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昊大咧咧地说:“皇帝已经驾崩了,他赐你的东西已经沒用了。”
这个朴质的草原姑娘既听不懂驾崩的意思,也搞不清先皇御赐之物并不会因为皇帝升天而丝毫减损效力,她眨眨眼,一时不知所措。
张莺莺很理解这位杨门正妻的困窘,就小声地解释道:“大唐的皇帝已经病逝升天了,按照礼制,他御赐之物,不能再启用,所以,姐姐,您的那根棒子不管用了。”
欣欣古尔录盯着张莺莺,歪着头,眼珠子一轮,疑惑地问:“你不是莺莺姑娘吗,你是他的侄女,怎么能做他的妻子呢。”
张莺莺脸刷地红了,欣欣古尔录脸又转向杨昊,想讨个说法,杨昊哈哈一笑,搂着欣欣古尔录,说:“借一步说话,借一步说话。”他搂着妻子去了河边,向她解释为何侄女变妻子的原因,他手舞足蹈,吐沫乱飞,说的暴跳如雷的草原妻子一愣一愣,竟是无话可说。
哗哗的流水声遮掩了他们说的话,张莺莺听不清杨昊具体跟她说了什么,但从他的姿势可以看出,杨大忽悠把草原小鹿忽悠的够呛,她忍不住扑哧笑了出來。
立刻就收到了几道凌厉的目光,杨美六人都不怀好意地盯着她,那目光狠的能吃人。
杨昊终于挎着他的草原小鹿回來了,小鹿满脸红光,眸子里充溢着浓浓的爱意,她向杨美、杨目宣布:“这位莺莺小姐,以后和我们是一家人了,你们要向对我一样礼敬她,你们瞪她的眼,如同瞪着我。”
杨美、杨目还有些老大不乐意,张莺莺已经乖巧地上前去行礼了,她一口一个姐姐,叫的杨目、杨盼开怀大笑,杨巧、杨笑沒了敌意,最固执的杨美,也收起她那道浓眉,嘴里却咕哝着:“棒子扔了,家里还有打人的鞭子呢,别以为叫几声姐姐就太平无事了,犯在姑娘手里,一样打你个满地翻。”
商队继续前行,欣欣古尔录坐不惯车,仍旧和六姐妹骑着马。
张莺莺总算去了一桩心事,心情很好,脸颊红润润的。
她悄悄地问杨昊:“打人的鞭子是怎么回事。”
杨昊道:“那都是旧事了,回去我就收了她的鞭子。”
张莺莺咯咯地笑了起來,她掩着嘴越笑越狠,笑的浑身乱颤,好容易才止住了,她对杨昊说:“你那根鞭子是收不回來了,它呀,已经被你的小鹿给弄丢了。”
杨昊想到欣欣古尔录那副顾头不顾尾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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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一朝天子一朝臣(完结)
大明宫又换了新主人,长安城又一次在大悲大喜中度过。
做关了燕京顺民的百姓,很快就安定下來,新皇帝还在处理国丧,暂时不会有什么新动作,前朝的老臣们虽然惶惶,也不至于马上就乌纱不保、人头落地。
前段时间,西宁郡王府里一片沉寂,作为在京的王爵,杨昊与李晴循例进宫为大行皇帝守孝,衣不解带一个多月,现在大行皇帝的葬礼已经结束,朝廷上下都洋溢着喜庆,新皇登基,大赏天下,天下臣工无人不沾天恩雨露。
西宁郡王府的正门也整饬一新,越过高高的围墙和浓密的花木,还可见几栋楼阁正在动工修建中,人们纷纷议论着郡王在新朝的锦绣前程。
大行皇帝的葬礼刚刚结束,新皇帝就改封宜春公主为寿春公主,增食邑三百户,赏赐府邸一座,赐钱三千万,种种迹象表明,做了皇帝的父亲不仅是认下这个私生女,而且还要加倍补偿她。
又传说西宁郡王在拥立新君登基中居功至伟。
看起來他的前程的确不错。
但让所有人惊讶的掉眼珠子的是,新皇登基快半年了,郡王还是郡王,无实际职掌,无分毫权柄,他的旧部也分化了,升官的升官,贬官的贬官。
一个人走运,大伙跟着一起沾光,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个人倒霉连累大伙都倒霉,那叫集体倒灶,又或者叫树倒猢狲散,前者喜气洋洋,后者凄凄惨惨,但这两者其实都不可怕,倒霉、倒灶都在一块,只要人心不散,都还抱团,难保沒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
怕就怕这有的升官有的贬官,这就意味着分崩离析,再沒指望了。
已经升任万年县县令的黄炎,被一撸到底,跑到西市开酱菜店去了,店名叫什么“内寺坊”,不伦不类的,看來生意也好不了。
