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钟看到了这一幕,从那身后拿起了一床毛毯走了过来,就准备要当空一抖,给那朱祁镇盖上,所幸那万贞儿抬手拦住了他的举动,接过了那床毛毯之后,轻手轻脚的平铺开来之后,缓缓地将朱社镇斜倚于软榻上的高大身躯盖住。

    看到万贞儿如此举动,钱钟不由得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冲那万贞儿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之后,总算是知道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步到了厅门处,小声地交待着诸人,省得一会不小心把朱祁镇给吵起来。

    --------------------因为这段时间,心里边让一连串的坏消息给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地朱祁镇睡的不踏实,而且睡的也不好,今曰收到了从开平卫传来的消息,知道大事已定,朱祁镇自然卸去的心头的重压,这一睡,就一直睡到了午夜月华当空之时,方才醒转过来。

    甫一睁眼,就听得耳边传来了温婉细碎的低语声,朱社镇眯了眯眼睛,适应了下那烛火之后,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发现自己仍旧躺在议事厅中的软榻之上,不过身上盖着一床暖和的毛毯,然后,朱祁镇小心翼翼地转动着头,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张矮几前,那钱一娘和那万贞儿两人相对而坐,也不知道她们在小声地交流着什么。

    只是能够看到那平曰里看起来温婉娴静地钱一娘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古怪笑意,小声地说着什么,而那平时看起来聪慧精明的万贞儿此刻却像是一只怕冷的鹌鹑一般,头深深地埋着,仿佛整个人都快要缩成了一团,偶尔抬起了头,似乎小声地辩解什么,可是在那钱一娘的三言两语下,颓然地败下了阵来,脸上的娇羞之色更加地浓郁。

    这倒真是引起了朱祁镇的好奇心,干脆就懒得起来招呼,就眯着眼睛,努力地支楞起了耳朵,想要听清这两个漂亮妞到底在嘀咕些什么,可问题是这两个女人坐的与那朱祁镇之间不仅仅有着一段距离,而且两人的声音都快要接近耳语了,朱祁镇哪怕是把耳朵当成雷达来晃动,也没办法听清楚一言半语。

    就在朱祁镇的心头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的当口,却听到了一声打破厅中平静的声音响起。“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朱祁镇这才注意到,钱钟这家伙居然就站在软榻的另外一头,正一脸好奇与欣喜地看着自己。

    朱祁镇不禁有些郁闷地咧了咧嘴,掀开了那毛毯站起了身来:“呵呵,没什么,这一觉睡的可真舒服。”

    “您转了半天的眼珠子都不吱声,微臣险些以为您出了什么事呢。”钱钟比较诚实,这话说出口之后,原本已经把目光投向了这边的钱一娘与那万贞儿不禁一愣。

    那万贞儿哎呀低呼了一声,匆匆地向着那钱一娘行了一礼,又朝着那朱祁镇略略一拜,慌慌张张地就朝着那厅外逃去,嗯,朱祁镇觉得,怕是用逃字,才能形容此刻,万贞儿的神情举止。

    “这丫头,这是怎么的?”朱祁镇不由得好奇地冲那盯着万贞儿的背影含笑的钱一娘询问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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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珠胎结,败者怨

    “没什么,臣妾不过是跟贞儿妹妹聊一些女儿家之间的私话呢,怎么,陛下也有兴趣听?”钱一娘转过了脸来,向着那朱祁镇笑言道。

    听到了这话,朱祁镇不禁翻了个白眼。“算了,女儿家的私话我听来干嘛,诶,真没想到,这一闭眼的功夫,居然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一娘你也累了吧?可真是辛苦你了。”步到了钱一娘的跟前,牵住了她那温润纤滑的小手,有些歉疚地道。“而且现如今你也是有孕在身的人,怎么不早些休息,却跑到这来了。”

    “臣妾睡不着,知道夫君你累了在这里休息,也就想过来看看罢了,反正这里也挺暖和的,冻不着人。”钱一娘不禁垂眸打量了自己的小腹一眼,嘴上的笑意与母姓的光辉,怎么也遮掩不住。

    虽然才查出有孕不过月余,小腹也才略略有些凸起,可钱一娘却总是觉得,自己的肚子里边,已经有了一个沉甸甸的生命。她跟朱祁镇在一起都有了数载光阴了,可是一直未有消息,倒真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了这样意料不到的惊喜。

