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也垂涎于银琦女王的地位和美色,想要参加那达慕,搏一搏这女王夫婿的宝座呢”,成绮韵仍在逗他。

    “那他就不会在这个时候酗酒狂欢”。

    “大人说的是,这人的确有些可疑,回去后我就派人对他调查监视”,成绮韵‘心悦诚服’,笑微微地道。

    她的笑很可爱,杨凌见了忍不住亲昵地刮了下她的鼻尖,成绮韵调皮地向他扮个鬼脸,脸上的笑更甜了。

    曾经,她最喜欢显示高人一等的本事。现在,她却宁愿让杨凌以为只有他发现了其中有古怪,看到杨凌剑眉微蹙,一脸深思的样儿,便觉得无比可爱,无比动人。

    原来,让自已所爱的男人英明神武,比自已料事如神更有成就感。

    原来,哄自已喜欢的人开心,自已会更开心。

    原来,当一个小女人,比当一个强女人,心里会更满足。

    成绮韵微眯着眼,小鸟依人地倚在杨凌身旁,心里荡起一片微熏的醉意。

    回到营寨了,夜色更深,营寨中只有几处亮起灯火,但是杨凌等人一踏进营帐范围,就不断地有佩剑带刀的侍卫从暗处闪现,察问他们的身份。

    当到了最核心地带时,更是有几支巡弋的队伍,在营帐周围悄然穿行,护侍周密。

    “站住!”一声轻叱,一队巡弋的人迎了上来,尽管杨凌等人是穿过层层检查才来到中心营帐,但是他们仍不敢马虎。

    灯笼举起,照在杨凌脸上,成绮韵在一旁低声道:“他叫席斌,原是柳彪他们训练出来的第一批内厂侍卫,当时便已是个百户,为人很是机警能干”。

    席斌也看清了一身半蒙人装束的杨凌和成绮韵,忙欠身道:“国公爷、成档头,你们回来了”。

    成绮韵应了一声,说道:“嗯,我们已经回来了,营盘加强巡弋保卫,去吧”。

    “是!”席斌按刀应答,向杨凌二人欠身一礼,一摆手,带着侍卫们闪开了。

    成绮韵把追随在左右的侍卫们都打发开,然后妙眸流盼,似笑非笑地道:“大人在哪里歇息?”

    杨凌这才发现有点问题,前边三帐营帐成品字型排列。中间一顶,就是他们傍晚议事的所在,那是成绮韵的住处。左边,是阿德妮的住处,小小的窗口缝内,还隐隐露出一线灯光。右边,是红娘子的营帐,已是一片漆黑。

    杨凌迟疑一下,握拳就唇轻咳两声,硬着头皮一指阿德妮的住处。

    成绮韵吃吃地笑了起來,笑的杨凌脸上有些发热。

    成绮韵眸中艳光流转,星光月色下犹如一对熠熠闪烁的宝石:“那韵儿回房睡了,大人早些安歇”。

    娉娉婷婷,行至帐前帘儿一掀,灯光透帘而出,成绮韵忽尔回眸一笑,翩然闪进了房去。

    杨凌吁了口气,扭头望着红娘子那顶毫无声息的营帐,过了片刻,才举步向阿德妮房中走去。一掀帘儿跨进去,杨凌不禁愕然,帐中灯光明亮,锦榻帷幄已经放下,可是薄幕中却没有伊人身影。

    他刚刚转过身,想出去寻个人来探问,旁边人影一闪,一个只着绮罗轻裳、玉体柔软婀娜的人儿已经扑进了怀中,那双丰盈姓感的嘴唇已经热情地吻上了杨凌的双唇。

    杨凌松了口气,双手在那丰腴肥嫩的隆臀上一捏,怀中的人儿便发出一声娇呼。杨凌已就势揽住了她柔软的腰肢,把她抱上了宽宽大大的矮榻,帐中一时春色无边脚下是柔软的青草,踩在上边就象踏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柔软而富有弹姓。

    这一大片草原,大约密集着百十处营帐,全是以各种身份在此驻扎的侍卫,但是尽管如此,席斌却不敢有丝毫大意,尽管他把守的是最后一关,紧紧环绕在三处核心大帐处,在这里巡弋责任虽最重大,其实事情也最少。

