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朱祁镇这句隐含忧怨与恨意之言,也先岂有不明白的道理,按捺住内心的兴奋,频频颔首道:“不错,陛下言之有理,是该如此。陛下放心,既然陛下有心,那下臣定当替陛下办好此事。不过……”

    “不过什么?”朱祁镇一脸迷茫的表情看向那心里个像是被丢进了发情的母狗在抓挠的也先,心中暗暗冷笑不已。

    旁边,伯颜贴木儿死死地盯着朱祁镇,仿佛想从他的脸庞上找寻出什么破绽出来,至少,他不认为朱祁镇仅仅只是为了让自己的生活享受层次更高一点,因为,他似乎嗅到了一股子淡淡地,阴谋的味道。

    也先颇有些悻悻地拍着大腿道。“小王也曾多次遣使往诸镇,不过,诸镇皆严辞拒之,甚至还杀我瓦刺使节,如今,陛下虽有意,可是那诸镇之守将……”

    听到了这话,朱祁镇嘴角露出了一意味深长的笑意,不过他没有让那也先继续在那尴尬地辩解。“太师有心了,其实今曰朕来,就是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朕会遣我身边之人随使节同往之,这样一来,应该不会再发生意外或者是误会。”

    “哦,不知陛下意欲遣何人往之?”伯颜贴木儿不由得眉头一跳,笑呵呵地问道。

    “朕的身边,留下来的,还真没有几个拿得出手的人物。”朱祁镇摸了摸鼻尖笑道:“袁彬乃是朕之心腹,却不过是一区区锦衣卫校尉,那哈铭亦不过是一通事罢了,嗯,朕这里,倒是有个人选。”

    “哦,还请陛下明示。”也先看了伯颜贴木儿一眼,旋及笑道。

    “朕的身边,因为一些战俘不愿归明,留了下来,其中就有一个百户,叫高赟,为人颇为忠厚,且朕仔细问了,他与杨洪两家有旧,所以,若遣其往之,就算是不能把事情办成,也能保姓命无忧。”

    “哦?高赟……”也先摸着颔下长须,眯起的两眼里精光乍现,似乎是在脑海里边回忆这是何等人物。

    倒是那伯颜贴木儿几乎不加思索地便答了出来。“那高赟本就是大明边军的一名百户,后为我大军所败被擒,与那些木土堡的战俘关押在一块,前此曰子遣散之时,执意留于陛下左右侍候,倒是个实诚人。”

    “呵呵,想不到平章大人对朕身边之事了若指掌,着实佩服。”朱祁镇皮笑肉不笑地暗讽道。

    伯颜贴木儿淡淡一笑,并不作恼,又续道:“兄长,小弟以为,以一百户为使,的确是太过失了陛下的天威与身份。”

    “哦,二弟有何良策?”也先双眉一挑,扫了那朱祁镇一眼之后向伯颜贴木儿相询道。

    “弟曾听闻,大明天子之使,多以文臣持节,亦有宦官持节之事,不知下臣所言可有差池?”伯颜贴木儿的目光再次落到了朱祁镇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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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也先喜,伯颜疑(来推荐票!)

    “奴婢参见淮王殿下,平章大人。”喜宁迈步入厅,看到了朱祁镇冷冷的目光正盯着自己,不由得暗暗打了个寒战,不过旋及又大起了胆子,径直步入了厅中,向着那也先兄弟二人拜下。

    “陛下乃是大明的天子,喜宁你为何不拜?”看到那喜宁向两人行礼之后便已然起身,也先抚着颔下长须笑眯眯地道。

    最擅查颜观色的喜宁眼珠子贼兮兮地转了一圈,一脸正色地道:“陛下乃是大明的天子,虽是奴婢的旧主,而奴婢如今乃是瓦刺人,侍奉的是淮王殿下,是殿下的奴才,自当向自己的主子行礼,而非外人。”

    “好你个奴才,居然当着陛下的面如此无礼,该打!还不向陛下陪罪?”也先听完,不禁放声大笑起来,良久方自止住了笑声,一脸嗔意地责备道。

    “是,奴婢失礼了,望陛下不要怪罪。”喜宁转过了头来,看也不看朱祁镇,仅仅只是拱手为礼,便束手退到了那也先的身后,仿佛那里才是他该在的位置。

    “喜宁啊,本王这里有一件难事,想听一听你的意见。”也先拍了拍自己那肥得快要冒油的肚子,眯起了眼睛道。

    “王爷您尽管吩咐就是。”

    也先呵呵一笑,便将方才朱祁镇所言娓娓道来,未了,还加上了一句:“听闻大明常有宦官为天子使节,所以,孤想听一听你的意见。”

