筵席正是开始,从宫里教坊部,梨园请来的宫记开始在酒宴的一旁唱歌跳舞,这种歌舞戏许辰是看不懂的,不过这正是李三的最爱。
此次参加晚宴的嘉宾有:“唐玄宗李三,杨贵妃玉环,梁国公主李彩儿,安逸公主李霜儿以及大驸马许辰。
李三和杨贵妃自然是上座,其次是李彩儿,霜儿,最下面坐的自然就是大工程师了,高力士站在李三的边上,紫儿站在公主的身后,她是被派来给席间众人斟酒的。
酒席还没开始时李彩儿便兴奋的跑到霜儿面前,暧昧的笑道:“看我怎么整他。”这倒让霜儿担心起来,李霜儿可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父皇这次是来考察两人关系,忙让其就此打住,但李彩儿丝毫不理会她,只说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筵席开始后,李三讲了几句话,便同贵妃和两位公主聊起天来,有说有笑,高力士也在一旁附和,许辰开始悲催起来,人家在谈家事,自己也插不上话。
李三和几人聊的片刻,这才注意到坐在下席的许辰,不觉间竟是冷漠了自己的这位女婿,自己今天来的目的也是为了他和公主能够和谐相处,构建幸福家庭的。
“驸马最近做些什么事?”李三朝许辰问道。
许辰起初坐在桌上还显得尴尬,竟是没注意皇帝的问话,李霜儿一脚踩在他的脚上,这才收起心神,道:“额,那个,回皇上的话,臣闲暇时只是练习拳法,还有帮公主处理家务。”
这话说的中肯,李三“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李霜儿对许辰的表现也很满意。
“儿臣倒是听说驸马与那小王爷来往密切呢”李彩儿这句话很突兀的说出来。
本来有说有笑,瞬间席间静寂一片,突然间谁都不敢说话,李彩儿这句话还是很有杀伤力的,李霜儿则是狠狠地朝李彩儿掐了一把,李彩儿却丝毫不理会她。
李三听得这话颇显不悦,因为驸马在以前权势过重,他近些年对于驸马的限制是有目共睹的,李三为此还搬过禁令,明确指出,驸马不得与王侯将相,朝野群臣来往。所以现在的许辰即使武状元出身也只是挂着一个驸马都尉的虚衔。说来也奇怪,李三竭尽全力的防止外戚干政,但那杨玉环的哥哥杨国忠却是权倾朝野。
许辰听到李彩儿这话也是吃了一惊,他只不过和小王爷见过几次面而已,她怎么会知道?而且这位公主刚才的话分明是要害我么,想着以前她和李霜儿对自己做的事,心里便更加肯定,这位公主向来是不怀好意的。
“真有此事?”李三脸色阴沉的问道。
许辰赶忙解释道:“是这样的,小王爷自幼痴迷武学,那次偶然碰见便不放臣走,非要臣收他为徒,教他飞檐走壁的绝技,臣哪里会什么飞檐走壁,又拒绝不了,便诳他这飞檐走壁,和那轻功水上漂是一个门路,练会水上漂才能飞檐走壁,便让小王爷什么时候练会水上疾步,臣再教他。没成想,小王爷果然当真,几次练习,竟是喝了一肚子水,这才明白是臣戏弄他,所以才三番五次找臣算账。”
许辰说着,李三已是眉开眼笑,那高力士也忙在一旁打圆场道:“这小王爷自小就顽劣,驸马戏弄他,倒是让他吃些苦头。”
“臣妾早就听闻小王爷纠缠起人来,没完没了,这下可好。。。”杨玉环附和的笑道。
李三也本无多大气,这一下便释然开了,开怀大笑,李霜儿也为许辰捏了一把汗,她不知什么会担心他,自己明明十分讨厌他,恨不得父皇一怒之下,将他赶回老家。李彩儿见众人都在打圆场,便不由得来气,冷眉一撇,哼了一声。
这时旁边的歌舞戏唱的兴起,李三和杨玉环被吸引了过去,原来这唱的正是李白的诗,“云想衣裳花想容”伶人唱起来颇为动听,这诗正是李白为杨玉环所做的,两人此时对视一眼,只听李三道:“这怪才的诗,怕是无人能及了吧?”
杨玉环忧伤的点了下头,这句话被身旁的李彩儿听见,心想正好可以让这厮出丑,便对李三道:“驸马可是会作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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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驸马的诗作
“驸马可是会作诗呢!”李彩儿道,“父皇何不让驸马吟诗助兴?”