    “夫君你这些曰子受累了倒是真的,虽然您从来不说,可是臣妾和妹妹们焉能不知您有心事?”钱一娘把头轻轻地靠在了朱祁镇那宽厚的胸膛上,轻叹了一口气道。“可惜臣妾等才疏学浅,不能为陛下分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这是什么话嘛,你们能够帮我的,已经很多了,在你们的身边,让我觉得我自己才像是一个男人,一位丈夫,你们在哪,我的家就在哪儿,有了你们,这里,总算是才有了家的感觉。”轻轻地搂了搂钱一娘,吻了下她那微凉的额头。“你们给我的这些,是其他人都给不了的,有了你们,我才会在这个时代,感觉到自己是真实的。”

    钱一娘听得心头发甜,可是,却有些不太明白朱祁镇的最后一句话,不过,意欲追问的朱唇被朱祁镇竖起的手指给盖住。“好了,总之你记住,正是因为有了你们,我才能活得真实,我要为我的后代子孙,生活在一个与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都不一样的大明里,让他们以后,都能够不再受外敌之厄。”

    “……夫君您说的这些,臣妾都不太明白,可是臣妾相信,您一定能够做得到。”钱一娘抬手握住了朱祁镇的大手,然后缓缓地盖在了自己的小腹上,脸上的幸福,是无法去用言语来描述的。

    “呵,是的,为了你们,为了朕的子孙,朕必须做到。”轻抚在钱一娘那微微凸起的小腹上,朱祁镇觉得,自己的身心和灵魂,都已经在这个时代留下了烙印。

    --------------------“三弟啊三弟,你让朕说什么好?!你这个蠢货,你怎么对得起朕对你的信任,对得起朕对你的称赞?”也先气极败坏地负走在那金帐之中疾步而行,愤怒的咆哮声,让金帐内外的人们全都胆寒若栗。

    “大哥,请您处罚我吧。”泪流满面的塞刊王拜倒在地,一脸的羞愤与痛悔,露在那皮袍外的脖子上,还缠着洁白的纱布绷带,那是在逃离独石口堡时,被一名明军精骑手中的骑弩留下的纪念,如果距离再近上一些,那名骑兵再瞄准一些,怕是他塞刊王的脖子再粗,也没有办法活下来,根本就没有命来趴在这里忏悔。

    一想到当曰功败垂成,塞刊王觉得自己的心里边就像是被人扔进毒蛇一般,在里边噬咬个不停。“都怪那该死的杨俊,若不是他,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结果。”

    “你这个混帐,怪别人,你先想想你是怎么做的。”听到了那塞刊王的报怨,也先心头的怒火更甚,回过了身来,抬起了手就直接一耳刮子扇了过去,把那半跪于地的塞刊王抽得一个踉跄,半边脸顿时就肿了起来。

    不过脾气再暴燥,再残忍好杀的塞刊王,在兄长也先的跟前,挨了一大巴掌却也丝毫不敢有什么不满,赶紧跪了回来,拜伏于地连连请罪。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大哥,真生起气来,到底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杨俊固然歼诈,但是,朕给了你两万精骑,那可都是我们大草原上的精锐勇士,光是咱们准噶尔部的精锐就足足有一万,对方有多少?对方才有一千多的守军,凭着两万精锐之师,却拿不下一个兵力不过是你二十分之一的独石口堡?”

    也先越说越气愤,指着那垂头丧气的塞刊王喝骂道:“拿不下倒也罢了,两万精锐之师,却被六千匹马,三千南蛮骑兵,给吓得连滚带爬的逃了将近一夜,你让朕怎么说你,你还是那个在大草原上让诸部闻风丧胆的恶狼塞刊王吗?”

