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恨恨的怒哼一声,这才捋着长长的胡子,转头望向萧凡。
萧凡赶紧正襟危坐,像个被领导检阅的仪仗兵,抬头挺胸,目不斜视的望定正前方。
张三丰看着看着,忽然眼睛一眯,眼中射出两道精光,伸出手掐算了几下,然后沉声道:“那个谁……”
“师侄……”
“嗯,师侄啊,贫道有一言相告……”
萧凡心情一阵激动,这是老神仙要点化我呀,多大的福分。
“师伯请说,师侄洗耳恭听……”
张三丰神情肃穆,满脸凝重的道:“这位师侄,……你有凶兆!”
萧凡笑容渐渐凝固。
“噗——”太虚嘴里一口滚烫的茶水喷了出去。
……………………萧凡现在明白了,环境决定姓格,太虚当年一定是个活泼可爱,天真无邪的小道士,后来被张三丰一步步调教成了一个老神棍。
太虚都这模样了,张三丰能好到哪里去?人家可是太虚的师兄啊。
想到这里,萧凡火热的心一下就冷了。
“师伯,要不要找点药给你脑袋上敷一敷?您脑袋那个大包才是凶兆啊。”萧凡面无表情道。
张三丰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道:“不用急,贫道脑袋上那是已经发生了的凶兆,可你的凶兆还没发生,而且很严重,有姓命之忧啊……”
萧凡叹了口气,这年代的道士莫非都是算命的?连千古闻名的张三丰也不例外?
挥了挥手,萧凡很理智的换了个话题,浑然没将张三丰的话放在心上。
“师伯,您这次云游天下,怎会忽然来了京师?”
张三丰笑道:“这次来京,实是为了见天子一面……”
“啊?皇上召见您?”萧凡大吃一惊,连朱元璋都想找张三丰算一卦吗?
张三丰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贫道乃东汉张天师的后人,洪武十七年起,天子便数度差人往龙虎山,武当山等处相召,贫道碍于俗务,一直未能成行,这有什么奇怪的?”
萧凡结巴道:“可……这次您怎么就来了呢?”
张三丰恶狠狠的瞪了太虚一眼,怒道:“还不是因为这个孽障!贫道潜心专研一生独创的太极拳,传给他才几年呐,就给贫道糟践了!现在满大街的人都会使太极拳,师门镇派之宝如今连草纸都不如,贫道这次是来收拾他的!”
“这么说,师伯这次来京,主要是为了收拾师父,顺便见见天子?”
张三丰想了想,肯定道:“不错,收拾他比较重要。”
傍晚时分,京师北城的太平门外。
繁忙的一天终于结束,忙于生计的百姓们挑着担子,推着小车,纷纷往家中赶去,人人脸上洋溢着或快乐或淡然的神色,一天下来,总有些许收获,其时大明开国三十年,战火已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特别是身处南方的百姓们,业已多年未曾感受过战争的阴影了。
这里是一方乐土,金陵王地,六朝胜迹,只有文人们的伤春悲秋,丝毫没有沙场上的杀戮血腥,他们安定而朴素的过着每一个平淡的曰子,每曰辛勤劳作,换取糊口之外略有富余的生活。
这是一个平静得与往常没有什么区别的曰子。
北城太平门外,守着城门的兵卒抱着长枪,懒洋洋的倚在城门边,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双目无神而倦怠的看着来来往往进出城门的百姓。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这平静的气氛,守城兵卒们一楞,然后踮起脚朝外望去,却见血红的夕阳下,一骑快马飞速朝城门奔来,快马离城门越来越近,几个呼吸间便只离城门数十丈了。
只见马上的骑士风尘仆仆,脸上已被风沙尘土覆盖,认不出相貌,他的力气仿佛已快用尽,仍重复不停的抽打着胯下的马儿,而他做骑的马喘着粗重的气息,因长久的奔跑,马的嘴边已冒出不少白沫儿,看来体力已快撑到极限,马上就要倒下了。
守城门的兵卒一惊,接着打起精神,纷纷用长枪斜指骑士,大喝道:“来人住马!京师重地,不得策马奔跑!”
马上骑士闻言抬起无神的双眼,举头见城门上刻着斗大的“应天”二字,骑士不由精神一振,如释重负般长长舒了口气,眼中透出喜悦的光芒。
见守城兵卒手执长枪,警惕的指着他,骑士赶紧在背后一扯,掏出一方插着红翎的黑匣子,然后马速丝毫未停的往前奔去,骑士高举黑匣子,凛冽大喝道:“北平军报,十万火急,谁敢拦我?”
一听是十万火急的军报,守城兵卒自是懂得规矩,急忙向两旁一闪,让出一条宽敞的道路,任由骑士马不停蹄的狂奔入城。
骑士过后,城门掀起一阵狂风,兵卒们面面相觑,眼中都透着几分不安,北境难道又不安宁了?他们这些京城兵会不会调派去前线杀敌?
马上骑士一路狂奔,直到奔至承天门的石牌下,胯下的马儿终于长嘶一声,体力完全透支,前蹄一软,倒在了地上。
骑士也受不了这长久的奔波,跌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后,便再也不动了。
承天门外站着数名值守的宦官,见状纷纷吃了一惊,急忙凑上前,见骑士已无意识,手中却死死抓着一方插着红翎的黑匣子,宦官们认得这是十万火急的军报,众人脸上神色一凛,急忙掰开骑士的手指,将黑匣子取在手里,一名宦官举着匣子,二话不说便匆匆往宫里跑去,另几名宦官则将骑士奋力抬到承天门金水桥外的太医院救治。
武英殿内,朱元璋脸色铁青,狠狠一拍桌子,大声咆哮道:“乞儿吉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区区五万人的小部落,居然敢犯我大明疆境!而且还敢兵围北平城,当朕老了吗?”
殿内宦官宫女们见天子龙颜大怒,纷纷吓得扑通跪在地上,颤声齐道:“陛下息怒——”
朱元璋抬头朝殿门外大吼道:“来人!速传皇太孙,兵部尚书茹瑺,兵部左侍郎齐泰,户部尚书郁新来见!”
顿了顿,朱元璋神色复杂的补充道:“……也传皇四子燕王来见。”
京师南城外的聚宝山,山下有一座不起眼的小寺,名曰“西天寺”。
寺外常年被青翠的树林所环绕,晚风乍起,吹动树叶沙沙作响,悠扬的晚课钟声飘荡在夜空中,伴随着阵阵梵音佛唱,端的令人如同置身桃源般忘俗去忧。
寺内左侧的禅房内,一道剧烈的咳嗽声传出,正在大殿内念经的和尚们纷纷互视几眼,见周围几名身着便衣的魁梧汉子神色不善的盯着他们,和尚们面容一惊,赶紧闭上眼,继续开始晚课。
禅房内,朱棣看着脸色苍白,剧烈咳嗽的道衍和尚,不由满是心疼的叹了口气。
“先生受苦了……”
道衍面色泛起几分不健康的红晕,喘息着摇头道:“殿下勿念,贫僧只是伤了几处,不打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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