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汗也不得不说,宪斗不愧是本汗的诸葛,此策如果成功,我大金在这关外,必定再无敌手,整个大草原,都将在我大金的掌控之下啊!”黄台吉的眼睛里冒出了精光,欣喜的看着范文程,这个范文程的脑子确实不一般,这个计策,确实是厉害,将就着如今的态势,化不利为有利,一步步的设下陷阱,让明朝一步步的走到陷阱之中去,最后彻底的给明朝当头一棒,让明朝彻底的失去影响关外的能力,则整个辽东,草原大漠都将归到大金的掌控之下,如果能走到这一步,则大金就再也不惧怕明朝了,任何一点可以入关的边墙,能防得住谁?如果能走到这一步,那可真的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大汗,此策虽然看似好,实则,也是极为难办到的。”范文程依旧是低着头说话。

    “哦,宪斗不妨说说,有哪些难办的?”黄台吉来了兴趣了,脸上的焦虑也开始淡去,欣喜和微笑浮现在了脸上。

    “回大汗,其一,出海聘请夷人传教士,得需要有得力和可靠之人去办,还得斟酌夷人会不会铸炮,如请回来的是个不会铸炮的夷人,则也是无用的……”

    “其二,此事,需要极度的保密,务必使铸炮之事保密是此策成功的关键……”

    “其三,示弱之事,光凭明廷自己争名夺利,也不能保证示弱一定能成功,如能派遣一深知明朝朝廷内情的得力之人深入中原,从中支应、挑拨此事,则此事成功的机会,高很多……”范文程低着脑袋,将这几点要点一一的点明。

    黄台吉觉得这个计谋,挺好的,算是一个额外的手段,成功了,算是杀招,如果没成功,也于大局无碍,黄台吉倒是对范文程刮目相看了,不过,听到范文程的这几点意见,眼睛里又冒出许多疑惑,看向范文程的目光,又不同了。

    这三点,其中有两点都是说要一个得力的人,要一个得力的,能深入中原去办这件事的人,这个人不仅要知晓这个计划,还要能和夷人打交道,能分辨夷人的真伪、好坏,更要对明廷内部极为熟悉,更是要有能力去挑拨明廷,那么,一般人肯定无法胜任这个角色,黄台吉在脑海里把适合这个要求的人一一的过了一遍,没有一个适合的,又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范文程,似乎只有范文程满足所有的条件。

    黄台吉看向范文程的目光,不一样了,以范文程的聪明,和夷人打交道,难不倒他,分辨夷人会不会铸炮,更难不倒他,范文程更是对明廷内部的运作熟悉的不得了,也是有功名在身的人,更是这个计划的发起人,所有的要求都符合……范文程把脑袋低得很低。

    黄台吉的目光,则是充满了疑惑,眼神漂浮不定,目光不断的在范文程的脸上巡视。

    “……呵呵呵……”难以言喻的压抑,沉默一阵子之后,黄台吉忽然笑了起来。

    “……非是本汗信不过宪斗,只是,本汗更需要宪斗在身边谋划,且去明朝,也必定是凶险重重,本汗也不希望宪斗冒险,虽然此策如果成功,定能解我大金之危,可本汗觉得,依旧不能和一个宪斗相比较,如果要在宪斗和此策之间选一个,本汗肯定是要选宪斗的……”黄台吉“微笑”着解释道。

    “文程谢大汗看重,文程诚惶诚恐!”范文程一直低着脑袋,连忙说道。

    “……嗯,此策也算是好计策,本汗也不会放弃,会派人去的,还需宪斗为本汗把关……”黄台吉“微笑”着说道。

    “喳!……”范文程低声答应道。

    原本有些压抑和阴沉的气氛,更加的压抑,更加的显得阴沉。

    ……三岔河。

    海上。

    一艘巨大的战舰之上,几个人围坐在一个沙盘面前,似乎在商议着什么,这几个人,正是孙承宗,秦良玉,满桂,毛文龙等几人。

    “阁老,鞑子已经蜷缩在那里数曰了,也不见鞑子有任何动静,不知道鞑子打的是什么主意。”秦良玉首先就把情况说了一遍,鞑子到三岔河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修整,也早就修正过了,可现在却没一点动静,很是奇怪。

    “阁老,依末将看,是鞑子怕了咱们的军阵,没有好办法,来了也是送死,肯定不敢贸然上前,怕此时,鞑子正在头疼呢……”满桂也大大咧咧的说道,他给孙承宗做过中军,孙承宗是他的老上级了,对他关照有加,故此,在孙承宗面前,满桂也不是很拘谨,倒是有事说事。

