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跃指了指墙上的军事地形图,朗声道:“适才将军府前贾诩大人尝言,本将以奇袭蓟县为掩饰,千里奔袭柳城、意图折掉刘虞一臂、甚至是两臂,以军事角度观之,可谓深谋远虑,然以大局观之,却难免因小失大,这~~只是贾诩大人的观点,我还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随着麾下军队的扩张,马跃越来越感觉到,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再不可能将数千名将士像以前的八百流寇那样,指挥得如臂使指了!培养麾下将领们读力思考、独挡一面的能力已经迫在眉睫。

    诸将皆肃然无语,其实也是难为他们了,就马跃麾下这几号将领,除了高顺偶尔读些兵书之外,大多都是些目不识丁的粗人,要让他们说出个子丑寅卯来,那还不如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杀了干脆。

    马跃心中微叹,朗声道:“都没什么可说的,那好,你们想听听本将是怎么看的吗?”

    众皆肃然,只有贾诩朗声道:“下官~~洗耳恭听。”

    马跃霍然伸出右手、干指贾诩鼻子厉声说道:“贾诩~~你是个好军师,却不是个好人!你~~太冷血,太寡情!”

    贾诩神色冷肃,沉声道:“主公何出此言?”

    马跃厉声道:“管亥战死,青州营全军覆灭,此皆刘虞老儿之过,你让本将忍,本将怎么忍!?如果本将忍了,三军将士该怎么看本将,管亥和三百阵亡将士的英魂又该如何看待本将?”

    贾诩沉声道:“为人上者,当忍人所不能忍!”

    马跃大声道:“去他妈的人上人,谁要杀我兄弟、弑我将士,我便活剐了他!”

    贾诩愕然道:“为了一己私仇,主公竟连雄图霸业都不要了吗?”

    “去他妈的雄图霸业,兄弟都没了,要雄图霸业何用?打下了江山,又和谁共享荣华富贵?为了兄弟,为了三军将士,本将纵然拼却一死,也要活剐了刘虞老儿,纵然拼到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善罢干休!”

    马跃霍然转过身来,目光狼一样掠过肃立厅中的各位将领,其中有裴元绍这样追随马跃曰久的宿将,也有高顺、廖化这样后来才加入马跃麾下的黄巾旧将,更有许多最近才加入阵中的乌桓系将领。

    所有将领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马跃脸上,有灼热的火焰在将领们眸子里燃烧~~马跃充满激情的话就像一点火星投进了干柴堆里,霎时点燃了他们心中的烈火。

    “你们~~都给老子听仔细了,不管你们是汉人还是乌桓人,既然现在站到了一起,那就是生~死~兄~弟!”马跃神情凄厉,一字一指,“如果有一天,你们中间有谁战死了,老子一样会替你们复仇!一样不惜拼死一战!”

    “多谢主公厚恩!”

    “现在,请我们大声告诉我,我们的弟兄让人杀了,能忍吗?”

    “不能忍!”

    众将领虎吼出声,激情翻腾。

    “那该怎么办?”

    “杀了刘虞,替阵亡的弟兄报仇!”

    众将领越发凄厉地大吼起来,眸子里杀机流露。

    “好!很好!”马跃厉声道,“现在,诸将可各自回营,把本将今天说的话,还有你们宣的誓告诉你们的将士,待明曰,尽起大军,南下蓟县与刘虞老儿决一死战,不报血仇,誓死不归~~”

    “遵命!”

    诸将轰然应诺,转身锵然离去。

    只片刻功夫,厅中便只剩下了马跃、贾诩和郭图三人,还有厅门外,典韦肩扛大铁戟,雄壮的身躯岿然如山。

    “呼~~”马跃舒了口气,神色缓和下来,向贾诩道,“文和,适才委屈你了。”

    “为主分忧,乃诩分内之事。”贾诩淡然道,“兄弟相称、意气相投,以致上下齐心、遇战无不拼死杀敌,此~~素来便是主公治军之道,若是能令将士归心,诩纵然当一回小人又有何妨。”

    郭图忧心忡忡道:“原上谷乌桓的两千乌桓众,下官并不担心,可辽西乌桓万余众却才刚刚归降,军心未稳哪,如此匆促令之上战场,后果难料啊。”

    贾诩道:“事到如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姑且一试吧,总比坐以待毙要强。”

    马跃道:“文和啊,你当真以为本将缺乏大局观,不知道眼下不宜与刘虞开战吗?”

    贾诩道:“本来下官的确这样认为,不过现在,诩却有了不同的看法。”

    “哦?”马跃道,“愿闻其详。”

    贾诩并没有长篇大论,而是只说了四个字:“时不我待!”

    “好一个时不我待!”马跃拍案而起,奋然道,“文和你说对了,时不我待啊,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和刘虞老儿在幽州这不毛之地耗下去,汉室不久必衰,天下大乱将起,我军必须尽快整合乌桓各部,尔后西取河套,打下一片坚实的根基。”

    贾诩捋了捋颔下山羊胡,微笑道:“主公故意放出风声意欲奇袭蓟县,令刘虞尽集大军于蓟县,再逼迫刘虞挥师北上与主公决战,用意不仅仅只是要杀了刘虞鼓舞士气,更是要借此大战淬炼一支精锐之师吧?”

    马跃道:“不错。”

    贾诩道:“以战练兵,固然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练就一支精兵,可伤亡~~只怕也不会小啊。”

    马跃道:“兵贵精而不贵多,这万余辽西乌桓降卒,要是能够从中获取五千精兵,本将于愿已足。”

    贾诩道:“可这一切都必须建立在战胜的基础之上,令下官不解的是,主公何以如此笃定~~此战必胜?”

    马跃道:“这世上~~根本不存在必胜之仗,只有敢不敢打之仗!”

    贾诩道:“主公之言,有一定道理。”

    马跃道:“文和素来料事如神,本将心思难逃你的法眼,不过有一样,你却肯定没有料到,嘿嘿嘿~~”

    “哦?”贾诩道,“诩~~愿闻其详。”

    马跃招了招手,向贾诩和郭图道:“来来来,文和、公则,你们皆过来。”

    不久之后,大厅中响起郭图嘶嘶的吸气之声,贾诩却朗声恭维道:“主公用兵出神入化、令人叹为观止,诩所不及,诩所不及也~~”

    ……

    蓟县,十架行军大鼓高架在鼓车上缓缓驰出了北门,虽是寒冬腊月、白雪皑皑,可十名鼓手却**着上身,背上、胳膊上的肌肉块块虬结、缠满了蚯蚓般的青筋,手持两支足有碗口粗的鼓槌,静静地等待着~~整整两百九十七名号角兵分为三人一组,抬着九十九支长长的牛角号紧随其后,城门内外、旌旗飘扬、刀戟如林,利刃反射起的寒芒迷乱了冰冷的雪原,无尽的肃立之气随着萧瑟的寒风漫延、肆虐~~一匹健马驮着传令兵从城门内疾驰而出,鼓兵及号角兵的目光霎时落到了传令兵手中那枚三角令旗上,倏忽之间,那面令旗被举起空中,狠狠地挥舞了三下~~“咚~咚咚~咚咚咚~~”

    “昂~昂昂~昂昂昂~~”

    激烈的战鼓声以及穿透力极强的牛角号声绵绵而起、响彻长空,在令人热血沸腾到窒息的号鼓声中,蓟县四门大开,军事整肃的军队排列成一个个齐整的方阵从中鱼贯而出,黑压压的铁甲顷刻间掩盖了冰冷的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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