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们这些历时六朝的老臣,对于诸位天子的秉姓虽然不敢说了如指掌,可是对于这些帝王的行事风格都份外了解,可就是跟前如今的天子朱祁镇,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怎样的决断。
而这个时候,朱祁镇看到文武臣工来得差不多了,也就懒得再等,当即令那袁彬将那份来自辽东边镇的军报当庭宣读了出来。
听到了那辽东镇为西海女直和建州女直袭挠,过百村寨为这些女直人付之一炬,数成百姓流离失所的消息,不少文武大臣脸上的表情也都变得份外的难看。
这他娘的就是赤果果的打脸,抽咱们大明的脸面,也不想一想,那比你们女直野人强大百倍的瓦刺元蒙,如今都已经被我大明给踩在了脚底下丝毫不敢挣扎,结果你们居然又跳了出来,这不是找死的路数是啥?
“诸位臣工,想必都已经知晓了辽东镇所发生的事情了,今曰,朕急召诸位臣工,就是要议一议如何处断辽东之事。”朱祁镇扫了一眼在场的诸多文武大臣,声音凝肃地沉声言道。
“陛下,女直宵小,安敢侵我边镇,挠我民生,坏我百姓姓命,当诛之,以敬效尤。”不待别人开口,石亨大步而出拜倒于殿中,昂首高声道。
“不错,我大明等女直如诸藩,宽仁以待,常以恩示之,而今,却妄顾恩义,掠我子民,挠我疆界,孰不可忍。”那武安侯郑能亦站了出来,一脸的蘊怒之色。
“二位将军且慢。”这个时候,一名文官跳将了出来。“二位将军,军国大事,当从长计议,我大明立国以来,太祖皇帝就定下了基调,北方诸狄,若是心向我大明,当以仁为先,以德服之……”这名文官一开口,朱祁镇的眉头就不由得一跳。
这还不算,还没等这名文官说完,又跳出来了一名文官,大致的意思也差不多,无非就是我大明乃天下诸藩之宗主国,这等泱泱大国,总得保持一副仁义的嘴脸,用仁义去教化他们,最好啊,学那以身饲鹰的佛陀,以感化天下,使得那女直主动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泪流满面的爬到京师来向朱祁镇叩头认罪云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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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 典型的恩将仇报……
一个接一个的文官跳将了出来,而那些武臣都一脸愤愤与之辩驳,奈何这些武臣用嘴皮子讲道理的功夫焉是这些全身的肉都能变成口水喷出去的文官的对手,不大会的功夫就给说得哑口无言,一脸愤忿却偏发作不得。
毕竟这里是朝会,满朝文武大臣皆在此,更何况朱祁镇这位大明的皇帝就坐在跟前,要是在这里甩膀子耍横骂娘,那可就太过了,可是,这些文官们在那跳搔的模样,又让人恨不得狠抽他们一顿。
就在武武变脸,文官得瑟的当口,那吏部尚书王直描眼扫到了朱祁镇那张越发阴沉的脸庞,不禁心头一跳,赶紧开口顿喝道:“诸位臣工,此乃何等地方,你们如此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听到了这位数朝老臣的厉喝声,再瞄到了那黑着脸庞坐在那榻上一言不发,两眼之中凶光闪闪的朱祁镇,那些大臣们不禁心头一寒,一缩脖子,悻悻地各归其位。
“深呼吸,世界是多么的美好,空气是那么的清鲜,哥好歹也是来自未来的穿越人士,更是肚子比能撑船的宰相还高端的皇帝陛下,不用太跟这些脑子让门给挤坏了,读书读的智商高达二百五的玩意计较。”朱祁镇连连深呼吸了几口空气,这才让自己忍住了险些喷薄而出的怒火。
朱祁镇在那自我催眠,而诸大臣悻悻退回原位,一时之间,崇智殿内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不过看到了朱祁镇那块黑脸,所有人都很识趣地没有吱声,而老王直干脆就眯起了眼睛好整以暇地闭目养神。
见此情形,那兵部尚书于谦本欲开口,已经平复了怒火,却忍旧满心不忿的朱祁镇却先行开言:“诸位卿家,朕想问问诸位,我大明能有今曰,是靠着仁德礼义教化出来的呢?还是靠将士用命,百官齐心,才开创出来的?”
