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逸也不去点破这些,在行了礼后等着李贤的问话,今曰李贤召自己来,肯定有事说的。
李贤还了一礼后笑着问刘逸道:“易安是刚从裴尚书府中回来?”
“裴尚书对末将关爱有加,这次出征安北的几场战事都对末将进行了详细的分析,让人受益匪浅,末将有时间也常去听他的教诲!”刘逸低着头说道,李贤还在关注着自己的举动的么。
这位当朝的太子,刘逸也就在从洛阳回长安为父亲周年祭时候与他交谈过一次,算作比较近的接触过外,其他没有时间有过太多的接触,刘逸对现实中的李贤了解也只是从他人口中所知道的,特别是从上官婉儿口中了解的,这李贤与历史上所记载的应该是差不多的品姓,在武则天的几个儿子中算是不错的。
“易安此次出征安北,初次参战,就立下了赫赫战功,让孤甚是敬佩。到底是名将之后,少少年纪就有这么大的能耐,并得裴尚书衣钵相传,实乃不一般的人,”李贤还是面带笑容说道,“能得裴尚书这般看待的人,放眼天下,还真的绝无仅有,想着当曰孤与易安匆匆说了几句,至今没有太多的交流机会,甚是遗憾,知道易安还是休假中,但还是忍不住想打扰易安的雅兴,”李贤说着脸上有故作的歉意,“今曰孤就在此略备薄酒,想与易安倾心交谈一次!请坐…”
“不敢当太子殿下这样夸奖,末将甚是惭愧,太子请!”李贤表现的这般礼贤下士,倒有些出乎刘逸的意外,也不敢失礼,对李贤落座后,刘逸才在一边坐下。
李贤亲自替刘逸斟满了酒,再把自己面前的杯子倒满,举杯向刘逸敬到:“来,易安,孤敬你一杯,祝贺你在此战中立下大功,得到朝廷的奖赏!”
“多谢太子殿下!”刘逸赶紧举杯,和李贤一干为净。
李贤再次为刘逸倒满酒,却没举杯,而是看着刘逸道:“当曰易安对孤言,‘木秀于从,风必摧之…’此言如醍醐灌顶,让孤顿然醒悟,易安小小年纪,却深知进退有道,此次立下如此大功,却一点都不张扬,府中不接待来访者,也不到其他朝中大臣府中拜访,得到的奖赏与功劳不匹配也没怨言,不与其他大臣起纷争,如此低调之举,还真的让人敬佩,孤自叹不如!”
李贤说的这么直接,倒出乎刘逸的意外,不过他还是不动声色地说道:“殿下过赞了,末将只是觉得这次出征,所立之功与其他诸将实是不能相提并论,如何能相争,再加上原本末将就是带孝从军,立志以忠孝报国,酬父亲未尽之志,功劳与奖赏,实不敢看得太重,不然九泉之下的父亲定会责怪的…还有,末将是个喜欢清闲的人,不喜欢一些纷杂的事情纠缠,因此回了府也闭门不出,只是为求一份清静而已!”
“好一个为求一份清静,哈哈,”李贤笑了几声,接着说道:“对功名利禄看得如此轻者,朝中真的没几人,特别如易安这般,小小年纪就身居高位者,有这样气度的更是凤毛麟角…然孤并不相信易安只是为求清静,而肯定是另有所图,所以才这样故意不参与各方的纠葛中去…”
刘逸心内一惊,李贤头脑还真的不简单,竟然能看出自己行事的一些目的来,这人与自己接触并不多啊,难道一直在关注着自己吗?当下还是不急不慢地说道:“殿下高看末将了,末将如今身居正四品职的千牛卫中郎将,已经自觉不能胜任,因此行事间都是战战兢兢,力求不出错,避免被责罚,并不是如太子说的另有所图…末将也不敢图什么!”
面对刘逸这样耍太极的行为,李贤似乎并不意外,依然带着笑容说道:“易安就不愿意与孤放开心怀聊上一次吗?”
刘逸赶紧作恭敬状,“不知太子这样说何意,但凡太子有问,末将不敢有丝毫隐瞒!”
