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打渔,孙绍在秦皇岛上安营扎寨,然后每天派出一支船队出海打渔,每天早晨出去,每天晚上就拖着几百条大鱼回来。曹彰听到报告时,根本不相信,他亲自赶到岛上查看,一看到那些比牛马还要大上不少的巨鱼,他惊诧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这么大?”
“这算什么,这样的在海里也就是中等的吧。”面对曹彰的惊讶,正在收拾战利品的人群中巡视的孙绍不以为然,他随手指着那些些大大小小的海鱼道:“小的几十斤(一汉斤相当于今半斤),大的一两千斤。就这些鱼就能供应我水师每天一半的口粮,要不是这些家伙嘴太刁,每天不吃点粮食就难受,我还准备让他们多打点。其实要我说啊,还是吃鱼好,吃鱼不仅不会发胖,而且能让人变聪明。对了……”孙绍好象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曹公最近有没有心慌气闷的毛病?”
“有啊。”曹彰被孙绍的跳跃式思维一下子搞得摸不着边际,这正说军粮呢,怎么又说到父王的身体了?
“我前两天得了些好东西,特地留给曹公的。”孙绍拉着曹彰回到大帐,让夏侯徽拿出一个封闭的水晶瓶交到曹彰的手里,很得意的说道:“这可是好东西,对曹公这样的年纪最好了。”
“这是什么?”曹彰看着水晶瓶中淡黄色的液体,不明所以。他狐疑的看着孙绍,倒不是担心孙绍害曹艹——他要想害曹艹,就不会献追风散了——他是真搞不懂这有什么用。
“这是从海鱼身体里炼出的油,对老人的身体有好处。”夏侯徽笑道:“这可是从海里提炼出的黄金,是葛仙翁的秘技,一般人想买都买不到的。”
“葛仙翁?是左慈老道的弟子葛玄吗?”左慈是曹艹身边的侍从,曹彰对他的弟子葛玄也略有所闻,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在孙绍的府中。
“就是他,这你该信了吧?要是你还不相信呢,你就把这个交给左慈先试试。”孙绍笑道:“不过,我不保证下次还有这个送给你,也不保证左慈自己试过了之后会不会还给你。”
“这么好?”曹彰根本不相信,他觉得孙绍又在忽悠他了。
“是真的。”夏侯徽笑道:“葛仙翁自己每天都要吃一点的,现在神清气爽,返老还童。”
“你爱信不信。”孙绍习惯姓的耸耸肩:“好心当作驴肝肺,你这个曹子文还真不是个东西。”
曹彰还真有些半信半疑,孙绍给他的惊奇太多了,用打渔来解决军粮问题,这在曹彰以前是想都想没过的办法,但是孙绍办到了。虽然目前仅仅能解决一半的口粮问题,但是这个已经很震惊了,别的不说,就是那些闻所未闻的大鱼就已经让曹彰吃惊不已。
“你这就叫坐井观天。”孙绍不无讥讽的笑道:“看惯了池塘里的小鱼小虾,你不会想到海里有这么大的鱼吧?我还告诉你,海里比这鱼大的多的是,还有比我这楼船大的鱼,你信不信?”
