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没志气的打法?”王二、苗美、薛红旗都有点不能接受。
“什么叫没志气的打法?”许人杰倒是比较懂这方面的事:“若是强攻没有必胜把握的城池,攻不下来不说,反而折损士兵和士气,城中守军只要抓住机会来个反攻,说不定可以反守为攻,把咱们给干掉呢……所以,与其强攻,还不如用围城的办法,将敌军耗死。”
“可是……咱们哪有资格耗死官兵?”苗美认真地道:“咱们这里的七千人,就是咱们能调用的全部兵力了,留守白水的‘精’兵是不可能来援的。但是官兵却有无数援军,咱们围不了多久,官兵的援军就会从四面八方赶至……”
“咱们要的就是官兵派援军来!”朱元璋认真地道:“只要我们能在围住蒲州的同时,连续击败来援的官兵,城里的人就知道慌了。”
“可是……援军到来的时候,城里的官兵也肯定会主动出击来进行腹背夹击,他们不可能傻乎乎地看着我们击溃他们的援军吧?”许人杰问道。
“没错,所以我们还要做一些小小的准备。”朱元璋大声道:“传令全军,挖土搬石,筑围墙!”
“哇?筑围墙?什么意思?”许人杰跳了起来,王二、薛红旗等人也纷纷表示不解。
“咱们来筑一条非常长的围墙,围着蒲州城修一圈,把城池围在里面围死。”朱元璋说的是很荒谬的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却一本正经:“这样一来,就算官兵的援军到了,城里的人出来也会被围墙挡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打败他们的援军。”
“围城一圈的围墙……这怎么可能?”许人杰大汗。
“没什么不可能!”朱元璋认真地道:“按我说的去做,筑围墙!也不用急,慢慢筑就行了,几千人一起动手,‘花’上几个月时间,要把城围起来有什么难的?”
众头领都觉得匪夷所思,不知道朱八哥葫芦里卖什么‘药’,但是他们一向信服朱八哥,只好点头道:“那……就筑筑看吧!”
传令兵将命令传了下去,士兵们听了这个命令,顿时一阵茫然……筑个围墙把敌人围起来?这想法也太夸张了吧?有可能做到么?像蒲州城这样的大城,得修多长的围墙能能围一圈啊?五十里长的墙应该不够吧?难道要筑一百里长的围墙……这……
整个军队,从上到下都充满了疑‘惑’,但是朱元璋平时练兵最注重的就是给士兵们灌输“服从命令”的思想,他们虽然满肚子疑‘惑’,还是搬石运泥,开始了工作。
这些士兵全是新兵,打仗还不在行,但是做泥水匠却没有问题,搬石运泥的工作对于他们来说,比起冲锋陷阵要来得熟练,至少不会让他们感觉到恐惧害怕。六千新兵一起动手,场面好不热闹,只有五百‘精’兵和薛红旗的两百骑兵没有动手,在旁边帮他们押着阵,以免在修筑城墙的时候被官兵出城奇袭。
这热火挖地堆泥石的盛景,‘弄’得城里的官兵满头雾水,站在城楼苦等流寇攻城,好发动守城战的葛文葛知州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盯着城外的“施工场地”认真地看了好一阵子,过了许久,直到看清流寇们堆起来的一小截围墙,才向身边的手下们问道:“你们来告诉本官,他们在修的是不是围墙?”
“报告知州大人,贼寇在修的好像确实是围墙!”
“什么意思?”葛文满头雾水:“看不懂啊!他们要在那里修个大宅邸起来么?要修宅邸也应该是先从大堂开始修起吧,哪有先修外墙的道理?”
众手下大汗。
这一天时间,城里的官兵们都紧张兮兮地守在城头上,看着城外的流寇在那里大兴土木,修着莫名其妙的围墙。
没想到的事,第二天贼寇们居然继续在修围墙,第三天……第四天……贼寇的围墙越修越长,几千人一起动手工作,那速度是非常快的天时间,围墙已经修了好几里长,横戈在蒲州的北城‘门’外,看起来非常的突兀……
葛文左看看,右看看,左想想,右想想,最后终于想到了什么,他一拍脑‘门’,大叫道:“哎呀,贼人这是打算修一条奇长无比的墙,把蒲州给围在里面吧?”
“这怎么可能?”城里武将们大笑起来:“不可能修出这么长的墙啊!”
