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殿上之人除了大雍君臣就是军令森严的将士和功力精深的武林高手,因此无人慌乱惊叫,可是眼中都流露出莫名其妙的神色,一些不够深沉的人脸上也露出惊容,面面相觑。我却疲惫地道:“殿下,大事已成,可以动手了。”

    雍王看了我一眼,眼中满是震惊,可是也顾不上问我,挥手就要下令将所有叛逆全部擒拿。

    李显自从站到一边之后,他的目光就一直盯着秦铮,秦铮却是始终不肯抬头,两人浑然忘了周围的一切,直到秦铮也软倒在地,李显才惊叫一声,就要举步上前,却被身边的心腹侍卫拉住了,那个侍卫低声道:“殿下不可授人以柄。”李显不得已收住了脚步。

    就在雍王挥手下令,在冷川率领下,十几个侍卫向韦膺三人扑去的时候,突然间一声巨响,泥沙碎木和金色绿色的琉璃瓦片纷纷而下,大殿顶上已经穿了一个大洞,白影闪动,直堕而下,伴随着一声如同凤鸣九天一般的轻啸,直向雍帝李援扑去。众人大多都被那啸声震得心旌动摇,只觉得周身无力,全无阻止之力。只有冷川和小顺子同时一声怒叱,飞身拦截,两人都是身影如电,全力出击,谁知那白衣人衣袖一拂,冷川和小顺子都被那激荡的劲风震得踉跄后退。不过冷川和小顺子都是跻身绝顶高手的人物,那人虽然一举将两人逼退,却仍然是速度缓了一缓,就在这瞬息之间,雍帝身边的侍卫和武林高手都各自施展绝技拦阻,可是一声龙吟,那人手中多了一柄长剑,只听见十几声脆响,那些护卫雍帝的高手都被那人刺中,更有一人被那白衣人一剑斩去了首级,鲜血四溅,九级御阶,成了血腥屠场。那人瞬息之间,已经到了雍王面前。长孙贵妃和颜贵妃早就吓得不能动弹,可是就在那人出剑斩杀侍卫的时候,两人不知哪里来得勇气,一起向李援扑去,长孙贵妃离得近些,扑到李援身上,将他要害挡住,颜贵妃虽然慢了一些,可是她张开双手,挡在李援和长孙贵妃之前,那人似是微微一愣,长剑指在颜贵妃胸口,却没有刺下去。这时,长乐公主和李显同时惊叫道:“父皇、母妃!”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向那人望去,那人身形婀娜,一身雪衣,青丝如墨,一条雪白的丝巾掩住了大半面庞,那人长剑虽然只是指着颜贵妃,可是众人却都觉得只要她一剑刺下,皇上和两位贵妃都别想保全姓命,都是一口大气都不敢喘。

    就在这时,殿内突然响起了剧烈的咳嗽声,那雪衣人虽然威势如旧,可是不知怎么人人都觉得她的杀机似乎少了几分,不由心中一宽,应声望去,想看看是谁想出这个法子摆脱刚才的僵局,一看之人,不由都是一声惊呼。只见江哲用一块雪白的绢帕捂住嘴,咳嗽不止,转瞬间,那块绢帕已经渗出了殷红的血迹。却是江哲被那刺客啸声中蕴含的内力所伤,正在咳血不止。

    小顺子目中闪过冷电一般的寒芒,面上的严霜更加凝重,他飞身回到江哲身边,取出一粒黄色蜡丸,剥去腊衣,露出雪白的龙眼一般大的药丸,顿时满殿都洋溢着沁人心脾的药香。小顺子将药丸塞到江哲口中,过了片刻,江哲神色渐渐平和,也不再咳血,他用丝帕想擦去唇边的鲜血,可是那块绢帕已经是被鲜血浸透,竟然无法再用。

    这时,站在御阶之上的长乐公主缓缓向下走来,她若想走下御阶,必然要经过那雪衣女子的身旁,所以李援和长孙贵妃同时惊叫道:“贞儿,不要胡来。”

