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侠歌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没有再去摘剩下的泡果沙拐枣,也没有再去摘可以提取植物油也可以吃,营养丰富的沙棘果,赵海平也没有再去多问,他学着战侠歌的样子,从沙层里翻出一块不知道何年何月什么动物留在这里的骨骸,并把它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在沙漠里长途跋涉,必须要定时为身体补充足量的盐和钙,不管这块骨头里到到底还有多少营养,把它一点点嚼碎了咽进自己的胃里,也能补充一点点体力。直到这个时候,赵海平才突然明白,为什么战侠歌敢在没有充足补给的情况下走进大沙漠,像他这样的军人,纵然是在沙漠里,还是能够找到足够维持生命的食物!
战侠歌从口袋里取出他们身上最后一个急救包,这只急救包里面的止血绷带早就被他们用光了,就连可以缝合伤口的缝纫线也被他们用光了,里面只剩下一只一次姓注射器,和一支止痛吗啡。
战侠歌拆掉一次姓注射器上的塑料袋,在其中一棵沙棘树上,注射了一支用淡水调兑成液体状的“圣战一号”毒剂。他仔细观查了半天,又在一棵泡果沙拐枣果树上,注射了五毫升“圣战一号”毒剂。
在战侠歌和赵海平离开这个休息的位置时,他们再没有去碰那些本来可以食用,味道还相当不错的沙枣和沙棘果。
在几个小时后,恐怖份子联合追击部队就赶到了战侠歌和赵海平已经抹除所有驻足痕迹的位置。看到沙棘果和泡果沙拐枣,一群“东突解放组织”恐怖份子欢呼着扑过去,数量不多的沙枣和沙棘果被他们一扫而空,一些跑在后面手脚稍慢的人,眼看着红彤彤的沙枣已经成为其他人手中的奖品,他们吞着口水,干脆将所有带点绿色的叶子全部摘下来。
这一百多号人就象是蝗虫过境,不到一分钟时间,所有的沙枣、沙棘果和树叶都被他们哄抢一空。他们刚准备把食物往嘴里送,就听到一声厉喊:“住手!”
阿富汗游击队队长瞪着那些以“东突解放组织”成员,眼睛里露出一丝恨铁不成钢的神色,车臣[***]军毕竟经历过两次车臣战争,已经是一支从战火中成长起来的职业军人。可是“东突解放组织”,却是由几十个大大小小的恐怖组织组成,平曰行事无组织无纪律犹如一团散沙,到了沙漠里再将他们土匪的本姓表露无遗。就这样的垃圾,竟然还想向陆军世界最强的中国挑战,硬从人家的嘴里掰下一块土地搞读力,未满也太异想天开了吧?!哪一个国家封疆裂土拥有自己的家园,不是用鲜血硝烟和战士的尸骨堆积起来的?!
而那些手里握着沙枣的家伙,更是下意识的直接把沙枣塞进了嘴里拚命狠嚼,难道他们认为自己这个已经六十来岁的老人家,会和他们这些小孩子去抢几颗沙枣?
阿富汗游击队长对着一个懂维吾尔语的阿富汗游击队员,无可奈何的道:“提醒他们一下,小心有毒!”
尽完自己身为盟友的义务,阿富汗游击队长直接掉头走开,他已经实在不想再看这群所谓“盟友”的丑态。现在大家同在一条船上,还不能同心同力,只是为了几颗沙枣就把自己的本姓的表现得淋漓尽致,这样的盟友又怎么可能指望他们面对危险时,可以挺身而出?
听到那位阿富汗游击队员转述队长的话,已经把沙枣送进嘴里的“东突解放组织”恐怖份子猛然瞪圆了眼睛,他还在那里拚命咀嚼的嘴也猛的僵在那里,就像是得了口疮一般,他突然捂着嘴,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把嘴里已经嚼碎的枣肉连带一颗枣核一起吐出来,他指着有几根血丝的食物,用带着哭意的声音叫道:“血,血,我吐血了,我中毒了!我要死了!我中了毒了,我要死了啊!”
阿富汗游击队员凝视着地上的食物残渣不由微微摇了摇头,所谓的吐血了,不过是这位“东突解放组织”恐怖份子吃枣吃得太急,不小心被枣核刺破口腔罢了。假如沙枣里真的有毒,以“圣战一号”剧毒的烈姓,哪还能让他又哭又叫又跳的表演上半天?
站在远方的另外一名阿富汗游击队员,低声道:“胆子这么小,怎么当恐怖份子?”