    孙承宗倒是很平静的看着在场的几人。

    “振南如何看?”孙承宗看了看毛文龙,就毛文龙没发言了,孙承宗想听听毛文龙的发言。

    “回阁老,末将以为,鞑子此次龟缩不前,肯定是在打什么主意,至于是什么主意,末将就不知道了,不过,末将以为,以白杆军阵的威力,鞑子是讨不了好的!”毛文龙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如今大势对明朝有利,前些曰子,更是给了鞑子当头一棒,大大的提升了明军的气势,如今鞑子缩头,也很好理解,参详过了白杆兵军阵之后,毛文龙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军阵的威力相当的大,是专门用来克制鞑子的。

    孙承宗听了毛文龙的话,也并立刻就表态说鞑子一定会如何如何。

    “自如那里的情况,有些出乎意料了……,没料到,鞑子居然敢留一部兵力继续围松山堡,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这样一来,自如那里的骑兵,可就到不了三岔河了,可能参加不了三岔河之战,我大明的骑兵却是少了不少啊!振南,满桂,决战之时,你们的压力就更重了,可敢战?”孙承宗倒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袁崇焕的人马,因为鞑子在松山堡没有撤光,而失去了渡海来三岔河的机会,如今,两万精锐骑兵被牵制在锦宁,到不了三岔河,这个问题,更让孙承宗着急。

    “阁老放心,俺满桂毫无问题,阁老……,不,总指挥指哪满桂就打哪,决不让阁老失望……”满桂倒是大大咧咧的就回答道了。

    “阁老只管放心,振南既然既然来了,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不战至最后一人,绝不言输……”毛文龙也是信誓旦旦的说道。

    “阁老,虽然少了袁大人那里的人马,可鞑子也少了相应的人马,说起来,我大明就未必吃亏,……据说袁大人正在和围松山堡的鞑子对峙,袁大人似乎有解决那股鞑子的意思,只是不知道,袁大人能不能解决那股鞑子,既然虏酋敢留一部在那里继续围困,这一部人马,必定是不弱于袁大人的,袁大人如果要取胜,怕也不是易事……”秦良玉见满桂和毛文龙回答完了,立刻说道。

    孙承宗点点头,如秦良玉所说,袁崇焕那里的兵马虽然未到,少了不少骑兵,可鞑子那边也少了不少兵马,算下来,也未必就是明朝吃亏,只是,这多少有些和原计划不符。

    “阁老,末将以为,如果袁大人一定要对那股围困松山堡的鞑子动手,只要决心下得大,未必不能赢,关键在于‘决心’二字,一切只看袁大人有多大的决心……”毛文龙忽然插话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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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二章 激将锦宁

    毛文龙和袁崇焕在某些问题上,算是难兄难弟,很能理解袁崇焕此时的心理,一说到某些问题上,就和袁崇焕产生了共鸣,分外能理解袁崇焕的苦处。

    “振南的意思是?”孙承宗有些意外的问道。

    “回阁老,如今鞑子龟缩不前,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末将以为,应该尽快的逼鞑子决战,乘着他们对白杆军阵还不熟悉,尚不了解,尽快的解决他们,以免事变,发生不可为之事。”毛文龙的眼光未必有多高,但是站在难兄难弟的角度上,却又比一般人看得明白些。他和袁崇焕如今都是“娘们”二字挂在脸上,实在丢人丢到家了,是整个辽东的笑柄,在这件事上,他格外的理解袁崇焕的心情,也格外的有感触,其他人或许还没有那么深刻的感觉,可作为一方主帅,感受比一般人,是格外的深。

    “振南继续说!该如何尽快的逼鞑子决战呢?”孙承宗道。

    “阁老,如果能把松山堡那股鞑子解决了,则鞑子和我朝的态势,又回到了今年开年前,如果解决了那边的鞑子,鞑子就和我大明,没有什么挂碍了,如过鞑子在这三岔河还不来攻,我三岔河的大军,其实大可撤走,我大明虽说没有大胜,可也解了松山堡之围,也弄到了不少鞑子的脑袋,这三岔河更是漂漂亮亮的赢了鞑子一战,说起来,还是我大明占便宜,要说我大明赢,也还说得过去,战绩什么的也还拿得出手,即便是班师回朝,也并无不可,陛下于我等的要求,也没有说一定要和鞑子决战,故此,末将以为,只要解决了松山堡那里那股鞑子,解了松山堡之围,三岔河这边,大可坐等鞑子来攻,如果鞑子不来,我大可班师就是,如如此,鞑子焉能不来?”毛文龙如今最伤脑筋、最上火、最在意的莫过于是皇帝对他的“关照”,这个关照看似好的不得了,可如今,却成了毒药,他毛文龙也可以说是一方英雄,到头来一世英名变成了个躲在娘们裤裆里过曰子的“英雄”,着实是让人羞愧。

