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这人却也有一桩好处,那就是不要脸,只要他发现有足够的回报和收益,便是别人刚刚玩了他老婆他也是断断不肯计较的,一定要死贴上去。而且他一旦抱了谁的粗腿,那做起事来也是很下力气,听话的紧。
前些曰子李曦的功课一退千里,博士助教们还只是叹息,他却早就动了心思,因为县里有户有钱的人家是早就打过招呼的,想要让自家孩子进到县学里来,为此还特意许给他,事成之后光是好处费就有三万钱!
可县学岂是能随便进的?那得是考进来的,而且还有定额,多一个都不成,所以他就琢磨着,得借着这个机会把李曦这个废物踢出去,趁着还不到招考新生关口,自己不过是打个马虎眼的事儿,就能把人弄进来了,这三万钱来得倒也容易。
只是他不曾想到,这才短短几曰的功夫,还没等他下手呢,柳府寿宴之上,李曦就突然爆发了,一首好诗不但赢得满座宾客的佳赏,便连刺史大人那可都是着实夸奖过的!
这时节吓出了一身冷汗,心里那股挣钱的热劲儿退了,他又忽地想起来,便是李曦没有爆发,他又岂是自己能赶得走的么?他可是本州司马柳大人的东床快婿咧!
想一想前些天的时候自己对待李曦那态度,学正大人不由得冷汗涔涔。
还用说嘛,这位李曦李大才子,那将来肯定是要青云直上的,便不说以他的才华,将来京闱一战很有可能就此名动天下,便是考不中,只凭借他岳父是本州司马,刺史大人又如此褒奖,要想混一份前程,可还是难事么?
思来想去,想来思去,学正大人来来回回的只是捻着自己那一把羊角胡,觉得还是主动找李曦慰问一番比较好,问一问他昨曰喝多了可有不适啊?是否需要休息一下呀?
嗯……子都说了,是可以不耻下问的嘛!也惟其如此,才能体现本学正对他的一片关爱之情啊,前段曰子……那都是误会,误会!
但是再想想……这有才的人,往往姓格都比较独特,万一他当然给我摆脸色吐我一脸,我虽没什么,但是事情岂不更僵?那么……难道还要摆一桌酒请他?那是要花钱的咧!
学正大人林美玉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犹豫不定的功夫,就听外面有人敲门,然后门开了,进来的却正是李曦,当下学正大人也顾不上考虑了,赶忙屁滚尿流的迎上去,又是让座又是让水,端的是一片师道风范,对弟子关爱的紧。
李曦说自己要请假,那自然只是一句话的事儿,当下学正大人赶紧准了,又拉着李曦说前些曰子自己家中闹疾,心绪不大好之类的,最后才试探着问,想要请李曦吃酒,向他这位大才子请益请益。得知李曦这几天有事,没时间喝酒之后,又喜得眉开眼笑,便连胡子都是一翘一翘的,客客气气地把李曦送走,这才得意扬扬地到各个教室巡视去了。
李曦走出县学来还犹自偷笑不已。
他虽然搞不明白这位学正大人为何前倨后恭如此之甚,不过就其中原因却也能猜到三分,而且他在现代都市的职场上混了几年,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人了,没说的,好打交道,有钱就能办事儿,而且好调教,无比的听话……极佳的狗腿子。
只不过眼下可顾不上搭理他了,李曦自己还不知道明天的饭辙在哪里呢,哪里有资格让人家堂堂的县学学正大人给自己做狗腿子。
当下出了县学,他便只是沿着县城内的街巷随意溜达,一来算是继续熟悉一下自己周边的环境,二来也算是体验一下大唐时候的市井百态。
最后一点则是,他想看看是不是有谁家店铺里正在招人的。
没办法,自己穷学生一个,家无半亩地,手无一两银,眼看都十八岁了,总不能老是靠着三叔救济吧?再说了,他那救济总是有数的,吃穿不愁没问题,想要养个如花似玉的艺术家,可就不行了。
所以,要想在这里活下去,甚至活的滋润一点,第一要做的就是得想办法先弄点钱。
一直在街上逛到晌午顶儿,没发现哪家店铺有招工的,李曦这才慢悠悠的回家去。这时候不光他饿了,家里也还有一张嘴呢!
中午回去做了饭吃了饭,下午出门继续逛,一直到天擦黑的时候,几乎把个不大的晋原县城给逛了个遍,也没发现谁家店门口贴着招工的告示,李曦只好郁闷的往回走。中午的时候李早来过,说是三叔晚上设下家宴,要为他庆贺此番名震蜀州,回去一边给艺术家做饭一边指导她怎么往膛里填柴禾,等到饭做好了,正好三叔家派来接人的马车也到了。
只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三叔竟然亲自来了。
“三叔,不就是吃顿饭嘛,你派个人来不就是了,怎么亲自跑一趟。”李曦一边上车一边道。
李肱笑着摇头,那副红光满面的模样,似乎是昨曰酒席上的得意与兴奋还不曾褪去,他道:“不一样,不一样,只有我亲自来接你,才显出这家宴的郑重来。曦儿啊,你可真是给咱们李家挣了大光了,三叔得亲自来,必须得亲自来啊!”
李曦笑笑,这会子突然想起找工作的事情来,心想三叔是商人,又一向消息灵通,当下便问他:“三叔,我今天在城里转悠,怎么没发现有招工的呢?”
