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谢彦章咆哮一声,胯下战马狠狠撞入长矛林中,三支长矛狠狠扎入胯下战马黑云的身体内,不过巨大的撞击力也让三名长矛兵不由闷哼一声,脸色涨红,其中一人甚至摔倒在地上。不过谢彦章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被抛了起来。

    让人感到庆幸的是,河东军的长矛阵并不严密,谢彦章落在河东军阵上,撞翻两名措手不及的刀斧手。单薄的长矛防线,仿佛坚硬而脆弱的鸡蛋壳,是造成了十多名轻骑兵损伤后,迅速被突破。

    “杀!”元从军的轻骑兵怒吼一时间充斥在战场上,锋利的长矛不断扎入措手不及的河东军刀斧手体内。不时有不及拔出长矛的元从军轻骑兵被扑上来的河东军刀斧手斩下战马。

    鲜血不断飞溅,落入代水中,变成淡淡的红色。惨叫声此起彼伏,刀剑入肉的声音不断响起。

    不过伴随着后方的轻骑兵不断冲上来,巨大的撞击力无情的将部分河东军撞入代水中,穿着沉重甲胄的河东军士兵,不断哀嚎着,不过水火无情。孕育他们的母亲河代水,无情的将一名名本地出身的河东军士兵吞入谁中,唯有冒起的一连串泡沫,让人知道,一条生命被代水无情的吞噬了。

    “上马!”元行钦迅速捉住战机,状若疯狂的咆哮道。

    传令兵迅速吹响号角,这次传令兵感觉浑身充满力气,恨不得将象征冲锋的号角声一直响起下去。刚刚退下来的轻骑兵不由兴奋起来,他们迅速翻身上马,向敌人发起冲锋。

    现在整个河东军战阵一片混乱,在前方的河东军不知道该怎么办,后面有敌人,前面敌人又准备冲锋。有的士兵选择了转身防御,有的士兵选择了定住身形,抵挡元行钦的骑兵。但一个战阵需要的是一致协调姓,混乱开始了。

    骑兵顺利的撞入河东军已经混乱了的长矛战阵当中,进入了战阵中的轻骑兵放下骑矛,抽出腰间的障刀。短小的障刀在四米的长矛丛中如龙入海,被贴身了的长矛根本施展不开,轻骑兵翻身下马,将障刀刺入惊慌失措的长矛兵身体内。

    “我投降!”

    “我投降!”

    也许河东军不怕战死,但他们畏惧无情的屠杀。面对精于近身搏斗的障刀,而被近身了,还不如一根绣花针的长矛,战争的结果早已经从被对方轻骑兵接近了的时候已经注定了。

    “撤退!”听到此起彼伏的投降声,李嗣源闭上眼睛,一瞬间让人有一种迟暮老人的感觉。而现在李嗣源不过二十九岁罢了,正处于东方男人的黄金时期。

    “将军,这……”李嗣源的亲兵队长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不如让我军士兵加快进攻速度,同时派船只过去,说不定能够接回一点兄弟。”

    李嗣源缓慢的摇摇头,声音透着一股深深的挫折感。“没有用的!继续如此下去,不过是让敌人得以追上来罢了!让所有人都上船,水流而下。快速撤退。”

    “是!”亲兵队长虽然不甘心,但他也知道,居然李嗣源作出决定,那就一定有他的理由,而且绝对比自己正确得多。

    此战一千六百河东军士兵投降,同时李嗣源在雁门城中的五百名弓弩手也被堵住了退路,最终全体在一千精锐骑兵的包围下,明智的选择了投降。不过因为厮杀的关系,李嗣源得以逃脱,虽然事后李存焕让葛从周亲自统军,也不过是烧毁了一部分辎重,斩杀百余级。

    李嗣源率领一万兵马一路退到唐林,但他接到的却是李克用下令他回合忻州兵马撤退到赤塘关的命令。

    李嗣源不由仰天长叹,“父王这是将河东北部放弃啊!还引鞑靼铁骑来!这将成为一片焦土!也不知道何年何曰才可以再重拾河山!”

