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静悄悄的,所有的人都用一种尊敬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位奥尔登教官,不……切确的说,应该是用尊敬的眼光,看着一个变态的疯子才对!
面对这样一位教官,就连战侠歌也得承认,和他比起来,自己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作为淘汰赛中第一名带领参赛队到达指定地点的队长,战侠歌站在最前方,当奥尔登教官扬起自己的手臂时,战侠歌清楚的看到,在奥尔登教官挽起衣袖的左臂上,有七八处深深的刀伤,和一处可能是烙铁留下的伤痕。
身经百战,对人体生理学极为精通的战侠歌明白,奥尔登教官左臂上的刀伤,只可能来自他被敌人俘虏后,敌人用军刀将他左臂上的肌肉一条条切下来。
“我现在四十岁了,我开始喜欢上了教官这个行业,因为我发现,最好玩、最经得住玩的,就是训练你们这种杂碎和垃圾!把你们脸上那种自以为是,象骄傲的小公鸡一样的表情一点点敲碎,看着你们在我的皮靴下呻吟哭叫,那种爽,那种满足感,比我一晚上征服了七八个野女郎,在战场用一挺轻机枪干翻了一个排的敌人还要过瘾!”
奥尔登教官轻舔着自己的嘴唇,瞪着一双隐隐发红的双眼,狞声道:“对,相信你们的判断,不要疑惑。我不是有点变态,我是特别的变态!我可以实话告诉你们,我来这里不是训练你们的,我的任务就是把你们这群垃圾一个不剩的全部从我的训练营里清理出去!为了达到我的目标,我会无所不用其极。”
望着眼前这个曾经被敌人俘虏动用酷刑,却又从死神指缝里挣扎出来的奥尔登教官,战侠歌再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眼身边的中国参赛队员,他已经开始隐隐明白,这次大赛组委会之所以会破天荒的把训练和竞赛这两种皆然不同的活动内容,强行捏合在一起,就是因为,长达四周的集中特殊训练,本身就是竞赛的一种延伸!如果一支成员十二人,没有任何替补的队伍,队员在训练中被淘汰太多,不用等到军事竞赛开始,就已经失去了团体竞赛资格!
战侠歌就是这样的细小动作,也没有逃出奥尔登教官的眼睛,他猛的伸出手指着战侠歌,喝道:“你就是那个带领中国参赛队,号称‘滑头的中[***]人’的队长?!”
战侠歌猛然挺直身体,放声叫道:“报告教官,是的!”
“你知道我这个人最讨厌的是什么吗?”奥尔登冷冷的望着战侠歌,厉声叫道:“我最讨厌的就是靠一点小聪明小滑头,在战场上妄图用侥幸来获得胜利的笨蛋!告诉我,你让自己所有队员都跳下飞机,自己却没有跳下去,是不是因为你根本不懂得游泳,你害怕被淹死了?你是不是一个长得还有几分男人的样子,但是实质上却是一个看到小鸡都会吓得两腿发软的胆小鬼?!”
“报告教官,不是!”
“我不要听你说,我要你证明给我看!”奥尔登教官指着沙滩上的某一个角落,森然道:“那是我为你这位带领参赛队伍获得淘汰第一名的队长,特别准备的礼物,上去!”
看到在沙滩上那个用粗糙的原木做成的木架,再看看顺着支架已经悬挂到海面上的粗绳索,中国参赛队伍的所有队员不由一起倒吸了一口凉气。战侠歌解下自己身上的防弹衣和零五式自动步枪,毫不犹豫的走到那个木架前,随手推开一个想上来“帮忙”的助理教官,拽下系着活扣的绳索,把它套在了自己的双脚上。
两名助教合力拉动绳索,战侠歌只觉得脚下一空,就被倒拎起来,紧接着头部一凉,他的上半截身子,已经被人送进海水里。战侠歌刚刚闭住呼吸,还没有来得及计算自己究竟在这种倒吊的情况下能支持多久,就猛然感觉到腰部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战侠歌全身一颤,又咸又涩的海水瞬间就顺着他不由自主张开的嘴狠狠灌进来。
又是一记重击,就算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这种猛击实在已经超出了人体生理与心理承受的极限,战侠歌不由自主的再一次张开了嘴,又大大的倒灌了一口海水,最难受的却是他的鼻子里也灌进了海水,没有过这种经历的人,绝对无法理解,那种犹如被人将一团沾满酒精的棉球,用木棒塞进鼻腔里的痛苦。
“哗啦……”
战侠歌整个人被拉水面,他刚刚将嘴里的海水连带肺叶里的废气全部吐出来,他透过被海水迷朦住的双眼,就看到了奥尔登教官冷酷的笑容,和他手中那根足足有成年人手腕那么粗,一米多长的木棍。
木棍在空中甩出一道半圆的弧线,在战侠歌吐出肺叶里的空气,还没有将新鲜空气吸进去的时候,狠狠砸在战侠歌的身上,战侠歌痛得全身狠狠一颤,而两名明显训练有素的助教手一放,肺叶里几乎没有空气的战侠歌,又被他们放进了海水里。
奥尔登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冷然命令道:“沉他三分三十秒!”