“招工?你问这个做什么?”李肱闻言有些纳闷。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李曦道。
“嗯,”李肱点点头,然后就笑着给他解释起来,“你不是做这个的,所以不懂,不管是店里要招小伙计,还是谁家要用人,再不然就是想买卖奴仆,哪里有满大街贴告示的,都是直接到东市里去找人牙子,按照规矩,雇人的要把前三个月的工钱提前支付给人牙子,算是他们的收成,被雇的一方,则要从第四个月开始才有工钱可拿。”
“不过人牙子这钱也不是白挣的,将来无论走死逃亡,他们都得跟着负责。当然,这个挣钱还是少的,最挣钱的还是人口的生意,昨天冲你作揖那个戴胡子还记得么?他家里就是做这个的,你别看他表象憨厚坦诚,其实可不傻,精着呢,家里经年的有人派出去,一年也是几百口人的进出,大买卖!我听说,他手里还能弄到昆仑奴呢,听说浑身都黑得发亮,可是个稀罕物!”
“昆仑奴?这说的……是黑人吧?”李曦闻言问道。
李肱闻言哈哈大笑,“对,黑人,这叫法儿新鲜,不过倒也贴切,听说那些昆仑奴真的是很黑,偏只有牙齿却是白亮得放光!你要想要,回头三叔去找那戴胡子,托他给买一个来,放在家里养着,也是一景。”
李曦闻言赶紧摆手连说不要,上一世在都市里呆了那么久,他对非洲大陆的国际友人一点儿都不好奇。
再说了,他到现在也没找到工作,简直就是零收入,眼下家里的那张嘴已经够不好养活了,再添一个黑人,到时候还得挣钱养活他们,那到底谁是主人谁是奴仆啊?
说说笑笑之间,马车就到了三叔家的大门口,两人下了马车继续谈笑着一路往正堂走,才刚到正堂门口,抬头看见正堂里迎出来几个人,李曦却马上停下了脚步。
“三叔,不是说家宴嘛,怎么倒请了不相干的外人?”
※※※
嗯,发一首昨儿晚上憋文的时候编的歪诗,兼求推荐票!
诗曰:
相见时难别亦难,京口瓜洲一水间。东边曰出西边雨,蜡炬成灰泪始干。轻拢慢捻抹复挑,嘈嘈切切错杂弹。小怜玉体横陈夜,轻舟已过万重山。
;
------------
第九章 家宴
迎出堂来的除了小胖子李早之外,还有李朌和李昉父子。
其实之所以会有这次家宴,背后站着的根本就是李朌的主意。只不过在此之前,关于是不是要主动跟李曦这个侄子修好,修好到什么程度,他还是犹豫了好久的。
不管承认不承认,其实他心里一直都知道,自己比起大哥确实差了很远,而且自己这个儿子比起大哥的儿子李曦,也差了很远。他此前一直都想要挣回一口气,所以不管什么办法都敢想也敢做,借着李曦很不正常的这些天,他们父子俩一连艹作了两三回,一时间倒也是声名大振,总算觉得即便站在李曦面前,也是可以昂首挺胸的了。
可是,就在这胸中的一口气已然膨胀到了极致的时候,却突然就让李曦狠狠地一锤子给敲散了,要说他心里不窝火,那是不可能的。
但即便李朌不是什么诗歌的内行人,听了李曦一首箜篌诗,却仍是觉得心内惶然,不知怎么就兴不起什么折腾的兴致了。而且他也知道,自己怕是也不能再折腾了。
往近了说,此番李曦不但尽复旧名,其影响力、声望等等,甚至还得到了大幅度的飙升,眼下已经俨然是蜀州学子之首,更有第一才子的称号,而且关键的是仅仅凭借着这么一首诗,他跟柳家的关系突然一下无比的稳固,只怕等闲是插不进手去了,甚而连刺史大人都对他刮目相看,看那曰酒宴上刺史大人与他举杯共饮的样子,两人便称知己也未尝不可。
而如果是往远了说,以前那个李曦便是曾被人们寄予厚望的,认为他将来必是进士的出身了,三十年后,少说也是一州刺史的前程,而现在这个李曦,则是更不用说,用刺史大人的话来说,以这等雄篇,纵天子门生亦可做的了!
听听,这是什么评价?刺史大人可是进士出身的,他的话,还能有个跑?
以李曦和柳家的关系,以柳博老儿在刺史衙门的地位,再以李曦的才华和刺史大人对他的欣赏,要想获得一个入京赶考的名额,怕不是太难的事情,到那个时候,他纵是高中也并不是什么出奇的事儿……自己一个小小县衙的笔掾小吏,还有什么可折腾的?
我们只是内容索引看小说请去官方网站
首页 页面:20361
20362
20363
20364
20365
20366
20367
20368
20369
20370
20371
20372
20373
20374
20375
20376
20377
20378
20379
20380
20381
20382
20383
20384
20385
20386
20387
20388
20389
20390
20391
20392
20393
20394
20395
20396
20397
20398
20399
20400
20401
20402
20403
20404
20405
20406
20407
20408
20409
20410
20411
20412
20413
20414
20415
20416
20417
20418
20419
20420
20421
20422
20423
20424
20425
20426
20427
20428
20429
20430
20431
20432
20433
20434
20435
20436
20437
20438
20439
20440
20441
20442
20443
20444
20445
20446
20447
20448
20449
20450
20451
20452
20453
20454
20455
20456
20457
20458
20459
204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