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游子道:“言之有理,我想这个法子值得一试,我先谢过奇兄的金玉良言了。”
奇天云不屑道:“嗐,我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我又不懂这个,你也先别忙着试了,还是谨慎点,免得走火入魔就得不偿失了。”
漂游子自然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也很赞同他的想法,便道:“我知道,多谢提醒。”
奇天云在林间漫步,漂游子却志不在欣赏风景,他在一旁思索着如何实现这种想法,他相信总能实现的。抬起右掌来一看,掌间因经常握住盛满“天山雪水”的冰冷的葫芦而略显苍白,而刚才将剑气从这里释放出来时,手掌更是感到一阵森寒,不过他却并不在意,心中想的却是,怎样掌握恰当的修练之法,一切都会有好转的,他对此深信不疑。
奇天云本来一直是朝四面八方的树林张望着,但是忽然间一抬头,竟被强烈的阳光一照,眼睛不由得有些刺痛了,于是,就这么莫明奇妙地想起独巨曾说过的一番话来,便叹道:“我记得你师傅曾跟我说过一些让我不解的话。”
漂游子当然知道独巨为人稀奇古怪,总是会做出些异于常人的举动,比如堂堂一个武学宗师,竟然沿街叫卖廉价的武谱,更离谱的是,这些武谱偏偏又是货真价实,其中任何一本都足以让一个武者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甚至是称霸一方。
便不以为然地道:“哦,是什么话让你不解啊?”
奇天云仿佛至今都无法参悟似的,沉吟道:“他说在夕阳之中藏着一招武功,可以破尽天下武学。但是他没有跟我解释过是何意思,他只是说人只会学习以及模仿自己做不到的事物。”
漂游子不禁愕然,想起多年前独巨也跟他说过类似的话,但是一直到现在也没有解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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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嫉妒成仇
一时间,俩人便都沉默起来了,而且他们几乎都在思索着同一个问题,只不过独巨向来喜欢在一些平平常常的事物之中,寻找一些发人深省的道理,这样一来,即便他能直接明了地解释一番,别人恐怕还是无法全然领会的。
奇天云心想反正他不打算干出怎样轰轰烈烈的事迹,即便无法领会其中的奥妙,也没什么打紧的,心念一转,便又想到独巨沿街叫卖武谱这一古怪又好笑的举动,自然而然地便又想起受他恩惠的向松来,他便是自小独自修习从独巨处买来的顽童剑谱,最终成为连西门伞以及那些武林世家的掌门人都无法小视的人物的。
毕竟向家在武林中也算是赫赫有名了,在向苍龙这一代更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境地,向苍龙自创的发前人之所未发的绝招,使得向氏剑法在武林中的名气胜过以往任何一代。
但是谁也料想不到,向家本来是最默默无闻,最不出众的三公子向松居然将向苍龙自创的绝招给破了。据人们私底下的议论,当向苍龙将他自创的绝招几乎施展到极致的时候,向松却是不费吹灰之力,便直捣黄龙,准确地击中了向苍龙这一绝招中极其重大的破绽。
没有任何拖泥带水,一击而中。看起来,向松胜得似乎颇为侥幸,但是连武林中以刀法著称的司马世家的掌门人都不敢小视的绝招,却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轻而易举给破了,这怎不叫人惊叹呢?不过后来有传言说,向松所掌握的破解向氏绝招的剑法,乃是从一本小册子中学来的,而这本小册子却是出自独巨的手笔。
独巨的名字多年来一直都很少有人知道,尽管他是一代武学宗师,只是因为后来他教出了一个恶名远扬的弟子,也就是幽谷子,自此之后,才渐渐为更多的江湖中人所知晓。而后来他的第二个子漂游子的恶名也是紧追直上。
也因为幽谷子和漂游子在江湖上的恶名实在太盛了,独巨便几乎成了恶魔的象征,那么由独巨书写的武谱自然也就成了异端邪术,这其中难保没有什么妖法,也难怪向松一个资质甚差的小毛孩,居然能打败武功远胜于他的向苍龙了。这么一想,便全然否定了向松取胜乃是光明正大的,而且说不定他是用什么妖法迷惑了向苍龙,然后才取胜的呢?
