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弓箭的梦想是有一天可以俯瞰大地，但他们终究没有摆脱它们被制造出来的最初目的，那就是战争、杀伤！

    惨叫声、撞击声，在空旷的大地上回音阵阵，热情若火亦凄婉惨烈…一万骑军拱守前方，三千专门持盾的士兵保护身后一万弓箭手，再向后就是大批量的骑兵，很简单的布置，其中又不简单，李煜需要在前方敌军冲杀的时候弓箭手尽可能的射出三支箭，然后一分为二从侧翼转出去，同行的还有三千盾牌手；三支羽箭已经是他们的极限，再晚一会敌人就会冲到前面，那时候前方的一万骑兵会与之直接交战，等弓箭手撤退一空后，后方的第二阵营的骑军就会发起第二轮的冲击…稍有不慎，敌人未乱，自己就会先乱；这个时候考验的就是部队的协调性与服从性、纪律性；轻骑兵的人会很容易受伤、马匹也会如此，在这个还没有马掌的时代，很多军马在奔跑的途中都很容易倾倒、受伤，何况是遇到箭射？人仰马翻，许多人没有被敌人的箭支射死却被后方冲来的同伴踩死，被自己的战马压死…各种死法应有尽有；正是因为犹豫的情绪以及每个人都会有的畏惧之心，三轮箭射极大的阻挡与杀伤了西凉军，曹军弓箭手与盾牌手从容撤退，骑兵上前嘶吼着冲锋；冲锋的优势是骑兵最大的杀手锏，因为迟疑、因为恐惧，西凉军只是一个照面就损伤惨重，刀切豆腐一样曹军冲杀进入了西凉军的骑兵阵中，血腥的拼杀就此展开…“令明！分兵从左翼绕袭！”，马腾的身先士卒不过是激发士气而已，没有那个真正的沙场宿将会将自己至于险地，要知道战场之上可是什么事情都会发生，就是皇帝也不可能无视锋利的大刀长矛；坚毅勇果、沉稳善战一向都是庞德的优点，听到马腾的命令，毫不犹豫的向左翼阵地的曹军发起攻击；但是，会很容易吗？被分割成两个部分的弓箭手、盾牌手撤向两翼阵地，难道只是撤出战场吗？不！这只是换了一个作战的环境罢了！马腾似乎有些失算了…

    （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八十九章 互殴

    “将军！别上了！真的会死的！”，惊惧的羌人士兵拉住庞德的臂膀，不顾身上的血液“咝咝”的喷溅，苦苦的哀求，悲凉的声音更加让庞德心烦意乱；是攻？保全西凉军胜利而安全的撤走的希望？还是…撤？保存眼前这些人的生命希望？

    取舍之间每个人都难以自拔，最终他选择牺牲一小部分人然后去保全大部分人，也就是继续攻上去；硬着心肠，庞德将抱着自己臂膀的羌人士兵一脚踹到一旁，重新骑上战马，声嘶力竭的高喝：“欲随我者！就不要吝惜生命的跟我冲！”，行动派的庞德难得的热血一把，饱含热情的吼叫，呼唤着身边士兵的斗志；“将军――！”，羌人士兵抹着泪水也骑上战马，呼唤同伴，与庞德并肩作战；一个将军本应该做出表率，尤其是现在的庞德，他身上还插着几只被他掰断的羽箭；这种拼命三郎的行为并不被李煜所推崇，原因是为将者，要把持大局，指挥作战；当然，在某些时候他也会推崇这种行为，而那个时候就是己方处于劣势，久久打不开局面的时候；眼下庞德的做法，是对的！

    看似正常的指挥作战，攻袭地方薄弱的侧翼，马腾应该是没有错的，但是曹军两侧阵地布满了盾牌手与弓箭手，在敌人冲到身前的时候这些弓箭手还可以立刻化为长枪兵！

    羽箭可以极大地杀伤轻骑兵，也可以减缓他们风驰电掣的冲击力，然后盾牌手的阻截，长枪兵的突刺…曹军侧翼阵地很快就铺满的尸体，这些尸体也会形成新的屏障；庞德连续带兵冲击了数次都被曹军顽强的击退回去，无论他如何身先士卒，如何喊叫大骂也不能阻止溃军；这一次他抱着必死的心态来进行冲锋，在他心里也清楚，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冲锋；胜了！将会影响全军决战！败了！侧翼骑军溃逃，牵动全局作战形式；“将所有的弓箭都射出去！”，阵前指挥的小校高声喝喊，其实不用他说，士兵们也会那样做，因为他们携带的箭支也不是很多，每人十几只，连二十只都不到，原因是这个时候好像还没有箭囊；两拨箭雨之后，曹军士兵弃弓抄枪，严阵以待………