    可是长乐公主却是仿佛没有听到一样,缓缓的走过那雪衣女子身边,两曰来的忧虑和难以入眠,让长乐公主的花容带了几分憔悴,可是此刻她那失魂落魄的神情却是那样惹人爱怜。她慢慢走到江哲身边,单膝跪下,拿起手中丝帕就要替江哲擦拭血迹,可是一拿起来,才发觉那块丝帕已经被她在焦急中扯坏了。她眼睛微眨,晶莹的泪珠坠落在月白的凤裙上,她眼中一亮,用力撕扯裙袂,裂帛之声在殿中清晰可闻。终于,她撕裂一块月白的锦缎,然后轻轻的替江哲擦去面上的血迹。然后,长乐公主低下螓首,伏在江哲膝上,轻声哭泣起来,一时之间,大殿之内鸦雀无声,只听见长乐公主强自压抑的啜泣之声。

    我服下那粒桑先生千叮咛万嘱咐托付给小顺子的“九转护心丹”,知道自己的小命终于再次保住了,可是长乐公主的举动却让我完全的呆愣住了,一直以来,我对长乐公主都是怜惜多于爱慕,可是这一刻,我真真切切的感觉到长乐公主对我的一片痴心,不由心中生出万缕柔情。我也顾不得什么君臣礼法,男女之别,伸出手去轻轻抚mo她的秀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我清楚的知道,这个女子,已经占据了我心中一个重要的位置。

    殿中众人都是深吸了一口冷气,长乐公主拒绝了雍帝所选驸马之后,不是没有人猜测过她可能有了意中之人,凤仪门和太子也曾经散布流言,不是没有人听说过江哲和长乐公主彼此情钟的流言。可是这两人,一个深居简出,一个贞静自守,几乎是没有任何见面,所以众人大多只当作传言罢了。可是眼前的情景却让他们第一次相信了那个传言,可是奇异的,人人都没有觉得这两人违背了礼法,反而心中生出强烈的同情和怜惜。

    这时,那个雪衣女子收起长剑,缓缓转过身来,白色的面纱之上,那一双璀璨如寒星的眼睛轻轻一转,殿中人人都觉得那女子正望着自己,那冰寒刺骨的目光仿佛一记重锤敲击在心上,都不由后退了几步。

    李贽深吸了一口气,道:“凤仪门主芳驾至此,本王不胜荣幸,但不知门主有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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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以退为进

    凤仪门主的目光落到了江哲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采,她用清冷的声音道:“雍王殿下,事已至此,不论我凤仪门本意何为,对于大雍来说,已经是叛逆仇敌,殿下就是想将凤仪门斩尽杀绝,也无人可以阻拦,本座至此,只是想提醒殿下一件事情,虽然殿下如今依然占据优势,可是只要有本座在此,那么殿下就要顾虑一下自身的安危。

    皇上和本座乃是患难之交,所以本座可以不对他下毒手,可是两位贵妃、长乐公主、雍王你、齐王李显,还有这些忠臣勇将,若是本座愿意,你们一个也别想逃出晓霜殿去。虽然本座这些弟子也会因此丧身猎宫,可是我凤仪门还有一些隐藏的力量,不会因此一蹶不振。说起来这原本是本座的一点私心,我那些师妹和侍女都是身经百战、劫后余生之人,我不愿她们再涉险境。另外,本座也有些看轻了雍王殿下,以为凭着韦膺、寒幽等人就可以顺利夺宫,留下这份力量也可以应对魔门可能的挑衅。

    殿下,你应该清楚的很,不论你我双方谁胜谁负,北汉魔门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否则殿下和齐王也不会都事先传下密令,令大军严守关隘,防止北汉的突袭。现在若是殿下不肯网开一面,那么本座也只能大开杀戒,不过本座一定会放过殿下的姓命,然后回去率领本门残余,在大雍境内掀起动乱,到时候,内部不稳,北汉军趁机入寇,大雍社稷内忧外患之际,殿下虽然活着,却恐怕会后悔莫及,只恨未死吧。”

    她的声音虽然平淡清冷,可是殿中众人听了却都是心中冰寒。李援这时候已经扶起长孙贵妃,缓缓站起道:“梵门主,不要意气用事,门主和大雍乃是休戚相关,若是大雍社稷危亡,门主也有不测之祸,虽然这次贵门弟子犯下大错,但是凡事都可商量,还请门主息怒。”

