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兵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有心要反抗,可是,看着指在脖子上斩虏刀,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了。

    “打呀!打呀!”

    “对辽狗莫客气!狠狠的打!”

    “有气的出气,有仇的报仇,过了今曰就没机会了!”

    一众亲兵打得是兴高采烈,一边猛揍,一边说些风凉话,奚落辽兵。而辽兵,除了惨叫配合外,再也没有任何举动。

    “辽狗可恶,打呀!”店掌柜看在眼里,欢喜在心头,冲了过来,加入了痛打落水狗的行列。

    适才,他挨了一脚,伤得不轻,还没有回过劲来。可是,如此美事当前,他是兴奋得跟打鸣的公鸡没差别,拳头抡得高高的,狠狠砸下。

    李伯福一见辽兵冲进来,吓得不轻,以他想来,吴骥他们完蛋了。哪里想得到,事情的发展,与他的想象正好相反,完蛋了的是辽兵,而不是吴骥他们。

    见吴骥他们打得欢喜,不时欢呼,一脸的喜色,比起大过年还要欢喜。不由得心气渐长,越来越强烈,使劲一握拳,大吼一声:“辽狗,你们作恶多端,李爷爷今曰来报仇了!”

    象小老虎似的冲将上去,抡起拳头就砸了起来。

    惨叫声在持续,鲜血在飞溅,辽兵身上的伤越来越多,越来越重,没多大功夫,就不诚仁形了。

    敌人的惨叫,是最好的激励,吴骥他们打得更加欢了,直到打得辽兵不成样儿,再打下去的话,会给活活打死,吴骥这才下令罢手。

    以吴骥心中那气,最好是把辽兵打死。可是,宋辽两国的关系处于一种很微妙的状态,打伤辽兵可以,打死就会有些麻烦,虽然不怕,能不惹上麻烦是最好。

    渲泄,出气,也是需要分寸的。

    “斩虏刀真好!”

    “有了斩虏刀,何愁辽狗横行!”

    吴健他们发泄完了,把玩着手中的斩虏刀,越看越是欢喜。

    辽兵的刀术相当了得,若不是斩虏刀锋利,吴健他们受训的时间太短,万万不可能是辽兵的对手。好武器,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吴指挥,我决定了,把家人接到归信去,安安心心打造军械!”李伯福适才还不愿意把家人接过去,经历了这事,马上改了主意:“有吴指挥这样的好官,辽狗安能横行?我得尽一份力!”

    不容吴骥说话,马上又道:“我不仅要把家人带过去,还要多找些好友,要他们一起去!这事,吴指挥,您就放心,包在我身上,一准儿成!”

    先找一个有名望的铁匠,再通过他,找一批铁匠,这是吴骥的既定办法。毕竟,吴骥人生地不熟的,一个一个的去找,会浪费很多时间,李伯福这一大包大揽,吴骥会省很多事:“那就有劳李师傅了。押上来,待我好好审审!”

    吴健他们把辽兵象扔死狗一样扔在地上,站立两厢,扯起嗓子吼起来:“威!”好象过堂似的。

    掌柜、李伯福也是扯着嗓子跟着吼,威风凛凛,快活异常。

    辽兵早已胆破,哪敢有丝毫违拗,吴骥问什么答什么。原来,萧庆衣已经打听到吴骥的住处,这才派这些辽兵前来找吴骥生事,准备好好揍吴骥一通,出口怨气,找回场子。

    “我有一通书信,你送给萧庆衣!”吴骥扯下为首辽兵的衣衫,醮着他的鲜血,在布片上写了几个字,丢给这个兵士。

    吴骥一挥手,吴健他们把这些辽兵死拖硬拽,象扔死狗一般扔出了客栈。辽兵再也没有了昔曰的威风,象夹尾巴的狗一般,灰溜溜的逃走了。

    辽兵个个血淋淋的,就象血人似的,在大街上逃走,特别瞩目,引得百姓惊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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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放马过来

    第三十一章放马过来

    纳贡馆里,萧庆衣坐在椅子上,身子略向后倾,很是舒适。

    一个身材中等的汉人佣仆,小心翼翼的斟好一杯茶。萧庆衣端在手里,浅浅的呷了一口,舒畅得眼睛眯了起来。

    “你可知,我为何如此欢喜?”萧庆衣的心情实在是不错,竟然主动找汉人佣仆说话了。

    汉人在契丹人面前,地位极低,见了面,不是打就是骂,如此这般和颜悦色的说话,还真是不多见。汉人佣仆不由得一愣,不知道从何答起。

    “你是汉人,我给你说,今儿我要杀一个汉狗。”萧庆衣得意之情大起,竟然不称这个佣仆为汉狗了,而是称其为汉人:“这个汉狗叫吴骥,他竟然敢打我大辽的勇士,他非死不可!不杀他,不足以让汉狗知晓厉害!”

    “吴骥?”这个佣仆记住了这个名字:“不知大人为何要杀他?”

    “哼!他好大的狗胆,昨儿竟敢把大辽的勇士打得不诚仁样。”萧庆衣站起身来,不住踱步:“要是不杀了他,岁币交接时,说不定我的礼物就会少呢。”

    “原来是这个汉人,着实该杀!”佣仆嘴上奉承,心里却是道:“真是条好汉,竟然敢打辽狗!打得好,打得妙!可惜啊,如此好汉,竟然就要死了!”

    “我派人去拘拿他了,只要他一到,就开膛破肚!”萧庆衣得意洋洋的道:“杀了他,我再把他的尸身扔给周威,好好吓吓宋皇,哼!”

    他的得意话还没说完,就停住了,一双眼睛蓦的睁大,眼珠怒突,就象铜铃似的。

    佣仆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十来个辽兵,浑血淋淋的,跟个血人似的,一跛一跷的进来,就没个人形。

    “你们这是怎生了?”萧庆衣眉头一掀,丈二金刚般,摸不着头脑。

    一片沉寂,没有人说话,那些辽兵个个低垂着头,一颗头颅都快埋进裤裆里了。

    “说!”萧庆衣隐隐感到不妙,厉喝一声,喝声如雷,震人耳膜。

    “大人,大人,我们没有拘拿住吴骥,还给他打了。”为首的兵士犹犹豫豫,结结巴巴,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他的眼睛瞄着萧庆衣,一脸的害怕,生怕萧庆衣一怒之下,砍了他的狗头。

    “甚么?你们给吴骥汉狗打了?汉狗甚时间有如此狗胆了?”萧庆衣还以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愣怔了半天,这才清醒过来,咆哮惊天。

    兵士又是一阵沉默,不敢说话,大气都不敢出。

    “说!给我说!一个字也不许漏!”萧庆衣把这些不诚仁形的辽兵一阵打量,不得不承认,他的拘拿行动失败了,还是败得很彻底的那种。

    为首的兵士鼓足勇气,结结巴巴半天,才把经过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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