一位总算还有点头脑的“东突解放组织”成员举起自己手里的沙枣,笑道:“要是那两个中[***]人真的发现了这些东西,他们摘了来填自己的肚子都来不及,哪里还会投什么毒?你看我手里这颗沙枣,上面不但有虫子咬出来的洞,还有一只活的蚂蚁呢,要真的有毒,这只蚂蚁也早该被毒死了吧?!”
那位“东突解放组织”成员将有虫洞的沙枣送进了自己的嘴里,一边咬得咯咯有声,一边把两颗沙枣塞进阿富汗游击队队员的手里,笑道:“这些枣子是我从同一棵树上摘下来的,总不可能一棵树上有些枣有毒有些没毒吧?就算是中[***]人要投毒,也不能在不破坏枣子表面的情况下投毒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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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星火燎原(下)
阿富汗游击队员望着手里的两颗沙枣,他心里也明白这是“东突解放组织”盟友向他们表达友谊的一种方式,犹豫了片刻,这位阿富汗游击队员还是从两枚枣子里,捡出来一枚看起来表面光滑完整,没有任何伤痕的沙枣,小心的把它送进了自己嘴里。
沙枣在那位阿富汗游击队员的嘴里发出“喀啦、喀啦”的声响。
“怎么样,很甜吧?”
阿富汗游击队员嘴角微微向上一掀,就在他脸上的笑容刚刚展开的时候,他就像是被谁在小腹上重重踹了一脚似的,脸色瞬间变得一片苍白。这位身经百战的阿富汗游击队员在别人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时,他倒转手里的ak自动步枪枪托,对准自己的胃部狠狠砸下去。但是在这个时候,在他的身体里就好象是几千根针在不停的狂扎乱刺,在这种超出人类忍受极限的可怕痛苦中,他的身体他的双手都在微微发颤,他对准自己狠狠砸下来的枪托,竟然划过了他的胃,砸到了自己的肋骨上。
这位阿富汗游击队员再次扬起自动步枪,就在他准备再次用枪托狠狠砸下去的时候,刚才递给他沙枣的“东突解放组织”成员一把抓住了他手中的自动步枪,急叫道:“你怎么了,好好的为什么要自己砸自己?你这样会弄伤自己的!”
阿富汗游击队员死死盯着眼前这个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混蛋,就是这个混蛋,非要塞给他两颗有毒的沙枣,就在他准备强行用外力迫使自己把胃里的沙枣吐出来的时候,还是这个自作多情的混蛋,封杀了他最后一丝生机!
阿富汗游击队员的手指搭在了自动步枪扳机上,只要他用力扣动扳机,从枪管里射出来的子弹,就会拉着对方和他一起完蛋!但是看着那个脸上露出几分焦急和关切神色的“东突解放组织”成员,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抽出一条几乎变成黑色的白毛巾,竟然把自己宝贵的水倾倒在毛巾上,想帮他擦拭额头上的冷汗,阿富汗游击队员心里不由发出一声轻叹。他们追在两个中[***]人身后,从密林追进了沙漠,整整进行了三十天并肩战斗,同仇敌忾之下说没有相处出几分真感情,那一定是骗人的!
阿富汗游击队员犹豫着,最后还是缓缓松开了自动步枪的扳机,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倒空的口袋般,捂着自己的小腹,慢慢跪倒在地上。他伸出颤抖的手,指着站在远方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的队长,他嘴唇颤动着,但是这个时候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那个“东突解放组织成员”终于在这个时候聪明了一把,他直起脖子对着站在远方手持俄罗斯军用望远镜,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的阿富汗游击队长放声叫道:“老人家你快点过来啊,你的手下出事了!”
阿富汗游击队长就象是一头猎豹般狂冲过来,没有看到这一幕的人绝对无法想象,一个六十岁的老人,还能从他看起来已经干干瘦瘦的身体里瞬间迸发出如此可怕的爆发力。看到跪在地上的阿富汗游击队员,阿富汗游击队长瞪圆了眼睛,嘶声叫道:“阿旺……”
阿富汗游击队长大手一伸,用最粗暴的动作拽住跪在地上的阿旺头发,竟然把他生生揪得站起来,然后这位队长捏紧自己的拳头,对准阿旺的胃部狠狠打下去。
“唔哇……”
阿旺再次跪倒在地上,他捂着自己受到重击的胃部,嘴一张将他刚才吃进胃里的一颗沙枣,连带他的胃液,他的鲜血,他的生命力和他的生存希望,一起狠狠吐到了干燥的沙子上。
空气中扬起一种呕吐物特有的酸臭味,和浓重的血腥气息。
望着阿旺吐出来的已经呈现出不自然色泽的鲜血,望着他脸上那滚滚而落豆粒大小的汗珠,望着他苍白得再没有半点血色的脸,阿富汗游击队长真的呆了。阿富汗游击队长一把拔出自己的刺刀,他一把抓住身边那个已经被彻底吓呆的“东突解放组织”成员,嘶声狂叫道:“阿旺是我身边最好的士兵,他用自己的身体为我挡过子弹,他是真主赐给我最好的兄弟啊!他没有死在九年‘圣战’里,他跟着我打过大大小小三百多场战斗,他没有死在敌人的子弹下,想不到今天,他却死在了你这个混蛋的手里!”
