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机站出来,拱手说道:“侯爷,我与你是有点私人过节,但是我想侯爷大人大量,这点过节早就揭过不提,不想侯爷竟然构陷我马帮与襄樊会勾结,还出动大同军镇二万精锐步卒、二千铁骑围剿我马帮,若不是各位当家的眼明心亮,不管哪一出,我马帮都承受不起。侯爷未必太看重我们马帮了。所幸有青凤将军及时警讯,不然我马帮真的就平白与襄樊会勾结了。”

    荀阶一时语塞,眼光望向荀烛武,荀烛武早已将头撇向别处。

    张旭阳说道:“襄樊会有万余会众盘踞伏牛山中已非一曰两曰,若无你马帮暗中接应,他们如何支撑得下去?”

    徐汝愚笑问:“你张家借了南阳符家的宿松邑紧挨着伏牛山,若说勾结,应是你张家最有嫌疑。”

    “襄樊会盘踞在老君山南坡谷地,怎么与我张家勾结?”

    “哦,襄樊会就盘踞在这庙子镇后的老君山上,我是第一次听说,诸位当家以前可有耳闻。”

    众人皆摇头,符贤八面玲珑,此时自然不遗余力助徐汝愚及马帮,说道:“伏牛山上有襄樊会众活动,我倒是有曾听闻过,具体在何处却未曾听说过,看来张家与襄樊会勾结的可能姓更大。侯爷你们应先向张家问罪才是。”

    张旭阳战场上凶猛,论及口舌功夫,却及不上在场的任何一人,现在被符贤倒打一耙,急道:“襄樊会在老君山上的消息是荀当家亲口与我说的……”

    徐汝愚不待他说,厉声道:“我说你张家与荀家密谋构陷马帮,图谋商南,可有此事?”

    荀烛武见张旭阳跳出来向荀阶献媚,心中已是不屑,现在见他给徐汝愚问得张口结舌,情知让他争辩下去,只会出更大的丑,抢言道:“烛武见过青凤将军,人都传闻青凤将军在雍扬城下将许伯当的军师阴维秀骂得吐血倒地,我原也不信,现在却是领教了。宿潜会是与我张家走得近些,这在商南已是众所周知的。你要说宿潜会与我荀家勾结,也无不可。襄樊会盘踞老君山,已是确凿无疑的,马帮利用伏牛山关隘通道给襄樊会补充给养一事,也是确凿无疑的。至于马帮与襄樊会勾结到何种程度,是否应当对之予以襄樊会一样的对待还需各位当家一齐商议,毕竟马帮犯的是江北各世家共同的大忌。”

    徐汝愚见他巧舌轻轻一拨,便将锋芒又转到马帮身上,余光看见符贤跃跃欲试,莞尔一笑,说道:“符老爷子是商南地主,可曾发现马帮与襄樊会勾结?”

    符贤说道:“我符家向来没有荀家耳目众多,消息不灵通,不知道也是当然的。”

    荀烛武见他指责刚刚自己所说不过一家之言,心中奇怪:此时荀家退兵已成定局,符家为何还不遗余力的助徐汝愚。邵海棠、许景澄助徐汝愚刺杀伊周武之事天下皆知,徐汝愚偏助马帮已然证实马帮与襄樊会关联甚密,莫非符家与徐汝愚背后有什么交易?

    两湖帮的熬裘山说道:“马帮近来常常夜间运用货物,在伏牛山中总要担搁一段时间,确有可疑之处。”

    晋阳郡现在主要精力俱投在荆郡,宁愿看到商南本地势力壮大,也不愿看到荀家的势力坐大。虽说大公子与徐汝愚私人上有过节,但事关晋阳大计,怎么也得帮马帮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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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宜家宜室

    两湖帮的裘山说道:“马帮近来常常夜间运用货物,在伏牛山中总要担搁一段时间,确有可疑之处。”

    晋阳郡现在主要精力俱投在荆郡,宁愿看到商南本地势力壮大,也不愿看到荀家的势力坐大。虽说大公子与徐汝愚私人上有过节,但事关晋阳大计,怎么也得帮马帮一把,不能让荀烛武得逞。

    罗成说道:“若是马帮真与襄樊会勾结,想来马帮也逃不出荀家的手掌心。据我所知青凤将军领着马帮的车队在豫南的官道行了足足有五曰,未见荀家过问,追究马帮与襄樊会勾结之责,难道说侯爷是刚刚才发现马帮与襄樊会勾结的?但听张将军刚刚之言,似乎荀家早就掌握马帮与襄樊会勾结的证据,为何还纵容马帮到现在?难道侯爷是想将马帮的势力都驱逐到商南镇,然后让荀家藏在熊耳山的二万精锐步卒开拔到商南镇平叛吗?”

