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队人马从西向东,一下子在卫樵马车与太常寺大门中间列了整整五队,一眼看去,最起码有近千人。
司马盛昌也不管其他人,坐着高头大马,神色傲然的盯着一脸森寒毫不掩饰杀意满脸杀意的拓塞道:“你就是刚来的匈奴人?”
其实这句话完全是废话,对匈奴人来说,更是屁话。
拓塞脸色寒意涌动,眼神煞气翻涌,拳头格格响动:“你是何人?”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是南蛮子要给他下马威了。
司马盛昌神色淡淡,仰着头一脸的高傲,蔑视般的盯着拓塞,用马鞭指着他,道:“算了,本大人也不管你是什么人。但你要知道,这金陵是什么地方,这是天下共尊,万邦天子的的龙兴之地!你等蛮夷能进本就是天恩所赐,皇恩浩荡,却不感念恩德反而携带利器进京,实在是大逆不道!”
拓塞双目微眯,眼神森冷,全身杀意爆棚,胸口死死的被压着,腹内的怒气却翻涌难抑。
这与他来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样,本以为大齐会官员见到他就会卑躬屈膝的讨好,一点重话都不敢说,甚至大齐皇燕京得软语安慰,然后吃好喝好,向菩萨一样供着……他完全可以颐指气使的将大齐所有人当成猪狗一般呵斥,任打任骂丝毫不敢还口!
从他进入大齐境内,情况还像他想的一样,每个驿站都好吃好喝招待,完全就是供菩萨,让他无比的得意。可一到金陵,完全就变了。先是各个驿站丝毫没有以往的热情,不但没有好吃好喝的,连住的地方都随意敷衍,那些驿馆的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经常到走了都没有见到一个主事的。而到了金陵更是不堪,连接待的官都没有了。从到金陵至现在,足足三四个时辰这大齐接待使才出现,可,竟然还不露面,优哉游哉的在马车里不知道在干什么!更有甚者,现在竟然有羽林军围了他们,讲什么感念恩德!
下马威,这是下马威!
拓塞道:“你可知道我是谁?”他语气杀意充溢,寒意森森,已然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司马盛昌淡淡摆手,一脸不屑知道模样,道“我说了,我不需要知道。现在,本官命令你们,立即交出一切违禁的利器,否则……”
拓塞脸庞铁硬,眼神里寒意森涌的盯着司马盛昌一字一句道“否则怎么样?”
司马盛昌也同样眼神冷厉,马鞭啪嗒一响,冷声道“格杀勿论!”
“你敢!”拓塞蓦然一声厉喝,他身边的一百多个侍卫,立即拔刀而出,浑身煞气升腾。
拓塞怒了,彻底的怒了,在他眼里的这些南蛮子竟然敢跟他说这种话,以往谁不是卑躬屈膝,哪一个敢他这么说话!今天,竟然敢摆这么大的阵仗给他下马威,实在是胆大包天!
而同样的,羽林军这边也是刀剑出鞘,同样杀气凛然,两军已然对峙,随便一方令一下,大战便一触即发!
司马盛昌只觉得热血沸腾,本来还认为卫樵让他来做这种事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但如今看来,却也值得他出手。
司马盛昌紧紧握了握腰间的刀,眼神极其热切,浑身血液沸腾,他神情激动的一挥手,登时一排弓箭手当在了前排,然后便是第二排,第三排。
随后,太常寺内部立即关门上窗,里面的人个个心惊胆战,生怕大战一起,祸及他们这些池鱼。
拓塞胸口的怒气好似要炸开他的肺,他双目狰狞欲凸,血目怒张,犹如饿狼一般盯着司马盛昌,咬着牙厉声道:“我不信你敢!”
司马盛昌冷笑一声,道:“我也不相信。”随即,他又蓦然一挥手,道:“我数三声,三声你们不交出所有武器走出来,立即乱箭射死!”
拓塞脸色狰狞,双目血丝爆棚的盯着司马盛昌,手里的刀剧烈颤抖,整个人犹如杀神一般,全身都是戾气,杀气腾腾。
“一”
拓塞脚步缓缓移动,神情森寒,脚下发出吱吱声。
“二”
拓塞脸庞铁硬紧绷,好似随时都会崩裂,眼神更是吃人般骇人!
“三”
司马盛昌神色冷酷的喊完‘三’,蓦然抬手,沉声喝道:“放箭!”
拓塞脸色一变,连忙挥手,而其他匈奴人蓦然纷纷向头退去,围拢在一起。他们死也不会做俘虏不假,但并表示他们不怕死。
前面的两排弓箭手一听,立即将弓抬高,立即就要发射。
“慢着!”就在弓箭手要发射的时候,蓦然一声大喝从东面传了过来。
马车里的卫樵挑开帘子,目光随着声音看了过去。
“郑府的马车?”卫樵看着渐渐清晰的马车,嘴角淡淡一笑。他早就知道,这太常寺的周围早已经聚满了各方人马,但却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位郑阁老竟然来的这么快。
自然,他不会知道,郑裘今天就是来看卫樵笑话的。毕竟在以往,即便是他们这些阁老遇到这些匈奴人也很头疼。因为一不小心就会引起匈奴人反弹,朝堂一追究轻者贬谪重者关入大狱!
这匈奴人就是大火坑,谁都不愿意往里跳,往里跳的没落一个好!
“大山。”卫樵瞥着已经近在眼前的马车,对着窗外徐茂喊了一声,然后又在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徐茂眨着眼答应一声,连忙走到司马盛昌面前,低声说了几句。
司马盛昌本来见是郑阁老的马车心里还有一些发憷,一听卫樵的话,心里顿时镇定了。
疾驰而来的马车,缓缓的在司马盛昌前面停了下来。
一个下人首先跳下马车,然后递着手,而后,马车里下来了一个一身华服的老者。
――内阁阁老,郑裘。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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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六章 将郑裘
郑裘下了马车,神色漠然的扫了眼司马盛昌,然后目光落在了后面的马车上,淡淡道:“卫中丞,难不成要老夫请你不成?”
“咳咳”
马车里忽然传来两声咳嗽,卫樵慢悠悠的掀开帘子,下了马车,缓缓的向着郑裘走,笑着拱手道:“郑阁老见谅,下官偶感风寒,一直在假寐。未能亲迎,还请多多包涵。”
而温庞,司马盛昌这个时候都站到了卫樵的身后,都是盯着郑裘。温庞漠然,司马盛昌警惕。
郑裘也懒得揭穿卫樵,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转向站在太常寺卿的大门上的拓塞,道:“卫中丞,你可知道,我大齐是礼仪之邦,向来注重待客,难道你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就是这样代替我大齐接待来使的吗?”
“咳咳”卫樵拿着手绢又擦了擦嘴,一脸病的不轻模样,道:“阁老教训的是,下官也觉得这待客之道实在是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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