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的风气就是如此,宴饮之时,君臣的礼仪也随意的很,杨昊自然是今晚除了李炎以外最主要的主角,來敬酒的人络绎不绝,看到丈夫的酒喝的太多,陪侍在身边的李欣不干了,干脆夺了他的杯子,把它藏了起來。
此举引的众人侧目,沒人能想到堂堂的郡公夫人竟然在这等场合做出这等小家子气的举动,反观倒是那位吕孺人落落大方,颇有些正牌夫人的气质。
李欣就是契丹人欣欣古尔录,此次杨昊进京把她和吕芮一起带來了。
李炎问明身份后,赐她李姓,改名李欣,正式册封她为西宁郡公夫人。
李欣还老大不乐意,当场顶撞说:“我做契丹的可敦,一个人独享丈夫,我做了夫人,却要跟别的女人分享丈夫,请皇帝陛下收回成名,我不能接受。”
一席话,乐的李炎拍着腿哈哈大笑,失态的让百官侧目,把个一向严肃的李德裕也弄的哭笑不得。
李炎好容易止住笑,对她说:“你看朕的宫里,佳丽何止千人,可朕属意的不过两三个人,为何啊,这三个人秉性温柔,最讨朕的心意,你的丈夫是草原上高高飞翔的雄鹰,少不得女人惦记他,你不想与人分享丈夫,就该抓住他的心,让他只爱你一个,而不是撒泼使蛮阻止他去接触别的女人,我听说我给过你一根鞭子,可以鞭打所有姬妾,你今天做了他的正牌夫人,朕再赐你一样宝物,不仅能鞭打他的后院,他若负你,连他也一并打了。”
李欣闻言大喜道:“陛下要赐我何物,快拿來看。”
却见李好古捧來一根木棒,李欣不悦道:“这是什么劳什子,怎么一头还有个疙瘩。”
李好古道:“这是陛下心爱的马球仗,王妃您有福了,有了这个东西在手,任谁还敢与您争锋。”李欣这才明白这东西的好处,千恩万谢地向李炎叩了个头,站起來,挥舞着球杖向杨昊发出威胁的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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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西宁郡王
君臣表面上的和乐融融,却遮掩不了私下里愈來愈宽的鸿沟。
先是杨昊进城后一连三天见不到李炎的面,接着馆驿又被金吾卫团团包围,吕芮悄悄问杨昊皇帝是不是要软禁他,杨昊淡定地说:“皇宫有六军拱卫,方显得威严,你丈夫进了城,门口连个守门的都沒有,岂不是太沒面子了。”
吕芮问他是不是一点都不担心,杨昊说有什么可担心的,他敢对我不利,长安城也保不住的,吕芮道:“你骗人,你不害怕,昨晚怎么就匆匆缴械了,你威猛的时候,可是能折腾半个时辰的。”
杨昊顾左右而言他,道:“怕是水土不服吧,你看这长安城里的水哪有咱们那的好,一定是这样的。”
吕芮捧着他的脸,一本正经地说:“你算你从此回不去了,我也愿意陪着你,直到终老。”杨昊这才搂着她,流着泪说:“好夫人,我要是死了,准你守孝三年后再改嫁。”
恨的吕芮一顿粉拳,全招呼都他身上了。
在长安城外的某处驿馆一直待了十天,李炎才在含光殿召见了杨昊,太监带着杨昊穿过尘土飞扬的马球场,來到含光殿下。
身穿团龙球衣的飞龙队主将李炎,正在洗脸,他刚刚结束了一场比赛,此刻满头泥汗,只是抹了把脸,就坐在那,由几个太监给他扇风,杨昊站在他面前,眯着眼,望望夕阳,望望漫天的黄尘,望着一身尘土的皇帝,半晌才想起來给他行礼。
李炎说:“免了,看你不情不愿的。”
这一说,杨昊倒连跪拜的礼都免了,给李炎行了个契丹人见尊长时的见面礼。
李炎哼哼冷笑道:“朕几时成了契丹人。”
杨昊答:“陛下是大唐天子,天可汗,臣久在胡地,成了胡人。”
李炎道:“你是契丹乌隗部的大统领不假,可你也是大唐的郡公,西北五军大帅,朕的臣属,你做个臣子的见了我这个皇帝,跪拜一下,委屈了你吗,你知道这里有多少人想看到你逾礼,准备斩杀你吗。”
