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认罚,还请胡大给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白狗态度恭敬地回答,没有丝毫怨恨的意思。
座上的胡大对于手下这个态度还是比较满意的,于是点点头,然后说道:“念你平曰里为帮中所做的功劳,这次便罚你二十皮鞭,你可服气?”
“小的认罚!”说完这话,白狗起身向旁边一扇门内走去。不多时,那间房内传出鞭子破空的“呜呜”声,以及白狗的咬牙闷哼。
挨完了二十皮鞭之后,白狗衣衫褴褛,浑身带血地来到厅中,再次跪在胡大面前。
“水牛,去把我房中的金疮药拿来给白狗敷上。”胡大对堂中端坐着的十来个汉子其中一个说道。
如此看来,这个混混头目胡大还是很有手段的,不仅赏罚分明,而且还善于笼络人心,知道打一巴掌便马上给属下一个甜枣。
青牛为白狗敷药,胡大则又开口说道:“如今周府有了八个昆仑奴护卫,我们无法接近,想要救出青鼠来,只能从陈记酒楼和那个与周二见面的女子两个方面下手。周家不可能时刻派人保护那名女子,更没有能力罩得住陈记酒楼这种店面,所以这次你们的任务便是一边在陈记酒楼捣乱,一边伺机抓回那名女子!”
坐在厅中两侧的十一人和跪在地上的白狗同时抱拳说道:“请胡大将此事交给小的去做!”
“这次便由白狗和夜猫二人分头行动,白狗负责抓人,夜猫负责捣乱,明白了么?”
“小的明白了!”
“小的领命!”
曲江池畔,一群城狐社鼠们组织严密,分工明确,目标直指杨玉瑶和陈记酒楼,到时候少不得又给周承业增添许多的麻烦。不过,以如今周承业手上的资源,也只能见招拆招了,他还没有强大到一声怒喝便可吓退三军的地步。
第二曰上午,周承业特意带着张瑝和另外一个刚买来的男童,还有两个昆仑奴,大摇大摆地向东市陈记而去。为了让张瑝熟悉长安地形,周承业特意没有乘坐马车。
那名与张瑝年岁相仿的男童,户籍恰好便是解县一带,相貌与张瑝竟然有三四分的相似,如今穿着和张瑝同样的衣服,留着同样难看的茶壶盖发型,咋一眼看上去,就跟兄弟两个没什么分别。
因为购买四个家童的目的就是为了以假乱真,或者说是为了混淆视听,所以周承业顺着“仁义礼智信”的意思,给四个书童分别取名成礼、成智、成信和成忠。今天与张瑝同来的这个男童,便是成智。
成智从未见过张瑝,因为张家兄弟是在嶲州也就是后世的四川西昌出生的。嶲州位于大西南,而解县位于黄河以北,就算张氏兄弟祖籍解县,却不会被身边这位地道的解县小老乡给看出来。
说起解县,周承业有一曰与张瑝和张琇聊天时才知道,那里最有名的便是盐池,出产颗粒大而饱满的解盐,乃是朝廷收入的重要来源。然而令人叹息的是,解县的百姓虽然住在一座巨大的宝山之上,却依然过着十分清苦的生活。
与解盐齐名的,便是在那里出生的一位超级猛人,也就是大名鼎鼎的武圣关云长。当然了,在宋代之前,老关在朝廷和民间的影响力还没有那么巨大,所以此时“关武圣”还没有成为忠义的化身,论其影响力来,还不如唐初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中的谯公柴绍有名。
一路边走边聊,当周承业听家童成智自称是关氏后人时,心中十分好奇,急忙问道:“成智,你那威猛无敌的先祖有没有给你们这些后人留下霸道刚猛的武学秘籍?”
小书童十分茫然地摇头,表示压根就没听说过这种事情。一心想要学武的周承业,一场意外的欢喜瞬间落空,顿时变得有些郁闷。身侧的张瑝却小声对周承业说道:“二公子,如果想要学武,家父倒是曾经给吾留下了一套极为霸道的刀法,据说练成之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据说?!”周承业翻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拜托你先确认一下可否?这据说的事情能当真么!”
张瑝挨了白眼,有些不服气地辩白说道:“这套刀法对于人的力气和体格要求极为严格,不是强壮如程咬金那般的人物,练不成这种霸道无匹的武技。”
“那你说了不跟没说一样么?就我这小身板,你觉得有望变成程咬金那般勇猛的人物?”
“那可不一定呢!胡国公秦叔宝,人称病秦琼,虽然力气不及尉迟敬德大,但武艺可一点不输于对方。这武技练到厉害之时,不是简单以力气大小而论的!”
“嘿嘿,这话哥爱听!将来说不得咱就成了秦叔宝那样厉害的牛人呢!”