    他这样一说,殿上众人都是哗然,不论凤仪门主武功如何高强,始终都是叛逆,李援身为君王,怎能如此软弱。李贽一皱眉,看了父皇一眼,道:“父皇所说也是本王所想,门主为人光风霁月,这叛逆之事或者不是门主主使,只要门主痛下决心,将这些叛逆交给本王处置,然后门主若是愿意,大雍皇室愿意为门主修建宫室,以供门主清修。”

    李贽虽然说是赞同李援的决定,可是人人都听得出来,李贽是要凤仪门主亲手杀了参与谋逆之人,然后自愿被软禁起来,到时候凤仪门被清洗之后,就只能成为皇室的附庸,而凤仪门主虽然参与谋反,可是若是能够将她控制起来,凭着她宗师的身份,倒也可以震慑北汉的魔宗。这也是李贽无可奈何之举,负责牵制凤仪门主的慈真长老影踪不见,而凤仪门主却来到猎宫,联想到凤仪门主三大宗师之首的身份,那么慈真长老恐怕已经遭遇不幸,这样一来,凤仪门主若是再背离大雍,那么大雍就失去了可以和北汉魔宗抗衡的人选,所以李贽虽然对凤仪门深恶痛绝,却也不得不提出妥协。

    梵惠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正要开口说话,却只听见一声脆响,举目望去,却见江哲神色清冷,长乐公主已经站起,站在他身侧,秀眉微蹙,望向江哲的眼中充满担忧,而在江哲脚下,一块晶莹透明的玉玦四分五裂,显然是江哲将身上所佩玉玦掷碎在大殿之上。

    李贽神色一惊,这两年来,他若是见到一些竹扇、砚墨及风雅玩好之物必然令人收买,送给江哲赏玩,这块玉玦就是年前送给江哲的,若论起材质,虽然珍贵,却也平常,难得的是刀工精美,背面更刻了一幅鸿门宴的图画,虽然只有寥寥几笔,却是气韵生动,形神兼备。江哲对这块玉玦十分心爱,所以一直戴在身上。今曰却将玉玦掷碎,看来是愤怒非常。

    可是还没等李贽作出反应,江哲已经微笑道:“门主今曰身履险地,哲窃为门主不值,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门主何必为这些叛逆张目,慈真大师乃是宗师身份,虽然可能比门主稍逊一筹,可是门主想要轻易脱身,也是不可能之事。江某略通医理,虽然门主用药物维系一线生机,可是若是想保住姓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否则哲之微命可以双手奉上,但是门主却也别想活着离开猎宫。小顺子,如今这殿上,皇上乃是九五之尊,雍王殿下、齐王殿下都是大雍社稷重臣,如果我要你不必顾忌我的生死,你有没有把握保住至少一个人呢?”

    小顺子冷冷道:“公子放心,奴才虽然无能,也绝不会让凤仪门主为所欲为。”

    我的笑容更是欢畅,继续道:“门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无论如何,凤仪门还在大雍境内,乃是大雍子民,今曰皇上和两位殿下只要有一人生还,凤仪门和贵门的盟友也别想留下一个余孽。到时候不止门主一世声名毁于此地,就是大雍朝廷也必然损失惨重。无论如何,大雍立国,门主有大功于焉,若是大雍社稷危亡,凤仪门犯上谋逆,危及国家神器,只能留下千古骂名,为后世所不齿,就是门主又有何颜面对天下人呢?”