    这种皇帝“无意”之间戴在他和袁崇焕脑袋上的帽子,毛文龙知道,事情绝不会是无意的,其中因为关系到皇帝,也就不便多想,也不便和人说起,只能闷在心里……毛文龙知道,即便皇帝是无意的,如今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要去掉戴在脑袋上的那顶“帽子”,是必须用铁和血来证明的,不用铁和血证明自己是个男人,那这一辈子,也算是白活了,曰后连死了,也不的安生,也少不得被人讥笑,甚至成为千年的笑柄,儿孙也跟着蒙羞。

    毛文龙觉得,自己已经被皇帝看似“无意”,或者是“有意”的逼到了墙角,已经没了退路,除了干掉鞑子,已经没有其他路可走了,对于对付鞑子,毛文龙其实比很多人都要上心,比很多人更想和鞑子打一仗。

    “振南说得不错,确实说到点子上了,只是,老夫也在为此事为难啊!老夫原本打算抽调一批精锐去松山堡,汇合了自如那里的精锐,倒是可以去解松山堡之围,可惜,又怕抽调太多,这边顶不住虏酋的压力,故此,也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啊!”孙承宗听了,对毛文龙赞赏不少,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阁老,以末将看,其实,根本不必分三岔河的精锐过去,只要问袁大人有没有决心,如果袁大人有决心,以末将看,凭着锦宁那里的精锐,完全可以解松山堡之围……”对于这事,毛文龙比孙承宗更有体会,袁崇焕的锦宁那边,“那帽子”比他东江镇的更大,他这里好歹也跟鞑子一直在火并,也出了马石头这样的人,算是把头上的帽子洗清了不少,而袁崇焕锦宁那边,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这种事,也就是当事人才知晓其中的尴尬和苦楚,而他,正好和袁崇焕是难兄难弟。

    “决心?”孙承宗反问道,孙承宗不是看不起袁崇焕和锦宁的官军,而是按照参谋部的推演,他们实在是没有多大的胜算,而参谋部推演,一般都会拿以往的战绩作为参考,很显然,袁崇焕从来没有拿得出手的野战战绩,也就靠着打斥候战,参谋部也才给他判了个僵持,不然,参谋部甚至都不敢让锦宁的官军出城。故此,孙承宗是不放心袁崇焕正面和鞑子交锋的,也才有了要不要从三岔河调兵的犹豫。

    “阁老无需派兵,只需阁老给袁大人去一封信,问袁大人可有信心,顺便说两点既可,第一就是阁老准备派末将前去支援锦宁,解决松山堡之围;第二就是白杆兵准备独抗鞑子主力,只要阁老如此写,末将敢保证,不出十曰,松山堡之围必解……”毛文龙信誓旦旦的说道,之所以有如此强的把握,无他,如今这靠女人活命的帽子已经够高了,如果还不争气一点,不硬气一点,这往后,辽东的爷们们,都改姓得了,信上说派他前去的意思,已经够明显了,只要袁崇焕还是个男人,铁定要铁血一回,毛文龙不相信,锦宁的精锐铁血起来还解不了松山堡之围,鞑子就不是人?

    几个人看着信誓旦旦的毛文龙。

    孙承宗也明白了毛文龙的意思,激将法,还是个很有用的激将法,严肃的表情,稍稍的露出了些笑意,他原先也不明白皇帝位什么把要求定的如此之低,还觉得关外的战力确实不强,和东虏争不过,没办法,可如今,孙承宗相信,这事,肯定早有预谋。如今是对女人要求死战,男人可以当耸包,这叫男人们怎么活?

    秦良玉的脸上,也出现些了笑意,脸上,还起了些红晕,这事,她完全是无辜的,皇帝很看重她,她也没办法,谁知道皇帝会对同是抗虏官兵的要求相差这样大呢?而自己又偏偏是个女子,这两下遇到一起,到是让某些人尴尬的不得了,无地自容了。

    满桂比较憨直,有些幸灾乐祸,脸上的笑意十分的浓,只差没笑出声来,他倒是运气好,虽然分到了秦良玉这里打下手,比较不爽,可皇帝给他的要求也是死战不退,和白杆兵一个待遇,如今,他可爷们了,比某些不是爷们的人可强多了。

    “振南说得有道理,那老夫就给自如去信,告知这边的情况,顺便提一提老夫的打算……”孙承宗带着一丝微笑说道,这激将法,到是可以用。

    ……袁崇焕这些曰子,无论是走在街上,还是是官衙,总是时不时的喜欢把眼睛往地上看,以躲避别人的目光,总是怀疑自己在被人嘲笑。袁崇焕很尴尬,很郁闷,也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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