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此情形下,又有几个人会不要命却冒这个险呢,何况车子已经变了形,就是里面的人沒事,又怎么可能出得來,
刘欣顾不得多想,第一个冲上去,双手死死抵住巨石,朝着车内喊道:“能不能动,能动的话赶紧从窗户那里爬出來。”
灵儿开始抱着必死之心,看到巨石滚落却也不甚害怕,反正只是那么一下便死了,说不定沒有任何痛苦,谁知道巨石只砸到了马车的上半部,就这样压着马车不停地晃动,随时都可能塌下來,灵儿不禁有了一种等死的感觉,心里反而万分恐惧,听到刘欣和她说话,满是哭腔地答道:“呜……老爷,我一动也动不了了,呜……”
刘欣焦急地说道:“先别哭,你会柔术,试一试能不能动起來。”
这辆马车设计精巧,里面的结构自然就要复杂得多,复杂的结构对巨石的冲击力也起到了一定的缓冲作用,否则,光刚才相撞时的巨大震动,恐怕就会让灵儿受到很重的内伤,而复杂的结构受到外压后,会形成一些比较小的空间,对里面的人产生一定的保护作用,就如同地震时,人们要躲到墙角、卫生间这些地方一样,但复杂的结构,也带來麻烦,各种构件横七竖八,将灵儿挤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
还是得刘欣一言提醒,灵儿施展缩骨柔术,慢慢腾挪,渐渐地接近了窗户,
这在这时,封烈也冲了上去,帮助刘欣顶住巨石,接着又有十多名亲卫冲了向前,
封源突然想起如果灵儿被救了出來,那些敌人知道了,一定还会纠缠不休,慌忙吩咐手下道:“多去些人,到两边山坡上搜一搜,不要放走一个活口。”
秀儿也缓缓醒了过來,见众人都是抵住巨石,也冲了过去,刘欣喊道:“快,去车窗那里,帮你姐姐出來。”
巨石被众人死死抵住,不再晃动,车子的压力陡轻,如果继续晃下去,要不了多久,树桩肯定支撑不住,就在大家双臂酸麻,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人群发出一阵欢呼,灵儿终于从车窗中钻了出來,
刘欣大喊道:“你们都走开。”
封烈和众亲卫也实在支撑不下去了,闻言一齐退后,巨石又重新晃动起來,比刚才还要激烈,刘欣一声怒吼,身形向后急射,便听到“轰”的一声巨响,巨石重重地倒在地上,那辆马车已经被压成了一张薄饼,刘欣也已经浑身脱力,瘫软在地,灵儿在妹妹的搀扶下走了过來,已经面无人色,显然仍是心有余悸,
封源派人一番搜索,果然发现三个隐藏在草丛里的探子,都已经被蛮人们乱刀砍死,
刘欣喘息已定,站起身说道:“大家弃了车马货物,多备些干粮,翻过这块石头,这次你们遭受的所有损失,全部由刘某双倍补偿。”
蛮人们能攒齐这些财物非常不容易,开始还有些不舍,听了刘欣的后半句话,不再犹豫,纷纷丢弃包裹,他们平曰里翻山越岭惯了,这小小的一块石头如何奈何得了他们,很快,巨石同上便垂下了几条绳索,蛮人不分男女,纷纷而上,
刘欣看着灵儿姐妹,关切地问道:“怎么样,能上吗。”
灵儿还未从刚才的死里逃生中恢复过來,筋骨虽然沒有大碍,但皮肤擦伤了十几处,还隐隐作痛,但在这个紧要关头,她还是咬咬牙,说道:“沒事,我能行。”
好不容易翻过这块巨石,大家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刚才出现的那个大坑已经被巨石带下的碎石、泥沙、枯枝给填平了,掉下去的几个亲卫,纵然刚才侥幸不死,现在也已经被活埋了,
刘欣转身跪倒,朝着大坑的位置连磕了三个响头,举起右手,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刘焉为这件事付出代价,
封源上前问道:“刘大人,我们是继续赶路,还是就近找个部落歇下脚。”
刘欣站起身,看了看天色,说道:“他们这次设伏煞费苦心,前途应该不会再有埋伏,现在时辰尚早,我们又都是轻装上阵,大家不要耽搁,全力赶路,最多两天就能到达桂阳境内。”
巴郡的张任也不止一次派出暗探深入南郡境内,了解到的都是南郡地方军的情况,在张任眼中,南郡的军马训练不足,防备松懈,人数还很少,根本不堪一击,张任接到张松、朱褒送來的密信,暗暗盘算着曰期,他已经知道朱褒在牂柯郡境内向刘欣下手的大致时间,但是,这个年代信息并不畅通,他不可能等到有了确切消息才对南郡动手,那时候对方也许早就有了防备,
巴郡是西川的东大门,这里对上宣称被叛军占领,实际上却有刘焉的重兵把守,张任毫不费力,便点起了三万人马,杀奔南郡,他已经存了心思,要一鼓作气拿下襄阳,谁知,刚刚进入南郡沒有多远,便有一支人马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南郡与巴郡交界的地方,黄忠的第五军团已经在这里驻扎了一个多月,由于军纪严明,士兵们平时都呆在营中,很少有人外出,并沒有多少人知道这支军队的内幕,因为有了马芸的警示,黄忠每天都会派出侦骑探听巴郡的动静,张任的人马刚刚出发,黄忠已经得到了消息,在这里以逸待劳,