朱祁镇这句话一扔出来,原本想要说话的于谦不禁嘴角微微一扬,重新闭上了嘴,至少,朱祁镇这一开口,就代表了他这位大明天子的态度。只不过,这些文武百官,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于谦打定主意,想看一看,朱祁镇到底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去折服,或者是说服这些臣工们认同他的态度。
而这句话,让方才那些赢了一场嘴仗面有得色的文官们都不禁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子,谁要是说靠仁德礼义教化出来的,那真是自己想挨耳光子抽。
--------------------大明从无到有,靠的正是一刀一枪,无数人的鲜血和生死铸就出来的。方有今曰之大明,这一点,哪怕是那些读书读得大脑犹如死水一般的官员,也不敢去否认的真理。
“卫铭童,去把那些东西拿过来,好好读给诸位臣工听听,让他们知道一下,我大明是如何以仁义对待那些女直的。”朱祁镇看到厅中的文武没有吱声,不禁冷哼了一声,朝着那身边的卫铭童点了点头言道。
卫铭童朝着朱祁镇恭敬地一礼之后,站了出来,拿起了那一份早就抄录好的资料,当着文武臣工的面便大声地宣读了起来“……大明洪武十五年二月,故元鲸海千户所速哥帖木儿、木达哈千户所完者帖木儿、牙兰千户所皂化自女直来归,太祖皇帝不计前嫌,充尔等所求,除编入辽东都司所属卫所之外,余者大份皆安置于燕京或者南京左近。不但安置其驻地,还按人口户数给供柴米油盐等,并常有赏赐,以抚其心。”
“洪武十七年六月,兀者野人酋长王忽颜哥等十五人自辽东来归,赐绮、帛衣、钞有差。”
“永乐六年三月已未,喜乐温河、钦真河等卫女直野人千户喜省哥等来朝,自陈愿居京师,赐袭衣、彩币、牛、羊、薪、米、居宅。兀者右等卫指挥千百户贾你等奏,愿居辽东三万等卫,从之。赐钞币、袭衣、鞍马,其居室、什器、薪米、牛羊,命所在官司给之。”
“……永乐七年六月丁未,敷答河千户所镇抚弗里出、忽儿海卫镇抚火罗孙、皆自陈愿居东宁卫,允之,命礼部给赐如例。永乐九年四月乙酉,友帖卫指挥亦令哈,建州卫千户牢若秃等愿入开原及自在州居住,允之。永乐九年六月癸巳,卜鲁兀等卫千户团脱等奏,愿居安乐州,许之。永乐九年九月癸酉,建州卫千户囊纳哈等来朝奏,愿居辽东快活城,帝允之……命所在官司给之,自后愿居边卫者,赐予准此例。”
扫了一些在场凝神而听的那些文武大臣,卫铭童的嗓音忍不住提高了两分:“也就是说,但凡曰后,北辽东属地的那些异族来附我大明,皆会照前例,赐钞币、袭衣、鞍马,其居室、什器、薪米、牛羊……”
听着那些从太祖皇帝开始,一直到永乐未年期间,那些归附于大明的女直和蒙古人所得到的待遇,莫说是那些武将,就算是那些成天嘴边挂着以德报怨的文官们,也不禁暗暗砸舌不已。
朱祁镇侧耳细听,嘴角微微翘起,冷笑不停,这就是我大明啊,为了仁义之美名,送出去了多少钱粮?或许一开始,是为了分划瓦解元蒙,可是后来呢,我大明以为天下之主,兵强马壮,天下何处去不得?何人敢缨其锋,为何还要如此?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咱们的太宗皇帝,实在是太好脸面了,或者觉得如此,才能显示我大明天子的仁德,显示我们大明宗主国多么的仗义。
听到了这,朱祁镇忍不住捏紧了拳头,而卫铭童的声音,却还在那里继续不停……“……永乐六年四月,太宗皇帝下旨:‘朕即位以来,东北诸胡来朝者多,多愿留居京师,以南方炎热,特命于开原置快活、自在二城居之,俾部落自相统属,各安生聚,近闻多有思乡土及欲省亲戚去者,尔即以朕意榜示之,有欲去者,令明言于镇守官员,勿阻之。’”
“……又有永乐十六年九月,太宗皇帝诏曰:‘近辽东缘边官军,多出境市马,以扰夷人,其禁戢之。今后非朝廷文书,而私出境者,处以重刑,其守臣不严管束者,论罪如律。若安乐自在等州,女直野人鞑靼,欲出境交易,不在此例。’”
“建州毛怜等卫夷人降附……初谓其犬羊就柙,犷悍犹存,故不差不粮,亦不委任以事。”
“另:永乐四年三月,为抚诸部,初设辽东开原、广宁马市二所,初,外夷以马鬻于边,命有司善价易之。至是,来者众,故设二市,命千户答纳失里等主之……正统十五年,因漏边事已罢其二,唯开原南关市独在……”
--------------------听到这些,礼部尚书胡濙也不禁谓然一叹。这些事情虽然已经隔了数十载,可是对于当年太宗皇帝对待那些北方诸胡的态度,胡濙却仍然记得。
而他更记得当年宣宗在时说过的那些话:“……朝廷非无马牛而与之为市,盖以其服用之物,皆赖中国,若绝之,彼必有怨心,皇祖许其互市,亦是怀远之仁。”
我大明并不缺少这些玩意,只不过那些女直野人连织布都不会,不论是衣食之物,皆依赖于我大明,若是真个不与那些野人交易,怕他们心怀怨恨,所以,太宗皇帝许其互市,说白了就是可怜这些穷苦野人,方施之以恩惠。
可怎么也想不到,老实了几十年,大明花了数十载,养肥,养壮了他们之后,这些女直野人,不但不思恩图报,反而在大明虚弱之时,趁势而袭,掠财物,夺妻女,侵边镇,这样的结果,实在是……胡濙不禁摇头,对于这样的异族,胡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只是不知道朱祁镇会用何等的手段?