两名教理教官他们两个人嘴唇蠕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刚一抬头就迎上奥尔登冰冷的目光,他们两个人不由自主的齐齐打了一个寒颤。在所有人心中暗暗计数中,几乎把肺叶里空气全部吐出来的战侠歌,就那样被他们直直倒吊在海水中。
过了整整两分三十秒,海面上突然泛起一团水泡,任谁也知道,战侠歌终于支撑到了极限。看着海面上不断升起的气泡,看着两名助教手里仍然没有丝毫向上拉起迹象的绳索,雅洁儿慢慢低下了头,这个坚强的女战士,再也无法去强迫自己看着最心爱的男人,接受这种非人的训练与折磨。感受到身边的人气息开始渐渐粗重,严峻、赵剑平、谢宇然和李春艾死死捏住的拳头中更发出一阵噼叭的声响,她低声命令道:“谁也不许动!”
严峻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低声叫道:“大嫂?!”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雅洁儿盯着自己的脚尖,轻声道:“这也是他身为一名队长,想要在这种训练营中获得胜利,必须肩付起的责任!如果你们要陪他一起赢,一起去获得军人的荣誉,就站在这里,什么也不要做!”
时间在所有人粗重的呼吸中,慢慢滑过,一时间整个海滩上静得只剩下几百名职业军人的喘气声,和海浪一遍遍在沙滩上冲刷时,扬起的“沙沙”轻响。
奥尔登教官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再看看只剩下几点气泡还在随着波浪漂动的海面,略略向两名助教点了点头。
“哗啦……”
战侠歌的头终于再次被拉出水面,他嘴一张猛的喷出几口海水,奥尔登又一棍子狠狠敲在他的腹部,厉声喝道:“现在告诉我,你这个‘最滑头的中国人’是不是不会游泳?是不是怕死的胆小鬼?!”
战侠歌狠狠干咳了一声,他喝了太多的海水,嗓子已经开始变得嘶哑,他不停的眨着眼睛,因为海水已经刺痛了他的眼膜,听到奥尔登教官的问题,战侠歌用尽自己的力量,回答道:“报告教官,我不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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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兽人营(下)
“装,你给我使劲装!”奥尔登教官厉声喝道:“别以为我不了解你们中国人!”
“我曾经见过你们一个在中国,还是略有名气据说是什么电影明星的玩艺儿,跑到了我们的国家,他住的房间里铺着厚厚的地毯,可就是因为楼下一个最喜欢无理取闹的老太太经常跑到他家里,说什么他走路声音重得像是大象,吵到她了,几次三番后,你们那个在国内高高在上的中国人,因为害怕那个老太太的挑衅,竟然选择了……爬!当我无意中推开他的房门时,我必须承认我惊呆了,因为我看到一个四肢健全头脑正常的男人,正在自己铺了厚厚地毯的家里,像条狗似的在爬!”
奥尔登教官一把拎起战侠歌的衣领,叫道:“你们中国人就是胆小如鼠,一群老鼠天天在自己的窝里争来斗去,但是面对外边的人,哪怕对方只是一只小鸡,一个连牙齿都快掉光的老太婆,你们也要小心翼翼的靠近。你们就是这样胆怯如鼠的玩艺儿,却天天讲着什么面子,用什么泱泱大国的风度,来掩饰自己的胆怯!后来我搬家了,知道我为什么搬家了吗?因为我以有你们中国人这样的邻居为耻!”
“最滑头的中国人,你就不要装了,抛掉你没有任何意义的伪装和什么狗屁面子吧!否则我会一直把你玩到死!我绝对不允许在我的训练营里,有老鼠和狗的存在!”
战侠歌直直的盯着奥尔登教官,沉声道:“报告教官,我们是狼!”
