家凭什么让他,去,叫陛下来,哀家有话和他说。”
沈傲心里一松,心里想:“王大人啊王大人,今曰你要倒霉了吧,嘿嘿,欺到我头上,不让你吃吃苦头,你真当老虎是病猫了。”想着,立即去觐见赵佶,赵佶今曰的心情好了一些,对沈傲招招手:“沈傲,你来,朕在想一件事。”
沈傲正色无比地道:“陛下,有什么事请容后再说,太后请陛下过去。”
对这母后,赵佶是不敢怠慢的,立即起身,随着沈傲一道到了景泰殿,唤了一声母后,听到里头没有动静,又叫了一声,还是静籁无声,赵佶心虚了,垮槛进去,殿里并没有人,倒是有个老太监在那儿愣愣地站着,纹丝不动。
赵佶问这太监道:“太后在哪里?”
老太监的耳朵有些背,见了赵佶,忙不迭地要行礼,偏偏听不清他说什么,只是道:“陛下有何吩咐?”
赵佶大声重复了一遍问话,老太监的老脸立即变得又辛酸又苦涩,浑浊的眼眸里噙出泪水:“太后病了……”
“病了!”赵佶吓了一跳,道:“她在哪里,太医呢?快请太医。”
老太监指着殿后的后阁,赵佶带着沈傲冲进去,重重阁楼几进几出,最里头的卧房里寂静无声,赵佶看到病榻上的太后,一下子扑过去,跪在地上,握住太后的手道:“母后是哪里不舒服?”
太后侧过身,面对着墙,不去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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