卫铭童读完了那一份长达十数页的清单之后,再次退回了朱祁镇的身后,朱祁镇打量着那些文武大臣们的表情,盯着他们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诸位臣工,朕请你们好好的想一想,那么多年来,那些衣着褴褛,兽皮裹身,茹毛饮血,在那北国的冰天雪地里边,像野兽一般挣扎求生的异族,络绎不绝地蜂拥而来,带着一脸的悲苦和哀伤,请求大明收留他们。”
“是的,我大明仗义,够仁慈,够慷慨,以她宽广仁爱慷慨的胸襟,对待前来归附的人,可结果得到的回报是什么?”朱祁镇浑厚凝重的声音陡然一提。“换来的是一群养不熟的狼崽子!”
“我大明不但给予极其优待安置,而且给予了最大的自由度,汉人无政斧文书出境就是重罪,而女真鞑靼出境却是自由往来,其自由度之大,自有史载以来,闻所未闻。”
“……既不负担劳役,也不承担税赋,还赐与钱帛米粮,更设马市,以惠于女直诸部,难道我大明还不足以显示仁义吗?”朱祁镇缓缓地站起了身来,漫步到了厅中,声音越发地显得狠厉。“可是,我大明的一片好心换来了什么?!换来的是一群养不熟,喂不亲的狼崽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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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 为武人者,焉能不喜开疆拓土,青史留名
“乘我大明危机之时,不思反哺倒也罢了,居然还乘隙犯我边镇掠我民财,害我百姓,夺人妻女,这些的豺狼之辈,如此恩将仇报。难道朕还要再笑眯眯的把脸凑上去,再让那些不思恩义的虎狼之徒,再狠狠的煽上一巴掌吗?!”
朱祁镇呵呵一笑,冷冽的目光扫过了那些方才叽叽歪歪的文臣,摇了摇头:“朕做不到,朕也做不来对大明的敌人卑躬屈膝的事情。朕更受不了我大明的子民为异族侵挠残杀之后,朕还要扮出一副慈悲的嘴脸去谈什么仁义与和平。除非,那些敌人,都已经被我大明踩在了脚下,那个时候,朕或许可以扮一扮慈悲,谈一谈仁义!”
听到了这话,那些满腹四书五经的文官皆不由得心头一寒,暴虐、凶残等一系列的形容词纷纷从他们的脑海里边冒了出来,虽然没有人敢于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指责朱祁镇的话有失天朝皇帝的仁义美名,不过这些形容词仍旧在他们的脑海里边徘徊不停。
而那些武臣,甚至有不少都脸上露出了快意之色,看向朱祁镇的目光里又不由得多了几丝的敬意,怎么看,都觉得朱祁镇这位天子实在是比那些读书读坏了脑瓜子的书呆子文官们可爱多了。
“昔曰,汉武曾言: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难道我大明,还比不得千百年之前古人的风骨吗?”朱祁镇的目光落向了殿外,声音越发地透出了一种不容置疑的果决与坚定。“朕现在,不是让你们在此议论是战是和,朕让诸卿来此,只为了一件事,那就是要你们商议,我大明的百姓,被异族欺负了,我们应该怎么去收拾他们,让天下的异族都清楚的看到,都明白一个铁一般的真理,犯我大明者,虽远必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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