“且——”纵使曹彰对孙绍已经很佩服了,但是听到这句话,他还是拉长了声音表示自己的不屑。比楼船还大的鱼,这还是鱼吗?你干脆说是庄子逍遥游里说的鲲好了。
“就知道你会是这副表情。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说的就是你们这种人。一双眼睛总是盯着那方寸之地,却把更大的天地视而不见,你们除了窝里斗,还会干什么?”孙绍满脸的哀其不幸,恨其不争,就象是家长看到不孝子孙一样心痛不已。“我本来以为你曹子文是个人物,以征伐胡人为已任,没想到你和那些人一样,也是个目光短浅之辈,实在枉费了我一番心血。”
曹彰被孙绍说得哑口无言,他其实非常希望象孙绍说的那样纵横漠北,扫击狂胡,他最大的愿望是成为象卫青、霍去病一样的名将,把功勋建立在开疆拓土之上。他一直不象别人一样看重孙绍,就是因为他觉得孙绍征服朱崖的战斗说起来好听,其实不值一提:崔谦是外族吗?他也是汉人,他现在就是孙绍的部下,说什么开疆拓土,充其量是收复失地罢了。而他则不一样,他击败了乌丸人,让凶悍的乌丸人重新臣服于汉人的面前,这才是真正的外族。
然而,不管他是否看起孙绍,现在他确实心中有愧,他确实是在防范孙绍,想方设法的阻拦孙绍北上,而孙绍从头至尾没有任何对他不利的动作。孙绍巡海,那是天子诏书中写得明明白白,离海岸十里之外都是他越国的疆域,作为越王,他来巡视是名正言顺的。
但是,仅管曹彰自己有愧,他也不愿意被孙绍这么训斥,他冷笑一声:“殿下,大话人人会说,你的疆域在海中,海中除了一些海盗,哪有什么值得一战的外族?要真是有这样的雄心壮志,你就远征高句丽、扶余,我曹彰虽然不才,愿意配合殿下海陆并进,开疆拓土。”
“你说真的还是假的?”孙绍转过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要是说真心话,我们就好好坐下来商量一下,如果是赌气呢,我就没兴趣了,我忙得很,没时间和你斗气。”
曹彰愣住了,他确实是赌气的,可是听孙绍的意思,他好象真有这个打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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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辽东公孙
曹彰狐疑的神色落在孙绍的眼里,他露出失望的神色,摇摇手,带着一丝鄙夷道:“算了吧,你连幽州都不想让我来,怎么可能还有征服高句丽、扶余的雄心壮志。我还是去找公孙恭去商量吧,公孙家虽然偏居辽东,但这几十年东征西讨的,倒还是有些魄力。”
曹彰面红耳赤,孙绍最后一句话让他十分难堪,作为幽州刺史,他虽然到任才几个月,但是对公孙家族的事情并不陌生。正如孙绍所说,公孙家虽然只占了辽东,但是他们这些年西讨乌丸,东征高句丽,对外族的征伐上还是颇有功绩的,比起他这个幽州刺史并不逊色。
孙绍夸公孙家,就是变相的指责他一心内斗,这让姓格耿直的曹彰十分郁闷。但郁闷归郁闷,配合孙绍作战这样的事情实在牵涉太广,他自己决定不了,必须要等到曹艹的指示才能进一步行动。他不是孙绍,孙绍就是越国的王,有什么事他自己就可以做出决定。
曹彰虽然很惭愧,却又不能坐视孙绍和公孙家合作,这是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虽然用军粮来制约孙绍的希望落空了,他还是不能放弃。
“大王要和公孙恭联络?”曹彰有些不快。
“不可以吗?”孙绍反问道:“我听说魏王为司空时,曾表公孙度为武威将军领辽东太守,封永宁侯的。我越国的疆域与辽东有相接之处,不磋商一下,难道用武力征服?”
曹彰皱了皱眉,迟疑了片刻道:“大王有所不知,公孙恭现在可不是什么武威将军。”
“什么意思?”孙绍明知故问。
“父王任司空时,是上书表公孙度为武威将军领辽东太守、永宁侯的,但是公孙度并没有接受,他自称平州牧、辽东侯,郊祀天地,用天子鸾驾。建安九年他病死,由其子公孙康继位,把朝庭的永宁侯当成一个安慰品给了弟弟公孙恭。”
“有这回事?”孙绍义愤填膺,“这么说,他的眼里总就没有朝庭,没有曹公了?”
曹彰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心道你装什么啊,你能不知道这个情况?又何必来刺激我。
“既然如此,那你这个幽州刺史怎么能无动于衷?这样的乱臣贼子,早就该灭了。”孙绍一拍大腿,慨然道:“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要是早一点知道有这样的事,早就请诏击辽东了。怎么样,你帮不帮忙,你要是不帮忙的话,我自己去搞定他?”
曹彰愕然:“大王要击辽东?”
“当然。”孙绍理所当然的说道:“我身为天子亲封的越王,有守土之责,虽然说辽东不是我的疆域,但是你们束手无策,我又怎么能坐视不管?少不得要越境击敌了。你放心好了,朝庭那里我会上表请罪的,一定不会牵连到你们曹家。”
曹彰大吃一惊,孙绍要击辽东,天子肯定是求之不得,曹艹却肯定不乐意。原因很简单,孙绍拿下辽东的话,他还会吐出来吗?让他在辽东上了岸,立住了脚,岂不是等于在曹家背后捅了一刀?
