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子要稍大一些,只有面向山脚公路的一个观察口。房间里不仅有床铺,还有一架电台。报务员正在紧张地忙碌着准备发报。
借助观察口的高倍数大型望远镜,可以清晰地看清哨所前所发生的一切。
边境哨所这时已被腾起的厚厚的烟尘所覆盖,烟尘中夹杂着大量的碎石和残枝断木。
“是苏军重炮。”
王杰从炮声的沉闷声可以听得出来,这至少是苏军152mm口径的火炮在轰击他们的哨所。
随着烟雾的消散,逐渐可以看清下面的情景。
视野中,边境对面的山丘后面,转出了一溜草绿色涂装、在阳光下闪着金属光泽的坦克,紧跟着坦克从森林中冲出来约一个营成散兵队形的苏军步兵。
“再向军部发报,苏军大部队已开始对我方展开大规模进攻,部队人数和武器装备待查实后再报。”……
关于苏军的各种情报,通过隐藏在山顶最高大的那棵冷杉树冠里的金属天线,不断地化成一串串电波飞向了库伦。
苏军这次果真是按照宋哲武等人预料的那样,分中、西、北三路进犯北蒙。
西路仍然是远东第二军和步兵第五军,共八万余人;中路是远东第一军、第三军、步兵第六军、第八军,共十八万多人;北路是集中在大乌里以北的远东第四军、远东第五军、远东第六军,共十二万多人。
西路苏军本来按照苏军的计划,是作为疑兵,要吸引库伦的中国守军西调,然后中路苏军就可以乘虚直入,夺取库伦。
可是,自西路苏军越过唐努山后,飞机侦察和地面情报人员的报告表明,中国人并没有上当抽调库伦的部队西援,相反还加强了库伦的兵力。
既然中国人不上当,那就堂堂正正地展开进攻吧。
虽然在满洲里惨败一场,可是苏军将领们从上到下都没有任何人对中[***]队有畏惧感,他们心中有的只是蔑视。他们一致认为,满洲里是沃斯特列佐夫中了中[***]队的诡计。他已经用他的生命承担起了这次失败的责任,也因此挽救了布柳赫尔的政治和军事生命,甚至也包括布柳赫尔的**生命。
这一次进攻北蒙,苏军统帅正是侥幸躲过一劫的远东特别集团军总司令布柳赫尔。
布柳赫尔明白,这是远在莫斯科克里姆林宫里的那位威严冷酷的苏联最高统帅给他的最后一次证明他自己的机会。
因此,对于这一次战役部署,布柳赫尔极为谨慎。他不顾这次参战的几乎所有苏军将领们的集体反对,依然部署了西路这股疑兵。按布柳赫尔的想法,西路能吸引到库伦的中[***]队更好,那样他就可以指挥中路苏军更快地拿下库伦。如果能拿下库伦,基本上就可以说已经解决了北蒙的问题。
如果中国人万一不上当,那也无所谓,他的中路部队和北路沿着平坦的克鲁伦河谷西进的部队将东西夹击库伦。
以他对中[***]队的了解,凭借三十万的精锐苏军,还有几百辆的坦克和数百架飞机的配合下的强大集群,拿下库伦几乎不会有什么悬念。虽说据情报,库伦的中[***]队在库伦修建了三座要塞群,可布柳赫尔认为这些工事是绝对挡不住他的大炮和飞机的攻击的。
即便中国人在库伦修建的这些工事有些作用,西路苏军也可以绕到库伦南面从背后狠狠地给中国人致命一刀。
飞机侦察表明,在北蒙西部山区,中国那位新近崛起的将军只部署了几万人的一个山地师,凭借这点部队,要想挡住西线的八万多苏军,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只不过,布柳赫尔也认为,这次进攻北蒙的时机选择的不是很好。北蒙的天气十月份就会下雪,十一月以后随时都会有暴雪,对作战十分不利。虽然他很想向莫斯科建议,把进攻时间放到明年开春。可是犹豫了很久后,他最终也没有敢发出他的电报。
一想起满洲里惨败之后,在克里姆林宫见到的那张阴沉的比西伯利亚的严冬还要冷的脸和那像刀子一样锋利的、令人战栗的严苛狐疑的目光,布柳赫尔的心就变得沉重无比。
满洲里的惨败,被斯大林视为奇耻大辱。他认为,宋哲武这个中[***]阀让他本人和整个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在世界上丢尽了脸,也让被经济危机折磨的色厉内茬的帝国主义分子的气焰重新又嚣张了起来。他要急于找回这个颜面,恢复他的尊严,让所有对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不怀好意人都感到战栗。
因为时间的原因,这次进攻开始前,布柳赫尔已下严令,各路部队必须要在十月初进至库伦,十月底彻底解决北蒙问题。
中路苏军当先发起进攻的是一个先头团,配有一个坦克连。
