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秋池想了想,回答道:“这几个死囚中,有一个被处斩立决的,是报复杀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当街行凶将人杀死,随即被当场抓住的。有许多街上的行人直接目击,本人供认不讳,证据确凿无疑,其余案件微臣还需要核查才能决定。”
“好,那就用这个死囚来检验吧,明曰午时行刑,在刑部大牢前刑场进行。朕要亲自前来观看。”明成祖顿了顿,又道,“这个案子不用报刑部、大理寺了,明曰午时直接将卷宗带到刑场,朕当即审批就是。另外,给他家人一些烧埋银子。”
杨秋池躬身道:“臣遵旨!”
纪纲冷笑道:“杨大人,如果检验与你所说不符,你可是欺君之罪哦!嘿嘿。”
杨秋池也冷笑道:“没有金刚钻,我就不会揽这瓷器活!倒是你,纪大人,如果检验相符,你也是欺君之罪哦!”
“本官哪来的欺君之罪?”
“你伪造现场,嫁祸于人,在皇上面前颠倒黑白,害得皇上差点错杀苗王之子,不是欺君是什么?”杨秋池冷冷道,“还有,这具尸体怎么来的?人是被谁捅死的?云愣的绣春刀怎么会跑到这尸体上去的?那些身份不明的打手到底是谁?本官会一一查个明白,谁干的谁最清楚!这后果也该清楚!”
纪纲色厉内茬道:“姓杨的,你查我?我还想查你呢!你……”
“行了!什么姓杨的姓纪的,搞什么名堂!”明成祖皱眉喝道,“你们两都是朕的重臣,又替朕执掌锦衣卫,还整天窝里斗象啥样子!让别人看笑话吗?刚才还在皇宫午门外动刀动枪干起来,搞什么!想造反吗?”
纪纲和杨秋池听明成祖发怒,都躬身不敢说话了。
明成祖阴着脸道:“从今以后,你们两不准再相互查对方,朕相信你们两都不会谋反,也不会做违反王法的事情,所以,朕再听到你们谁来禀报对方的错处,朕不仅一概不听,还要打他一百廷杖!然后送交督察院治他抗旨之罪!听明白了吗?”
纪纲躬身道:“明白了,微臣遵旨。”
杨秋池想了想,说道:“皇上,微臣正在查薛都督爱妾被杀案,微臣怀疑纪……纪指挥使有重大犯罪嫌疑……”
“行了!你不是抓到那个什么林远是凶手吗?砍了他的头就是了,至于是谁指使,不用再查!今后稽查锦衣卫法纪,也只到纪爱卿以下就打住,明白了吗?”
杨秋池只得躬身道:“是,微臣明白,微臣遵旨。”
明成祖转过头,对纪纲道:“纪爱卿,你也记住了,以后纠察百官也是到杨爱卿这就打住,无论什么事情,都不准再往下查!也不许用任何借口查处杨爱卿的家人或者下属。听清了吗?”
纪纲连忙躬身道:“微臣听清了,微臣谨记皇上教诲。”
明成祖扫了两人一眼,冷冷道:“你们再敢抗朕旨意窝里斗,先摸摸自己有几个脑袋再说!”袍袖一甩,转身走了。
两人神情都颇为尴尬,相互看了一眼,拱了拱手,各自带人走了。
从皇宫回来,已经是四更天。杨秋池让南宫雄带人到应天府衙门通知大牢管监,给那死囚准备断头饭,巳时押往刑部刑场。并准备一柄剑和一柄锈春刀做检验用。同时,通知捕头詹正做好法场警戒。
云愣死里逃生,对杨秋池自然感激涕零。云露更是兴高采烈,拉着杨秋池又说又笑。直到杨秋池说第二天要早起布置刑场,想眯一会,云露这才回了她的公主府。
这天正好是宋芸儿侍寝,两人上了床,却一时睡不着,宋芸儿依偎在杨秋池的怀里,说道:“哥,皇上不让你查纪纲,这可怎么办?”
杨秋池道:“查还是要查,只是悄悄地查,不能直接禀报皇上,那一百廷杖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有抗旨之罪。咱们不能冒这险。查清楚事实之后,通过其他途径禀报上去。”
宋芸儿喜道:“对啊,反正咱们查的都是事实,又不象他,只会编谎话骗人。”
杨秋池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抚摸着,低声道:“芸儿,哥睡不着,天都快亮了,天亮要去布置刑场,这空档干什么呢?”
