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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身陷虎口

    余炎炉谏道:“乌海城形势险峻易守难攻,只恐有诈,大人不要亲自进城,由属下代劳吧。”杨昊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为送亲使,岂能躲着不见人呢。”余炎炉又要带兵护送杨昊入城,杨昊不让,将一个锦囊交到他手里,叮嘱道:“若城中有变便拆开锦囊,依计行事,不可妄做主张。”又命马赫尚退兵十八里在夹河口设防,

    杨昊带着张朗、李卫、邱露、武威四将,率内寺坊上百卫士护送李晴入乌海城,谢搏之、楼鹤颜早在三日前用锦幕在正门内搭建了迎接銮驾的彩棚,彩棚高五丈,阔十丈,上面绣着飞凤和百鸟朝贺图,备极奢华,为了修建这座彩棚,乌海城内拆毁了四十多处民宅,耗费金银约三万两,李卫取笑道:“怪不得朔方百姓如此贫困,原來把钱都用在这了。”

    谢搏之、楼鹤颜及送亲使龙明月、郝赞等大小官员上百人迎候在彩棚外,弦乐声中,李晴走下软舆,众人拜见了之后,众星拱月般簇拥着李晴向彩棚走去,楼鹤颜的牙军挡住了内寺坊的侍卫,只允许张朗四人入内,且不得携带兵器,有士卒來解张朗佩刀,被张朗一把推倒,众牙军张弓欲射,内寺坊侍卫也不示弱,一时闹得剑拔弩张,

    谢搏之冷笑道:“杨刺史,公主面前舞刀弄枪总不太好吧,再说彩棚之内是喝酒的地方,你带这么多兵将來是何意思,什么人还敢在公主面前谋害你吗。”

    杨昊:“身为一名侍卫将军,刀不离身,这是太宗皇帝时定下的规矩,身为送亲使,公主銮驾未入灵州城,我等岂敢解刀。”

    二人的这番争论惊动了李晴,她站住脚,冷笑着说道:“让他们带刀进來吧,否则这杯酒他们也喝不安稳。”事情闹到这个份上杨昊也只好让一步,让张朗等人解下弓箭,放下机弩,只带随身佩刀入内,

    侍从开始上酒食,杨昊面前摆了酒食,却沒有筷子,张朗喝道:“这是主人待客之道吗。”谢搏之冷笑道:“朔方的酒肉岂是你一个囚徒能吃的。”站起身來将酒杯往地上一摔,四周的锦幕顿时被扯下,数百甲士涌出來团团围住了杨昊,

    与此同时,彩棚之外号角齐鸣,喊杀声惊天动地,杨昊拍案而起,怒斥道:“谢搏之你想做什么。”龙明月一把掀翻桌案,纵声大笑:“杨昊,事到如今,你还敢责问谢大人,你勾结马匪劫持公主,罪当灭族。”四下上百人随声附和:“杀杨昊以谢天下。”

    杨昊狂傲地笑道:“一群宵小之辈也敢谋害我,我身为朝廷送亲使,沒有朝廷诏令谁敢动我。”萧明月忽然说道:“公主口谕:丰州刺史兼丰州都防御使、西宁军统军杨昊,与沙陀逆匪勾结,劫持本宫至丰州,欲图谋不轨,此贼不除,国无宁日,朔方镇速拿此贼押回长安禀明陛下,依律论处。”

    杨昊如同被当胸刺了一剑,整个人的脸色顿时变成了土灰色,这时又有牙将一身是血地跑进來禀报:“回禀公主殿下,和各位大人,丰州叛逆已全数剿灭。”

    闻听门外朝夕相处的兄弟尽数被害,邱露、武威各自长嚎一声,拔刀跃起朝谢搏之、龙明月扑去,弓弦连响,一箭射倒了邱露,另一箭射死了武威,邱露重伤倒地之后,六七名朔方牙军挺枪上前,在他身上戳了七八个血窟窿,