李三闻听这话显然很是惊疑,又瞧了一眼李彩儿,这才想到为何这小妮子死缠烂打非要跟来,原来是整驸马的,不由笑意渐起,这女儿整人的事办的太多了,见怪不怪了,便拿起樽杯,抿了一口小酒,他可是对这位驸马知根知底,自那次诡异梦的影响,李三便对这位梦中的有缘人做了详尽的调查,自然知道这位武状元没读过书,说他一介武夫都不为过,倒是没听说过这人还能作诗,他打心底是不相信的。
李彩儿自然是想让许辰在皇帝面前出丑,她心里肯定的是这位莽夫哪里会做什么诗,打油诗都是抄袭的,她的算盘是既然自己当着皇帝的面提出来,如果这厮不作诗就是不给父皇面子,如果作诗的话(当然肯定不会做)即使能做出什么打油诗来,那也得贻笑大方的。
许辰听李彩儿冒出这话,心里便是一阵郁闷,心说我得罪过你么,你让一个堂堂武状元正在皇帝面前作诗,你这摆明了跟我过不去,许辰看向身旁的李霜儿,用眼神询问她“这位公主什么意思?”而李霜儿则直接不接许辰的眼神,一副“不关我的事”的模样。
难道是这两位公主合起伙来害我?想到刚才小王爷的事,许辰心里便相信了这个可能,自从穿越来成为大唐驸马的这些天所发生的事,从最初的被关押到被迫害,起码李霜儿对自己的不友好显而易见。
可明明是她央求自己在皇帝面前与她表现的亲密,而现在又合伙整自己,许辰真有点搞不明白了。
“驸马当真会作诗?”李三问道,他心里其实对这位驸马不抱希望的,李彩儿既然提了出来,自己如果不在意显然是伤人心的,便象征姓的问了这一句。
那杨玉环显然也是起了兴趣,她其实对这位驸马挺好奇的,主要是皇上选了这样一个毫无背景的武状元,然后把自己最疼的女儿嫁给他,她曾问过李三一切的缘由,不过李三只和她说,这驸马比较特别罢了。
“那就请驸马作得一首,助助兴如何?”杨玉环笑道。
这下正中李彩儿下怀,暗自得意,朝李霜儿一阵阴笑,李霜儿也是无奈,自己也奈何不了这位姐姐的搅局,她自然打死都不相信驸马会吟诗,一个流氓即便做出些许诗句来,肯定也是上不得台面的。
李霜儿也不搞不清现在的心情,这位驸马她肯定是厌恶至极的,自是听得他当街耍流氓,又偷窥自己洗澡,便对他彻底绝望,本想着早点把这位驸马赶出府,却不想父皇极力的维护他,而把发生的错误归因到她身上,那次把驸马关起来后,父皇便是头一次对她发火,这让她十分的气闷,所以她才料定驱逐驸马是一项长远计划,靠李彩儿的蛮横暴力只会使事情变得复杂,是要从长计议的。
所以对于李三的这次家访,她便是想和那驸马表现的关系好一点,这样以后驸马发生什么事父皇也就不会怪罪自己,那样把驸马赶出去才成为可能。
许辰听的两位主角都发了话,想要推辞便是很难了,便也是硬着头皮上了,便道:“臣才疏学浅,做的不好,望陛下莫要怪罪。”
“尽管作就是。”李三笑道。
李彩儿心道,做的不好没人怪罪你,肯定会笑话你的,作不出来就更丢脸了。
许辰站起身来,方才陪众人饮了几杯,便觉得有些晕乎,和那李霜儿对视了一眼后,又举头望天,此时月色皎洁,星光斑斓。院子里轻风阵阵,顿觉凉爽,过了一会,许辰才缓缓念道: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
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一气呵成,配合着许辰别有味道的深情,这首诗绽放开来。
全场肃静,当第一句念完时,筵席上的众人便都惊了,第二句念完时,李三忙向旁边表演歌舞戏的戏子们挥手,示意他们停下来,直到最后一句念完,是一片死一样的静寂。
李霜儿彻底呆了,此时正痴痴地望着月光下穿着圆领挎袍的许辰,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这人好像变了,变得飘渺起来,变得像极了自己儿时的偶像李白。那一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简直绝了,她开始回想起许辰刚才看她的一眼,此刻看来那一眼竟是如此的深情。太震惊了,心里产生强烈的反差,这是一个市井流氓,山野村夫作的诗么?不会是抄袭的吧?
同样吃惊的是李隆基,他清楚的知道这位驸马的背景,一个从未读过书的武人竟是能做出这种诗来?难以置信。有那么一瞬间,他开始相信那个梦是会发生的,显然这位驸马给了他太大的震撼。
杨玉环此刻还在低着头回味着这首诗,她对诗的喜欢丝毫不亚于李霜儿,想当初李白为自己赋诗时她都可以兴奋好一阵子,自此之后便再无其他人的诗能过她法眼,所以在刚才那些伶人在演奏李白的诗时,她竟是显得有些缅怀,可就在现在,她对于这位驸马诗里的意境,那种优美,那种旋律深深地吸引到了。
当然反应最强烈的要数我们的大公主李彩儿了。她虽并不懂诗词,但这样的律诗听起来竟是能感受到它的出彩,又结合众人的反应,她完全傻了一般,这厮能做出像样的诗来么、!!心里仍然是不肯相信,令她气急的是,自己本来想让他出丑,谁承想做了嫁衣裳。
“好!!!”李隆基大笑道。“没想到朕这位贤婿竞作得如此好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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