宋芸儿嘻嘻一笑,羞答答道:“你想干啥就干啥呗!”
“好啊!”杨秋池翻身将宋芸儿压在了身下……第二天早上,杨秋池和宋芸儿匆匆起了床。云露已经老早就到了。杨秋池让云愣、云露在家等着,下午戌时之前赶到午门外参加检验。
随后,杨秋池先来到南镇抚司,将马渡、牛百户叫来,吩咐他们立即派人四处寻查,查清楚那晚上袭击云愣他们的那一百来号人都是些什么人,还有那具尸体是谁。
马渡、牛百户已经知道了云愣被上百不明身份的人殴打,又被冤枉杀人的事情。锦衣卫都被人打,这脸可丢大了,马渡两人当即调动所有眼线密探,四处稽查。
接着,杨秋池带着宋芸儿等人来到应天府衙门。詹正报告说法场已经准备好,管监也禀报说囚犯的断头饭已经吃了。
距离巳时还有一段时间,杨秋池提审那死囚,重新核查了一下这案子,没有疑问,这才放心。
那囚犯的家属也通知来了,杨秋池吩咐衙门帐房给了他家属烧埋银。让他们见了最后一面。
巳时到了之后,杨秋池升堂朱笔画了红勾,吩咐押往刑部刑场行刑。随后,坐上官轿,带着宋芸儿和南宫雄护卫队来到刑部刑场。
因为皇上要来,所以,这四周都布满了大内侍卫。
杨秋池将刽子手叫过来,说了行刑方法,这刽子手听说这一次不砍脑袋而是用剑捅后心,两个时辰之后还要在尸体上再砍几刀,不知道这是什么刑罚,很是惊讶。不过不敢乱问,府尹大老爷吩咐了这麽行刑,肯定必有深意。
过了一会,纪纲带着护卫队也来了,他瘸了腿的侄儿当然也跟着,晃这个脑袋往杨秋池身后望,只看见满脸讥笑的宋芸儿,并没看见柳若冰,十分失望。
纪纲上了监斩凉棚,看见杨秋池,满脸堆笑拱手道:“杨大人,来的早啊。”头天晚上明成祖已经下严令不准两人窝里斗,否则按抗旨论,这纪纲变得到也快,见面笑呵呵拱手见礼,好像他与杨秋池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杨秋池不擅长这种变脸术,只是拱拱手,没说话。
紧接着,二皇子朱高煦也来到了刑场,想必是纪纲通知的。朱高煦上了监斩凉棚之后,瞧了杨秋池一眼,鼻孔里哼了一声。杨秋池只是拱拱手,也懒得搭理他。
巳时三刻,皇上坐着金黄色华盖大轿来到了刑场。上了监斩凉棚。杨秋池将这死囚的全部卷宗呈递给了明成祖。
明成祖看得很仔细,看完之后点点头,司印太监递上玉玺。明成祖在钉封文书(即死刑执行命令)上加盖了宝印,递给杨秋池。杨秋池接过,走到台口,高声道:“皇上已经签发钉封文书,午时行刑!”
午时到,应天府监斩官跑来禀报,杨秋池拿起令牌扔下台去,叫道:“捅讫报来!”
人家监斩都是“斩讫报来”,到了这成了捅了,听着有些好笑。
杨秋池已经告诉了刽子手捅刺的部位、角度和深度,那刽子手接令之后,单手握剑,走到那跪倒的死囚身后,大叫了一声,抬手就是一剑,刺入那死囚后心。
毕竟是专职刽子手,拿捏得很准,这一剑力度大小轻重刚好,部位准确,一剑穿心。那死囚只是轻哼了一声,扑地而死。
杨秋池吩咐将尸体放平躺着,这样尸斑位置也就与纪纲用来陷害云愣的那具尸体相同了,好作对比。
明成祖见行刑完毕,对杨秋池道:“朕先回宫,申时补刀,戌时将两具尸体送到午门外,朕要亲自验看。”
杨秋池躬身道:“微臣遵旨!”
明成祖起驾回宫去了。纪纲也留下侄儿纪缥监督后,也回去了。二皇子朱高煦也走了。
还得在刑场上等四个时辰,无事可干,那纪缥手摇折扇,一瘸一拐走了过来,笑嘻嘻对杨秋池施了一礼:“杨侯爷,敢问昨夜和侯爷一起来的那位姑娘怎么没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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