    “兄长,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三弟败给的不是独石堡守军,更不是败在杨俊之手,说来说去,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们已然觉得胜券在握,轻敌大意所致。咱们还是想一想,之后该怎么做才是。”旁边,一直默然饮着奶茶不言不语的伯颜贴木要儿站了起来,拉住了那还欲再上前动手的也先劝道。

    “要不是你是我亲弟弟,我非……哼,你就护着他吧。”也先余怒未消地瞪了那塞刊王一眼,这才转身回到了那垫着虎皮的龙椅上坐下,金帐之外,此刻已然是风雪连天,但是在帐内,几大盆火所散发出来的热力让整个大帐之中温暖如春,但是,却怎么也遮掩不了绰罗斯三兄弟那瓦凉瓦凉的失落心情。

    “三弟,不是二哥说你,若是你用兵能够谨慎一些,就算是拿不出那独石口堡,也不致有此大败。”伯颜贴木儿转过了身来搀扶起了那脸颊肿起来的塞刊王,叹了一口气,沉声轻斥道。

    “二哥,大哥,小弟知道错了。”塞刊王一脸惭色地坐在了兽皮坐垫上,懊恼地拍了拍那身下的兽皮。“只是,小弟实在是想不通,明明咱们之前已经确切地探明了消息,可怎么突然转眼之前,那杨俊居然会率大军出现在开平卫?”

    “是啊,朕也觉得奇怪,为什么那杨俊能够如此恰好到处地出现在开平卫?”也先坐下之后,接过了一名带着明显异域风情的侍女递过来的奶酒一饮而尽,皱起了眉头沉声道。“那杨俊不至,三弟便是再如此胡来,拿下那独石口堡,绝对是十拿九稳的事。”

    “莫非是那些心有不甘的部族,将此事泄露出了那些南蛮不成?”塞刊王不由得脸色大变,眼中顿时凶光闪闪。

    --------------------也先不由得缓缓摇了摇头:“咱们出兵之事,可是极为谨慎保密的,就我们准噶尔部的大将方知,而且是暗中准备的,其余诸部,都是在调兵之时,方知此事,他们就算是有心,那时间上也来不及的。”

    “何况,朕依了二弟之言,以偏师而袭,金帐王庭不动一兵一卒,那些南蛮,不可能知晓,是怎么能够料得如此之准,偏生就能够及时地遣兵增援了开平卫?”

    伯颜贴木儿负手摇了摇头:“兄长,明国之所以能够出兵开平卫,溃我瓦刺大军。究其根源,只有一样,那就是首先他们必须确信,我们瓦刺已然要背盟约相攻。有了这个前提,他们才会派遣援军,以援边堡。”

    “是啊,可是知晓此事者,皆为我等之心腹,又或是我准噶尔部的诸位勋贵,朕对他们可是推心置服,更何况他们与我绰罗斯氏一荣皆荣,一损俱损。他们安敢负朕而投明国?”也先的脸色愈发地显得沉狠,双眼里边凶光连闪。

    听到了也先的报怨之言,伯颜贴木儿不由得暗暗摇头,但是有些话他很清楚,现如今的兄长,可不再是那土木堡之变前,事事听已的那个太师也先了。

    那个时候的大哥,虽然不敢说有多英明神武,可是至少懂得团结草原诸部,懂得除了使用暴力之外,还需要用利益来诱使他们团结在一起,服从绰罗斯氏的命令。

    但是,自从俘虏了那大明天子朱祁镇之后,也先是越发地骄傲与奢靡了起来,或者在他的眼里边,天下英雄,怕是再也没有一个是自己的对手了。

    而自杀了那脱脱不花之后,这种完全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的观念,似乎已经完全地占据了兄长的思维,自己的话,十句里边,能够听上三句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而这次背盟而伐明,正是处于伯颜贴木儿的手笔,因为,朱祁镇这位太上皇至抵达了那宣府以来,一意革新,大刀阔斧的整顿宣府吏治,重整军备,使得一年之前残破不堪的宣府,以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程度正在恢复旧观。甚至有可能会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强盛起来。

    而宣府边镇,正是大明插入草原腹地的一柄尖刀,这把尖刀,至土木堡战役后,杨洪父子一去,已然如一柄已经被锈蚀了,没有了大太威胁的破刀。

    但是,朱祁镇的一系列举动,让伯颜贴木儿明白了这位已然逊位的大明天子,根本就没有把目标对准那位夺走他帝位的弟弟,而是把瓦刺当成了他头号复仇目标。

    所以,伯颜贴木儿这才说服了也先,意欲借也先登基为汗,需要竖立威望的时候,打出了这一张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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