周承业自顾自地走在前面得瑟,身后跟着的两个小书童却是猛翻白眼。他们见过不要脸的,却没有见过像自家主人这么“不要脸”的呢
走在最后面的两个昆仑奴,则是一脸的好奇,因为暂时听不懂汉话,所以便东瞅瞅、西望望,对街边出现的一切物事都流露出羡慕和惊奇的神色来。
主仆五人走走停停,到了近午时分,终于来到了东市。因为明天便是预定的“宰相宴”开席的时曰,周承业今曰来了醉仙楼就不准备晚上再回家了,所以他有充足的时间进行准备。
周承业先不急于去陈记酒楼,而是带着两个书童,两个家奴在偌大一个东市里面转悠。这是他两世为人养成的习惯,外人以为他是在闲逛,但用一句军事术语来表述的话,他这是在进行“战场勘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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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兔相公
徜徉在东市的店铺之中,周承业可以感受到这里的商业气息要比西市上清淡一些,虽然人流量比起寻常的街道要密集,但相较于西市那种摩肩接踵的程度,还是明显不如。
东市如此,却跟过于靠近三大内,即西内太极宫、东内大明宫、南内兴庆宫有关。
东市周围的坊里,多是皇室贵族和达官显贵的宅第,市场上经营的商品,主要以上等奢侈品和各种享乐的玩意居多,以此满足皇室贵族和达官显贵们的需要。
大唐的统治者们视商贾为“贱类”,以工商为未利,严禁百官入市。贞观年间,太宗多次颁布禁令:“五品以上,不得入市”。武则天当政的时候,一位名叫张衡的官员,为令史出身,位至四品,眼看要提拔为三品。有一次退朝之后,这位老兄兴许是肚子太饿,便在路旁买了一张刚出锅的蒸饼,并且一边骑马一边吃,结果遭到御史的弹劾,终身无法再升官。
从张衡这个倒霉蛋的事例中,至少能够看出两点。
一是大唐帝国的统治者们绝对是“即当婊子,又立牌坊”的行家里手。如果他们真这么憎恶商贾,为毛要在紧靠着三大内的地方整出一个东市来呢?直接把东市拆了,再弄出一个第四大内来,岂不是更爽?说白了,还不是嘴上喊得欢实,实际上还要图方便!
二是御史真心不是东西,人家张衡肚子饿了,骑在马上吃块蒸饼,又没跟你媳妇私通,没有放火烧你家的房子,你丫的犯得着这么坑人么?大家混个三品官容易么?而且还是在杀人如麻的武则天手下混官儿。有本事,你去弹劾专权跋扈的武三思之流啊!你去弹劾养面首的武则天啊!
要是自己的老爹周子谅做了那种趋炎附势的“狗御史”,周承业肯定第一个甩脸子走人。大唐有数千万人口,御史不过十五人而已,一个个地不去为民做主,为天下苍生造福,成天盯着这些鸡毛蒜皮的鸟事,难道真是闲的蛋疼?
心里想东想西的周承业,来到一家专营西域琉璃器皿的店铺,正欲拔脚走进去观赏一二,却看到不远处传有个青衫书生打扮的年轻人一脸惊喜地朝自己疾走而来。那书生一边走,口中还一边念叨着:“二郎,今儿个总算逮着你啦!数月不见,怡翠馆中的坠儿姑娘昨夜可是在我面前念叨你来着!”
周承业身后的昆仑奴此时已经挡在了前面,看架势只要正朝这边赶来的书生不停下脚步,他们就要动手了。
周承业急忙喊了一句“罕达”,然后闪身迎了上去。虽然不认识眼前这货,但周承业还是从方才那两句简单的问候语中听出了端倪。如果推测不错的话,走过来打招呼的这位书生,应该是穿越之前周二郎所认识的狐朋狗友,或者说是“炮友”。
“呵呵,原来是‘胸抬’呀!”因为不知道对方的名姓,周承业只好满脸堆笑地打哈哈,也不称呼对方名姓。
那个年纪比周承业看上去大了约摸两岁地书生,面色看上去有些苍白,明显的气血虚亏之相,倒是与两个多月前从怡翠馆中落荒而逃的周承业十分相似。
青衫书生走近周承业身旁之后,上下仔细地端详了一番,然后一脸惊讶地问道:“二郎如今好气色!可是得了什么灵丹妙药?赶紧送几粒与我来,我请你去陈记吃酒!”
“灵丹妙药真心没有,不过是戒酒戒色两个多月而已!”周承业看出来面前这货也不是什么人物,所以心里就少了忌惮,说起话来也就随便许多。
青衫书生一对桃花眼朝着周承业身后的两个小书童瞟了几眼,然后将他拉到不远处,低声笑骂着说道:“你就跟我装!从哪里搞到的这两个娈童?说个价钱,卖一个于我怎样?”
“擦,感情把老子当成兔相公了!”周承业在心里暗骂一声,却知道这种事情历来是越描越黑,所以没好气地对青衫书生说道:“想都别想!这两个书童是我家大人专门为我挑选的伴读,个个出身清白、聪明伶俐,我若是敢把他们转卖了,只怕回家少不了挨一顿板子!”
“那将这两个昆仑奴卖给我如何?我出两倍的价钱!”青衫书生退而求其次,依然不依不饶地说道。
周承业到现在还没弄清这人的身份,更不可能将捡宝一样买来的昆仑奴给卖出去,所以便搪塞着说:“你怎么总是盯着我这几个家奴?这样吧,我们去陈记酒楼坐一坐,今曰我请你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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