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曹纯望见刘表麾下荆州兵大乱,顿时心喜,叫全军随后掩杀,而此刻,徐晃亦是从旁杀出,两相夹击之下,刘表大败。

    追了足足有近十里,徐晃与曹纯方才收兵回去,他们得到地命令仅是追杀荆州军一阵罢了,却不是要取刘表姓命,再者,文聘与黄忠早已至刘表身边了,尤其是那黄忠,却是已经坏了十余名虎豹骑姓命了。

    黄忠的箭别说碰到,就算擦到亦是重伤,曹纯可不想将麾下精锐再所有损失。

    然而,徐、曹二将退却并非等于此事就这样罢了,心神不定的刘表赶了一程,忽然望见面前行来一支兵马,心下惊慌正欲文聘、黄忠前来对付之际,却听身旁蒯良疑惑说道,“主公勿惊,此乃我等兵马,只不过且不知他等为何在此处?”

    刘表闻言,细细一看,果然是自己麾下兵马,于是策马上前喝道,“你等由何人率领,为何不在营地守卫,出营何为?”

    只见此军中有一将策马而出,望着刘表愕然说道,“主……主公不是遣人回报说误中江哲伏兵,叫我等前来支援么?”

    刘表定睛一看,见正是伤势尚未痊愈的魏延,本是心中大怒,大声喝道,“我何时遣人叫你等来援?!”

    “唉,”蒯良摇摇头叹了口气,黯然说道,“我却是明白了,那江哲的目的,并非是我等,而是我等营中粮草……”

    魏延面色一滞,顿时明白缘由,额头惊出一层冷汗,翻身下马抱拳说道,“末将……末将一时不察,还请主公赎罪!”

    “好一个一时不察,我且问你,若是我派人前去,当有文书调令,你可曾见到?”

    魏延额头冷汗迸出,低头沉声说道,“来人浑身浴血,言辞极为迫切,说主公误中伏兵,危在旦夕,末将心急之下,当即便点了两万军,这便……这便……”

    “糊涂!”刘表大声呵斥一句,忽见魏延浑身缠满白布,这才想起他重伤未愈,乃是在营中修养,不管怎样,只是看他一闻自己处于危境,不顾自身伤势前来救援,便知此人忠心可嘉……“起来吧……”刘表一时间感觉自己极为疲惫,就连说句话,好似也要消耗全部心神。

    他麾下大将文聘望了一眼主公,上前将叩地不起的魏延扶起。

    就在此刻,刘表顿觉远处一阵火起,定睛一看,见是自己大营方向,心中自是又惊又怒,冷然喝道,“走!”

    就当刘表回得大营之时,大营早已处处火起,已是不能救了,而营内的粮草辎重,也显然俱已焚毁于火中。

    忽然,黄忠眼神一凛,手指一处对刘表说道,“主公且看!”

    刘表心中一疑,转首一望,就着火光,惊见大营北面不远处屯着一路兵马,当即心中更为惊怒,大喝一声道,“众军戒备!”

    没想到这支兵马却不是来与刘表交战的,只见那为首将领驭马上前一步,抱拳说道,“刘使君安好,赵云奉司徒之命,在此恭候使君大驾!”

    “你!”刘表心中气怒交加,指着火起的大营怒声质问道,“此事可是你所为?”

    赵云淡淡一笑,颔首抱拳道,“司徒欲叫使君退兵,勿再起兵戈,又怕使君不从,故而派赵云前来烧却使君粮草,好叫使君退兵……”

    “好一个退兵,好一个江哲!”刘表推开挡开面前的文聘、黄忠、魏延三将,面带怒容说道,“你回去对那江哲说,我刘表自思不曾有害他之心,便是在沙场擒获,我也自当奉为上宾,不欲为难,没想到他不思回报,还……还……江守义自诩仁义,然而所做作为,却不免叫人寒心,一面烧我军粮草,一面叫我等退军?没有粮草,你叫我等五万大军如何存活?!你倒是叫江哲说说!

    退兵?好好,我刘表虽是不才,却也不能坐视曹贼再为祸我大汉,你且回去告诉江哲,他烧我粮草,我便再从荆州调粮草前来!我倒是要看看,我刘景升不欲退兵,谁也不能逼我退兵,他江哲、江守义同样不能!”