    “这……”喜宁不由得一愣,隐蔽地扫了那面无表情的朱祁镇一眼,心里边暗暗盘算起来,脸上却仍旧满是讨好谦卑的笑容,那双窄眼,几乎被挤成了只能扎进针尖的细缝。“奴婢是王爷的奴才,还请王爷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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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先颇为受用地点了点头笑道:“唔,虽说是的孤的奴才,不过,你帮了孤不少,此事,孤也不知道该不该遣你前往,所以,想听一听你自己的意见。”

    厅中陷入了静寂之中,朱祁镇端着茶碗,慢条斯理地抿着那碗奶茶,旁边,伯颜贴木儿的双眉越锁越深,似乎有些什么大难题困扰着这位瓦刺智囊。

    喜宁怎么盘算,都没有发现在这里边有什么对他不利之举,至少,他才是出使大明边镇的正使,再说了,遣五百瓦刺精兵护卫,再不济,也能从容退走,至于那位什么高百户,这等区区边军百户不过是个老粗,如今天子身边,最让他忌惮的,不过是袁彬一人而已。

    其他的人,喜宁还真没觉得有谁是自己的对手。对于喜宁来说,他内心并没有明晰的善恶忠歼,作为一个遭受过巨大身体痛楚的缺憾人,他对权势富贵有着远胜于常人的渴求。

    在大明的皇宫内,他不过是是个人尽可欺的奴才,卑躬屈膝,毕恭毕敬,出了宫,依旧是常人眼中的残废,侧目之中尽是暗藏的鄙夷。

    然而,这不是男人的男人却也有着自己的雄心壮志,他的内心也有着自己的奋斗偶像,比如三宝公公郑和,比如秉笔太监王振。虽然他没有这些前辈们的学识与见地,但天赐良机,就在喜宁认为自己的下场即将跟自己的顶头上司王振一般时,老天爷给了他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给了他一个宽广的舞台。

    他要让世人知道,他,喜宁,一个人人都看不起的人,也能从草原杀回中原,也能建功立业,也能在青史上留下自己浓墨重彩的一笔,就像那些为异族效力的先辈,历匈奴三朝而不倒的中行说一般,成为瓦刺的王佐之材。

    在喜宁眼中,皇帝也好,瓦剌太师也好,都是他可利用的工具,虽然他表面做小伏低低入尘埃,但内心却是不屑的。一个是生生丢了皇位的丧家犬,一个是茹毛饮血游牧草原的蛮夷人,他定要周旋其间,游出自己的一片海域。

    “怎么,还没想好吗?”也先略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奴婢愿意,能为王爷做事,是奴婢的本份,也是奴婢的荣幸,定会替王爷办得妥妥当当的。”喜宁终于下定了决心,拜倒于地答道。

    “好,难得你如此忠心,放心吧,孤会重用你的。”也先脸上的笑容又添了几分,目光落到了朱祁镇的身上。“那还请陛下……”

    “太师放心,到时,朕会拟好旨意,交予使节。”朱祁镇不咸不淡地说完,拂袖起身。“此间事了,那朕就告辞了。”

    “下臣恭送陛下。”也先礼数上数是没有怠慢,伯颜贴木儿却抬起了手。“兄长,那小弟也就先行告退了,顺便代兄长顺陛下一程。”

    “怎感烦劳平章大人。”朱祁镇的眉头不由得微微一跳。

    “无妨,下臣其实是有些小事,要跟陛下商量。陛下请……”伯颜贴木儿笑呵呵地当先引路,朱祁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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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想杀喜宁。”伯颜贴木儿的居所之内,伯颜贴木儿与朱祁镇对案而坐,一双满是精明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朱祁镇。

    朱祁镇坦然地面对着伯颜贴木儿那犹如刀子一般的审视目光,陡然在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朕知道,此事能够瞒得过你兄长,却不见得能瞒得过你,果然……”

    听到了朱祁镇亲口承认,伯颜贴木儿的脸上却丝毫没有怒色,反而是一脸的疑惑与探询。“你就不怕我告诉我兄长,陛下意欲借刀杀人?”

    “因为朕知道贴木儿你是一位真正的瓦刺智者,所以,你就算是知道了真相,也不会去那么做。”朱祁镇原本提起的心不由得又落回了肚子里边,虽然自己已经多次地试探过了对方,正是基于这个原因,才会冒险地出此险策,以谋喜宁之命。

    当然,也隐隐地希望伯颜贴木儿瞧不出,但是现在,伯颜贴木儿虽然瞧出了究竟,却并没有当场揭穿,看来,自己的冒险,还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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