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文明和高拱互相有惊疑的目光对视一眼。

    良久,万文明问:“恩相,现在可如何是好?”

    高拱皱起了眉头:“这徐阁老在搞什么名堂?再等等,等那边平静下来再说。”

    “是,也只能这样了。”万文明有些丧气,心中就如同一拳打到空处那般没着没落。

    **********************************************************看到副总裁和检试官都过来了,先前还乱成一团的考生们这才跑回考舍。

    考场的秩序得到基本恢复,吴节在栅栏前看得热闹,不片刻,就见到衙役用板子抬着一个发了疯的举人出来。

    这举人嘴角全是白沫,口中却发出怪声,以会儿做狗吠,一会儿学猫,一会儿又像是山羊在叫。

    堂堂举人,老百姓见了也要喊一声老爷,可竟然疯在这里,可见这考试的压力有多大。

    等秩序整顿下来,赵文华命人将考生们的卷子都收了起来,逐一用银模子盖上记号,算做一个差。

    原来,考生的卷子作完交上去之后,如果作得好,考官会在上面画一个圈。反之,则是一个差。这个银模子一盖上去就算是一个叉,考试成绩也要降一等。

    刚才闹场的举人们都无一例外的中了招,顿时就喧哗起来:“凭什么要算一个差,还有没有王法?”

    “闹什么闹,尔等犯了天谴,冲撞了考场,自然要算个差。不想考的,滚蛋!”

    毕竟是统帅过千军万的人,赵文华即便病得只剩半条命,但身上却依旧带着一股杀气。目光扫处,考生们心中都是一凛。

    吴节心道:这个赵文华人品虽然不堪,身上的气势却足。能够做到他这种官位的,都不是普通人。

    可就在这个时候,赵文华的目光却落到吴节身上,喝道:“这里还有一个,把他的卷子收上来,记个差。”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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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 乱我心者

    这才是人在屋中坐,祸从天上来。

    吴节立即就火了,这次会试他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所有题目都背得滚瓜烂熟,惟独那篇试帖诗实在不怎么样?这次考试,真要出问题,估计就会出在这上面。

    如今,却又莫名其妙地被赵文华判了一个差,失分更多,如果真这样,还凭什么进一甲?

    “赵大人,刚才吴节可没出考舍,攻击考场,缘何要判我一个差?”吴节沉声问。

    他不问还好,一问,赵文华怒喝道:“住口,你刚才是没出考舍,可却在里面高声喧哗,一样有罪。本官秉公执法,休得痴缠!”

    吴节:“大人哪一只眼睛看到吴节在高声喧哗了?”

    见大名鼎鼎的吴士贞和副总裁闹将起来,其他考生也都同时道:“大人,吴士贞刚才确实未发一言啊!”

    赵文华叫道:“黄字考区闹出这样的事来,人人都逃不了干系。依照我大明律,地方上若有罪案,人人皆有缉拿罪犯,维持治安的职责。若有事,一里一保都要受到牵连。本区的考生一个都别想跑,都要判个差。”

    他本有心给吴节一点颜色看看,以报先前点名时淤积在胸间的一口恶气。如今,见众人都闹起来,更是坚定了这个决心。

    今曰若不整治整治吴节,官威何在,还如此主持这考试?

    确实,大明朝的法律中有这么一条。明朝的社会组织严密,一人犯事,一条街或者一个团体的人同罪。比如,若是邻居家失火,你若不救,就与纵火犯同罪。邻居抓小偷,你若不去帮忙,将来被报到官府,就是盗窃罪。

    更何况是在科举场这种如此重要的地方,赵大人这个理由也说得过去,一时间,众考生都哑口无言,只得任由着衙役在自己的卷子上按了个记号。

    吴节看着衙役交还回来的卷子,也是无奈,眉头紧琐。

    这个时候,他突然看到赵文华亲自拿了一张卷子,走到吴伦的考舍前,将卷子递过去。

    吴伦看了看自己手头的卷子,眼神着带着一丝惊喜,而赵文华则微微点了点头。

    因为天实在太黑,吴节也看不清吴伦的卷子是什么情形。

    他心中咯噔一声,立即明白过来:吴伦的卷子上肯定是没有判差的。

    吴节心中冷笑,这个吴伦果然与赵大人有勾结。这个吃相也未免太难看了点吧?

    他忍不住道:“赵大人,真的是每一个考生都被判了一个差吗,若有人没被判,不知道大人又如何解释?”

    “对,赵大人做个解释?”其他考生也都明白过来,这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楚,判谁不判谁,鬼才知道。

    “住口,再闹,一人再判一个差!”赵文华脸上有青气涌动,“本官什么身份,你等又是什么身份,凭什么要解释?本官判谁差,不判谁,那是我的权力。难不成你们冲击考场还有理了?”

    这话也说得过去,至少吴伦刚才确实没有从考舍中冲出去,也没说一句话。

    这事就算捅破了天,别人也拿他赵文华没辙。

    衙役们见赵大人脸色难看,都提着鞭子往考生们的门上一阵乱抽。众考生刚才被打怕了,听到说又要判一个差,一个个心中畏惧,噤若寒蝉,再不多说一句。

    “哼!”赵文华狠狠地看了吴节一眼,带着衙役们走了。

    刚才闹了这么一出,考生们都没有了力气,又折腾了这一气,众人都没有心思睡眠,皆磨了墨低头写卷子。

    看着卷子上被人用银模子盖了一个触目惊心的红戳儿,吴节心中恼火,瞌睡虫儿早被惊扰得不知道飞去了哪里。想了想,也只能给砚台加了点水,磨了一砚台墨汁,打算将第一题抄完再睡不迟。

    就提起笔依照记忆抄起了第一题。

    可是,这里实在太靠近伙房,却闹得厉害。

    原来,朝廷恩典,特意派了伙夫给考生们做饭。按照朝廷的规矩,每曰只供两餐。上午已时一顿,下午未时一顿。换算成后世的燕京时间,就是上午九到十点供应一餐,下午三到四点一餐。

    刚才黄字考区折腾了一气,时间已经到了丑时。按说这个时候做早饭早了些,但考场中一万多考生,却只有一二十个伙夫,从准备好食材到将菜肴送到考生手头,没几个时辰下不了。

    等考生们用完早饭,又该准备午饭。因此,除了傍晚可是歇气,伙夫们竟一刻也不得闲。

    受了无妄之灾,吴节本就心头恼火,又听到伙房那边尽是厨子菜刀切在菜板上的当当声和拉风箱的怕啪打声,顿时有些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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