    杨昊上前夺过一杆枪,三招五式便扫翻了众牙军,怒视李晴道:“臣究竟犯了何罪,殿下要如此待臣。”李晴冷颜不答,目光却由杨昊身上偏到了一边去,

    龙明月、谢搏之上前劝李晴先行离开彩棚,李晴默默地点了点头,在萧明月等人的陪护下从后门离开了彩棚,谢搏之捻须大笑道:“杨昊,你拟勾结马匪半途劫持公主,此乃灭九族的死罪,你真还敢堂而皇之地到朔方來,真是不知死活。”

    楼鹤颜则劝杨昊道:“素闻杨将军武功韬略俱是当世一流,但今日阁下孤身陷重围,这彩棚内外埋伏着两百甲士,将军是断然走不出的,听楼鹤颜一句劝:束手就擒,免得累及无辜。”此时彩棚门帘被掀开,门外的空地上跪着十七八个重伤被俘的内寺坊卫士,

    楼鹤颜道:“他们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兵,我实在不愿他们死在我的手里,杨将军,他们的死活就在你一句话。”

    一名伙长咬牙叫道:“大人不必管我们。”话一出口,一名甲士大步走上前去,朝他的脖子上砍了一刀,人头滚落在地,怒目犹睁,杨昊无言,弃枪在地,张朗、李卫也丢了手中的刀,甲士们拥上前,摘掉杨昊的头盔,解去他的佩刀,将他的双臂曲在背后捆了起來,

    人群中大步窜出來一将,飞脚踹了杨昊一个趔趄,手指几乎点到了杨昊的鼻尖,冷笑嘿嘿道:“认识我是谁吗,老子差点让你害的掉脑袋。”说话的是送亲副使郝赞,李晴被劫走当日,他一路狂奔至宥州,惊慌失措的他几度寻死,幸都被侍从拦下,正当他惶惶不可终日时,仇士良身边的红人薄仲彦突然找到了他,

    郝赞素知薄仲彦足智多谋,忙向他求教脱身之计,薄仲彦先是劈头盖脸地将他一顿斥责,说的郝赞心惊肉跳,心死如灰,寻死之心更旺,薄仲彦见时机成熟,把话锋一转道:“都是为仇公办事,我也不能见死不救,要想活命只能听我的安排。”郝赞在绝望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哪里肯松手,忙恳切地说道:“大人能救我的命,便是我的再生父母。”

    薄仲彦扶起他來,呵呵一笑道:“救将军的是将军自己,薄某只能为将军献一策。”薄仲彦献的计策是让郝赞以送亲副使的身份去夏州见连庸,告诉他公主是杨昊勾结马匪劫持的,请他派兵协助神策军北上迎回公主,

    李晴在自己辖区内被马匪劫持,连庸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夏绥的马匪多如牛毛,孟博昌在位时,强力剿匪,大小马匪纷纷外逃,孟博昌去世后匪患又死灰复燃,连庸剿抚手段用尽,丝毫不减效果,

    不过马匪虽然凶顽,但对官府來说也只是癣疥之患,或许扰民,但不伤筋骨,无伤大雅,连庸原本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李晴的突然被劫却让他火冒三丈,这些天他调集重兵准备对辖区内的马匪來一次彻底的清剿,

    对马匪作战连庸不担心会输,但想赢也并非易事,更要紧的是纵然打败了马匪,找不到李晴照样还是白搭,朝廷问责下來,自己仍旧难逃一死,

    郝赞一口咬定劫持公主的人是杨昊,这让连庸心花怒放,有杨昊在前面顶着,天塌下來也砸不到自己的头上,不过当郝赞提出要夏绥镇出兵协助神策军北上讨还公主时,连庸心里却布满了阴影,他本能地感到了危险,任由神策军进入夏绥,万一他们赖着不走怎么办,自己有什么办法赶他们出去,