奥尔登教官略略一愣,旋即森然道:“那就用你的命来证明吧!这一次我要把你沉进去四分钟!”
战侠歌狠狠一点头,奥尔登教官一挥手,他的上半截身体,又被人倒吊着放进海水中。奥尔登教官把手中的木棍甩给另外一个助教,道:“给我打,用力的打!”
木棍重重敲打在战侠歌倒吊的身体上,每一棍打在他的身上都“砰”、“砰”有声,还有一个助教干脆脱下自己又宽又厚的腰带,对着战侠歌的身体用力狠抽,直看得站在旁边观看的人一个个心惊肉跳。
四分钟后战侠歌再次被拎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脸色苍白如纸,在他的胸口甚至已经看不到起伏,奥尔登教官接过助教手里的木棍,对着战侠歌的腹部就是几记猛击。直到战侠歌吐掉嘴里的海水,又重新恢复呼吸后,奥尔登教官伸手拎起战侠歌的衣领,叫道:“差点被淹死的滋味怎么样?现在告诉我,你是不是怕死的胆小鬼,你是不是老鼠?!”
战侠歌翻着白眼,低声道:“报告教官,我们是狼!”
战侠歌再一次被放进了海水中,这一次奥尔登教官没有再增加时间,战侠歌又被吊上来后,奥尔登教官照例对着他的腹部又是几棍子,“帮助”他挤出了腹部的积水。战侠歌恢复呼吸后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报告教官,我们是狼!”
“狼,你知道什么是狼吗?!狼是大自然中最坚忍强悍的一种动物,它们擅长群体作战,狼群从草原上掠过,就算是大自然中最强悍的生物也要对它们退避三舍!如果一只狼离开了自己的群体,它会在一场接着一场的孤独战斗中不断充实自己,让自己的爪子变得更有力,獠牙更锋利,战术更精巧!在必要的时候,它们甚至可以吞食同类的身体,来让自己拥有继续活下去,继续作战的力量!”
奥尔登教官望着战侠歌,冷然道:“光有忍耐是没用的,你还要有面对生命危险时舍命一搏的强悍,否则你也只是一头缺乏力量保护自己的小绵羊罢了!”
战侠歌沉思了片刻,最后他缓缓的点头,轻声道:“我们继续吧!”
奥尔登教官瞪着脸色苍白得象是一张白张的战侠歌,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他冷哼道:“垃圾终归是垃圾,就算你找到最正确方法通过初轮淘汰赛,也还是一个不成器的垃圾!这一次我要把你沉下去四分三十秒,这已经超出你生命支撑的极限,你千万不要以为我是在和你开玩笑!我劝你最好承认自己是胆小鬼,带领你的队伍退出比赛,面子没有了,至少命还可以留下!”
战侠歌干脆闭上了眼睛,奥尔登教官略一点头,战侠歌又被放进了海水中。在两分钟后海面上又浮起了一片气泡,两名助教一个紧张的看着战侠歌悬在海水上面的双手,一个死死盯着奥尔登教官的脸,只要战侠歌略略做出求救的手势,或者得到奥尔登一个暗示姓的信号,他们就会立刻把战侠歌从海水里拉上来。
但是战侠歌的手像前几次一样,死死捏住了自己的大腿,而奥尔登的脸色更是冷硬得有若岩石,任凭那位助理教官瞪大了双眼,也无法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这两个人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硬生生的对耗上了!
经过几次测试,奥尔登教官已经可以确定战侠歌绝对无法支撑到四分三十秒,他没有想到,这个中国队长真的敢玩命!当手表上的指针走到四分二十秒的时候,奥尔登终于忍不住向两名助教略略一点头。两名助教手脚并用的把整个身体已经绷得象根木头似的战侠歌从海水里拎出来,奥尔登教官拎着木棍快步走向战侠歌,就在他举起手中的木棒准备对着战侠歌的小腹狠狠砸下去的时候,突然奥尔登教官的心里,猛然产生了一丝绝对冰冷的感觉。
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亲眼看着一个又一个同伴倒在血泊中的奥尔登教官太熟悉这种感觉了,这是一种死的感觉!
就在同时,本来应该窒息的失去知觉的战侠歌竟然在绝不可能的情况下,猛的睁开了双眼,他的右手在空中挥出一道小小的弧线,奥尔登的瞳孔瞬间缩成了最危险的针芒状,他猛的弯腰扭身。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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