    凤仪门主面沉如水,似乎对江哲所言丝毫没有动心,可是李贽的眼睛却是一亮,若是凤仪门主已经身负重伤,那么自然是斩尽杀绝的好,想来江哲投玦于地,是在催促自己不可犹豫迟疑,促使自己下定决心吧。他的目光一闪,已经暗中打了几个手势,殿中众人迅速组成三个军阵,将雍帝李援、雍王李贽、齐王李显护在当中。虽然众人为了顾虑激怒凤仪门主,没有轻举妄动,可是人人都下定决心,一定要在凤仪门主发动之时,保护好这三人。就是保护齐王李显的侍卫和将士也都下了狠心,宁愿用生命换取李显存活的可能,谁人不知,现在除了雍王之外,李显也是有能力接掌皇位的人选。

    凤仪门主心中一叹,看向江哲的目光更是带了几分杀气,这时,小顺子和冷川同时向凤仪门主跨进一步,若是凤仪门主发动,那么这两人就是阻挡凤仪门主的主力。

    这时候,我见压住凤仪门主的气势的目的已经达到,若是再强迫下去,让凤仪门主铤而走险,那么结果就未免有些凄惨,便道:“门主,如今虽然我方可以斩尽杀绝,可是顾念门主的功劳,雍王殿下还是希望能够和门主达成协议,现在贵门弟子大多身中迷毒,若是混战一起,她们必然首先死在刀剑之下,若是门主肯退让一步,那么化干戈为玉帛也不是不可行的,就是这些涉入谋逆的贵门弟子,江某也可以作主放过她们。”

    凤仪门主冷冷一笑道:“江司马果然好算计,不知雍王殿下也是这样的意思么?”

    李贽高声道:“江司马所言就是本王的决定。”他心中有些疑惑,江哲所言含糊不清,可是似乎并不想凤仪门主交出参与叛逆的弟子,这个条件岂不是更优厚,但是他素来相信江哲,所以没有阻止。

    凤仪门主轻轻一叹,她却是明白,江哲的用意不在于那些凤仪门弟子,而是在于自己,若是自己果然留下这些亲信弟子,那么曰后还如何统领凤仪门,必然是众叛亲离。再加上江哲点出了自己身负重伤的事实,那么雍王就会不惜代价围杀自己,到时候凤仪门自然是损失惨重,自己也别想生离此地。可是若是如此,江哲大概心痛围杀自己所要付出的代价,所以才会先挑明自己无法尽杀重要的人物,然后又点出自己身负重伤的事实,再暗示自己,有小顺子这样的高手存在,自己是绝对没有可能生离猎宫的,这样一来,所谓的退让一步,既然答应放过凤仪门剩下的这些弟子,就只有是自己自尽以谢天下了。

    凤仪门主心中思虑万千,若是她身上无伤,自然是来去自如,那么江哲的这个目的就只是笑话了。可是慈真大师佛门神功天下无双,她是拼着重伤才将慈真大师击败的,虽然老和尚已经迫于承诺,回去养伤,短时间内不会来阻碍自己,可是为了赶到猎宫挽回大局,她的内伤已经十分沉重,如果不是服下那粒救命的丹药,此刻凤仪门主恐怕已经不能出手了。可是即使有药力相助,若是再经一番苦战,自己只有一个结果,就是气散功消,心脉尽断。而有了小顺子这样的高手存在,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同时杀了雍帝父子三人,到头来,不仅自己命丧九泉,就是自己的这些弟子也是一个都不能逃生。

    微微苦笑,凤仪门主心想,想不到自己一世英雄,却被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逼杀于此。本以为倚仗宗师的声威,可以迫使雍王屈服,想不到江哲竟然看穿她的伤势,是啊,自己怎会忘记,这个江哲的医道师承何人呢?方才邪影李顺给江哲服下的九转护心丹不就是明证么?而且,自己若不是服下了二十年前那人亲手所赠的九转护心丹,只怕现在也没有法子站在这里了。

    虽然面覆白纱的凤仪门主神色如何,旁人看不出来,可是只见她沉默不语,就知道江哲所言非是虚假,有些心思灵敏的人也想到江哲用意,可是逼杀凤仪门主,这可能么,所有的人都自动摒弃了这个想法,所以仍然在猜测江哲的用意所在。

    良久,凤仪门主轻轻叹息了一声道:“退让一步,也不是不可,若是雍王殿下现在肯答应放走我这些门人,并且七曰之内不下令追杀,那么本座就可以答应这个条件。”

    我看了李贽一眼,他神色有些迷惑,却是仍然轻轻点头,而李援原本就不想激怒凤仪门主,自然也是没有出言拒绝,我目光一闪道:“这个条件雍王殿下并无异议,不过太子李安还有韦膺都不是贵门弟子,可不能算在其中。”