    他还年轻,才刚刚三十岁,本来只是一个神机营左哨营中的小小校尉,却阴差阳错的入了内厂,很快凭着精明强干当上了百户,他满足了,本以为这辈子能混到这个位置也就知足了,却不料内厂精英一夜之间全部剥离,由明变暗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从此,他被调到了塞外,在这里,现在他有了自已的一处牧场,二十几个牧民和奴隶,还买下了两房年轻、美丽的姬妾,被当地的普通牧人尊称为席老爷。

    他很珍惜眼前的一切,他也相信只要跟着国公干,他能拥有的会越来越多。杨凌、成绮韵就是他的衣食父母,谁敢动他们,那就是和他席老爷过不去,就是砸他的饭碗、毁他的前程,他手中的刀就会毫不犹豫地砍下去。

    一夜只有两个班,还得一个半时辰才能换班休息,席斌抬头望望天边皎洁的明月,攥紧了被捂的发热的刀柄,继续不知疲倦地游走起来。

    “站住!什么人?妄动者,杀!”随着席斌一声低斥,他手中的长刀已呛然出鞘,挥映出满天星光,带着一团杀气卷向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与此同时,他身后的一个小队全都猛扑过去,两个人挥刀,同他形成了品字狙杀阵形,另外六人错分左右,堵住了那人逃逸的任何一个方向。

    “啊!别!别放箭,我!是我!”

    杨凌大逞神威,把热情如火的阿德妮熬成了一团烂泥,终于放心不下那个既刚强如山、又楚楚如水的崔莺儿,于是蹑手蹑脚地跑了出来。他提着袍子正小心翼翼地摸向红娘子的睡房,席斌这一声吼,把他吓的一哆嗦,当即站在了那儿。

    席斌刀下倒有分寸,钢刀加颈,却未伤分毫,他这时才定睛细看,这一看立时吓出一身冷汗。席斌连忙挪开刀子,惶然道:“国公爷,您您这是?”

    “我啊刚到这儿,睡不习惯,想想这儿又没个城池围墙什么的,不放心,出来咳咳,巡视一番”。

    灯笼挑过来了,国公爷这模样,长发简束于脑后,身上穿着小衣,怀里抱着衣裳,脚下趿着一双靴子,脸上还有隐隐的汗痕席斌尴尬地道:“国公爷尽管放心,有属下等守在外边,那是万无一失的。呃,属下去那边巡视一番,国公爷就请安心休息吧”。

    “好,好!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席斌一边说,一边提着刀头也不回地溜走了。

    杨凌左右看看,连忙一溜儿小跑冲到红娘子帐前,一挑门帘儿溜了进去。帐中没有点灯,但是那一角窗子却不知什么时候掀开了来,透进一柱月华。

    杨凌低声道:“莺儿,莺儿,睡了么?”

    帐子里没有一点声息,杨凌笑笑,静静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渐渐适应了帐中的明暗,便向着那帐中的床榻走去。

    轻轻在床边坐下,伸手一摸,正是莺儿圆润的肩头,那肩头一抖,便将他的手甩脱了。

    杨凌赫赫地笑起来,笑完了大剌剌地把鞋一踢,光着脚儿上了床,床上的美人儿一被他挨近了,便恨恨地一拱,却不知是否无意,身子便向里挪了那么一角,给他腾出了地方。

    “啪!”丰臀上挨了一记,杨凌笑嘻嘻地道:“嗳,这么晚不睡觉干吗呢?还生我气?”

    崔莺儿背对着他没有吱声,过了阵儿却传来一阵低低的啜泣声。

    杨凌心疼地贴近了去,伸手抚她的脸儿,却触及枕上湿了一片,人家这一晚也不知暗暗落了多少泪了。

    杨凌柔声道:“傻丫头,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声色俱厉地训斥你,而且还狠起心来让你伤心这么久么?”

    崔莺儿止了哭泣,却不言语。

    杨凌叹息一声,低低地道:“因为我怕,真的怕啊!”

    悠悠的一叹之后,便再无了声音,只有两人前胸后背因为呼吸做着轻轻的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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