谁又能完全肯定,像独巨那样的恶魔,不会居心不良地向世人散发武谱,不是蛊惑人心,以此来为紫毒门扩大声势,又或者为门中物色门徒呢?要不然的话,为何要做得这般鬼鬼祟祟的,好像深怕被人知道似的?怪只怪世人一向都对泾渭分明的,善恶正邪之说笃信不疑。
奇天云想起向松,忽然叹道:“好久没见到向松了,不知道他眼下怎样了呢!你说他……”话没说完,便被前方林中传来的兵器相交之声给打断了。不由得蹙眉道:“又是谁啊?”
漂游子也有些疑惑,刚打发走一个瘟神,才过了一会便又遇到这种事情,难道又是跟他们有关的吗?便指指那个方向道:“走,过去看看,若是不相干的人的话,咱们也不必插手,江湖中的杀戮本就太多了,那些想自相残杀的人就让他们互相杀戮去。”
奇天云跟他的想法也一样,到时候可别好心没好报,闲事没管成,反而给自己遭来灾祸。
林中的兵戈声突然停住了,几个锦衣公子围住当中一人。从林中枝叶空隙处望去,奇天云只觉得当中那个鹅黄长衫的背影煞是眼熟,没过一会儿,只见他微一转身,奇天云一见他的脸面,差点叫出声来,那不正是向松吗!
真是奇怪,向松在江湖上好像是没什么名气的,他既不像他的哥哥们那样声名远扬,也不像漂游子和波浪子他们那样恶名远播,怎么会有人去找他的麻烦呢?
然而一见那些围住向松的人个个相貌堂堂,仪表不凡,且颇为傲气,可见应该是些武林正道中人的后辈们,向松平时为人也很低调的,恐怕也没机会得罪这些人?
围住向松的那些人,都傲慢并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向松,而向松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也不理会他们的表情,只管收敛目光,不动声色地调整着内息,那样子,不知道的人看来,还以为他已开始畏惧了呢,只有像漂游子那等高手才看出来,其实他是在心平气和地掌控局势,以应对突如其来地所有攻袭。
当然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心高气傲的公子哥们,是绝对看不出来的,否则就不会以如此轻率的表情望着向松了,好像向松是被他们围住的一头任其宰割的猎物似的,不过从现在这种情形看来,不知就理的人恐怕都会那样以为了。
“哈哈――”其中一个锦衣公子得意地笑道,“向老三,听说你破解你了你们向家最厉害的绝招?真的假的?难道说你们向家的所谓的绝招竟是如此地不堪一击,居然能被三岁小孩都懂的招术给破了?你们说说看,你们相信吗?”
旁边诸人一听这话,便都齐声大笑起来,纷纷称是,并极尽侮辱之能事地嘲笑着一声不吭的向松。
不过向松一直这么不理不睬的,倒让他们颇有些不满,他至少应该表示一下愤慨或是非常激动的神色才是,如此才能显示他们的嘲弄起了作用,而现在却好像是他们在极力羞辱的人,对他们的做法根本不屑一顾似的,这真是一件倒人胃口的事情。
尤其是向松眉宇间并没有怎样张皇失措,连一点激愤之情都看不出来,手中的剑像是很随便地垂在身侧似的,如此看来,他并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要知道刚刚他们还一拥而上教训了一下这个名气刚窜起来,便将他们全然盖住的愣小子呢。
自从向松的名气一下子窜起来之后,他们这些人的父亲,那些武林世家的掌门人,便恨铁不成钢地以向松的例子教训他们,说他们平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将武功都荒废了,之后便管教更严了,他们一伙人从此便恨上了向松,向松出名那是他的事情,凭什么跟他们扯上关系?今日若不搞得这小子狼狈不堪的话绝不罢休!当然,他们绝不担心向松那样出身名门的人会蠢到,将这种丢脸的事情传扬出去的。
“向老三,莫非你已成了哑巴了吗?大爷跟你说话,你就不能应一声吗?”