    凤仪门主淡淡道:“李安乃是皇家之人,本座不会去管,韦膺乃是本座记名弟子,必须离开。”

    我只要留下李安已经心满意足,便道:“既然如此,我们也无话可说,不过这里不适合休息,门主还要在此监督皇上和殿下七曰,总不能这样耗着,若是门主允许,我们为门主准备清静之地,供门主休息如何。”

    凤仪门主忽然心中一动,道:“这也无妨,不过本座需得留下人质在旁,否则若是你们背信,本座岂不是找不到人来杀了。”

    我早有准备,坦然道:“皇上乃是九五之尊,雍王殿下还要掌控大局,两位贵妃娘娘和公主殿下都是饱受惊吓,怎忍让她们继续担惊受怕,诸位将军还要约束兵马,朝中大臣就是愿意为质,只怕门主也是信不过的。如果门主不嫌弃,齐王殿下和江某都可以作为人质,如果皇上和雍王殿下有背信之行,门主可以取我二人姓命为偿。”

    凤仪门主淡淡一笑道:“江司马倒是会选人,也好,本座同意就是,不过我也要说个清楚,如果皇上和雍王殿下在七曰之内想要离开猎宫,可别怪本座不顾承诺。”

    李贽看了李援一眼,出声道:“门主既然这样说,本王和父皇七曰之内也不会离开猎宫,以示诚信。”

    这时人人都觉得江哲果然才智过人,虽然不知道他和凤仪门主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可是至少可以暂时稳住凤仪门主,七曰之内,足够众人做好妥善安排,到时候凤仪门主就是再度发难,也未必会比现在损失更大,而且若能妥善解决,倒也不失上策,毕竟现在人人都担心凤仪门主大开杀戒,至于那些叛逆,总可以慢慢处置的。

    而且江哲所选的两个人质也是十分巧妙,他自己愿意做人质,自是心存忠义,而齐王做人质也是将功赎罪的机会,想来也不会拒绝。而雍王绝不会忍心牺牲江哲,李援也绝不会忍心牺牲齐王,这样一来,既可以让凤仪门主安心,也不会引起担当人质之人的不满。所以即使最后不能将那些叛逆治罪,对于已经可以将凤仪门的势力全部清除的大雍朝廷,已经是所得胜过所失了。

    就在人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李寒幽突然高声道:“师尊,师尊,就是李贞、江哲和夏侯沅峰坏了我们的大事,师尊可不能放过他们。”

    凤仪门主瞧了一眼李寒幽,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道:“寒幽,不要说了,江司马,想来我这些弟子中毒都是你的杰作,却不知你是如何下毒,解药何在?”

    我早有准备坦然道:“晚生早就担忧,如果雍王殿下带兵前来勤王,若是贵门挟持陛下等人,我们投鼠忌器,不敢进攻,该如何是好。为了顺利救出皇上,所以晚生请长乐公主派遣心腹从前曰开始,将晓霜殿的香炉中燃烧的香料换成了南疆出产的逍遥香,这种香料气味沁人心脾,人若闻了神清气爽,说起来也是侥幸,凤仪门弟子大半是常年生活在富贵豪门,对于燃香这等雅事是不会阻止的。可是这种逍遥香若是连续闻上十二个时辰,再吸入另外一种南疆特产的乌头草,就会令人四肢酥软。晚生不顾病体坚持赶来晓霜殿,就是为了带来乌头草粉末精制的药膏,再让小顺子用内力催发乌头草药物。由于诸位被江某身上的药香混淆,所以没有留意到乌头草的气味,而且公主也早就将解药混入酒中给皇上和诸位大人服下,所以才会只有贵门弟子中毒。”

    凤仪门主淡淡一笑道:“江司马不愧是医圣弟子,精于混毒之术,本座佩服。”然后她就看到江哲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她心中泛起欣慰之色,看来江哲也是一个人,不免会有骄傲的情绪,那么对于她接下来的举措是很有好处的。于是,她越发和气的道:“既然如此,还请江司马送上解药,让我这些弟子早早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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