黄忠倒提大刀,策马向前,厉声问道:“你等是什么人,怎敢擅闯我荆州疆界。”
张任年轻气盛,自恃武艺,当下越众而出,大声说道:“你是什么人,难道沒有听说过巴郡张任吗,我张任既是山贼,管你什么疆界不疆界。”
黄忠哈哈大笑,说道:“从來只听说过有山贼装扮成官兵的,今天开了眼,倒见到官兵假扮山贼的了,张任,你是益州牧刘焉手下将领,别人不晓得,却瞒不过我黄忠,你若识相,整整退兵,免做我刀下之鬼。”
张任冷笑道:“什么黄忠,无名鼠辈,左右,谁与我擒了他。”
他身后一将应声而出,打马上前,二话不说,挺枪便刺向黄忠,黄忠不慌不忙,手中大刀轻轻一挥,二马相交,只一个回合,便将那将斩于马下,
荆州军中擂起战鼓,士兵们的呐喊声响成一片,
张任不由收起轻视,知道手下无人是他对手,只得抖动长枪,亲自冲上前去,黄忠大叫一声:“來得正好。”挺刀相迎,两人便战在一处,其实,刘欣一向反对这种武将单挑,但他手下这些人个个乐此不疲,黄忠逮到这个机会如何肯放弃,他此时正当壮年,处于武艺的巅峰,那把刀舞动起來,一招快似一招,张任开始招架格拦,尚能抵挡,战了二十多个回合,渐渐地枪法散乱,有些支持不住了,
黄忠窥个破绽,高举大刀,朝着张任当头劈下,只见空中闪过一道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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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我去应付
不远处的巴郡士兵们见红光迸出,都吃了一惊,而张任却看得分明,黄忠那把刀在阳光照耀下,变成一种诡异的血色,他不敢怠慢,双手挺枪架迎,只听“啪”的一声,张任手中的枪杆拦腰断成两截,慌乱之中,他脑袋一偏,只觉得耳边一凉,头盔连着半边头发已经被黄忠削去,
张任身子一矮,勒马从黄忠身边窜了过去,高声叫道:“将军且慢动手,张某有一言相告。”
黄忠收住大刀,冷冷地说道:“张任,你还有何话讲。”
张任扔了那两截断枪,就在马上冲黄忠一抱拳,说道:“将军武艺高强,张某甘拜下风,我家主公益州牧刘大人求贤若渴,不知将军可肯另谋高就。”
黄忠哈哈大笑:“刘焉算什么东西,黄某不杀手无寸铁之人,你回去换件兵器,我们再战一场。”
张任咬咬牙,说道:“张某也曾听说过你家州牧刘欣文武全才,可他现在已经死了,树倒猢狲散,将军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刘欣遇袭的消息,张任并不想这么早就说出來,他的打算是取了南郡以后直接杀奔襄阳,到了襄阳再说出刘欣的死讯,到时候荆州军群龙无首,军心必然大乱,襄阳唾手可得,但是眼下黄忠这关他就过不去了,不得已只得提前祭出这个杀手锏,
黄忠大怒:“小子,你敢信口胡言,纳命來吧。”
张任大叫:“且慢,将军听我一言,刘欣在牂柯境内路遇埋伏,连人带车都被压为齑粉,将军请想一想,刘欣进入牂柯的事何等机密,如果他的死讯不是千真万确,张某又怎么会得知他到了牂柯郡。”
黄忠不由一愣,刘欣前往牂柯郡参加三姓会盟,确实知道的人不多,现在连张任都知道了,难道……
张任见黄忠迟疑,趁机一勒战马,跑回本阵,返身高叫:“荆州将士们,你们的州牧大人已经在牂柯郡遇伏身亡,识时务的就早早下马归降,不要做了枉死之鬼。”
巴郡士兵也齐声鼓噪,声势震天,荆州军中果然引起一阵搔乱,黄忠赶紧回声大喝:“大家镇定,不要中了敌人的诡计。”
荆州军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杀了他们,为主公报仇。”
顿时群情激愤,上万人齐声高喊:“杀了他们,为主公报仇。”
这些年,在刘欣的管辖之下,荆州军士兵们的地位、军饷都在逐步提高,过去讲贩夫走卒都是社会地位低下的代名词,而在如今的荆州,吃粮当兵绝对是个有前途的职业,这些士兵们对刘欣的感激是发自内心的,甚至到了盲目崇拜的地步,刚才短暂的搔乱很快便化成的愤怒,现在更由愤怒转成了力量,
黄忠见此情景,大刀顺势一挥,大吼道:“儿郎们,冲上前去,活捉张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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