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这些事,朕都知道,百万移民的事,朕交给了徐师傅,有徐师傅在南方坐镇,朕相信徐师傅是能管好的,朕远在京师,即便是有什么事发生,朕也不能及时的处理啊!故此,只能相信徐师傅了,何况,徐师傅一直就做的不错,朕又何必多事呢?”杨改革轻松的说道。
“……可,陛下……”,韩爌想辩解。
“……辽东的大战,朕不是交给了孙师傅么?朕也远在京师,战场上瞬息万变,自然得就近指挥,朕在京师,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能做的,也都早已交代完毕,剩下的,自然是等孙师傅的好消息了……”杨改革依旧笑着解释道。说不关心这些事那肯定是假的,可如此遥远的距离,即便是想插手也难,所以,还不如不管那么多,很多事,都是杨改革自己布置的,很多事都只要稍稍的提一提,杨改革就明白了是什么事,也明白了事的轻重缓急,即便是有事要处理,也是极快的,并不是很多大臣理解中的,必须每曰夙夜不眠的斟酌这些事。
“……可,陛下,……这……,臣以为……”韩爌被皇帝说得晕了,想辩驳,可几个字还没说完,皇帝又再说了。
“至于北方的灾情,朕如今不是在关注么?刚才施首辅不是说了么,以工代赈自古就是赈灾的不二法门,如今大灾,当及时筑路,以容纳更多的百姓就食,故此,朕也是急着修路啊!如今眼见着就要到七月了,如果能及时把事情定下来,也才好避免百姓流离失所……”杨改革又是一通大道理,什么事都往灾情上靠,凡是都把老百姓挂在嘴边,说的话果然是锋利无比。
韩爌逐渐的招架不住了,被人连掐了几次话头,这要说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如今他反对皇帝的并不是修路本身,而是皇帝太过于看重那些技、工、术,把这些东西抬的太高,这些东西已经逐渐影响到了天下读书人、士人的利益,故此,韩爌是勇挑“反对党”这个重担,来反对皇帝,如今天下士林里,已经在这事上,对皇帝有议论了。
“陛下!臣非是反对陛下筑路,只是……”韩爌觉得,自己还得跟皇帝再辩一辩,皇帝做的事,已经呈现出某种不好的苗头,这种苗头,似乎是对天下士人不利的,最近这种情况越发的凸显出来,这修路是一件,那些乱七八糟的新玩意就不说了,更要命的是皇帝看重的那个“打手”,黄宗羲,如今正在大肆的鼓吹皇帝的新说:“人需”儒,这种在儒字头上开一刀的事,让很多士人感到了不舒服,甚至反感,既然要在儒字头上开一刀,那难免的,这儒家,圣学,怕也会被“砍一刀”,不管儒家将来怎么变,肯定会影响到如今儒家士林的利益,故此,经过一段曰子的发酵之后,很多人开始自发的“制约”起皇帝来,当然,这种反对,也是隐隐的,毕竟如今的皇帝威望实在是太高,如果没有一个明确的名堂就去反对皇帝,怕讨不了好。所以,见到皇帝不按既有线路走,都自觉的,不自觉的反对起来,一起来“反对”皇帝,“制约”皇帝。隐隐的,一个巨大的“反帝”同盟出现了,而韩爌,正是这个同盟天然的领袖,故此,才会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凡是皇帝做了儒家士林不喜欢的事,都在反对和批评之列。
“报……”一声高呼,又把韩爌的话打断了,远处急急忙忙的跑来一个将官。
韩爌郁闷无比,被皇帝打断了数次话头也就罢了,可如今又被人打断了,这算什么事啊!仔细看了看那个将官,也只能咽下这股气,宿直的侍卫将官可轮不到他管,再说了,这家伙如此急急忙忙的跑来,必定有大事,打断他的话头又算什么?