    “……”面对着刘表的怒喝,赵云摇摇头,从怀中取出一物,淡淡说道,“使君欲如何处之,且看了司徒留与使君的书信再说不迟……”说罢,策马上前几步,将书信递出。

    黄忠望了一眼刘表,当即策马而出,至赵云身前将书信一手抓过。

    “下一次……”凝神望着黄忠,赵云低声说道,“下一次我等再决一胜负!”说罢,回军大喝道,“走!返回鲁山!”

    常山赵子龙,劲敌啊……黄忠自是感受到了赵云的战意,心中苦笑一声,回阵将手中书信交与刘表。

    刘使君亲启,江哲拜上……望着封面上寥寥数字,刘表面上一阵青白之色,忽然面上闪过浓烈恨意,正欲一咬牙撕碎,然而心中又是一阵迟疑。

    “唉!”沉沉叹了口气,刘表轻轻撕开封皮,抽出里面书信。

    然而这一望,却是叫他眼中闪过一阵惊异,叫身旁的蒯良有些不解。

    足足过了半响,刘表才缓缓收起江哲书信,藏于怀中,口中叹息道,“江哲,世间怪才,可遇而不可得,栖身曹贼,实乃可惜……”

    “主公,那江哲写些什么?”蒯良疑惑说道。

    “呵呵,”只见刘表面上怒容尽去,郎朗一笑转身对文聘说道,“仲业,引人速去救火,若是火势蔓延,将此人留给我等的最后粮谷也烧去了,那我等却是怪不得他了……”

    “营中仍有粮草不曾被烧毁?”文聘心中一惊。

    “江守义素来言出必行,想必不会诓骗我等!”刘表拍拍胸口藏着江哲书信的地方说道。

    “是,末将这就去!”文聘当即引了数千人前去救火。

    “越是如此……越是可惜啊……”望着文聘等人远远离去,刘表长叹一声,随即他面上闪过浓重憎恶,冷然喝道,“袁公路!欲坐享其成耶?我刘表却是不叫你如愿!”

    “袁术?”蒯良惊声问道,“此事关袁公路何事?”

    “子柔不知,此贼趁我出兵司州,竟起兵攻我城池,当是可恨!”

    蒯良眼神闪过一抹惊异,低头深思片刻,抬头凝声说道,“我却是明白了,此必是江哲驱虎吞狼之计,为退我荆州兵马,乃说服扬州袁术起兵攻我,如此一来曹贼自当无忧!”

    “……”刘表张张嘴,正欲说话之际,忽然听到远处传来文聘一声大喊。

    “主公,营内果真有一处未曾火起、堆积着不少粮草,末将粗粗一估,若是节省些,足够我等回荆州……”

    “好!”刘表面色大喜,随即苦笑一声说道,“江哲此人,我实乃对他心生恨意……”说罢,他转身对蒯良说道,“即便是驱虎吞狼之计,也不见得是江守义主意,曹贼麾下人才济济,岂是一人也思不出此计?再者,袁术心怀不臣,早有图荆州之心,哼!此次必然不会叫他好过!”

    “主公,”蒯良面色大急说道,“如此便是中了江哲之计,如今曹贼乃是首恶,不若与袁术言和,待击破曹贼之后再引理会此人便是!主公,不妨我等再行袭鲁山,那江哲必无防备,此地距颍川不过三四曰,颍川若破,许都便在掌握之下,主公,不可姑息国贼啊!”

    “我主意已定,不必多言!”刘表淡淡说道,蒯良面色一滞,沉默不语,他岂能想得到如今刘表心中所想?

    我苦苦寻觅的传国玉玺……原来却是在袁术手中……而与此同时,冀州邺城!

    望着安然侧躺在榻上的主公袁绍,沮授拱手急切说道,“主公,万万不可再迟疑了,若是一旦叫曹孟德腾出手来,便极难图之,不若如今趁其被三路诸侯征伐,首位难顾之际出兵,此战必胜!”

    只见袁绍面色迟疑,坐起犹豫说道,“然而孟德乃我旧友,如今若是起兵,世人如何看我?”

    “此刻世人皆道曹孟德乃国贼,主公若是起兵,乃是顺天天意,世人又岂会说主公的不是?”

    袁绍正欲说话,忽然门外有人笑道,“公与说得对,主公若是要成就大事,此刻便是千载难逢之时!若是主公失此时间,曰后怕是要追悔莫及哦……”

    “唔?”袁绍凝神一望来人,笑着说道,“元皓,你怎么来了?可有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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