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垢跌跌撞撞的跑过来,身上竟然带着血迹。在她身后,大队的裂虎营士兵从院子后面翻-墙冲了过来,浑身是血的长孙六奇还在奋力的挥着刀,就好像一块拦在浪潮前面的顽石,可很快就被人群淹没,有残肢断臂在人群中飞出来,血光映红了初升的太阳。

    一个裂虎营士兵从后面一脚将长孙无垢踹翻,高高的举起横刀刺了下来。

    噗!

    心口上绽放的血花,在朝阳下显得那么鲜艳。血溅在长孙无垢的脸上,她的眼神随即变得空白。那团血雾就在她面前散开,她能感觉到脸上血的温度。看着胸口上那个巨大的创伤,冷静如她也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

    一杆大的离谱的大铁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了过来,精准的戳进了那裂虎营士兵的心口里。这抢太沉重了些,飞来的力度太大了些,竟然戳穿了那士兵的心口后,撞着那士兵的身子向后倒飞了出去。

    嘭的一声,挂着尸体的铁枪戳碎了一块青石板钉在地上。尸体震的摇晃着,缓缓的顺着枪杆滑落。

    铁枪,碎石,屹立不倒!

    PS:投月票和打赏的朋友多了些,无法一个个将名字都写出来表示感谢。但你们的支持,我都记着。心里一直暖着,真的暖着。回来后,我指着屏幕对我老婆骄傲得意的说:看!这就是我的读者,我的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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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五章 爽 不爽

    第五百六十六章爽不爽

    一队大约三千人的精骑从唐军大营中浪潮一般涌出来,还没出大营骑兵就开始加速,每人双骑,看样子竟是抱着不惜马力的态度,有此可见这支人马行程必然不近,队伍最前面的大旗上写的是个韩字,士兵们立刻就猜到这次领兵出营的是荣武将军韩世鄂,虽然此人投秦王时日不多,但秦王对其极为重用。

    守门当值的士兵尽职尽责的想拦下来请韩世鄂出示秦王调兵令牌,却被韩世鄂的亲兵一马鞭抽得翻滚出去。

    “紧急军情,耽误大军出营者斩!”

    打人的亲兵吼了一嗓子,那些按刀准备拦截的唐军士兵愣了一下就被骑兵们撞开,三千精骑一条狂龙一般出了大营,朝着西北方向疾驰而去。挨了打的士兵大怒,连忙去找校尉请示,跑到校尉所在的时候,却见秦王心腹武贲将军李靖正低声和那校尉说着什么,那校尉连连点头。

    “大人,韩世鄂将军领兵闯营而出,犯了秦王军法!”

    脸上还淌着血的士兵大声道。

    那校尉脸色勃然一变,怒道:“韩将军奉了秦王命令处置紧急军情,事出突然,哪里顾得上出示令牌,你回去继续守着营门,不需再多说什么!”

    “可……”

    那士兵张了张嘴,就被李靖摆手打断。李靖一脸和善的笑着走到那士兵身前,从袖口里摸出一块手帕递给他道:“先把脸上的血擦了,一会儿我派人领你到军医那里,让他尽心给你治一治,这脸上的伤可是非比寻常,若是不仔细的用药说不得会留下疤痕,看你年纪也只十七八岁可是还没讨婆娘?万一破了相那就是罪过了。”

    “另外,你做的对!”

    李靖温和的说道:“身为守门当值的军兵,自然要按军法办事。韩世鄂将军再急着出门也应该出示令牌,这件事我刚才看到了,稍后我会亲自向秦王提起,你秉公办事,我也会记着。一会儿用完了药你去找孙主薄领二十两银子,我会知会孙主薄一声。”

    “谢……”

    士兵刚要说谢谢,又被李靖打断:“谢什么,你做分内事,维护秦王军法理应受赏,去吧,我让亲兵带你先去治伤。”

    李靖摆了摆手,回身的时候眼神在那校尉脸色扫过。这一眼看似平淡,可眼神中阴寒将那校尉吓得颤抖了一下。

    “处事要公正,你是校尉,手下管三百甲士,若是行事不公不依军律如何能让士兵信服?自己去军法处领五军棍。”

    “喏!”

    那校尉垂首应了一声,不敢抬头看李靖的眼睛。

    李靖看着远处消散的烟尘,看着唐军大旗消失在地平线上,他的眉宇间闪过一丝担忧之色,他在心里苦笑了一声,心说秦王啊秦王,你还是太过心急了些。我劝你多次不要急着对长孙无忌动手,你偏偏不听,我只好去安排。这安排本来是万无一失的,可你偏偏又将长孙顺德找来,你若是想质问他便质问他,何必提及派兵去杀长孙无忌的事?

