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蒄甜甜地笑着,“再要一张西洋仙子图,要没穿衣服的!”

    有关蒄帮忙,李肆的院子再无他人,院子后面的澡房里,安九秀解罗裙卸肚兜,一具晶莹剔透的**顿时亮了整间屋子,没有什么赘肉,也不显纤瘦,凹凸有致,特别是那一双玉峰高高挺立,即便是女子见着,也要咽喉发热。

    胳膊遮住要害,安九秀对着澡房里那面半身镜子顾盼了好一阵,想到这面镜子也该是自家送给李肆的,像是终于突破了心房,展开了双臂,坦荡地打量着自己的身体。

    “如果……这样的我躺在床上,他都还是不动心,那他不是有隐僻,就是有难疾,也算是我能捏着的把柄。”

    心理建设完成,安九秀正要跨进浴桶,角落处却响起细细索索的声音,接着是哎哟轻呼,顿时惊得她魂飞魄散。

    哗啦一声,一块墙板揭开,娇小身影钻了出来,手上还抱着一块像是画板的东西。

    “讨厌的蜘蛛!”

    熟悉的脆嫩声音响起。

    “安姐姐你继续,我不打扰了。”

    娇小身影呵呵笑着冲出门外,丢下想尖叫却留下打哆嗦力气的安九秀,那不是关蒄么?

    或许……自己是找错了突破点?

    恢复了两天,安九秀终于找回了魂魄,她可没放弃,再不敢跟那个“小妖女”碰面,去到了庄子外的马场。听说李肆身边还有个姑娘,有一身好武艺,姓情直爽,这样的人该比小妖女好对付吧。

    马场上,西洋骏马甩着蹄子高声嘶鸣,想将背上的恶魔甩下来,可那窈窕身影却纹丝不动。被它甩得发毛,严三娘两腿用力,二字钳羊马的站桩功夫用了出来。

    “服不服!?服不服!?”

    英武少女横眉怒喝,马儿哀鸣一声,前蹄一软,径直跪在了地上。

    安九秀打了个寒颤,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秀妹妹!”

    另一人拦住了她,是管小玉,一脸神采飞扬,像是荡漾的春心被滋润得无比饱满。

    “这一月可真是舒坦!”

    管小玉欢畅地叫着,安九秀一脸发黑,心道你当然舒坦,找到了一年多没了音讯的情郎,再有李肆帮你牵线,正是如胶似漆,可我……一身手段用出去,居然连他的正眼都没入,老天何其不公!?

    “我马上就要回去了,你过得如何,安叔还等我回个话呢。”

    管小玉的问题像是一把刀,径直插在安九秀的心口上,她似乎都能听到自己胸口哧哧的喷血声。

    “准信?嗯,我也要到广州去,到时见了你家人,自然会有交代。”

    李肆终于正眼看了安九秀。

    “瞧你啥也不能干,不如这样吧,在庄学里开门洋文课,你就先教一些粗浅的英吉利和佛朗机语,不然没事老晃悠,总是要出事的。”

    李肆淡淡说道,原本还自忖颇高的安九秀被一番折腾,再无心力抗争,深深低头,声若蚊蝇地应着。

    “四哥哥,安姐姐的身材我算过了,正适合你说的黄金比例呢。”

    一边关蒄递过来画板,李肆眼睛一亮,也连连点头,夸她画工见涨。安九秀如被春雷击中,整个人都傻在当场,那画板上莫不是……莫不是她光溜溜的身子?

    李肆瞅了一眼几乎要瘫倒的安九秀,再看看关蒄画板上那个由直愣愣线条拼起来,还注明了长短数字,有如机器人设计图的形象,不由噗哧笑了。

    等李肆和关蒄离开了,安九秀软在地上,哀叹着自己的命运之路,不知会通向地狱几层。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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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铁面无私史贻直

    已近六月,广东夏曰炎炎,李肆又要赶去广州。他要考秀才是在韶州院试,去广州的目的一是跟安家敲定合作,毕竟人家塞了个妹子来,总得在场面上回一声。此外就是处理船行的首尾。这一个多月李肆是闭关了,可广州各路神仙在这一月里却是闹得不可开交,为的就是船行,这可是李肆乃至段宏时都没预料到的。

    之前清廷对江船的管制只是着落在单个的船和船东身上,李肆这船行是新生事物,巡抚满丕认定这是他巡抚衙门的事,直愣愣就对赵弘灿打招呼说由他发官照。赵弘灿不干了,说这船行跑的是整个北江,不仅涉及民事,还跟兵事有关,该由总督衙门发照。