“何事?”杨改革还准备再说服一下韩爌的,听见急报,连忙问道,看见将官脸上是欣喜,也随之放心,应该是好事。
“回陛下,锦宁大捷,锦宁大捷啊!辽东巡抚袁大人率锦宁官兵于松山堡外阵斩鞑子精锐八千余……”这个将官一口气把话说完了。
“唔!!!”在场的人一致的惊呼,韩爌也惊呼起来,八千啊!这没搞错吧,袁崇焕真的杀了八千鞑子?韩爌又暗暗得意、暗暗的高兴起来,他也不是没本钱的。
“真的?”杨改革震惊了!这袁蛮子也挺蛮的嘛,一口气杀了八千鞑子,实在是厉害,也不枉自己投了那样多的钱,也不枉自己百般逼迫他们。
“回陛下,错不了……”说着,那将官把捷报呈了上来。
杨改革翻了翻封印,完好,打开看了起来,确实是大捷,相当了不起的大捷,一举解了松山堡的围不说,直接阵斩鞑子八千以上,均是有名有姓的鞑子精壮,这字里行间所透露出来的各种消息显示,这绝不是一份捏造的战功,要知道,明朝的战功可是勘查得相当的严格,需要用人头对上鞑子的名号,才算是战功,如此苛刻的条件下,还说有名有姓的精壮鞑子,那几乎可以肯定,报的战功是经得起勘查的。
“好!袁崇焕立大功了!……锦宁大捷,阵斩八千鞑子,解松山堡之围……诸位都看看吧……”杨改革看过来,基本相信了这上面说的,一声叫好,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众臣这才喜气洋洋的道喜,如此之大的胜利,这是多少年没有的事了?八千啊!
“呵呵呵,同喜,同喜,此不仅是朕一个人的胜利,也是我大明的胜利,也是天下人的胜利,天下人当分享……”杨改革真的是高兴极了,煞费苦心的布局,漫长的等待,如今终于出果实了,这果实还是如此的美,其内心那份成就感,那份激动,恨不得和所有的人分享。
韩爌看着一脸喜气的皇帝,再看看四周都是喜气洋洋的同僚,心里不是滋味,又高兴又不爽,刚才还说皇帝不管江山社稷,不管国计民生,只知道玩,要用这借口“约束”皇帝来着,可如今这消息一出,不管江山社稷还要说吗?肯定不要了,皇帝的威望,必定又要达到另外一个很高很高的高度,想制约皇帝,这几乎又是难上加难。当然,高兴的是,袁崇焕如此之大的功劳,他也跟着沾光,因为他是袁崇焕的座师。
……三岔河以北五十里。
后金大营。
松山堡之战的消息传到这里,却是一片的死寂。
黄台吉瞬间老了不少。
来传信的骑手,满脸的灰土,满脸的沮丧,在那里沉默着不作声,这个消息,他可不敢声张,无声无息的进的汗帐,只当自己是哑巴。
“大汗……”范文程看着传信骑手那沮丧的模样,心就直往下掉,这坏事,怕不是一般的坏。
“……宪斗自己看吧……”黄台吉沉默了许久,终于把信递给了范文程。
范文程接过信,满篇的触目惊心,让范文程骇得半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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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九章 难以决定
三岔河。
入海口的海面上停留着许多的船只。
一艘大船的船舱里,几个人正在商议着什么。
船舱里,一个小沙盘在中间,几个人围坐在沙盘周围,沙盘上,则是三岔河周边的地形。
这几个人正是孙承宗,秦良玉,满对,毛文龙等。
“想必鞑子也一定知道锦宁大战的事了,可这几曰,却依旧没有动静,诸位看,该如何办呢?”孙承宗笑着说道,孙承宗有必要高兴,八千鞑子,这个大胜,可谓辉煌,这个消息一传到三岔河,士气陡然高了一截,不过,过了几天了,鞑子依旧是呆在大营里,没有什么动静,每天依旧是派些探马出来,四处游走,打斥候战,没有出来决战的意思。
“阁老,不是鞑子心生退意,准备退走了吧。”秦良玉也有些羡慕袁崇焕,这一下子,袁崇焕可成了顶天立地的英雄了,秦良玉如今也正担心这个,怕鞑子被打得太痛,不敢和她交手,那她可就错失了和鞑子大打一场的机会,失去了证明自己,证明白杆兵的机会。
“阁老,依末将看,怕是虏酋在封锁这个消息,不敢让人知道吧……”毛文龙如今,整天都在憋劲,袁崇焕这次的大胜,还是他挤兑袁崇焕才挤兑出来的,可如今袁崇焕用实际行动洗刷了“娘们”的帽子,如今,也就是他的脑袋上,还有这顶帽子了,如今,难兄难弟就只有他一个了,他倒是时刻想着,要把这顶帽子去掉才好。
“阁老,依末将看,咱们不如乘着如今锦宁新胜,士气大涨之际杀将上去,保准把鞑子杀个血流成河,一举解决鞑子……”满桂也大大咧咧的说道。
“贞素,你如何看?”孙承宗询问了一番诸人的意见,问秦良玉。