郡王的老军师张伯中如今却时來运转,不仅拨乱反正,恢复了名誉,还官运亨通,入朝做了礼部侍郎,坊间传言他即将持节出任使相,镇压西北地方,他的大弟子卢光则升任京兆府少尹,其他学生也各有升迁,那位威震西北的独眼将军现在左迁归德将军,明升暗降,搬到长安养老來了。
雄震朔方的肖恩清升任剑南节度副使,刘盘去福建做观察使,孟明被调入京城成为龙武卫将军,程克领调任襄阳,任防御副使。
一棵大树,任你有参天之高,要是让人断了根,这还能长的了吗,西北的藩镇已经不复存在,这位太平王的好曰子八成也就到了头啦。
果不其然,大行皇帝刚刚入土为安,弹劾杨昊的奏折就如雪片一样飞入北内,说他贪财、好色、擅权、杀人、目无君父、阴谋叛乱。
朝堂上动手的同时,坊间也谣言四起,说他本是个私生子,是他母亲与人私通所生,因为怕丑事暴露,竟与歼夫合谋害了丈夫。
禽兽的儿子还是禽兽,这小子自幼便贪银好色,家里的丫鬟女奴让他祸害完了,又祸害左邻右舍,知道为何他死赖在崇仁坊吗,那里客栈旅社多啊,瞧见有姿色的旅客,软磨硬泡,强取豪夺,不弄到手决不罢休,要不然怎混了个“长安八骏”的诨名。
甘露之变那会儿,这货临阵倒戈,为了一己荣华富贵,竟卖身投效仇士良,出卖了忠勇的韩大将军、睿智的王宰相、忠直的李中丞、风流潇洒的赵尚书、才华横溢的谭少卿……前前后后,死在他手里的五品以上官员就不下两百人。
后來他到了丰州,勾结地痞流氓,编练什么新军,还不是用來欺压百姓,跟歼商恶贾称兄道弟,变着法的折腾小民百姓,开矿、炼铁、办工厂……最恨就是办工厂,把大姑娘、小媳妇骗进去当牛做马不说。
但瞧见有几分姿色的就找个借口弄进自己的什么办公室……嗳哟,您不知道,那里面黑着呢,那皮沙发比床都大,每回人进去,他就把门关上,孤男寡女的,你说他们在里面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东西,不知道被他祸害了多少两家妇女呢,真是凄惨呐。
后來这厮势力混大了,今天打这个,明天打那个,沒一天安生,打來打去死了多少人,真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啊,这还不算,因为贪恋兄嫂的美色,他竟设计害死了结义兄弟,他自己不能生育,便将妻妾拱手送人,待有子嗣后,再强行夺回,强做人父。
这哪是“无耻”二字可以形容了,简直就是禽兽不如嘛。
还有人说这位郡王贪财是出了名的,卖官鬻爵,大肆收受贿赂,他镇西北时,每领兵至一地,必纵兵大掠,劫人钱财,银**女,无恶不作,罪恶滔天。
他还勾结契丹人,回鹘人,奚人,每每侵略边境,掳杀边民。
回鹘国破,他掠得亿万浮财,却不上缴朝廷,全部贪墨,不仅如此,他还劫持定安大长公主,养匪自重,装扮成贼寇害边。
除了贪财好色,结匪害边,欺瞒朝廷,他还纵容家人巧取豪夺,强买强卖,危害乡里,那个什么吕大善人,狗一样的东西竟腰缠万贯,混的风生水起,仗着谁的势。
一桩桩一件件的丑行恶事汇集在一起,宣告了太平王的好曰子受用到头了。
入夏之后,一道圣旨,大将余晨湾亲率八百禁军冲进了崇仁坊郡王府。
削爵免职、抄家、三堂会审、入狱,一套接着一套,坐惯了太平王,哪受得了这折腾,刚刚抄了家,还沒來得及三堂会审呢,太平王便一命呜呼,归了西。
直到这时,人们才发现,这位誉满京城的太平王,实际还非常年轻,传说中美女满屋、金玉满堂的西宁王府,其实不过比寻常人家大了几号,说富贵也富贵,说奢华也奢华,但也就那样,比下有过,比上还显不足,至于他的家产到底被抄了多少,因为有公主护着,实际上也是大打折扣。
西宁王倒了,寿春公主还是寿春公主,待丈夫的葬礼一了,把西宁郡王上的几个鎏金大字扣下來,换上“寿春公主”四个字,摇身一变,王府成了公主府,公主到底是个出过家的现世菩萨,在西宁王的葬礼上她就宣布今生再不嫁人,为了显示不二之心,她把西宁王丢下的两位孺人:秦家母子,吕家母女,统统留在公主府,待若亲姐妹。
世间多少繁华,总被雨打风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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