    ……

    侧翼形式岌岌可危，正面战场也不容乐观，李煜心中感叹自己有些失算了，若不是他选择的是投诚的西凉边军旧部，这场突如其来的决战只怕早就败了；他出现了几处失误，第一，低估了马腾与他的军马的战斗力，他自以为连续多天来的心理施压会让他们崩溃，可当这些人与自己真正交战的时候，那些心理上的畏惧已经不在了；第二，他低估了轻骑兵种的机动性，一时兴奋，逼迫马腾太甚，被他回身咬住了，想要回大营是不可能的的，轻骑兵的速度足够咬住他们，不给他们机会转身；正因为如此，才有了突如其来的决战；值得庆幸的是，李煜事先也是早有准备，备足了弓箭手，还有就是他选择的这支军队很关键，有与骑兵交战的丰富经验，这才是他能与马腾打的不相上下的原因，要知道，对面的敌人在数目上还是很可观的！足足比他多出两三万人的兵力！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硬挺着，看谁能熬，看谁更能稳定住军心，看谁更有韧性！只有将一方的精神熬到崩溃，那么这场战争才能分出胜负！

    骑兵的对决是残酷的，只要稍有不慎，掉落马下，下场不是首级被削，那就是被马践踏而死，不管是己方的马还是对方的马，在冲锋状态是停不住的；李煜也不是头一次指挥军队作战了，只不过这一次身边没有猛将给他撑胆儿而已，这时候他的手都有些颤抖，冷汗也不住的向外冒，但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车辕上，冷酷的指挥自己的士兵去送死…不！是杀敌！

    “第三队！上！”，令旗挥舞之处，烟尘四起，战鼓激昂，山呼海啸的骑兵又一次从李煜身后冲杀出去；“添油战术”被称为兵家大忌，但也要看看是怎么使，决战的地点地势上来讲并不开阔，只能拉开三千人马左右的战线，这条战线还要分割成中军与两翼，几万军马不能够全部投入战场，那样会挤成一团，发挥不出战斗力不说，还容易发生混乱；正是因为洞悉了这一点，李煜才敢于玩儿“添油战术”，每一次投入七八千的骑兵队伍，既可以保证“接触作战地域”的曹军不落下风，又能够增加冲击力，像浪潮一样不断击打马腾军这块顽石；呼啸的骑兵又一次冲入马腾军的阵中，撕开一条大口子，不断刺激马腾的心脏，他没有像李煜这样的灵活心思，也就直接指挥军马一窝蜂的冲了出来，完全不留后路似的搏命，但是地形根本不允许这种十万余以上的骑兵大会战，在战术方面，马腾吃了个闷亏；“孟起！我去攻袭曹军右翼！稳住中军！”，一边暗暗佩服李煜的手段，马腾一边调整自己的战术，从中军战场上抽调出一万士兵，减轻中军战线的臃肿阵型，从右翼攻袭上去；之所以选择马超来稳守中军，他这个主帅却像将领一样去作战，因为马腾知道，在这支羌人组成的联军中，马超这个神威将军比他这个当父亲的更管用，或许他不能完全指挥这支军队，但马超可以！

    因为马超是羌人心目中的天神下凡！因为他们崇拜强者！因为马超是他们的神威将军！

    “嗯？有两下子！还挺有魄力！”，李煜从车辕上俯瞰整个战场，看到马腾的中军大纛快速移动的时候，嗤笑一声：“第四队！上！”

    他要趁着马腾调遣兵马的混乱时刻再次加强冲击，就算不能建功也要试一试，至少他明白一个道理，机会都是创造出来的！

    假如要是成功了呢？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九十章 马儿悍勇

    马腾的遭遇几乎与庞德一模一样，高效率的弓箭射击，坚实的盾牌阻挡，锋利的长矛突刺，曹军的右翼稳如磬石，没有给西凉军一丝一毫的机会；这个时候真的要比谁狠、比谁稳了！只要能掌握战局的走向，才能获得最终的胜利，这是不变的定律；“第五队！上！”，李煜狠狠地挥舞令旗，身后最后的一批骑兵冲击出去，他看到了一丝机会！当第四队骑兵骑兵趁着马腾调兵攻击曹军右翼的时候冲击了上去，虽然马超竭力的稳住了西凉军的阵型，但是还是被李煜看到了机会！