    督抚这一争,下面的人也赶紧伸手。广州知府叶旉最先蹦起来,他这广州府虽然商贸兴盛,是个肥差,可横有粤海关,下有南海番禹大县,上有巡抚同城,府税课司辛苦地数着铜板,别人却是一车车银子往家里搬,自然心里不平衡。靠着背后有特别的关系,他也硬起脖子说船行就在他广州府,怎么也该由广州府直管。

    有他冲在前面,地头蛇南海县也跳腾起来,还在广州城的李朱绶赶紧插了一嘴,说东主在他英德,怎么也该英德管。这下好了,大家才记起还有个广东官场的搅屎棍正等着议赏呢。

    赵弘灿和满丕一琢磨,这李朱绶先是搞出杨春之乱,接着又搅烂了广东府县案,现在米价风波又踏在了浪尖上,实在太能来事。赶紧送神送到北,奏折先不提船行的事,径直写满了李朱绶的功劳,让这家伙得了个进京陛见,一步三摇地走了。

    李朱绶这一搅,提醒了布政使,发话说既然大家都争,就直接报到户部,由户部发照。这下督抚府县都不争了,反而来劝布政使,这事弄到京里去,多半是要被京里部堂给否了,还要禁了船行,逼得李肆把船行变成他自家船队,大家都没得银子分。就像历任督抚都申请在广东开矿,既是安抚地方,也是给地方增财,可每次都会被京里部堂封驳,那帮孙子就见不得咱们发财。

    想想也对,布政使就闭眼旁观,反正不管落到谁手里,最终还得从他藩台这走账。于是事情就这么一直扯着皮,等李肆闭关结束,还没撕掳清楚,倒让李肆和段宏时不迭地感叹这神仙地里文章多。

    “出关”之后,瞧着官府对船行还没拿出章程,李肆快马加鞭,指示彭先仲买下了西关西南的滩涂地,几乎跟洋行码头隔江相望,准备在那里兴建船行码头。这也推了广州府一把,让他在这事上发话的声音大了几分贝,毕竟船行实业地落在广州,就算全兜不住,怎么也要插上一手,几方用力,这事情就更是僵持不下。

    各方都有心分一块蛋糕,但都不是笨人,知道剐得太狠,李肆咬牙,散了船行,摇身一变成了贩运商人,私下接货商的运单,谁都落不到好。李肆能将船行亮出来,已是给了官府甜头,所以也没想着下刀太重,彭先仲再一周旋运筹,这僵持的局面,就朝着各方都小取几分的默契转化。

    最终成型的解决方案很是怪异,船行的身份被拆分成了几部分,一部分是北江行船互保的保约,李肆摇身一变,成了包揽北江安靖的江湖大佬,所有北江河面上跟治安缉盗有关的事务,官府直接先找李肆,毕竟他现在的船行,在北江势力最大,这就是借鉴洋行的做法。李肆由此成了名正言顺的“李北江”,当然代价是每年得给总督衙门送上一份“保金”。

    面对巡抚衙门,李肆的船行就变成了一家船厂,虽然知道他不造船,但是比照船厂的旧例,船行向巡抚衙门下的河泊司每船每年交钱,这样就名正言顺了。当然,李肆曰后要造船,也就名正言顺了。

    而面对广州府就简单了,府里的税课司直接在新建码头设立船行税所,将这里当作一个集市,也只管船行和货商之间的生意往来,并不管船行本身事务。为此设了一户官牙,当然这官牙也被小谢的青田公司商行接手,只是一个空壳子而已。

    下面的南海县也插了一脚,跑过来设了一座巡铺,图的是收防火防盗的市铺钱,编制是有了,却被小谢以“空缺实饷”的建议,让南海县免了出人,而由船行自己负责,定时给钱就可。

    理顺了上下,算算每年的孝敬估计要三四万两银子,彭先仲还很是担忧,怕船行靠苦力挣钱难以补平这样的大窟窿,而且新的帐目体系下,这些孝敬钱还不知该如何走账,李肆安慰他说初期肯定是亏了,以后难说。至于走账,李肆在信里提到了一个怪异的名词:“广告费”。

    “以后其他事务,这种费用都走这个名目,记得要好发票……哦,执照。”

    李肆是这么交代的。

    船行广州,见着范晋和管小玉那一对正在船头低低细语,李肆心想,自己也真是有作月老的潜质。说起来这一对还颇有故事,官小姐遇上了穷秀才,两人一见倾心。可惜老天爷横插一杠,范晋家中遭了官司牵连,不得不逃奔英德,就这么撞到了李肆手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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