猛烈短暂地炮击过后,十二辆坦克排出战斗队形,引领者苏军步兵,没有经过任何战斗就冲上了哨所所在的山头,印有镰刀锤子的红色军旗很快就在冒着浓烟和火焰的哨所废墟上飘扬起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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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章 抗战边境(三)
匆匆跑回来的传令兵,向正站在森林边上举着望远镜观察情况的苏军先头团团长尼亚佐夫报告。
“中国人的哨所已被我方炮火完全摧毁,哨所里和阵地上没有发现任何中国人,甚至连一具尸体也没有发现。”
没等尼亚佐夫出声,一旁的团政治委员阿廖沙,就扭动着壮硕的身体,毫无顾忌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阿廖沙笑了半晌,才轻蔑地指着南方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英勇的苏联红军几十万大兵压境,那些胆小的中国人早就吓得屁滚尿流地逃跑了。”
阿廖沙撇了尼亚佐夫一眼,不屑地说:“我早就说过,我们根本没有必要搞得这么紧张,中国的军阀们都一样,他们是得不到人民的支持的,他们的军队也根本不会有什么战斗力。在他们面前,只要我们展示出我们红军的强大战斗力,他们就会望风披靡。”
对于布柳赫尔试图将北蒙的中[***]队西调,以及三路进攻的战役部署,包括阿廖沙在内的绝大多数苏军将领都认为,布柳赫尔这是在小题大做。甚至有的将领私下里还认为,这是布柳赫尔因为满洲里的大败,而对中[***]队感到恐惧。
尼亚佐夫是支持布柳赫尔的少数派之一,阿廖沙这话明显就是在含沙射影地讥讽他。
对于阿廖沙的无理和轻敌,尼亚佐夫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
尼亚佐夫参加过上次满洲里大战,他也是唯一基本成建制率部队突围出来的苏军军官。
布柳赫尔对尼亚佐夫的军事才能很欣赏,布柳赫尔在保住他自己的位置后,原本是想要晋升尼亚佐夫为师长的,可是晋升报告却被莫斯科驳回,理由是“一场让整个红军蒙受羞辱的失败的战役,是没有任何英雄的。”
其实,尼亚佐夫知道,这只是表面上的理由,还有一个无法拿上台面的,也是他无法晋升的根本姓理由是因为他是犹太人。现在的苏联,虽然不像沙俄时期那样排犹,可是在俄罗斯人的内心深处,对犹太人还是很排挤的。
而且,还有一个决定姓的原因,就是他的父母妻子在去年的苏联国内平定叛乱的战争中,都死于非命。内务部的说法是他的家人是被暴乱的富农们杀死的。可是,按照在基普军区任职的他的同乡好友私下给他的信中所说,却是因为他的父亲帮助了一个参与暴乱的老朋友,而被内务部枪杀的。
不过,尼亚佐夫不管心里面怎样想,表面上它是绝对不敢有任何不满的表示的,对于他这样有可能对政斧有“恶意”的人,内务部是不会没有防备的。他隐约感觉得到身边的这个阿廖沙,就是在受命监视他的一举一动的。
对于这个工人出身,几乎就没有什么战斗经验的政治委员,尼亚佐夫从心里面很看不起他,可是又不能得罪他,这样的人他是得罪不起的。
尼亚佐夫耐着姓子说道:“我们对面的这支中[***]队,绝对不同于东北的那支军阀部队,这支部队战斗意志很强,训练有素,他们是绝对不会不战而逃的。这从他们上次为了保卫他们的国土,跋涉数千里赶到满洲里参战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这是在有目的的撤退,也许他就在前面什么地方在等着我们呢。我认为,在库伦我们将遇到一场艰难的苦战。”
阿廖沙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用怪异的目光看着尼亚佐夫。
阿廖沙看着尼亚佐夫,一字一句地说道:“首先,不管是哪个中[***]阀的部队,他们都是帝国主义的走狗,他们都会被我们英勇的红军所打败的;其次,我要提醒你,这里不是满洲里,这里是蒙古人民共和国,这里不是中国的领土。”
“我还要再次强调,我们是来赶走这些奴役蒙古人民的中国压迫者的,我们的战争是正义的,我们一定会去的空前的胜利的。”
阿廖沙的话让尼亚佐夫心里猛然一沉,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想要解释一下,一时间又不知如何说是好。正在这尴尬的时刻,一个骑马的通信参谋从后面跑来,在尼亚佐夫身前跳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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