    你这心性还是太过虚浮急躁,这件事你若是不提,长孙顺德难道敢怀疑到你身上,可你觉得长孙顺德背叛了你,所以你要报复,既然是报复自然要说出来,不然怎么能解的了气?现在可倒好,长孙顺德搬出来陛下,你的一切报复和怨气都不过是个笑话,现在长孙顺德翻出了手里最后一张牌,你又能如何收场?刚才我接连示意就此除了长孙顺德,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还不如索性做绝。长孙家三个都死了,陛下没有证据能怎么样?

    畏首畏尾……你能成的了什么大事?我将一生前程都寄在你身上,你怎么能如此让我失望?

    一切的阴谋,算计,手段,在陛下面前,都不过是一只有些许恼人的蚊虫罢了,陛下随便挥一挥衣袖便能将虫子拍死……秦王,你若是想不被拍死,那就只能不做蚊虫,而做虎豹!

    他转身往大帐中走去,想起之前秦王李世民的交代,他摇了摇头在心里叹道,你之前做足了恶人,这会却又去做善人,难道还能落个好处?

    本来长孙顺德是被陛下逼过去的,他不情不愿,心里说不定还念着你,到了太子那边反而能帮到你。可现在倒好,长孙顺德对你彻底死了心,难道他就不敢在陛下面前说什么?秦王……你以为夺嫡这种事,是小孩子过家家?

    他越想越觉得恼火,脸色也越来越差。他走回大帐的时候,那支三千人的精骑已经冲出去很远。领兵的韩世鄂一脸阴沉,不时回头看一眼纵马紧紧跟在自己身边的长孙顺德,铁盔下,两缕花白的头发随风飘摆,显得格外苍凉醒目。韩世鄂在心里叹了口气,看向长孙顺德的目光中都是怜悯和同情。

    ……

    ……

    文刖是个极喜欢表现自己的人,否则也不会将他用的兵器都做的那般大。也许正是因为他没有,所以更喜欢大气磅礴的甚至霸气的东西。无论是他的大黑伞,还是他的大铁枪,都显得极雄性极霸气。

    而不为人知的是,他的大铁枪其实不过是他的一个刀鞘罢了。在沂水的时候,虽然叶翻云,叶覆雨,刘黑闼再加上叶怀袖几个人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但还是逼得他拔了刀。人们这才知道大铁枪中另有玄机。

    那柄刀子被毁了,但大铁枪还在。

    这枪在文刖手里的时候霸气凛然,等到了李闲的手里这霸气则不知道翻了几倍。原因无他,文刖没有,李闲有。

    大铁枪太沉重,便是一般的壮汉舞起来也颇吃力,更别说一掷二十几米,非但将人穿透还将坚固的青石板戳出一个洞,在那洞四周,青石板上布满了蜘蛛网般的裂纹。

    一匹极雄骏的大黑马竟然直接从破碎的院门上跃了过来,马背上的俊朗男子也没有穿甲,身上披着的黑色大氅呼啦啦随风抖动,大铁枪就是在战马跃过院门的时候凌空掷出来的。

    大黑马平稳的落地,骄傲的打了一个响鼻。

    李闲从大黑马上一跃而下,手里已经擎了那柄闻名天下的黑刀。这刀与制式横刀的款式相差无几,却要长出最少三分之一,也要宽上不少。那么长的刀锋,臂展若是小一些的人便是将黑刀出鞘都有些艰难。

    李闲单手持刀,阔步走向跌倒在地的长孙无忌。在他身后,那本就破碎的院门轰然一声崩碎,身高超过两米的雄阔海手持陌刀紧跟着大步走了进来。院门外面,能看到大队身穿红色战甲,披着大红色披风的轻甲骑兵在来回飞驰,靠着速度和手里的连弩不断的猎杀着李世民裂虎营的亲兵,那张床子弩,更是被掀翻在地。

    李闲一把将长孙无忌拉了起来,看了他一眼随即皱了皱眉:“伤了?”

    长孙无忌看到李闲,随即松了一口气,之前强撑着的身子骤然一软,就连说话都显得有气无力:“何止是伤了,离死也没多远了。”

    “着急死就一边死去,不急着死就找地方坐下来等着。”

    李闲让身后跟上来的军稽卫扶着他,然后继续往前走去。伏倒在地上的长孙无垢看着那俊朗男子大踏步的向自己走来,眼神竟是一阵恍惚。依稀中,她似乎又看到了在辽水东岸那个挥刀杀人的少年,又看到了那个在高句丽军中往来如入无人之境的英雄。

    她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让李闲将自己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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