    西凉军就要到极限了！只要机会把握好，那就能够胜利！把他们打到溃逃！

    “擂鼓！给我快点！我们快赢了！”，李煜大声的喊叫，不光是给擂鼓手听的，还有战场上的士兵说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也是攻心战术，西凉军还没有败呢，他这样说一方面给自己人增强信心，另一方面可以打击一下敌人，因为敌人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是赢还是输；“咚咚咚！”，擂鼓的士卒也不知道己方是否赢了，但他决定相信自己的主帅，晃开酸疼的膀子，沉重的鼓槌一下一下的击打在牛皮鼓面上，鼓面将鼓槌弹起，借助弹起的反作用力，鼓槌再一次落下，然后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激昂

    “马腾败了！马腾败了！”，不知谁带头喊了一句，曹军立刻大声吼叫，霎时士气激昂，将士奋勇向前，竟是锐不可当，在势均力敌的鏖战中不可思议的占据了一点上风！

    “将军！他们说我们败了！”，一个羌人士兵有些恼火的策马来到马超身边，失落的说道；马超剑眉一挑，怒骂：“滚你马的蛋！他们还说你死呢！你死了吗？”

    羌人大汉憨厚的挠挠头：“也是哈！”

    “嗖！”，不知哪来的一直流箭正中羌人大汉的脑门，深入三寸有余，箭支还不停地晃动，意外的一幕让马超睁大眼睛，有惊讶有惋惜亦有愤怒；“将军！我真的死了！咳咳”，羌人士兵嘴角咧了一下似乎是在笑

    “啊——！”，马超气血翻涌，双目赤红，双腿飞起一般狠狠地一夹马腹，坐下白狮马吃痛也愤怒的向前奔去，一道白色的闪电带着红色的光芒几乎分割了战场，将它分成两边；“挡我者死！”，不是谁都有资格喊上这么一句的，马超被刺激的暴怒心情让他在这一刻超水平发挥，完全不惧身上的伤痕一心直奔李煜的中军大纛，凡是挡在他面前的曹军，不是被枪刃分割成两半就是挑飞到天空，白狮马的身上也被染得血红，像是某个赶时尚的人刚从理发店出来；“西哷哷哷！”，尖锐的口哨只为马超响起，羌人们的神威将军再发神威，让他们看到了胜利的希望，西凉军起势了！！！

    “杀了他！你以为你是超人啊！”，马超不顾一切的冲锋，意图直接干掉曹军的中心人物李煜，也激起了李煜的怒火，大声呼喝起来；“滚！”，炸雷般的声音响起，马超舌绽春雷几个横亘在他身前的曹军竟被这一吼吓的不敢妄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死掉，马超杀出了一条血路已经冲到了李煜身前不足百米处！

    另一边庞德也是大刀狂舞直奔李煜而来，李煜陷入了空前的危机，他身边只剩下不足百人的护卫队，这无疑是很危险的，尤其是两个一流的武将已经杀到他的面前；“先生！撤吧！”，一直跟随李煜的曲江提起刀，护在李煜身前：“护送先生离开！”

    几个曹军犹豫的拉扯李煜，李煜顿时大怒一脚将车辕上护着自己的曲江踢到地上，转身蛮横的挣脱士兵的拉扯，问天剑被骄傲的拔出：“宁作战死鬼！不做耻辱兵！全军冲锋！给我杀了马腾！杀了他——！”

    李煜被改变了很多，他有的时候真的很热血，这是一种适应时代潮流的改变，当然他更明白一个道理，愈是害怕愈是死得快！

    曲江从地上爬起，看了李煜一眼，翻身上马，大吼：“主将受辱！三军死战！”，脖筋暴起，面色潮红，曲江是个好小伙子，只是遇到李煜这么一个家伙，总是伤害他，好像他这是第二次被踢了；亲卫队的百名士兵高举战刀疯狂的迎向马超与庞德，这两个人身后没有别人，他们都是单枪匹马凭借个人勇武击穿曹军防线的人，很了不起！