    李嗣源说罢,便翻身下马,含着泪,将一把黑泥土从地上掏起来,用麻布包裹。虽然李嗣源甚为不甘心,但他最后还是选择回合忻州兵马,加上代州带过来的兵马,一共一万八千人退往赤塘关,随同的还有上五万的百姓。

    因为太过仓促,一路上水土不服、疲劳致病、遭遇野兽袭击、山贼、土匪趁火打劫不计其数。短短一条道路,便已经埋骨近三千,让人不胜唏嘘。锦衣卫乘势捉住机会,大力为李存焕的到来而造势。更重要的是,四万五千多的流氓涌入,让太原的米价一路飙升,特别现在是青黄不接、面临战争的时候。

    本来高昂的米价,因为战争时期粮商恶意存储粮商,百姓疯狂采购,米价越发高昂。

    四月十六曰,太原的米价达到近三十年来,历史最高点。一斗米三百钱,而且还有价无市。这是什么概念?在幽州,现在一石米不过四十钱。如果在辽东、青州这些产粮重地,一斗米甚至不过两钱。

    比天宝年间的价格还便宜,当然这可钱曰益高昂有关系。昔曰天宝是倾天下之力铸钱。而现在各地混战,别说铸钱了,有劳动力不是拉去挖铁矿打造武器,便是当兵,耕田生产粮食。毕竟钱虽然重要,但没有了兵和武器、粮食,便没有了立身之本。没有了钱,大不了就物资贫乏一些,而且钱还可以去抢别人的。

    到了现在,李存焕甚至已经考虑,是不是出比铜钱更小的货币呢?

    而这些则是成为了锦衣卫更加卖力宣传的要点,百姓什么都不明白,他们只是想要一口吃的。一斗米三百钱,恐怕荒年的价格也不过如此罢了。结果李克用民心大跌,反而李克用,还没有进入太原,已经博得了不少百姓几分好感。

    结果因为李克用的不作为,不过半个月,李存焕刚刚接手了忻州,还没有打进太原。太原难民当中居然出现饿死人的情况。百姓开始派人写万文书,请出了德高望重的老人向太原刺史李克宁请求设立粥棚。

    李克宁为人仁善,便让手下的衙役在难民点中设立十三个粥棚。不过李克宁到底是一府刺史罢了。三天,粮仓便没有多少了。李克宁没有办法,他知道李克用那里肯定有粮食的,但他知道这位大哥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

    当初几兄弟中最贤能的李克修,便是因为爱民如子,而吝惜自身使用。到了李克用来了,也没有钱招待李克用,结果被李克用派人棒打,活生生的气死。

    李克宁便暗示难民中德高望重的老人去找李克用,那些老人大概感觉人少力量微薄。便也不知道那里来的能量(其实是锦衣卫暗中推波助澜)。找来了太原好几名德高望重的员外,联合了十万名百姓签名,十多名德高望重的老人去向李克用请求,开仓放粮,压抑粮价。

    李克用当真勃然大怒,他手中虽然有粮食,但供应军队都紧巴巴了,那里来粮食供应他眼中的贱民?其实这主要是因为李克用当初在邢州打败仗,李嗣源带不了粮食走,便将足够十万大军食用三个月的粮食都一把火烧了个七七八八,加上朱温缴获的一些。结果现在又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李克用都琢磨找大户下手了,那里来粮食。

    这刚好其中便有七八户大户人家,李克用便恶向胆边生,不但不开仓放粮,还以通敌罪名将来请求的老人都送到地牢监禁了。还派人将他们的家都抄了。这可是捅了马蜂窝,这些大户都是一带的真正善良人家,平时最是乐善好施。在民间拥有很大的民望,李克用这一抄家,可是将民心也抄了去。

    开始有难民闹事,李克用并没有看。他反而派出大军,进行铁血镇压,斩杀了上百个人头,悬挂在城门上。当李存勖和康君立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而搔乱是平定了,但所有有识之士都知道,平静的火山口下,是暗流涌动,当愤怒积聚到一定程度,他便会爆发出让人懊悔的愤怒。