曹彰感到事态严重,不敢让孙绍独自出手,即使他觉得孙绍的兵力似乎并不太够,他也不能冒这个险。他沉思片刻,谨慎的说道:“越王如此忠君爱国,实在让外臣惭愧不已。外臣身为幽州刺史,又怎么能置身事外?外臣愿意与大王合作,共伐辽东。只是……这件事匆促不得,我还要多做一些准备,不仅要征集更多的兵力,还要向冀州请拨粮草、辎重,希望越王能给我一些时间。”
“你要多长时间?”孙绍有些为难的皱起了眉头:“我的粮草怎么办,士卒还不习惯全部以鱼充粮呢。”
“大王放心,这件事我来解决。”曹彰明知孙绍又在敲诈他,可是也没有办法,只好拍着胸脯打了包票,答应立刻为孙绍的水师筹集粮食。好在孙绍随军有大量的货船,从海路到冀州、青州调粮很方便。曹艹当年为了征乌丸,曾经开挖了平虏渠、泉州渠等沟通冀州、幽州的水道,而漳水、清河水等水道的水道也很充沣,运粮的船可以一直通到冀州腹地,还是很方便的。
孙绍答应了曹彰的请求,在秦皇岛停了下来,他一面以越王的身份向公孙恭发出通知,告诉公孙恭他巡视领海即将到达辽东郡,要公孙恭前来接驾,一面派人向洛阳上表,表示自己有可能征伐辽东,同时在秦皇岛以打渔的方式训练水师,声势造得很大,每天两三艘楼船、五六千水师在海面上打渔,开始还是早出晚归,后来干脆一出海便是三四天,不把船装满不回头了。
曹彰很快筹集到了第一批粮食交给孙绍,孙绍再次起航,离开秦皇岛向北航行,继续他巡视自己领海的行程。十月,船队到达大辽水(今辽河)入海口。大辽水是辽东属国和辽东郡的分界,越过大辽水向南,便是辽东郡的地界,而溯大辽水上行,再转入大梁水(今太子河),便可直抵辽东郡治襄平城(今辽阳市附近)。
天子下达诏书,授权越王孙绍征讨辽东,同时要他与高句丽、扶余、朝鲜诸国联络,责成他们别忘了自己属国的身份,该进贡的应该进贡了。让高句丽进贡当然是幌子,天子其实是在提醒孙绍,你也该进贡了。洛阳城要重建,可是天子穷得丁当响,魏蜀吴谁也不搭理他,一要钱就哭穷,好象他们都是叫花子一样,四王之中,只有孙绍好一点,于是天子只好向越国伸手,好处就是给你权利去征讨,天子现在缺的是钱,多的是诏书。
孙绍接到诏书,就等于拿到了执照,他一面让人送信给虞翻,让他酌情考虑年底进贡的事情,一面告诉曹彰,我现在有了天子的授权,你要是不方便,我就单干了。曹彰也已经接到了曹艹的命令,曹艹告诉他,合作攻破辽东可以,但是一定不能让孙绍占便宜,孙绍水师很强大,但是步卒少,骑兵更是没有,他一定非常想占据辽东,你不能让他得逞,买马的事,更是想都不要想,不仅不能帮他买马,就是他自己买马,都要想方设法给他搞黄了。
曹彰不敢怠慢,带着征集来的两万步骑大军越过辽东属国,长驱直入,赶到大辽水和大梁水之间的辽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了辽隧城,这才派人通知孙绍,我到了,可以进兵了。
越海等人破口大骂。曹彰抢先占据了辽隧,就等于卡住了水路,明显用心不良,这哪象是盟友,简直比防敌人还严密啊。孙绍却很淡定,他对这个结果早有心理准备,曹彰是耿直,可是他不傻,不防着他才怪呢。太祖说过,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而最重要的便是与人斗,更是其乐无穷。与敌人当然要斗,自己人又何尝能安生?不说曹彰了,他和孙权不也是心怀鬼胎,叔侄俩斗得不亦乐乎?
虽然觉得很悲哀,可是孙绍知道,世道就是如此,更理智一点说,内斗远远比外斗更残酷、更无情,所谓攘外必先安内,虽然听起来很无奈,但不得不承认,大多数时候这才是主要矛盾。
“他占了辽隧有什么不好?”孙绍笑笑:“最睡不安的不是我们,而是公孙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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