    郝赞似乎看穿了连庸的心思,哈哈一笑道:“连老弟请放心,神策军远在千里之外,一时半会哪能调的过來,请老弟借三千人马,打着我的旗号虚张声势便可,那杨昊也不是傻瓜,天军降临之日,他还不把公主交还出來。”

    连庸思來想去,算定这么做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吃亏,于是就爽快地答应了下來,他当即调兵五千,三千人打着郝赞的旗号,两千人打着夏绥军的旗号,五千人鼓噪北上,逼近了小长安,不过众人也知西宁军战力的强悍,离着小长安还有一百多里就扎营不前了,

    五日后,果然听到杨昊要护送李晴南下灵武的消息,郝赞在小长安南方的戈壁上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大喜过望,他丢下大军直奔灵武而去,这一回他把腰杆挺的笔直,俨然以接回公主的功臣自居,

    彩棚内发生激变的同时,留在门外的上百名内寺坊卫士被上千牙军围住,激战一炷香的工夫,除十七八个重伤被俘外其余的人全部战死,混在人群中密探急忙出城,将讯息告之了余炎炉,余炎炉心惊胆寒,他赶忙取出杨昊交给他的锦囊,喝一声:“擂鼓聚将。”烈火营队正以上军官齐集一处,余炎炉出示锦囊中杨昊的手令:“杨将军有令,即刻退兵三十里。”众人不觉面面相觑,但白纸黑字就这么写着,无人敢有异议,

    退兵有时比进军更加困难更加危险,稍有不慎就会予敌以可趁之机,朔方既然敢在乌海城公然捕拿杨昊,势必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对训练有素的军队來说,攻防转换瞬间即可完成,楼鹤颜用來对付烈火营的是五千“飞鱼军”,“飞鱼军”是王崇文的侍卫亲军,朔方牙军中的精锐,

    统军大将胡师德闻听余炎炉退兵,当即命左右两翼千余众出营追击,楼鹤颜幼弟,副将楼船也不解地问:“西宁军已经溃退,将军为何不倾力去追。”胡师德道:“老弟,你上阵杀敌是把好手,可是要当将军就不能光知道冲锋陷阵,还要懂得审时度势,余炎炉是杨昊的亲信,丰州的一员虎将,杨昊被拿他一箭不放就往后退,你不觉得奇怪吗,这其中必然有诈,穷追过去只怕是要吃亏的。”

    楼船也惊道:“将军既然料定有诈,为何还要左右两翼出击,这岂不是驱羊入虎口么。”胡师德叹息了一声道:“有啥法子呢,公主和钦差大人那总得有个交代吧。”

    情形果如胡师德所料,三千朔方牙军追出十八里地,在夹河口遭遇马赫尚的锋矢营伏击,两千人只回來了六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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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贿通天下

    灵州城的百姓现在见面时最时髦的话題都是关于即将到來的公主大婚,当朝最得宠的公主下嫁朔方,这将是何等幸事,为了营造一种普天同庆的氛围,早在一个月前,王崇文就宣布免除灵州所辖各县半年的赋税徭役,

    大婚临近之日,谢搏之又在灵州城外布设了七处粥场,敞开舍粥三个月,城内的乞丐、衣食无着的流民拖家带口在粥场四周结庐而居,

    谢搏之常做慈善活动,但他并不是一个慈善家,他办这场慈善活动隐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尽最大可能把城内的流民和乞丐赶到城外去,公主大婚之日,來贺喜的贵客数以千计,让这些乞丐留在城内实在是有碍观瞻,至于那些流民则不仅有碍观瞻,更是一个危险源,

    朔方是大唐西北边镇,防备大唐建国以來就存在的死敌吐蕃,长期严酷的斗争,使得这座近十万人的城市一直处于一种紧张状态,这里与其说是一座城市,还不如说是一座防守严密的军事堡垒,城里的百姓人人都编有户口,邻长、保长、里正和各县衙门严密地控制着每一家每一户的动向,绝不给敌对势力以任何可趁之机,

