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樵双眼大睁,眼前不禁想起了自己书房里的那座沙盘,想起了武徒临走之前摆的那几个棋子。当时卫樵就看出来,几个地方就是缺了什么,如今看来,就是缺这二十万兵马!
武徒走之前就已经知道了?
卫樵只觉得嘴唇发干,忍不住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司马盛昌看着卫樵失色的脸色,心里总算是有了点安慰,他刚才听傅明正讲的时候可以是双腿打颤的。
卫樵喝了口水,心神总算镇定下来。
文正皇帝果真是好手段,一招棋,将晋王匈奴人都给算计了进去。晋王死了,匈奴人被封锁了消息,肯定会南下,一旦入了口袋估计这二十万人马也就留在北方这个坟地了。
灭了晋王,又没有先帝制约,大齐内部基本稳定了;灭了二十万匈奴人,大齐可以说今后几十年会没有边患了;武徒功劳至伟,晋封太保,或许还会带上傅沥与高崎一起成为三公,彻底的收了他们的权。
这样,就平定了大齐的权臣,剩下的人,基本上翻不起大浪来。
卫樵想着这些种种,眼神早已经没有骇然之色,平静的很了。
这位文正皇帝可怕无比,当今恐怕没人能够在城府隐忍上与他比肩的。
“走吧。”卫樵心里重重的吐了口气,只觉得肩膀前所未有的轻松。
“去哪里?”司马盛昌见卫樵这么快镇定下来,不禁有些意外道。
卫樵看了他一眼,起身道“带你去太子殿下。”
司马盛昌脸色一变,刚要大喊,随即醒悟,连忙起身追了出去。
驸马府。
傅沥,常颂,郑王,李元芳,郑裘,汤延,傅明正,方仓,赵元奎,杨宗天,秦匀,雷迟,林丰正……卫樵,武清宁,傅青瑶等等,聚集在客厅里,全部都目光灼灼的盯着站在中间的有些手无足措的傅炀身上。
傅炀尽管是傅沥的儿子,自小也有点见识的,最近在生意场上闯荡,倒也有些底气与自信的,但是被他父亲以及众位阁老当朝一二品重臣看着,难免还是有些紧张,目光不禁投向卫樵,这几乎是他的本能了。
卫樵看着他淡然一笑,轻轻点头。
对于这个学生,他还是很喜欢的,这几个月的打磨,他面色微黑,脸角坚毅,眼神炯烁,已经渐渐成长为男人,不再是当年的白嫩三娘子了。
傅炀见卫樵点头,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目光看向上面端坐,神色极其复杂的傅沥。
傅沥神色也是极其复杂的,曾几何时,他希望将来的大齐皇帝是个碌碌‘无为’的君主,由内阁统领天下,这种心思也潜移默化的让他疏于对傅炀的教导,造成了傅炀十多年在傅府衣食无忧却毫无主见的软弱个姓。
但毕竟做儿子养了十多年,又如何会没有一丝感情呢。他当年犹自记得从火堆里抱出傅炀,那一岁孩童,眼神里露出的恐惧与战栗。还有七岁那年傅炀看见火灾露出的惊恐情景,一切一切,傅沥都历历在目。
傅沥抿了抿有些干的嘴唇,目光定格在傅炀身上,近乎下意识道“我跟他说吧,你们都出去。”
众人纷纷一怔,但随即心里一动,加上首辅二十年的威望,很多人立即起身对着傅沥抱拳,然后躬身退了出去。
常颂与卫樵对视一眼,也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卫樵走到傅炀身边,看着他疑惑的神色,沉吟一声,道:“云崖,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是男人吗?”
傅炀虽然早就发觉了气氛不对,却也不明白原因,看着卫樵点头道:“记得,就两个字:责任。”
卫樵笑着点头,道:“不错,男人什么都可以没有,但不能没有责任。也许你会为爱情,友情,亲情放弃很多东西,但责任永远不能放弃,那是男人活着的尊严!”
傅炀沉着点头,道:“放心老师,我都记得,我也会这么做的。”
卫樵脸色稍缓的点了点,本想再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笑了笑走了出去。
门外,一群人围在那里,大多数人看向卫樵的眼神都极其怪异。
现在这里的人都知道了傅炀的身份,那么卫樵的身份将愈加的凸显。
武帅的女婿,首辅的侄子,帝师,这三个身份随便一个都足以让卫樵飞黄腾达,将来入阁是迟早的事,但三个集中到一人身上,那就极其微妙了。
换句话说,哪怕卫樵什么官也没有,他的影响力恐怕都不亚于任何一个内阁阁老。
卫樵早就明白了自己地位的特殊,无视众人的眼神,走到常颂身边,神色淡淡的站着。
常颂身边坐着几个阁老,他眉头微蹙,眼神有些漠然。
卫樵知道他一直在担心傅家尾大不掉,这次傅沥更是成为了未来皇帝的‘父亲’,将来恐怕更加难以消除傅家对朝廷的影响。
但卫樵心里却不这么想,一旦傅沥离开了朝廷,固然他的影响力还在,但在与不在位影响肯定天差地别,还有文正皇帝的话犹言在耳,卫樵相信,傅沥会知道他该怎么做。
客厅里的两人不知道谈了多久,傅炀出来的时候,双眼微红,神色悲戚挣扎异常。
待傅炀走出门槛,站在阶梯上的时候,外面的众人纷纷上前抱拳躬身,大声道“臣见过太子殿下。”
傅炀神情明显一怔,但又似乎受到了傅沥教导,他勉强的挺着胸,大声道:“众卿平身。”
众人再次大喊“谢太子殿下。”
傅炀目光看过卫樵,又转头看了眼里面的傅沥,道:“我,孤有事与首辅商议,你们都退下吧。”
“是。”本来心里还存有疑虑的朝臣纷纷心里一松,告退离去。
待众人离去,傅炀走到常颂与卫樵面前,看着卫樵,脸色极其勉强,硬是挤出一丝笑容,道:“老师,我,我现在该怎么做?”
卫樵自然明白他的心境,一时间身份转换,天翻地覆,他能够这么快接受已经超乎卫樵的预料了。
卫樵微微皱眉,沉吟着道“我听说,皇上身体最近很不好。”
傅炀一听,脸色就是一僵,他心里的最大的矛盾就在这里,看着卫樵,脸色生硬,似哭非笑道:“那,要我现在去看他吗?”
卫樵有些明白傅炀的想法了,点头道:“不管怎么说,你也要给他解释的机会,他膝下没有儿子,你是他唯一的儿子。”
傅炀紧皱的眉头稍稍松动,低着头,犹豫着不说话。似乎心里对被抛弃怨念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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