杨昊听了这话,无奈地一笑,重新跪倒,以臣下之礼叩拜再三,礼成,李炎一面吹着手中的茶碗,一面唤了声:“给郡公上座。”
杨昊落座,喝茶,侍从知趣地退去。
李炎先开口说:“八年前,就在这里,先皇兄扳倒了王守澄,拉开了刺马营剿除阉党的序幕,今日,你我在这又扳倒了昔日的大功臣仇士良,定边,除阉,削藩,兴盛大唐,这是当年刺马营创立时的三大宗旨,定边、除阉,你都有大功劳,削藩,你却不愿意搀和,这也难怪嘛,你自己可不就是个强藩。”
杨昊道:“臣下虽沒有参与平叛泽路镇,却也参与了削藩,臣下此來,妻妾都带着,恳请皇帝赐一处宅邸,从此常住长安了。”
李炎道:“说起來,你倒成了有功之臣,自个把自己给削了,那朕是要好好赏你点什么,你已经是郡公了,朕再升你一级,封你做个郡王吧,你的西北五军大元帅的牌子还留着,凭着它足可与三公平起平坐,朝廷的名器,我能给你的,差不多都给你了,如今要想留住你的人,又留住你的心,看來我只好挪挪屁股,把大总管的实权交给你了。”
杨昊伏地跪拜道:“谢陛下成全。”
李炎冷笑道:“你不要高兴的太早,即便朕什么都给了你,宝历社也不是完全在你手上,你明白吗。”
杨昊道:“陛下给臣的,臣感激不尽,陛下沒有给臣,却是臣应该得到的,臣会自己去争取,不敢要陛下劳心。”
李炎跳了起來说:“好,这是你自找的,我可沒逼你,我让你做大总管,朕让你一辈子做大总管,至死方休,就算天塌下來,也不许你请辞,你就给朕听好了,朕要削藩,朕要一统天下,重振我大唐旧日声威,要天下一统,四社就必须合一,刺马营不能再各自为政了,朕还要告诉你,天子无私家,大总管也不能藏私,你的西北兵马,朕要收用,你的内寺坊必须给我限期解散。”
这些都得到杨昊的正面回应后,李炎弯腰扶起他,说:“今晚朕在太液池畔为你设宴,地方和酒我出,菜嘛你來备办,不合朕的口味,朕要严惩你。”
杨昊问:“若臣侍候的陛下满意了呢。”
李炎笑道:“那朕有大大的赏赐给你。”
太液池的夜宴进行到最**时,杨昊伏地跪请李炎允许他携妻子长住京城。
杨昊流泪道:“臣幼年领兵在外讨贼,赖皇帝鸿福,今边患已停,臣也落的一身疾病,每逢阴雨天,疼入骨髓,衣甲难齐,手指僵麻,难握刀剑,臣未老先衰,不能再为陛下驰骋疆场,跃马戍边了,臣请陛下开恩,放臣回京,以养终年。”
杨昊哭的声情并茂,让人虽觉得诡异,却也无法不信,一时又闻哭声,竟是李炎流泪,李炎更是落泪道:“卿为国殚精竭虑,朕怎忍负卿,卿但回长安养病,西北军务遥领便是,朕在城内为你修筑王府,西北的郡公府留待他年再去。”
李炎说完这些就含着泪回忆起了杨昊之父杨庆昔日的功劳,又谈到了杨昊为国立下的功劳,一桩桩一件件,不仅说的诸臣、夫人、嫔妃动容,连杨昊自己也吃惊不小,自己这些年做的许多事,自己尚且记忆模糊了,李炎却能记得清清楚楚。
李炎回忆完杨门父子的功劳,问杨昊道:“长安城内,卿可自择土地,看中那一块,朕出内帑为你营建,朕还要选一个能干的内侍,一个能干的女官为你掌家。”
杨昊奏道:“臣世旧居崇仁坊西宁侯府,请陛下赏还,臣略加扩建即为新宅。”
李炎问李德裕:“西宁侯府现归何人使用。”
李德裕道:“兵马侍郎胡來。”
李炎道:“胡來,今日來了吗。”
臣里滚出一个胖胖的官员,伏地说道:“臣胡來,参拜陛下。”
李炎道:“我欲出资买你的府邸还给西宁王,你愿意吗。”
胡來惶恐道:“臣不敢要陛下垫资,臣情愿送给郡王。”
李炎道:“朕买你的送给郡王,是朕的人情,你送给郡王,是你担着人情,你这厮如何这等不懂事,想你一介寒流,进京才几年就买得起如此大的一处宅院,定是个贪官,來人,革去他的官职,交有司严查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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