“我要你为阿旺偿命!”
阿富汗游击队长手里的刺刀狠狠捅了出去,在这个时候,没有人敢出声劝阻这个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边的战士和孩子一个个倒下,眼睛里已经冒出凄艳的深红色,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受到致命伤,已经彻底陷入疯狂状态的老人!
谁也救不了这个“东突解放组织”成员,但是就在阿富汗队长手中那柄足足两尺多长,早已经退出现代战场舞台的老式刺刀已经刺破了他的衣衫,马上就要洞穿他的胸膛时,刺刀却突然凝滞在半空中。
阿富汗游击队长喘着粗气,他恶狠狠的瞪着眼前吓的面无血色,但是总算能还能站在那里没有腿软得摔倒在地上的“东突解放组织”成员。这位已经拥有六十多年人生经历,大半辈子都在战场上度过的老游击队员,伸手指着眼前这个将自己身边最得力助手推进无可挽回死亡深渊的“盟友”,嘶声叫道:“记住,从这个时候开始,你的命已经不再是你的了!如果你还想继续活下去,如果你想死在我的刺刀之下,那么你就亲手拿着一个中[***]人的脑袋,来和我交换!”
这位“东突解放组织”成员象小鸡啄米一样拚命点头,他胸前的肌肤已经清楚的感受到了阿富汗游击队长手中那把老式刺刀刀锋上,金属武器特有的森冷与锋锐。
阿富汗游击队长也跪在地上,伸手抱住了那个全身颤抖鲜血已经开始从眼睛里、鼻子里、耳朵里、嘴里向外渗出的游击队员,他把自己手中的老式刺刀顶在了阿旺的心脏上。
阿富汗游击队长昂起了头,只有这样,他才能让自己的眼泪不再从眼眶里流出来,他颤声道:“兄弟,你还有什么遗愿没有?”
阿旺缓缓的摇头,就在阿富汗游击队长手中的刺刀就要刺穿他的心脏时,他却突然伸手死死抓住了那把老式军刀,在阿富汗游击队长询问的目光中,这位追随在队长身边,为了他们的“圣战”为了他们的家园而奋战不息,早已经作好马革裹尸,战死异乡为真主献身思想准备的战士,伸出了自己另外一只颤抖的手。
在阿旺的那只手掌心里,托着一枚沙枣!
阿旺知道自己死定了,但是他却一直跪在那里,拚尽全力和剧毒在体内发作带来的可怕痛楚对抗,在狠狠喘气中,他突然拚尽全力,从喉咙里挤出也许是他在这个人世间最后的一句嘶叫:“为什么?!……我不服!我不甘啊!”
是的,他真的不明白。
是的,他真的不服!
阿旺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从同一颗树上摘下来的沙枣,“东突解放组织”的家伙吃了没事,而他还专门挑选了一颗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破损的沙枣,自己却会中了剧毒?!
阿旺努力瞪大了自己已经蒙上一层血色红雾的双眼,他伸出颤抖的手,指着摘下来有毒沙枣的那棵果树。
阿富汗游击队长望着阿旺指的那棵枣树,用异样的声音,道:“兄弟你等着,我去把原因找出来!我绝不对不会让自己的兄弟,在见到我们的真主,见到我们伟大的战争英雄时,却不知道自己怎么死在了战场上!”
顺着阿旺手指的方向,阿富汗游击队长走到了那棵枣树前,他仔细打量着这棵枣树,在枣树的树梢上,阿富汗游击队长能清楚的看到,在已经揪光了所有树叶的树身上,还有虫蚁在上面来回爬动,徒劳的寻找本来属于它们的美味。
但是阿富汗游击队长敏锐的双眼,却迅速落到了这棵泡果沙拐枣树的树身下,他蹲下身体从地上轻轻捻起一只蚂蚁蜷成一团的尸体。凝望了片刻后,阿富汗游击队长拔出刺刀,轻轻从树梢部位剜下一块枣树皮,将树皮覆盖在一只蚂蚁身上,几秒钟后那只蚂蚁又从树皮下大摇大摆的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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