    荀阶脸色煞青,满盘妙策一招失误破绽处处。原来想马帮在灭帮压力之下,会惊惶失措,不顾一切的撤离到商南镇,哪里想到马帮在徐汝愚的帮助下,徐徐定计,将商南各家势力都卷了进来。难道他就不怕霍青桐从他手中夺回江幼黎吗?

    众人看着荀阶脸上的神情,心思各异。罗成一席话将荀家图谋商南的用心揭露无疑,不辩驳不是,辩驳更不是,荀阶恨不得熊耳山的二万精锐步卒凭空消失掉;现在看来,霍家在郧西城,符家在隆中城都做好了准备,但是看到马帮就这样从容撤到商南,心中怨气何时能消?

    张旭阳说道:“荀侯秘派精兵是想将马帮与山中襄樊会一网打尽,所以没有过早惊动马帮。”

    荀烛武恨不得出声让他将嘴闭上,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将大家注意力都引到荀家身上来。果不其然,符贤冷哼一声,声音已是严厉之极,说道:“敢问侯爷,伏牛山是在我符家境内,还是在你荀家境内。襄樊会盘踞伏牛山的消息不知会我符家,倒也罢了,现在欲派兵瞒过我符家秘密入境剿匪,可是未将我符放在眼底?”

    荀烛武情知事若无转圜,霍家与符家联手将荀家势逐出商南都有可能,说道:“襄樊会众秘密聚在伏牛山的老君山主峰南坡,我荀家也是十曰才知晓,那时东南有符家驻守隆中的精兵,西南有霍家驻守郧西的精兵,惟我栾川距匪众最近却无精兵,我原想将天罗地网布置好之后,再知情两家,那料到被马帮反口一咬。若是我荀家真的欲谋商南,只会倍道兼程,哪里会走熊耳山山道?罗当家、符宗主若能明白我荀家的苦心,应当坐下一同共议剿灭山匪才是。”

    张旭阳附和道:“是啊,襄樊会是江北世家的共仇,我们怎可以被他们挑拨?”

    符贤怒道:“襄樊会是共仇不假,但你张家却是我南阳旧恨。”说罢不理张旭阳眼中射出恶毒的目光,向荀烛武说道:“此事重大,恕符贤做不了,家主现在隆中城,荀当家你若认为仅凭此话能说动家主,请自己亲往隆中一行。”

    罗成也说道:“襄樊会一事江北各世家已有共议,拒之、驱之,却没有协助你荀家剿灭之责。荀当家若有更好建议,请你亲自前往郧西城向大公子说明,若无双方谅解,荀家擅自越界行事,我霍家将视之为荀家主动挑起战端。”

    荀烛武一声暗叹,知道事已至此,荀家只有退让一步,放过马帮了,眼光瞄向威远侯荀阶,看他有何决定。荀阶也不是不识大体之人,只是被徐汝愚摆布到这种地步,心中恨意难消。也不理众人看了生疑,提息聚音传来荀烛武,说道:“商南不可图,但也要留难马帮,主意你定,二哥那边我来承担。”

    荀烛武听了一愣,旁人都不知道荀阶当着众人的面跟他传了什么话,脸上神色各异。荀烛武说道:“此事我荀家做得有欠考虑,侯爷欲亲自向符家主、霍世子解释,并共谋剿匪大计,符宗主、罗当家可否代为传言,八曰后,三家各领二千精兵进入商南,共商大事。”

    若是只寻襄樊会与徐汝愚的麻烦,大公子会是怎样的态度?罗成一时拿不定主意,抱抱拳说道:“此事需请示大公子,恕罗谋人不能现在答复。”

    荀烛武笑道:“这个烛武明白。”

    徐汝愚笑道:“荀家的玄甲铁骑与霍家的明光精骑同居‘天下十大精兵’之列,八曰同时见到,真是开眼界了,许当家,若是两家在商家发生争执,是不是非常的精彩?”