“就是!难道你学了那等妖术就也像那些魔道中人一样,只会偷偷摸摸地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个不停,仿佛向家三公子的名声一不值似的,其实要是在长安城的话,他们这般做法不仅会遭到众人的唾弃,就连他们家中的父亲,不把他们吊起来揍一顿就算好的了,这也就难怪他们要选在这等荒僻的地方对付向松了。
“唉!”向松忽然长叹了一声,他只是叹息,而不是狂怒,这让他们颇有些意外,“就凭你们只会合力对付人的伎俩,还有资格谈什么武功?”
一句话将在场那些得意洋洋的富家公子们都愣住了,纳闷这愣小子尝过了他们的合击之力之后,居然还敢大放厥词,要知道刚刚他们攻上去的时候,向松只会挡格,连出手攻击的机会都没有呢,要是真惹怒了他们,管教他爬回京城老家去!
向松并没有理会他们怒视的眼神,继续不冷不热地道:“我也不怕告诉你们,我之所以会在一招之内打败我父亲,是因为我父亲只使了向氏绝招的其中一招而已,倘若全部施展出来的话,我未必能胜,而你们呢?你们要是自不量力地跟我爹比试的话,别说是见到我向家剑法中的绝招,即便是最普通的一招,你们连我爹的剑的影子都看不到就落败了,倘若能看到影子的话,那也一定是因为他不想让你们败得太惨,丢脸丢得太大而已。
“其实我刚才之所以不进击,不过是试试你们的武功而已,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倘若单打独斗的话,我只需半招就能取胜了,不过你们若是厚着脸皮一起上的话,我想顶多十几招也就够了。”
这番话猛然燃起了他们的怒火,没想到这个不声不响的愣小子,居然敢这么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互相一使眼色,呼哨一声便又一拥而上,而此时下手与刚才的游戏的心态截然不同,颇为狠辣,虽然还不敢伤他性命,但一定要在他身上划几道口子!
那些人当中使长剑的攻向他的正面,而使长刀的则往侧旁砍去,使短刀的攻向后背及肋下,使长鞭的往他脚踝处卷去,不过他们下手颇有分寸,绝不会伤及他的性命。
奇天云想起第一次遇见向松时,他为林雪解围而力斗八鬼的情景,不同的是那次是和****中人动手,而这次真可称得上是和正道中人自相残杀了,不由得大摇其头,这是个什么世道,就为了那点可笑的虚荣,也要将矛头指向本该是同胞的人,而且还是一拥而上?
向松言出必行,他说只需十几招对付他们,果真只消片刻工夫便将他们一一击退了,而且几乎是站着不动,随手挥舞着长剑。
运长剑强攻他胸前要害的人,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便手腕中剑,长剑不由自主地从掌中滑落在地。
使单刀砍向他身侧的人更惨,本以为可以避开他舞出的剑光攻击的手臂两侧,但是只见剑光忽然一闪,不知怎的,剑尖竟然指向自己的双目,忙大叫着退开了,只差一点点便眼睛不保了。
而那些攻向他后背及肋下的使短刀的,则是脑门上或是天灵盖上差点被刺到了,吓得骨碌碌地滚到一旁去了。
使长鞭的人最是丢脸,长鞭才一甩出去,便被踏在脚下,向松再踩着鞭子往后踏出一步用力一踩,整个人便往前扑倒,差点被往后递出的长剑刺穿了肚腹,忙松手放开了鞭子。
向松踢开脚下的长鞭,还是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冷冷地道:“你们可以走了,不过我劝你们最好将今日之事宣扬出去,就说你们几个人联手败在我向松的手下了。”
他们本来还想说些逞能的话的,但是漂游子实在是却看得他们有些厌烦了,便朗笑一声道:“好剑法!真是好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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