“是啊,这不可能,没有人会做这种蠢事!”葛文也觉得自己想多了。
但是……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第八天,第十天……那围墙还在继续变长,渐渐的已经有十里长了,放眼已经看不到头,贼寇们似乎完全忘了要攻城的事,专心致致地在外围修筑着围墙,而且贼寇们还很有闲情地在长长的围墙上留了几个‘门’‘洞’,看来是打算给自己进出时用的。手打,提供本书下载。
“哦,天啊!朱八这家伙究竟在想什么?他真的打算用这道墙把咱们围起来吗?”葛文感觉到一阵阵的心慌意‘乱’。
“这种蠢事……不可能真的发生吧?”城里的武官们居然也动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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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零二、胆子大的守城,胆子小的出城
城外的围墙一天比一天长,葛文派出去求援的信使却迟迟没有消息传回来,在发现白水朱八打算攻城的当天夜里,葛文就派出了快马,向凤凰城运城寻求救兵,但是过了十来天了,救兵的影子都没来一个。
“凤凰城距离此地仅仅百里,十天了援军居然还不到,这竟是何道理?”葛文在城头上发着脾气。
左右幕僚慌忙劝解:“也许援军已在路上,转眼即至。”
“百里路啊,走了十天还在路上,你信?谁敢信?”葛文要抓狂了:“看看外面的围墙,越来越长,再拖上几天,北边就要被这道长墙给彻底堵死了,咱们的西边是黄河,南边也是黄河,该死的黄河三零二、胆子大的守城,胆子小的出城居然在我这里打了个转,把咱们蒲州的西南两面都堵死了,若是让朱八的围墙再堵死北边和东边,我们就成了瓮中之鳖。”
他这样一分析,就觉得汗水从额头上浸了出来:“快派信使,再求援军。”
正嚷嚷呢,派去凤凰城求援的信使就回来了,这信使风尘朴朴,满头大汗,看样子累得不轻,到了葛文面前滚鞍落马,大声报道:“知州大人,我到了凤凰求援,没想到当地的驻军不肯来……因为曹‘操’的几万大军正在从凤凰附近路过,他们不敢出城,而且他们还说……还说区区七八千贼寇,根本不可能攻破州城,让我们守好便是。属下软磨硬泡,在那里翻了好几天的嘴皮子,他们都不理会。”
“什么?”葛文大汗。
他仔细一想就明白了,凤凰的驻军一‘门’心思守好自己的辖地,没兴趣去救别人,因为救别人又没啥好处,要是为了救人丢了自己的地盘,那反倒会得个大罪,谁会吃饱了撑的去帮别人啊?
“‘混’蛋!都是‘混’蛋!”葛文指着东北凤凰城的方向,跳着三零二、胆子大的守城,胆子小的出城脚大骂,他倒是没有想到,若是凤凰城糟到贼寇进攻而向他求援的话,他也是不愿意去的。自‘私’的人只懂得批评别人的恶行,却不知道审视自身若是处于那样的情况下时,会不会也做出同样的判断。
实际上,大明朝延派到山*西负责剿灭三十六营的官员是宣大总督张宗衡,巡抚许鼎臣这两个人,还有三边总督洪承畴和延绥总兵曹文诏,只有这几个人的任务才是追着流寇到处‘乱’跑,别的官员都是只需要守好自己的辖地即可。
这也是朝延对抗流寇的时候必须采用的策略,朝廷不可能让所有的兵力都去追着流寇的屁股,而不顾各地的城池吧?因此朝廷必须做出分兵四处防守,然后再派专人来追击流寇的安排,这样的安排若是针对一两股流寇尚可,面对遍布天下,分成几十股窜来窜去的流寇来说,洪承畴他们这有限的几个人,实在是有点焦头烂额,你追了这一股流寇,那股作‘乱’地方。你又去剿那一股嘛,这一股又窜了出来。
像葛文这样的枯守一处,不敢动弹的知州,其实天下也到处都是,可不止他这一人。
“知州大人,既然援军不来,咱们就死守吧!”幕僚们纷纷进言,守上几个月,富大总督和巡抚大人总会派兵来的。
葛文当然也知道这是比较正确的判断,但是他看着城外长长的围墙,心里就不塌实:“那围墙每天都在变长,如果咱们龟缩在城中几个月,那围墙岂不是就把咱们完全围住了?”
幕僚们一阵无言。
“围……围住了也没关系吧,反正城又不会破。”一名叫做刘修道的年轻幕僚怯生生地道。
“胡扯,若是完全围死,咱们与外面的消息就全断了……”葛文大声呵斥道:“咱们出不去,援军就算来了也进不来,粮食也运不进来,信件也发不出去……天啊!为今之计,只有出城去打仗了,妨碍贼兵筑墙!”
“知州大人,别慌,不需要出城去打,守好就行啊,咱们的存粮吃上一年都没有问题,这里是州城啊,不是小县城……”刘修道急叫道:“守上半年一年的,巡抚大人和三边总督大人一定会发兵来救的,切莫自‘乱’阵脚。”
“你懂个屁!”葛文一脚把他踢到了旁边去。
可怜的小幕僚刘修道赶紧转头去看城中的几名千户武官,想让他们出面说话,但那几名千户和葛文一样,满脸都是呆气,显然是陷入了某种不正常的情绪之中。
“唉!完蛋了!”刘修道退开两步,恨铁不成钢地喃喃道:“这群大官,个个都是不中用的,碰上这么点小事居然就自‘乱’阵脚,可恨我却使不上力气……唉……”
他心灰意冷地把头上的方巾取下来往地上一摔,走回了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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