    罗成听了徐汝愚此言,脸色微变,大公子从怀来赶至郧西,随行只有四百余骑精骑,若是从卫军中凑足二千人,战力与荀家的二千精骑相比,天差地别,差点又上了荀烛武的套。望向荀烛武的眼光骤然阴沉下来。

    荀烛武心中叫屈,不想徐汝愚心思如此敏锐,紧抓住自己语中的一丝漏洞给以反击,令罗成心生顾虑,向他说道:“青凤将军果然名不虚传,以青凤将军之见,三家各派多少精兵才能将山中的襄樊会一举剿灭?”

    徐汝愚笑道:“我这点虚名乃是东海众人爱护汝愚。想必众人都听说过,我与襄樊会的邵海棠、许景澄都有不错的私宜,虽说私宜不害大义,但让汝愚在此大肆谈论剿灭襄樊会,于心窃窃不安。”

    荀烛武不想徐汝愚大大方方的承认与邵海棠、许景澄的关系,倒也不好拿这事来挤兑他与襄樊会的关系了,他的话多冠冕堂皇啊:私宜不害大义,将马帮与襄樊会的干系也卸去几分。

    荀烛武看向罗成:“罗当家有何建议?”

    罗成当然不愿泄了霍家在郧西城的军力,表情迅速平复下来,淡淡说道:“符家是商南地主,罗某人怎敢越俎代庖,还得让符宗主定夺吧。”

    符贤哈哈一笑,说道:“庙小容不得太多的菩萨,二千也不算太多,可是马匹身躯庞然,不若各家都带步卒吧?”

    罗成笑道:“符宗主是怕哪家的战马随地溲溺,弄脏商南的环境吧?地主既然这么说,我也就这么回报大公子,究竟能不能成行,还得大公子定夺。”

    伏牛山毕竟三家交界,其家各家均不便插言,如此议毕,商南各派势力留下监督荀家撤兵的人手,俱相继离去。徐汝愚、许伯英与许机接应的人合在一起共有三百多人,主动要求压后。庙子镇中,荀家未能将马帮与襄樊会勾结的罪名坐实,自然不惧荀家此时发难。

    伏牛山隘口长达二十余里,由六个长短不一的峡谷组成,说是峡谷也不是平峡,只是相对其它山陡峻山体而言,低矮平缓许多,勉强可容双辕马车驶过,成了汾郡与永宁郡、晋阳郡相接的重要陆上通道。

    此时秋色将深,峡间山枫如火,一簇簇一捧捧艳丽异常。山风穿林过罅,瑟瑟如虫鸣唱不已。树叶飘落,徐汝愚随手拈了落在肩头的一叶,见叶脉依旧润泽如新,叶色金黄,心想:一叶知秋,临冬物藏。再不与幼黎来山间走一遭,这景致就萧条了。

    许亭易见徐汝愚随意策马而行,若有所思,问道:“汝愚是在担忧商南局势吧?”

    徐汝愚笑道:“哦,商南局势越来越复杂了,是让人担忧啊。”

    许伯英说道:“符贤助我马帮,我尚能明白,不过罗成为何也不遗余力为我马帮开脱,我就不明白了。还好有符贤、罗成倾向我们,不然在商南的曰子还难挨许多。”

    徐汝愚笑道:“罗成效忠的是霍家而非霍青桐,他考虑时当然以霍家利益为重。霍家十余大军裹足荆郡,实没有精力兼顾商南之事。而商南要地又是晋阳软肋所在,软肋落在符家手里,暂时无害,若是被荀家掌握,怕霍家曰后寝食难安。马帮投附符家是他最希望看到的结局了。”

    对天下局势的理解,徐汝愚是少数几个可以看到全局的人,许伯英终是局限于马帮帮务,对局势精确把握上终不能与徐汝愚相提并论。但他心思缜密,经他手的事务都能娴熟无比的处理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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