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三兄弟太了解这个妹妹了,只要她心中不爽,就算她不能这件事做文章,她以后也会借别的事情发难,其实根源还是这件事,让他们三人头大如斗,他们三人对望一眼,几乎是同时想到了对策。

    陈虎无奈地叹口气道:“我们是想告诉你,但无晋坚决不准我们说,甚至不惜和二哥翻脸,我们没有办法。”

    说完,他向陈祝悄悄眨眼,陈祝点点头,很严肃对妹妹道:“阿瑛,你不能生他的气,他是为你好,他是怕你担心,影响到心情,更怕你头脑一热,贸然跟去,总之,你不能怪他。”

    “是吗?”陈瑛似笑非笑地望着三位兄长,仿佛看透了他们的心思,“好吧!我会去问他,如果不是他的问题,我非找你们算账不可!”

    “算什么帐?”

    无晋笑着走进房间,陈氏兄弟脸上都露出尴尬之色,还没有来得及和他沟通,他便来了。

    陈瑛连忙坐起,笑道:“无晋,我正要问你呢!到底是不是你不准他们事先告诉我今晚之事?”

    无晋瞥了陈氏三兄弟,见他们表情都不太自然,便笑道:“这件事有这么重要吗?”

    陈瑛点点头,“或许在你看来是小事一桩,但对我很重要。”

    “就算是我的意思吧!”

    无晋随口敷衍她一句,又众人道:“你们现在要立刻离开王府,住到京外的一座庄园去。”

    陈氏兄弟对望一眼,陈祝连忙问:“为什么?”

    “出于一种谨慎,上一次你们已经露面,或许没有引起申国舅或者太子的重视,但今天晚上,我们的口音会再次让他们怀疑,趁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赶紧走!”

    其实无晋真正担心之事没有说出来,而是惟明,惟明已经全心投靠了太子,他为了自己的仕途利益,会不会出卖陈氏兄弟。

    虽然无晋想从亲情的角度安慰自己说不会,但他心中比谁都清楚,惟明或许会保住自己,但他绝不会保陈氏兄弟。

    “可是,他们怎么会从口音猜到我们,东海郡那么大,难道就没别人?”

    陈虎还有点不理解,但陈祝却明白了,一丝不满从他心中升起,他拉了陈虎一下,淡淡道:“好吧!我们立刻走,阿瑛也跟我们一起走吗?”

    无晋点了点头。

    “不!我不走。”

    陈瑛忽然愤怒起来,“去做事情没我的份,现在惹出事要跑,就想到我了,我哪里也不去!”

    “阿瑛!”陈祝恼火一拍桌子,厉声喝道:“你不要任姓,在这里,你会连累到公子,你必须跟我们走!”

    陈瑛从来没有见过二哥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她呆了一下,随即低下头,泪水从她眼中涌了出来。

    无晋感受到陈祝内心的一丝不满,他明白,一定是陈祝猜到危险出自哪里了,不满就像一根杂草,如果不愿它生长,就要及时将它拔掉,否则当它生根结籽,再想拔它时,就会发现满地都是杂草了。

    无晋轻轻拉了一下陈祝,向外面走去,陈祝犹豫一下,跟元庆走了出来。

    “二哥,我担心的是惟明,我担心他会说出你们。”

    无晋不再隐瞒,很坦诚地说出自己的担忧,这时候越是解释,就越糟糕,不会坦诚地说出真相。

    陈祝看了他一眼,有些惊讶元庆的坦诚,他默默点了点头,“我也想到了。”

    “二哥,对不起!”无晋歉然道。

    “为什么要道歉?”陈祝凝视着无晋,“就是因为你是你大哥吗?”

    他摇了摇头,“我陈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祖父对我们有过严令,就算为你去死,也不准皱一下眉头,我们护卫惟明也是因为有你的命令,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说出道歉之类的话,有些事情,不是你道歉,我们就会替你卖命,也不会因为你不道歉,我们就一走了之。”

    说完,陈祝拍拍他肩膀,转身走了,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城门已经关了,我们先住到客栈去,你不用担心。”

    无晋抬头长长吐了一口闷气,心中有些烦躁,他不喜欢这种感觉,陈氏兄弟和他出身入死,竟然因为有一道陈家严令,而不是和他个人的交情。

    尽管他不舒服,但他也得接受现实,他已经开始感觉到自己已经在向一个属于他的权力中心靠拢,但还在边缘徘徊,只是有那么一点感觉了。

    “无晋,你进来吧!我有几句话交代你一下。”

    这是陈瑛在叫他了,无晋转身向房内走去。

    .........东宫弘文馆,太子皇甫恒背着手来到了惟明的宿舍前,两名侍卫替他去敲门,皇甫恒的目光冷冷淡淡,谁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但他身后侍卫天星却知道。

    刚才皇甫恒听完徐重的禀报,第一句话便是‘皇甫无晋干的’,理由很简单,无晋来回的时间都完全吻合,既然无晋住在兰陵郡王府,他替兰陵郡王出手,也是很自然之事,但皇甫恒更感兴趣是和无晋同去的三个人,三个人的皮肤都极为黝黑,其中一人身高近丈,这和清河军营赵勋报告的细节完全一样,这就有趣了,几个镖局的人迟迟不肯离去,难道他们既保货又保人吗?

    皇甫恒越来越怀疑,他现在要向皇甫惟明来求证事实真相。

    门开了,惟明一脸愕然望着眼前的侍卫,他攻读太猛,满脑海里还诗经子曰,像浆糊似的绞在一起,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看见皇甫恒笑吟吟的目光,他才吓了一大跳。

    “学生不知殿下驾到!无礼之极。”

    他一掀袍衫,要跪下请罪,侍卫却扶住他,“惟明公子,都是自己人,不用多礼。”

    ‘都是自己人!’这句话让惟明心中暖烘烘的,他做梦都在想的,不就是想成为太子殿下的自己人吗?

    “殿下请进!”

    他慌忙请皇甫恒进屋,皇甫恒笑了笑,迈步走进惟明的房间。

    房间里非常整洁,尽管堆满了书,起码有几百本,但所有的书稿都是放得整整齐齐,分门别类,一丝不乱,皇甫恒也喜欢从细微处看人,他扫了一圈,便暗暗点头,苏翰贞来信中赞扬惟明非常能干,从书稿的分类和摆放来看,这就是一个很有条理的人。

    其实朝廷的事务都不难,关键是繁琐,全国各地来的各种报表账目早把京官们弄得苦不堪言,能不能干的标准也就只有一个,是否能尽快尽好地把事情干完,那么有条理是其中的关键了。

    有条理之人就是能干之人,这是公认的标准,不容置疑。

    看来苏翰贞没有看错人,此人确实很能干,对于能干的手下,皇甫恒从来都是要加以重用。

    本来还存有一点利用惟明的心思,可这一刻,他改变主意了,他要让惟明无比忠诚地为他卖命。

    “怎么样,在东宫读书有收获吗?”皇甫恒的目光十分温和,就像来拜访朋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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