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将军还是发现了。这下子逸飞有些紧张起来,如果说意外捡马这不算什么,那么明知道有禁药令还上山采药的话,那就真的完蛋了。
“这样啊,小子,现在你说吧,你是承认昨天你在东山遇见了我的马呢?还是承认自己撒了谎?”
话音一落,逸飞当即一愣。他万万没想到,这严盛竟然如此智慧,自己若承认了,那么就违反了禁令,说明昨日采药人就是他。如果否认了,那么刚才就是在欺骗他,欺君之罪,当诛九族,而欺将之罪,凌迟处死。
咬了咬牙,逸飞心头一横:“没错,我承认昨日在东山采药的人就是我,也就是在那时候遇见了您的战马。”
“哦?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有些胆识,那么在我回城之前,有记录说西山有药被偷,也是你干的吧?”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逸飞也不打算隐瞒:“没错,就是我。”说到这里,逸飞就感觉气氛,要不是你们这些官兵追赶,萱儿的阿弟也不会死。自己也不会跑到这个时代。
“那你可知,违背了规矩,会受怎样的惩罚?”那严盛眯着眼,俯视着逸飞。
但是逸飞却没有丝毫畏惧,即便仰视,也依然高傲:“那又怎样?你有亲人吗?你知道我唯一的亲人重病在床,需要那些药救她吗?草药不是拿来你们征战天下的,它是用来拯救痛苦的。而你们这些制造痛苦的人,有什么资格霸占它们?回答我啊!有什么资格?”
逸飞的话引起了大厅的共鸣,余音绕梁,所有的人都沉默了。高飞扬目不转睛的盯着逸飞,他没想到逸飞竟然如此大气凛然的跟这位面向不善的将军说话。
而严盛更是本逸飞突然的反应搞得无话可说,愣在了原地。
“这真是天大的荒谬,你们千里之外,却霸占着救人的药。而我们近在眼前,却有病不得医,这是他吗什么道理,老子不玩儿了,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逸飞是一个热血男儿,他越想越觉得委屈,这样的大唐,还讲什么人道。还不如一了百了。
“你是医生?”就在逸飞引颈以待的时候,突然严盛冷静的问道,话语中没有了之前的霸气,而是像一个慈爱的大叔。
逸飞有些发愣,不过他也点了点头,“是又怎样?”
”还真是啊,我就猜猜而已。我见过小黑了,它身上的伤几乎痊愈,你可知当初我放弃它的时候,他是怎样的情况吗?性命堪忧,不足几日。我征战在外,它就像是我儿子。”
严盛说着,眼角有些湿润的看着逸飞:“今日别说你不是小贼,即便你真是一个毛贼,能将它带回来,我也是无比感激。后来我才意识到,落叶归根,即便它没有可救的可能,我也应该带它回来。”
听到了这儿,逸飞算有些明白,原来这将军之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现在,你救了我家小黑。不过之前你又擅闯禁林,功过相抵,我恕你无罪。”
“真的吗?”逸飞听后,激动不已,他现在可没期待还能卖到什么钱,只要将军别怪罪他,只要自己能够回到家,他就高兴了。不知为何,现在的逸飞特别想家,特别想见到萱儿,特别怀念萱儿的怀抱。
“好了,今天让你们两位受委屈了。我严盛虽然是一介莽夫,但还是知道青红皂白,现在你们自由了。”
“太好了,多谢将军大人有大量。我们就先告辞了。”逸飞说着,准备转身离开,他已可以不想呆下去。可就在这时,他听到那将军叮嘱了一句。
“小子,禁药是朝廷的指令,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这是战争,可不是儿女情长,我们是为了死更少的人才这么做的。秦王殿下也是苦民之疾苦,所以决定在过年当日,开山赠药。”
听了严盛将军的话,逸飞心头一阵感动。
秦王,李世民,这男人果然是成就皇业的霸主。思民之所苦,念民之所疾。
“多谢将军相告,是小子之前冒犯了。祝将军跟随秦王早日攻下洛阳,成就皇图霸业。”逸飞说完,转身离开。
“是吗,老夫也希望如此。”听了逸飞的话,将军一阵落寞。
然而,就在逸飞离开的那一刹那,他突然发现将军的脚下一摊血水,当即他停下了脚步。
“将军,你的脚?”逸飞感觉到了什么。
“啊,将军,难道是伤口裂开了?”那副将听了逸飞的话,连忙看向了严盛将军,结果大惊失色。
“爹爹。”而与此同时,大厅之外传来一道声音。
逸飞寻声而望,只见到一位年龄与自己相仿的女子疾步走来。
这女子好生美妙,举步妙曼,婀娜多姿。翘鼻俊脸,令人神往。一身洁白衣裙,胸托惹人沟壑。头饰轻薄白纱,如同画卷儿里的人儿。
然而她却一脸焦急的跑向了严盛将军身边,扶住了他,“爹爹,脚疾发作,为何强忍?”
“你这孩儿,听我等墙角?成何体统,回去。”那严盛将军见到了女儿,却大发雷霆,然而,当他怒声一吼,却发现身体不稳,手脚无力,倒了下去。
一时间,虎背熊腰的将军成为了一只小猫儿,完全没了脾气,因为他感觉瞬间丧失了腿的知觉。
幸好被副将扶住,否则绝对一头栽倒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逸飞被这突发情况搞混了头脑。
而这时,那将军女儿突然跑了过来,抓住了逸飞的左手:“先生,您不是大夫吗,快看看我家爹爹的脚。”
看样子之前她的确在偷听自己跟将军的谈话,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逸飞没有多想,立马跑到将军身前,蹲了下来,将右脚紧裹的战靴强行脱下。
结果眼前的情形,吓得那女子惊恐的捂住了嘴。
那白色的足袋,也就是袜子上,全是血,鲜红的血,感觉流了不下于一碗的血液。
逸飞没有多想,立刻点了将军大脚趾末端内侧的隐白穴,这个学位可以瞬间止血。而后,他毫不犹豫的撕开了自己那补满补丁的麻衣,将脚肚以上三寸的地方扎紧。
做完了紧急处理之后,逸飞连忙喊道:“给我一把锋利的匕首。”
他没有回头找谁要,而是盯着将军的脚的情况,像一位接手术刀的主刀医生一样。
副将听后,反应了过来,立马将身上的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递给了逸飞。接过了匕首之后,逸飞慢慢的隔开了将军那浸满血液的足袋。等那足袋完全割开之后,逸飞终于见到了将军脚上的伤口。
那是一个恐怖而又狰狞的伤口,从右脚内测的脚踝,一直延伸到了膝盖内侧。如果仅仅是一个伤口,逸飞还不至于惊讶,他惊讶的是,这伤口竟然已经发炎,甚至流脓,散发着恶臭和白色恶心的液体。
伤口两侧全是紫色肿浮的淤血,而里面更是有许多污秽。这样子的伤口,绝对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
“怎么会这样?你们战场不是抓了那么多的大夫吗?难道没人处理?”一想起来,逸飞就有些不可思议。
那严盛将军此刻是面如土色,嘴唇发白,虚弱无力,完全没有力气回答逸飞的问话。
“跟随我们军队的大夫原本有三位,结果在战乱中,全牺牲了。将军的伤是三个月前那一仗留下的,原本是要到其他军队借几位大夫,可是将军说我们是前线部队,大夫有来无回,执意不肯。结果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可是没想到后来这伤口发炎,已经溃烂,一个月后我们好不容易从其他军队调过来了一位大夫,结果大夫说为时已晚,已经素手无策。还说,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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