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叔父!”刘迈和刘迈依言上了马,跟在刘延景后面走了几步,又几乎同时转回身。
“三郎,家中的一切都靠你了!”刘迈大声地喊道。
“叔父,大哥,、二哥,你们放心去吧,有我在,一切都会没事的!”刘逸大声地喊道,对着叔父与两位哥哥挥挥手。
“驾!”刘延景一行策马奔跑起来,扬起一阵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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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的月色出奇的好,刘逸陪着母亲坐在院子的石桌前,刘逸的两位嫂子也抱着小孩一道坐着,下人们都被刘逸赶走了。
石桌上摆着月饼、石榴等几碟中秋节所食用之物,但一点都没少去。
刘逸剥出一个石榴,掰出一大半,递到母亲面前,“娘,这石榴的籽很少,味道特甜,你尝一下!”
在得到父亲刘审礼战败被吐蕃人俘虏的消息后,母亲张氏几天都没什么吃喝,叔父与两位哥哥上午走后,母亲似乎看到了一些希望,也稍稍吃了一些东西,但很少,让刘逸很是心痛,刚刚劝慰了母亲一通,母亲的神色也好转了一些,让刘逸稍稍的放心。
“三郎,你吃吧,娘不想吃!”张氏强笑着摇摇头,将刘逸拿着石榴的手推了回来,抬头看了看天上那一轮圆月,重重地叹了口气,“去年中秋,我们一家人还在这里一道赏月,没想到今年,只有我们娘几个了!”张氏说着,眼角又有大颗的泪滚了出来。
“娘,明年中秋,我们一定肯定又可以一起,”刘逸露出一丝装出来的轻松笑容,再转头对两位垂着泪的嫂子说,“两位嫂嫂,你们说是不是?”
刘家的两位媳妇王氏和李氏也是强笑着应和,“小叔子说的是,婆婆不必担心,他们此去,一定能把公公接回来的!”
“希望如此,”张氏再叹了口气,“这几天大家都累了,早些休息吧!”说着即站了起来。
“娘,你早些休息吧!”刘逸也跟着站起来,扶着自己的母亲。面对一轮圆月,府中留下的几人只会徒增伤感,还不如早些休息。
“是,婆婆!”刘家的两位媳妇应了声,也站了起来,跟着张氏后面出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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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屋里的刘逸瞪着窗外的一轮圆月出神,他也明白,叔父与两位哥哥此去青海,能否置赎回父亲还是个未知数,不过即使能换回父亲,刘家的名声是深受打击了,父亲的前途也受影响。
重振家族名望的重任,难道真的要落在自己头上?刘逸想着,父亲遭此难,生死未卜,这难道是对自己这个穿越人的考验,要置自己于死地而后生吗?
若是这样,那自己做任何事都丝毫不能松懈,一切机会都必须把握,刘逸相信自己能把握好一切的。
虽然情况对自己府上这么不利,但刘逸却没有丝毫气馁的想法,他这段时间在拼命地练习一些高难度的骑射动作,准备在即将开始的竞武大赛上展露。
但刘逸没有想到的是,对自己府上更加不利的事又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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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李敬玄的奏报
留待府中的刘逸,还有出发前往青海的刘延景等人都没想到的是,在刘延景几人刚出发的第二天,朝中又有重大的事发生了。
朝中的一些重臣们再次被紧急召到宣政殿朝议,他们抵达宣政殿后,看到的情景很是熟悉,与前两曰一样,怒火冲天的皇帝在御座前走来走去。
众臣们胆战心惊,不知道又有什么非常不好的事发生了。
没有人敢私语,诺大的宣政殿内一片寂静,连武则天轻声唤皇帝的声音都可听见,但皇帝却没理会。
在群臣们到齐后,怒不可遏李治,一把把手中的一份军报扔到殿前地上,“洮河道行军大总管李敬玄传来军报,前军总管刘审礼有违主帅号令,私下行事,孤军冒进,使我大唐数万将士蒙难,李敬玄率部救援,也遭到吐蕃人的攻击,损失惨重…”
先前送来的是鄯州刺史的奏报,报告我大军兵败的消息,这次是作为主帅的李敬玄所署的军报,两份军报抵达长安时间上差了四天。
李治的话音刚落,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来恒马上站了出来:“陛下,刘审礼不听主帅的号令,孤军冒进,实是此次兵败的罪魁祸首,并累及友军,理应重责!”
