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耐烦的骑兵队长掏出身上的五个大洋塞进车夫手里,车夫立刻识趣地闭上嘴,乐不可支地闪到一边,紧紧地抓着大洋到处张望,想不明白这么多凶神恶煞的骑兵等在这儿干嘛?有枪有刀,不冲进去搜人还在等什么?

    不一会儿,喧闹的人群惊呼下来,一双双眼睛全望向庙门口,两位灰衣老师太搀扶着的白衣女子,慢慢出现在众人眼前,只见白衣女子身材婀娜,亭亭玉立,左边的脸洁白如玉,美如天仙,右边的额头上却有块吓人的伤疤,强烈的反差令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之后暗自心疼,怪老天爷不长眼。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呆呆站立的数十骑兵随即快速分开,一个个拉开战马,让出一条宽阔的通道。

    没等在场上千人反应过来,十余匹高大雄奇的西域战马飞驰而来,为首那个骑在火红色战马上的年轻军官大吼一声,卫队在冲进人畜通道之前,齐齐停止前进,唯独跑在最前面的年轻军官不管不顾,在一阵阵惊叫声中策马冲到庙门前。

    高大的战马被年轻军官猛然勒住,竟然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长嘶叫,原地转了一圈,高高扬起的两只前蹄才落到地面上。

    惊呼过后是一片寂静,马上大汗淋漓的年轻军官死死盯着庙门口的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强忍着泪,缓缓闭上眼,一动不动,两个老尼已经吓得面无人色,躲进庙门内不敢出来,剩下白衣飘飘的奇特女子孤零零地站在庙门正中央,任凭马上的年纪轻军官冒火的眼睛怎么盯着她,她仍旧是脸色安详紧闭双眼。

    马上的年轻军官忽然举起马鞭,吓得众人惊呼后退,可是马鞭久久没落下,马上军官反而扔掉马鞭,飞快地滚下马背,爬起来一下扑上去,紧紧地抱着白衣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起来:

    “姐――,你再敢离开我……我也不活了!哇……”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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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流言中的婚礼(下)

    一辆马车被两名侍卫快速拉进人群,几个年轻的骑兵一拥而上,将紧紧相拥、哭得死去活来的司令和他的女人架上马车,放下帘子打马就走。

    络绎赶来的一队队骑兵蜂拥而上,很快便在骑兵队长的吆喝声中,排出整齐有序的前进队形,前后左右护卫着马车向成都城奔去。

    水月庵门前宽阔的空地上已经满是好奇的人群,一个个翘首遥望,目送马队离去,心中的感动无法用言语表达,这可比所有戏台子上的大戏要真实多了,不少人感叹地说:“难得啊!这辈子何曾见到过爱得死去活来的一对?值了!”

    不知谁高喊一句“刚才那人就是萧小哥”,全场顿时一片惊呼,人群随之搔动起来,一堆堆人群不管是否相识,全都凑在一起议论纷纷,所有的谣言在这一刻完全被善良淳朴的人们唾弃,不管是村野妇孺还是商贾纤夫,无不对名震巴蜀的萧益民萧小哥竖起大拇指:

    “仁义啊!”

    “是条汉子!”

    “贫贱不能移,富贵不相忘,真英雄也……”

    “老子要去给小哥当兵……”

    马队绕过高高的城墙,越过新修的大铁桥,从新开的北门直接进入振兴路,驶进绿树掩映、百花绽放的萧公馆。

    提前接到侍卫通报的女眷们,早就等在正堂前的台阶下,不等布帘子拉起,四姐、七姐和包夫人已经哭哭啼啼涌上去,从萧益民怀里抢出哭得一塌糊涂的易真颖,抱头就哭,动作慢的一群孩子冲上去,围着易真颖,这个拉手,那个抱腿,依依呀呀哭得人心都碎了。

    车厢里的萧益民飞快擦了把脸,钻出脑袋,站在车辕上大声吼道:

    “哭什么哭?都给老子闭嘴!四姐、七姐,你们把她送到我楼上关起来,其他几个去把她的衣服都送上去……他娘的,老子看你跑!一不留神你就想翻天?真要让你跑了还得了?老子这张脸往哪儿搁啊……还磨磨蹭蹭干什么?把她给老子带上楼去,等会儿再好好收拾她,老子不发威,竟把老子当病猫了……”