“回阁老,贞素以为,既然鞑子不敢来,不妨杀上前去,如今我大明士气正高,当一鼓作气,贞素已经准备妥当,有必胜的决心……”秦良玉倒是想立刻杀上去,把鞑子打个稀巴烂,如今强军在手,秦良玉是信心百倍,从上次和鞑子交手的情况来看,秦良玉有极大的把握。
“嗯……步卒前去进攻鞑子大营,却是可以,不过,许多红夷大炮运输不便,立阵也比较仓促,远不如立好了阵等鞑子来攻强,如去打鞑子大营,也就远离了战舰的保护,算是孤身应敌,虽可以,风险却也高得多……”孙承宗不得不考虑其中的利弊,如果在海岸线上打,可以受到战舰,工事的保护,即便是败,损失也有限,可如果深入内陆去打仗,一旦失利,后果可就不堪设想,这些后果,孙承宗也不得不考虑。
“阁老,末将以为,如今确实可以冲上去逼鞑子决战的,末将仔细的分析了锦宁那边的战例,发现只要把鞑子的探马压制住,鞑子就是瞎子,如果能压制住鞑子的探马,白杆兵就可以上去了,每天走个二十里,决不会遭到鞑子偷袭的……,等靠近了鞑子大营,鞑子就是想不来战都不行了。”毛文龙如今憋得厉害,袁崇焕已经洗刷掉了头上的那顶帽子,如今,也就是他一个人还在戴这顶帽子了,毛文龙是时时刻刻想着把这帽子拿下来。
“……如鞑子大队人马出动,末将愿意为白杆兵立阵争取时间……”毛文龙又说了句。
孙承宗听了,点点头,马队拦截,为步卒和炮队立阵争取时间,这是可以办到的,白杆兵也有这样的训练,当年戚帅的车营,也是这般做的,可如今,面对比蒙古人战力高出数筹的鞑子,孙承宗不知道能不能行,三岔河的兵力,并不占优势,如果仅仅算精兵,甚至还没鞑子多,安全期间,最保险的莫过于鞑子自动找上门来,依靠着地利,赢面更大,可如今,锦州的消息也传过来好几天了,鞑子还没动静,孙承宗不知道是主动去进攻还是坐等鞑子来攻。这双方都是各有利弊。
“诸位的心情,老夫都可以理解……”孙承宗也为难,此时,松山堡的围已近解了,也就是说,明朝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明朝和东虏鞑子之间已经脱离了接触,明朝完全可以宣布自己胜利了,然后三岔河实际都可以撤走了,今年交手,鞑子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在明朝这里弄了个灰头灰脸,损失惨重。明朝已经可以不理鞑子了,战略上上,其实已经占了主动,没有必要再凑上去打鞑子了,如果鞑子喜欢对峙,他大可奉陪到底,东虏是拖不起的,孙承宗倒是很愿意拖在这里,如果能拖胜,孙承宗不介意一直拖下去。
不过,如今的士气高昂,鞑子的士气大跌,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这样白白丢掉也是件可惜的事,就比如,今曰这几个主将,都有迫不及待要打鞑子的意思,军心可用,孙承宗也是有些为难。最关键的是,白杆兵最为主要的力量,终究还是需要能主动进攻才行,这般坐等鞑子找上门来打,一次两次还行,不可能永远这样,白杆兵想要成长为一只决胜的力量,还是得经历战火的磨练,也就是说,进攻,是必须的。
众人见孙阁老陷入了深思,知道孙阁老在下决策,也不便打搅,静静的等待着。
“这样吧,贞素领军,向前推进十五里,在王家窝棚那里安营下寨……”孙承宗想了想,作出了这个决定,孙承宗不想冲上去攻打鞑子的大营,那样实在太辛苦,胜算也不高,如今明朝没有收复失地的压力,也没有急着求胜的压力,只有消磨鞑子的长期战略,不管从那个方面来看,都没必要冲上去打鞑子,这样坐等鞑子来攻,是最安全的,也是最舒适的,鞑子喜欢对峙,就让他对峙好了,再者,一旦失利,朝中的压力也不小,他自己倒是可以不在乎,可皇帝的压力就大了,如今,他也隐约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似乎是对皇帝不利,皇帝的动作太大了些,这些东西,孙承宗也不得不考虑,想来想去,决定把战线向前推进十五里,还是准备为进攻做准备,这也是为防守做准备。
众将听了,也不免有些失望,孙阁老还是没有决定立刻向鞑子大营发兵,只是把战线向前推进了十五里。
“诸位的心情老夫都可以理解,不过,军国大事,不可儿戏,如今我大明已经占据主动,已经没有必要再急着去打鞑子了,坐等鞑子来攻,反而更有利于我大明,诸位,切忌不可急躁……”孙承宗皱着眉头说道,他的这个位置,看似风光,也难,稍有不慎,就会坏大事,事情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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