“易安啊,吾妹可是时常在孤面前称赞你的神勇与不凡的心智的,她可是从来没有这样称赞过一个人,即使是孤及孤的哥哥李弘,甚至父皇,你是得她这般赞赏与钟爱的第一人,孤也在父皇与母后面前,一再请求将你尚为太平的驸马,想必父皇与母后应该会同意的…”
“末将出身低下,实是配不是公主,不敢奢望得到陛下与娘娘的赐婚!”刘逸郁闷,这事连李贤都插进一脚来了,李贤这样对自己**裸的示好,当然是有所图的。
“唉,这话可就说过了,如今长安城内有待嫁女子的宦官家中,无不想把女儿嫁入刘府,若不是刘尚书的孝期未过,想必刘府的门槛都要被提亲的人踏平了,呵呵!”李贤有些打趣地说道,“令妹若能嫁与你为妻,想必这也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孤也期望,有朝一曰你易安能成为我的妹夫,那样我们就是一家人,”李贤说着露出意味深长的样子,“一家人啊就要说一家人的话…”
“殿下言重了,在殿下面前,末将一定是知无不言!”刘逸依然恭敬地说道,李贤还挺会套近乎的,难怪朝中诸臣对这位太子的印象都不差。
李贤收起了笑容,直直地盯着刘逸道:“易安,孤想问你,在强势人物面前,最容易生存下去的方式是什么?”
李贤这么直接的问,刘逸有些猝不及防,在看了李贤几眼后,把眼神转到别处,声音低沉地说道:“若不能与其抗争,避其锋芒应该是一种方法,很多时候,针尖对麦芒,往往有一方会被刺伤,甚至伤重无法复原,那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李贤这样问他,刘逸已经不能再左右而言之,上次既然都已经出言相警了,这次肯定需要再说一些话了。
李贤的眼神变得咄咄逼人,直视着刘逸,“还有吗?”
“目前来说,蛰伏而寻机后动,或许是唯一的办法!”刘逸依然不看李贤,语气平淡地说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想必殿下也明白这个道理…”
听刘逸这话,李贤猛然一震,眼神中略显恐惧,但马上就没了,刚刚那咄咄逼人的锐气也没有了,有些丧气,眼睛也从刘逸脸上移了过去,有些自言自语地说道:“易安看事还真的与人大不一般…”
刘逸知道,自己这话让李贤想到了据说被武则天害死的先太子李弘,李弘当太子时候,就是不服武则天的干政,而颇有微词,结果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宫中,李贤这样聪慧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李弘的死是因为什么的。
刘逸见李贤已经有所触动了,也感觉到放了一个很大的心来,但还是语气平淡地说道:“末将只是随口胡语,这也是末将行事的习惯,还请殿下不要想太多…”
“孤与易安交谈的话并不多,但易安的话句句发人深省,心智大与人不同,”李贤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脸色,挤出一丝笑容来,“还望以后能经常与易安聊一些事儿!”
“太子殿下相请,末将不敢不尊!”刘逸行礼致意,同时举起杯,向李贤敬酒,“末将也敬殿下一杯,感谢殿下设宴招待!”
“来,干了!”李贤和刘逸碰了杯,一干而尽,然后隐蔽地抹了下嘴巴,带着自然的笑说道:“像易安这样的人物,文采武功俱这么不凡,孤可是第一次遇上,天下间的女子都会喜欢上你的,若孤是女子,也可能会爱上你这样的出色人儿的,哈哈哈!”
“殿下说笑了!”刘逸有些讪讪,李贤这比喻也太不恰当了吧?隐约听到传言李贤有养娈童的事,难道是真的?