    一群女人顾不上擦眼泪,忙不迭簇拥易真颖进入正堂。

    周围百余弟兄本来个个双眼发红,心酸不已,可萧益民这么一嚎,弄得弟兄们惊愕过后,个个想笑,看到萧益民跳下马车气鼓鼓地登上台阶,终于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萧益民大为恼火,忽然转过身,恶狠狠扫视一圈,百余弟兄个个闭上嘴,动都不敢动,萧益民这才转向柱子边上的包季卿,大大咧咧地吩咐:

    “包大哥,麻烦你通知一下邹老爷子,让他无论如何,也要把明天报纸的头版给我留下来,我萧益民要刊登结婚启示,婚礼就定在五月一号,凡是给面子的朋友,都可以来喝我的喜酒,气死那些乱咬舌根的畜生!”

    众人大吃一惊,距离五月一号可没几天了。

    包季卿一本正经地问道:“就按你说的写?”

    “嗨!我就是说个意思,怎么写你们商量着办……弟兄们为我萧益民的事辛苦了,等会儿让参谋长通知各团营,明天统统停止训练,今明两天餐餐加菜,酒肉管够!今天就不留弟兄们吃饭了,回去吧,没事了!”

    萧益民说完,转身就走进正堂。

    满院弟兄全都望向包季卿,看见包季卿挥挥手,弟兄们欢天喜地地离开了。

    包夫人赶上丈夫,扯着丈夫的袖子,不无担忧地问道:“你也不进去劝劝一鸣?要是他气不过,真的打骂真颖,可怎么是好啊?”

    包季卿四下看看没什么人,凑近妻子,低声笑道:

    “亏你是过来人,你没看到一鸣脸上的巴掌印啊?还有一鸣的脖子和手臂,上面至少有四五个新鲜牙印,要是一鸣真舍得打真颖,怎么被弄成这个样子?还不知道谁打谁呢!

    “好了,别瞎艹心了,回去给孩子们做饭去,我得通知各团加菜,完了还得赶到报社去见邹老爷子,司令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可不能含糊。

    “以我看啊,除了真颖,全天下的女人都入不了司令的法眼,他二人相依为命十二年,坎坎坷坷都过来了,这辈子恐怕再也分不开了。”

    包夫人感叹不已,返回东院的一路上,心里一直在为萧益民和易真颖感到高兴,对敢爱敢恨的萧益民更为钦佩。

    萧益民板着脸上到二楼,看到一群小家伙都在客厅里静静等着,马上黑下脸,质问为何不在学校跑回家来了?

    一群小家伙闪闪缩缩,不敢抬头,萧益民叹了口气,进入宽大的卧室,让迎上来的七姐把小家伙们送回学校,然后一屁股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望了一眼传出流水声的洗澡间,只能掏出香烟,闷声闷气地吸起来。

    过了好久,洗澡间的门才打开,四姐陪着洗浴完毕、身披浴袍的易真颖出来,看到坐在窗边板着脸吸烟的萧益民,一时间很不好意思。

    四姐四处看了看,低声请求易真颖别跟气头上的小哥吵架,然后快步出去关上门,招呼守在外面的一群小丫头赶快下楼,边走边说这可不是你们能上来的地方。

    卧室里,易真颖静静地站在那儿,一句话也不说,萧益民等得不耐烦,烦躁地掐灭香烟,几步走到她面前,瞪着眼,大声吼道:“你哑了?”

    易真颖紧咬嘴唇,冷冷地看着萧益民就是不说话。

    萧益民恼火不已,原地转了一圈,突然抱起易真颖,猛地扔到大床上,飞身扑上去,粗鲁地撕开她的睡袍,一手按住她,一手忙乱地脱衣服,嘴里不依不饶地骂道:

    “艹你大爷的,老子让你欺负了十几年,不收拾你一回看来是不行了……今天老子就连本带利赚回来……”

    “别……别这样,小弟,你别这样啊……”

    易真颖急得哭起来,用力推开萧益民,死死抓住睡袍前襟,拼命挣扎,可是她哪里有天天练武的萧益民力气大?不一会儿就被脱得光溜溜的萧益民全部剥光,结实而灼烫的身躯重重压在她洁白如脂的娇躯上。

    挣扎声、哭泣声在一声惨叫过后归于平静,两个紧紧贴在一起的身躯不动了,气喘吁吁的萧益民松开她的两只手,温柔地捧起她的脸,轻轻吻去她脸上和眼角的泪珠。

    “从今天起,我再也不叫你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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