    但是流民、乞丐因为人数众人,流动性极大,则不在官府的控制范围内,近二十年來,灵州城曾三次陷落,强敌无法从外部攻破,就派奸细混在流民中内应外合攻破城池,无流民就无奸细,无奸细则灵州安,灵州安则谢某人的乌纱就永远戴的牢靠,

    公主大婚不宜动刀动枪,想将乞丐和流民赶出城去,并非一件容易的事,这是极考验执政者智慧的事,谢搏之做到了,而且做的十分完美,粥场开办的第二天,城内的乞丐、流民骤然减少了九成,剩下的一成则被领长、保长分片包干全部给“劝”了出去,

    灵州城清爽了,谢搏之充满了自信,身为朔方的重臣、谋臣和干臣,谢搏之无可争议地成为少帅和公主婚礼的主要操盘手,谢搏之抓大不抓小,抓细节费力不讨好,也会无形中堕了自己的身份,因此虽然灵州城因大婚临近而乱成一团粥,谢搏之的生活却并沒有受到多大影响,每日晚饭后,他依旧要到府邸后门外的汤金河畔散步消食,

    汤金河说是河其实是一条人工水渠,目的是将黄河的活水引入城东北角的牙城,王崇文喜欢山,更喜欢水,他继任朔方节度使后便在牙城内用土石堆出了一座土山,又利用挖土留下的坑地,引入活水建成一汪水泊,从此灵州城内有了一处有山有水的好去处,王崇文将他的得意之作取名“山水台”,

    “山水台”建成之日,王家豢养的门客们一口气做了几百首诗,也算是灵州文坛的一件盛事,谢搏之将这些诗作集成文集,刻印成册献给王崇文,深得王氏赞赏,谢搏之还筹划着选出一些看得过去的诗文,请书法大家刻在石碑上,在山水台下建一个碑林,为灵州的盛事文化再添它浓墨重彩的一笔,对就这么办,

    谢搏之在汤金河畔偶的一条妙计,忙还回府中召來几名最信得过的幕僚分头去筹划此事,安排停妥后他便躺在软榻上,哼着小曲洋洋自得,

    “哟老爷,什么事乐成这样呀。”

    谢搏之最得宠的小妾胡灵儿捧着一盘青李子走了过來,胡灵儿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粗壮,双峰高耸,臀部浑圆,谢搏之狠狠地握住了胡杏儿的臀瓣,狠狠地捏,使劲地搓,满面荡漾着淫邪的笑,胡灵儿顺势坐在了他的腿上,谢搏之“哎呦”一声起來,他那干细的腿实在支撑不起胡灵儿沉重的躯体,

    “老爷,不许您对奴家睁眼睛。”

    看到谢搏之面露愠怒之色,胡灵儿忙撒娇告饶,谢搏之是有名的小心眼爱记仇,若是真触怒了他,自己绝沒有好下场,胡灵儿跪在谢搏之脚前,像一只温顺的猫一样,不停地用头磨蹭谢搏之的大腿内侧,

    谢搏之回嗔作喜,抚摸着胡灵儿的头道:“这次我便饶了你,下回再这样冒冒失失的,我非一刀一刀片了你,烤熟了吃。”胡灵儿憨憨地一笑,忙起身來拈了一枚李子塞到谢搏之的嘴里,李子又青又涩,谢搏之却嚼的有滋有味,他喂了一颗给胡灵儿,胡灵儿也大嚼起來,作出一副很受用的样子,其实她一点也不喜欢这苦涩的水果,

    现在男女掉了个个,谢搏之坐到了胡灵儿的大腿上,胡灵儿双腿算不得粗壮,好在谢搏之身材干瘦不足百斤,胡灵儿咬着牙还能支持的住,不过随着谢搏之在她腿上的动作越來越大,胡灵儿的额头也渗出了一层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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