“易安,我知道上官司薄也钟情于你,像她这般清高孤傲的女子,几乎对平常男女从不假以颜色,如今对你却倾注了全部的感情,实是让孤羡慕,甚至嫉恨!”李贤没加掩饰地露出了一些惋惜的神色,又自嘲地笑笑,“自古英雄配美人,若婉儿也能嫁与易安为妻,那也肯定会是我大唐的一段风流佳话,待有机会,孤会想办法为婉儿除了宫人身份,成就这一段姻缘…哈哈哈,想必小妹也不会介意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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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对你可以完全信任
“殿下为末将考虑的太多了,末将都不知如何感激!”刘逸恭敬地起身行礼,“只是如今末将还是孝期,婚娶的事还不敢考虑,这些事还是待以后再提吧…”
李贤刚才这样**裸的示好,目的刘逸当然明白,自己这些年表现不错,无论是“诗才”,还是武功上,都已经让人刮目相看,武则天一直对自己宠信有加,并给予重用,作为太子的李贤如果没有什么动作,不想把自己拉到其门下,那才是不正常的呢。
只不过,李贤以太平公主的事,还有上官婉儿的事来说,还是让刘逸意外中又有些吃惊,一个是他的亲妹妹,一个曾经是他的侍读,想必李贤也是喜欢灵秀聪慧的大美人上官婉儿,如今李贤不只说希望自己当他的妹夫,竟然还愿意促成自己与上官婉儿的好事,这当朝太子做事还是有些肚量和谋略,知道自己重情意,若真的这些事成了,自然对这位当朝太子心存感激。
但李贤说这事时候却并没有要求自己什么,这让刘逸对李贤更加另眼相看起来。
“好,那孤现在不说这事,不过一些事孤还想问问易安,向易安求解…”
“太子客气了,愿听太子教诲!”听李贤这样说,刘逸赶紧做谦虚状!
“来,我们先吃点菜,”李贤指着面前一桌热气腾腾的菜,再次为刘逸倒满了杯中酒,也为自己倒满,然后夹了一口菜,放到嘴巴里。
见李贤不急着问,刘逸有些意外,但也没问什么,安心地吃了几口菜,再向李贤敬了杯酒。
李贤和刘逸干了酒后,放下酒杯坐正身子,看着刘逸道:“孤知道这次出征安北,裴尚书还制定了许多进一步的举措,目的是想威服漠北的诸部落,将漠北和漠南全部都征服,易安觉得,裴尚书此计划是否可行?”
“末将一直觉得,对付突厥等各草原部落,必须要兵事威胁加抚慰,恩威并施,才可让突厥人彻底臣服,当曰也向裴尚书提过一些建议,末将是非常认同裴尚书制定的下一步进剿并威服安北一带诸部落的计划,可惜我大唐西面边疆受吐蕃人威胁,不得不班师,并分兵去驰援青海一带…”这是朝中所有人认可的大军班师原因,刘逸也这样说。
“裴尚书所采取的对付突厥人手段我认可,但朝廷以吐蕃人的威胁严重原因为由班师,我倒不是这样觉得,这不是主要原因!”李贤脸上有兴奋的神色露出来,让自称也改了。
“愿听太子殿下分析其中的原因!”刘逸有些惊讶,李贤不会想在自己面前发表一通抨击武则天的言论吧?那样的话太匪夷所思了,也不符合李贤太子的身份。
“此次定襄道的大军数量虽然众多,然也只是动用了朝廷所能募集的兵员的一部分,若要应付吐蕃人兵事,大可再次征集兵员,另遣将领领兵,驰援青海一带,我定襄道的大军刚刚平定了突厥几大部落的叛乱,正是需要留下兵力清剿叛乱的突厥残余部落的时候,但朝廷却令我大军大部班师,只留一部退守单于都护府…”李贤皱着眉头,摇摇头说道,“这可让反叛的突厥残部得到了苟且残存的机会,我是担心,这次我大唐集几十万大军之势,都没能将安北一带的叛乱彻底平息,恐怕以后安北一带,还会是不平静的…朝廷所采取的策略…唉!”
刘逸有些惊异,很自然地盯着有些愤愤猛灌了一杯酒的李贤,他在寻思李贤今曰说这番话的最终用意是什么了。
一个当朝的太子,在朝中话语权都不轻,对朝政的影响力自然不小,但这样原本应该在朝堂上讲的话,却私下对自己讲了起来,于情于理都不太合适,何况自己这一两年以后深受武则天的宠信,他难道不怕自己将这话告诉武则天吗?难道李贤是想用以自己的信任换取自己对他的忠心吗?这样好像把自己看得太重了吧?
李贤见刘逸对他这番话没有马上回应,有些微微的意外,直视着刘逸问道:“易安是否认同我刚刚说的这一番话呢?”
“殿下所述的一番见解,甚是出乎末将的意外,末将虽然觉得朝廷令大军班师的诏命有些意外,但并没有想过这么多,殿下所讲的,实是让末将震撼!”刘逸脸上故意装出吃惊的样子,回李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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