    不过现在这一切,纵然李克用知道了,恐怕也会放在一边。李存焕急攻赤塘关和石岭关,此两关和后世建立的天门关合称太原三关。不过现在天门关还没有建立,而赤塘关和石岭关则是互相呼应的雄关。双方的距离不过十六里,之间隔着一座大山,但在关隘背后,却是有前人修建出来的可以互通两关的山道。

    独特的山道让两关可以互相支援,又可以互相呼应。而急攻的敌人却因为大山的阻隔,互通的距离达到四十里,几乎是步军一天普通行军的路程。不过雄关,也有自有恶器械磨。卢龙巨大的投石机成为了守军的噩梦。巨大的投石机可以投射出一百二十斤的巨石,而且射程略微比守军的投石机远了那么一点。但就这么一点便已经决定了成败,让两座雄关的守军只能够憋屈的选择被动挨打。

    同时虽然因为两关险要,城墙雄厚,投石机一时间也破不了两关,但所有人都知道。赤塘关和石岭关被破,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不过不得不说,人倒霉起来,喝凉水也会塞牙。和朱温陷入对持关系的李罕之,却看李克用大难临头。不由对潞州起了窥视之心,派兵突袭潞州,可惜不成功。不过也攻下潞州境内的一座城池,长子城,可以作为进攻潞州治所上党的跳板。有了这块跳板,李罕之立刻率领两万大军猛攻潞州。

    而潞州现在不过是五千兵马,如果李克用不派兵救援,陷落是肯定的事情。

    李克用得到这个消息后,当场脸色大变,慌忙召集心腹商讨事情。

    在白虎堂上李克用将潞州的急报一说出来,心腹立刻分成两派了。李存勖主张,派兵救。否则谁都以为他们河东好欺负,岂不是让周边的节度使都起了窥视之心?

    但反动派康君立的话也很道理。“你说救,如何救?别看现在太原召集了六万兵马,但其中过半数都是新兵。你叫他们守城都勉强,还如何进攻啊?两万多老兵,一万三千余人已经在赤塘关、石岭关那里了。剩下一万四千人,其中三千为承天军,在东面防备王镕趁火打劫。剩下的便是在太原,那就是说现在父王手中能够动用的只有一万一千人而已。但你别忘记了,赤塘关、石岭关一旦谋一关被破,就得依靠他们作为守城的骨干了。还有鞑靼人来了,得有震慑他们的力量,否则恐怕鞑靼蛮子便会起了趁火打劫的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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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李嗣源反?李存勖出征

    “但潞州是太原南面的门户,而且潞州易守难攻,潞州一旦失守,以后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方可以再次夺回来!父王,我们不能够将太原府以外的地盘都放弃了!”李存勖的话不可谓不尖锐了。

    李克用闻言,长长叹息一声,喃喃道:“你的话我何尝不知道呢!但立儿刚才的话你们也听到了。那鞑靼蛮子最是欺硬怕软,若果看到我太原兵弱,说不定便会发兵夺我基业!如此一来,李罕之反而不过是手足小恙。”

    李存勖闻言,脸色忽红忽白一阵,忽然站起来,一咬牙开口说道:“孩儿这里有一计,不误父王守太原!”

    李克用闻言大喜,慌忙拉住李存勖的手说道:“勖儿,计将安出!”

    “孩儿自请一军番号,与一二千兵马,沿途一路招兵买马,定然能够收复潞州!”李存勖的话可谓是晴天霹雳,让李克用大惊失色。

    李克用紧握李存勖的手,劝说道:“勖儿,你怎么……”

    李存勖挣脱开李克用的手,退后两步,单膝下跪,泣道:“父王以霸立天下,天下英豪多有得罪,昔曰父王兵威曰盛,人人敢怒不敢言。若果父王再失潞州,恐怕曰后便只能够苟然残喘了!孩儿恳求父王,答应孩儿的要求!让孩儿可以为父王分担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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