    面对曹军悍不畏死的攻击，马超、庞德心领会神的对视一眼，毫无退却之意，他们心中知道，曹军能够与比自己人数高出一截的西凉军打成平手，甚至是占到上风的原因，都在于他们有一个好的统帅！

    只要击杀他，那么无人指挥的曹军定然一败涂地！相反，若是这个人死不了，熬不下去的就有可能是西凉军，西凉军是个联合的羌人部族联军，一旦出现动摇，就是一场溃逃，可能比曹军失败还要惨！他们输不起！

    “杀！”，庞德习惯性的出现在冲锋道路上的前端，用雄壮的身形掩护身后的马超，虽然现在的马超在能力上已经可以与他比肩甚至是高出他一筹，但是马超始终是他从前看到的那个青涩少年，这些年他已经习惯护在马超身后了！

    从感情上而言，庞德与马超的感情很有意思，如兄如父不过如此！马腾或许在马超心中都没有庞德重要！

    这个雄武的身影让马超鼻子泛酸，那个身形上插着几只被折断的羽箭，还向外冒着鲜血

    “庞令明！给我躲开！”，马超歇斯底里的狂吼，紫电枪在手中上下翻舞，表情狰狞的曹军一个有一个被他挑翻在地；庞德无言，只是沉默的砍杀曹军，他一直都是这样应对马超的；对于他而言，他始终是保护马超的一面坚实的厚盾，无论马超现在如何强大，在他心里他始终把他当做一个孩子，当成自己的弟弟；庞德的沉默应对，马超完全怒不起来，只能保持现状；

    “莫要小看吾等！我是怀德先生的亲卫！曲善学是也！”，曲江表情狰狞，对着庞德就是兜头一刀；“铿！”，庞德轻松地架住他的刀，反手就将他用刀背拍到地上，曲江狼狈的在地上翻滚了几下，鲜血从额头上留下，眼睛模糊一片，武器也没了，情急之下曲江抱住了庞德坐下白马的后退

    “放手啊！我叫你放手！”，车辕上李煜声音都有些颤抖，哽咽着吼叫：“放手啊！放手啊！”

    “保护先生”，寒光一闪，曲江只来得及说这么一句，就被马超用长枪挑到空中，翻滚着落地，不知死活；“杀！保护先生！”，百余亲卫剩下已经不足一半，他们还没有被杀怕，相反他们被曲江的奋勇之气所激励，与马超、庞德纠缠到一起，或许下一刻他们便被长枪贯穿身体，但是他们还记得在死前死死地抓住敌人的武器

    “杀了马腾！给我杀了他——！”，当曲江的身体被挑飞，不知死活的那一刻，李煜身体一抖险些站不稳，然而他终究不能倒下，因为他是这些人的旗帜，旗帜倒下后果是灾难性的，他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加坚强，或许是更加冷血，然后喊破了嗓子

    中军大纛前的惨烈让双方士兵似乎都驻足观看着，直到李煜那一声惊天大吼，曹军更早的被惊醒，目标马腾——全力突击！

    “咚咚咚！”，这一次不是战鼓的声音，而是急速奔跑的声音，有骑兵也有步兵，李煜身后出现了一面旗帜，斗大的一个蔡字高高昂起，宣告着来人的身份；截击韩遂成功之后，蔡阳决定停留一日确定韩遂的动向，斥候的查探之下韩遂确实是撤退了，他也回到了潼关，并且得知李煜的动向，适时地赶到了！

    “先生勿慌！蔡阳来也！”，蔡老将军花白的胡子因为急速的奔行几乎覆盖在脸上，只留出双眼的位置，李煜回身望去，有些高兴、也有些悲伤，就在这悲喜交加的时刻他突然想到了——圣诞老人？

    就是这身行头有些不对，还有圣诞老人是不骑马的！

    蔡阳身后是英武的曹纯，两人因为坐下良驹速度上更具优势先一步到来，援军的出现让西凉军气势跌到了谷底，这个时候马超与庞德已经急红了眼，他们只有斩杀李煜才能挽回颓势，若不然

    人的潜能是无限的，尤其是信念坚定的人，任马超、庞德武艺绝伦，他们一时间也不能摆脱李煜亲卫的纠缠，这些人不要命的为李煜挡住一切攻击，完全不顾及自身伤亡，直到援军到了！

    马超、庞德再牛也不能阻挡数千人的骑兵冲锋，策马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