“陛下,臣附议,如今事情已经清楚,必须给予刘审礼重处!”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薛元超也马上跟着表示赞同,接着左庶子、同中书门下三品张大安也表示附议。
这几位宰相级的官员都表示相同的观点,李治也准备马上宣布处置决定。
这时,尚书左仆射刘仁轨站了出来。
“陛下,臣觉得需调查清楚兵败的事由,再做处理,为何两份军报陈述不在一样!”刘仁轨皱着花白的眉,“还有,我大军兵败,作为领军主帅的李敬玄,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臣觉得,也应治李敬玄之罪!”
对于青海兵败的消息,刘仁轨比所有的人更是吃惊,并且内心有深深的自责。
当初刘仁轨以洮河道行军大总管身份镇守洮河时,每次上书向朝廷提出什么要求,许多时候都被时任中书令的李敬玄压制,因此对他怀恨。刘仁轨明知道李敬玄并无将帅的才能,为了中伤李敬玄,便上奏说:“西边镇守,非李敬玄不可!”李敬玄对此一再推辞,李治却对李敬玄说:“刘仁轨如果需要朕,朕也会亲自去,你怎么能推辞呢!”于是即任命李敬玄接替刘仁轨为洮河道大总管兼安抚大使,并任检校鄯州都督职。
刘仁轨在任时候,与副大总管刘审礼配合得十分默契,在对吐蕃的数次战役中,都取得了胜利,吐蕃大军因此后退了数百里,刘审礼以其骁勇善战在这些战役中立下了不少的战功。
刘仁轨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此次的战败会是因为刘审礼不听李敬玄的帅令,私下行事,率前军孤军冒进,以致前军尽没的,但李敬玄所传来军报上是如此说的,刘仁轨虽然怀疑,但没有证据,也不敢乱猜测。
李治对刘仁轨的信任程度自是不一般,听了刘仁轨所说的,不禁犹豫起来,轻声地问坐在帘后的武则天道:“皇后觉得如何为好?”
“陛下莫急,且再听他们如何说!”武则天听了刘仁轨所说的话后,也沉思起来,听到李治问她意思,也没立即表态。
这时,吏部侍郎裴行俭也站了出来,“陛下,臣也觉得,此战的经过有蹊跷,应该派员调查战事的经过!”
裴行俭与刘审礼自祖上起就是至交,但裴行俭是个耿直之人,在第一时间听到刘审礼兵败被俘后,也理所当然地觉得是刘审礼的原因才导致兵败的,但在知道了几份军报的情况后,心中已经生疑,再听了刚刚刘仁轨所说的,心中的疑惑更加的大了,也忍不住站出来,想为刘审礼辩解。
听了这两位在朝中很有影响力的大臣这样说,李治正想表示什么,这时来恒再次站了出来奏道:“陛下,李敬玄传来的军报上已经讲得清清楚楚了,刘审礼违反军令,私自行事,致使其所率的前军尽没,还难道还会有假?!”来恒转向一边的刘仁轨道,“中书令李敬玄领洮河道行军大总管还是你刘仆射推荐的,难道连你也怀疑李敬玄谎报军情?”
来济对当初刘仁轨推荐李敬玄任洮河道行军大总管的事也是强烈反对过,他有些明白刘仁轨有可能是借机报复,但皇帝最后还是同意了刘仁轨的请求。如今听到刘仁轨这样说,也马上站出来表示了自己的不服。
被人触到痛处的刘仁轨一下子说不出说来,只得退下,心内的恼怒与内疚更加的强烈了。
对洮河一带军情不太了解的裴行俭,也不敢站出来再说什么,但心中的疑惑一点没少。
坐在帘后的武则天听了殿内诸臣所说的,也已经有了决定,轻声地李治说道:“陛下,诸爱卿说得在理,如此危急时刻,对兵败者定要严惩不怠!”
见武则天也如此说,朝堂上的意见也是一面倒的,李治也即宣布了诏命:“刘审礼作为洮河道行军副大总管,前军总管,对这次兵败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违反主帅命令,轻兵冒进,导致我数万将士蒙难,朕定要严惩,朕决定,除免去刘审礼所有职位外,一并夺其爵位,其家人一并受罪,副将王孝杰相同的处罚…”
“陛下,如今刘尚书与王孝杰将军还在吐蕃的营中,除他们职是应当的,但一并处罚他们的家人,却有些不妥,这也为寒了将士们的心,万一这两将知情后归降于吐蕃人,那如何是好?”尚书右仆射戴至德马上站出来反对。
“陛下,臣也是如此觉得!”裴行俭也马上站出来,支持戴至德的提议,“刘府的家人正往青海的路上,有可能可以将刘审礼置赎回来,最终定罪不若等刘审礼回来后再作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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